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但你没有】
“是啊,我没有……”
白昼露出一抹微笑,向后一靠,舒服的倚在摇椅上。
“我舍不得她。”
他最初的梦想,与大炎、与百姓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那一点私念。
他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她畅快的笑出来。
不带一丝负担、不染半分杂念的笑。
最好的话,还能在那双弯弯的眼眸中看到他的模样。
【为何不去寻她】
“我怕……”
他至今还记得那年岁时分别时她那严肃的模样。
若是再被拒绝……他还能像幼时那般令她回心转意吗?
幼时或许只是痴顽,再加以稚童的亲合性才能引来她的善意。
如今若再行那般之事,便是无赖、蠢人,这样的人,怕是当即便会被她驱出画里吧。或许赶走他以后,那张无辜的画也会被她撕碎焚尽。
“灰岐山……”
明媚的阳光撒下,白昼缓缓合上了眼。
■
“嘎?”
正在埋头饮水的阿咬茫然的抬起头,随后被身旁的同伴喷了一脸。
“嘎!”
两只阿咬围着水潭追逐着,逐渐引来了更多的阿咬加入,小小的玩闹逐渐扩大,变成了大规模的阿咬乱斗。
随着一声爆竹的炸响,阿咬们登时如鸟兽散,瞬间将这里变得空旷无比。
“哈哈哈哈!真有趣唉。”
始作俑者抛着手中的爆竹,没心没肺的笑着。
“混蛋年!”
炸了毛的画师拎着剑气势汹汹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撸起袖子准备教教她什么叫放鞭炮的规矩。
“呦,夕。”
年向她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她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你这家伙!”
面对几欲动手的妹妹,年只了用一句话就让她息怒。
“对不起。”
“……”
画师的剑才举了一半,年这般干脆的认错态度让她有些懵。
“饭点了,该吃饭了嘛,和和气气的多好。”
年自顾自的进了屋子里,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
“不许乱碰。”
跟在后面进来的画师警告了她一句,随后便走向自己用来绘画的桌子。
“呐呐呐,妹妹呦。咱们中午吃啥?”
年盘坐在竹席上向画师问着。
“白米饭,盐渍白菜。”
画师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头也不抬的回道。
“好朴素的菜啊……也好,这些天肉啊啥的都吃腻了,吃些清淡的也好。”
年摆着笑脸,等着上菜。
“你是富贵生活过多了,已经连怎么端饭都忘了么。”
画师端着一碗白饭和一碟小菜来到了桌旁坐下,同时对年这种饭来张口的行径表示鄙夷。
“唉嘿嘿……”
年笑嘻嘻的起身去把自己那份端了过来。
“你真的是年?”
画师看着眼前的姐姐,疑惑的问着。
“当然了……如假包换。”
年端着碗一边扒拉饭一边呜呜咽咽的回道。
“暂且不说这事……你来做什么?”
夕慢悠悠的夹着菜,追问着她来此的原因。
“想你啦。”
“……”
“不信吗?”
“……”
年呼噜呼噜吃完饭,随后满足的擦了擦嘴。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夕放下碗筷,向她发出了逐客令。可年却躺了下去,一边晃一边发出悲泣的声音:
“好绝情啊……明明都好久没见了,这样连让姐姐在妹妹的家里多待一会都不肯的妹妹真的有必要认嘛。”
年这般无赖的模样着实令她有些气恼。
“有话快说。”
长剑擦着年的腰刺穿了她身下的竹席。
“别……别生气嘛。”
年也不闹了,坐起来看向夕,递给了她一张邀请函。
“有一个大事件要请你帮忙。”
“这是什么……”
夕微蹙双眉打开了那封函。
“副导演?什么东西?”
“电影啊电影!”
年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想法同她讲了出来。
如果说哪里适合拍电影,那一定就是夕的画中世界了。
不但可以完美还原场景,还能随心所欲更换场景和天气,甚至连请群众演员的钱都省了。
“……神君?又是什么?”
看着夕一脸不解的模样,年反而疑惑了。
“不是吧,神君啊,你不会连神君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这些年都没出去过,自然不清楚了。”
“好吧好吧,看来还得和你讲清楚啊。”
年压着夕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坐在她旁边开始和她讲述这些年外界的变化。
“……所以,他已经成为神君了么。”
夕轻抚着手腕上的鳞饰,眼中闪过几分怀念。
“所以要不要加盟呀,夕。”
年继续鼓动她加入她们。
“如果是因为他的话……”
年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很好,她已经集齐了最强的投资人和副导演,又有神君本君出演,这部电影何愁不能大卖!
优势在我啊!
回五十六 年: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青色的、虹色的、紫罗兰色的眼眸转动着。
两人的视线碰到一起又忽的离开。
“喂喂喂,不要只是坐在这里呀。给我的剧本和咱们的电影提点意见嘛。”
毫无风度的趴在桌子上的年直起身向沉默着的两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请恕我无法以常人的思维理解你的剧本。”
“先且不论别的,单说这个作为反派出场的鳞妖头目,这个所谓的“这就是鳞妖的觉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对作为宿敌的神君说而不是对自己麾下的鳞妖讲出来振奋军心?”
夕自己也扮演过一段时间的说书人,讲过许多故事,也因此她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白昼是怎么样才会对年编出来的东西加以赞赏的。
如果是被威胁了的话就眨眨眼吧。
“阿姐的剧本……确实还有些瑕疵。作为主角的少女的父母究竟是触犯了什么忌讳才会被围攻并未讲明,主角心境的成长过程也未被细谈……还有,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血战,后一秒就要讲一些人生道理呢,还是和敌人讲。”
看着面带期盼之色的年,白昼眉眼微垂对夕的话表示赞同。
如果是他编剧本定不会这么写,但奈何这是年的电影。
“……呜,被沉重的打击了。”
年倒在了竹席上,剧本摊开覆住了她的脸,也让她低落的自言自语变得模糊不清。
“……”
瞥了眼空掉的茶杯,夕抬起手想倒一杯茶解解渴,但在指尖触到茶壶的同时,还触到了一只如玉雕珀篆般的手。
指尖传来细润温凉的触感。
夕像是受惊的猫儿一般收回了手,虹色的双眸微微发颤、四处瞧着。
“先生,茶。”
温润的声音响起,他带着笑探过身来为她斟茶。
琥珀色的茶水在杯中翻涌,两片青黑色的茶叶在水中浮动,时而相拥着叠在一起,时而分散着各奔东西。
“有劳……”
夕轻声细语同他道谢。
“先生何需言谢。”
白昼看了眼还赖在席子上不起来的年,随后望向夕,面上柔色更显。
“倒是我该谢谢先生,愿意不远万里来陪阿姐胡闹。”
“不只是因为她……我是说,若是无人看着她,还不知她要怎样污了神君威名。”
微微抬起眼,恰好看见了他面上显出的表情,夕匆忙低下头,捧起杯呷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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