作者:咸鱼芥
一旁的瘦子也尴尬的笑着。
书生主簿哼了口气,不去理会他俩,转身看向灵堂,随后大声抱怨道:
“看看!这长明灯也灭了,纸钱也不烧了。”
他又指着那些四仰八叉的和尚,嫌弃道:
“哎呀!你们看看这些!这些!”
“快点!快起来!”
“起来,起来,快起来。”
胖子瘦子见状,立刻招呼着那些雇来做法事的和尚让他们干活。
车辆缓缓行过街道,县衙近在眼前。
“几位是来吊唁知县大人吧,快里面请!”
在门口侍立的捕快眼尖的很,几人车辆的装潢就表示他们非富即贵,这样的人正是那些拥有入场资格的贵客。
“凯先生,您慢点。”
裴珏跳下车,将缰绳交给那个捕快,随后掀开车帘,招呼着车内三人。
“此处,便是梅城县衙了么。”
身着一席白青素袍的猞猁踱步而出,青色眼眸扫过门口牌匾上挂着的白娟,随后接过了捕快递来的白绢系于腰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跨进大门,就听到了一阵极敷衍的哭丧声还有一段低沉的不知所云的诵经。
凯尔希闻声望去,只见一群和尚分作两边,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两个似乎是县内小吏的扑在阶上嚎着。
再向前走,那唯一站着的沃尔珀闻声转过身,随后看到面前的凯尔希,疑惑的问道:
“呃……不知客人是?”
凯尔希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同他作了个揖
回二十五 开棺,验尸!
“在下凯尔希。顾知县生前同期好友,闻听噩耗,特地前来吊唁。”
哭嚎声更大了。
沃尔珀那双狭长的眼眯了起来,随后脸上登时浮现出笑容。他转过身拍了拍那个干嚎不已的胖子,欢喜道:
“哎呀!我们可盼来了顾知县的亲人了!”
“顾知县前来上任,我们若是早知道了也要十里八里的去迎接他呀!”
“你看,偏偏出了这事……哎呀,快快快,先上柱香吧。”
沃尔珀急慌慌的转身取来了三根香递给凯尔希,那一胖一瘦两只沃尔珀也不嚎了,默默爬起来跟着他站到了一旁。
“来,这香给您。”
接过香,凯尔希着眼看向牌位。
【顾良臣之灵位】
牌位前的香炉里松垮垮的插着三炷香。
香被烛火点燃,凯尔希认认真真的将它们插入香炉内。
虽然不认识这位顾知县,但对方这份为民请命的满腔热血,亦足以让她表以敬意。
“呜呜呜呜——!”
见她上了香,那胖子刚要嚎,就被沃尔珀怼了一下。
“别哭了。”
瘦子悄摸鸟的戳了他一下,胖子愣了一下,随后大声哭嚎起来。
“啧!”
沃尔珀微恼的抬起胳膊怼了怼瘦子,但也没再让胖子闭嘴。
“……”
白芷正无聊的看着这几个小吏搞怪,视线忽然被裴珏挡住了,她皱起眉抬手去压他的肩。
“嘘,头儿,你看。”
白芷闻声,顺着裴珏指的方向看去。
一名身着红衣官服的黎博利老者正在几命小吏的跟随下缓步走来。
“呦!知州大人!”
眼尖的瘦子立刻发现了他,高声的问候同样引来了沃尔珀的注意。
“知州大人!您怎么来了?”
沃尔珀立刻迎到他身前,恭敬地作了个揖。
“知州……他就是卢怀德……”
白芷看向凯尔希,已经开始准备随时动手。
“莫要冲动,头儿。你看那个……”
裴珏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芷着眼看去,随后黑白纹的虎尾猛的绷直。
却是县衙门口站住了一个黑肤的壮汉。那雄兕臂如梁柱,身如磐岩。
“……”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等武者?”
白芷原本很是轻松的心神立刻绷紧,对方那身外功的武学造诣往那一站就能令宵小胆寒。
而她的武功虽然承于祖父白弋,但她学的是快攻,以快打快,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精通横练功夫的人。
至于裴珏?这憨货还不如她。那只兕牛往那一站让她们两个打上一刻钟都不带眨眼的。
总而言之,她们打不过对方。
希望凯大人能沉心静气,又或者她有能镇压全场的底牌。也希望卢怀德不是敌人。
如若不然,白芷真的不想去打那种铁板人。
白芷这边心思如电光火石般飞快运转,而卢怀德这里却还未说一句话。
老黎博利微抬眼眶,不屑的瞅了眼沃尔珀。
“哼。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本州为什么不能再来啊?”
卢怀德的声音抑扬顿挫,其内潜藏的锋芒直指沃尔珀。
“卑职说的是今天都这么晚了,您老……”
沃尔珀哪里敢和他置气,只能好声相问。
“怎么?”
卢怀德踱步走着,口中的话语不断:
“老夫前来吊唁顾知县的亡魂,还得听凭你们几个小吏的安排?”
他走到一旁记载着来客的桌子上,拿起花名册慢慢看着。
“不不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沃尔珀紧跟着他,摆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啊?嗯?”
“我……我们……”
卢怀德瞥了眼他们,又道:
“你们是体谅老夫年老体衰?还是怕老夫觉查出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不不……我们……我们……”
卢怀德语出惊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那三个沃尔珀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
“哼。知了落地,没声了。”
卢怀德放下名册,转过身看向灵堂,口中之言,若有所指。
“知州大人,卑职……没听懂您的话。”
沃尔珀又凑到他身后,为自己辩解着。
“你能听懂。”
卢怀德看向他,抬起手点了点他的胸口,又道:
“老夫这话,怕是点到你们几位的痛处了。”
“这……知州大人若是怀疑我等有什么为恶之举,我们甘愿听凭发落。”
沃尔珀双目微眯,听起胸口理直气壮的回道。
“对,我们甘愿听凭发落。”
其余二人也讪笑着附和。
“好一张利嘴!”
卢怀德嗤笑一声。
“你们明明知道老夫拿不出你们为恶的证据,就把话说的那么硬气。”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
卢怀德偏过头看着顾良臣的灵位,托着手向天空拱了拱。
“老夫查不了,朝廷也会派能臣干吏来,迟早要揭开顾知县这个迷。”
“我们也希望朝廷派人来查明顾知县的遇难……遇难真相,是吧。”
沃尔珀看了看左右,两人立刻附和。
“哼,等着吧。会来的。”
卢怀德不再有兴致和他们扯皮,转而走进灵位。
“嗯?”
他看到了凯尔希。
“这位先生……好面生啊?”
“啊,知州大人,这位是顾知县的生前好友,专程从神都赶来吊唁的。刚刚到。”
沃尔珀立刻为他解释凯尔希的身份。
“……”
两人互相作揖过罢,凯尔希便转身准备离开,随即却被卢怀德叫住。
“不知是顾知县的生前好友,老夫得罪在前了。”
“是卢知州卢老大人么?”
被叫住,凯尔希便顺着问了一下。
“不敢。”
“是老夫多次奏请朝廷,希望朝廷能派一位好知县来。”
他转而叹了口气,遗憾道:
“但没等顾知县到任,是死的不明不白啊。”
“不管那场大火起于何因,老夫都难辞其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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