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联邦军的白色恶魔
“你说他是LOGOS的？”
原本还抱持着对LOGOS厌恶之心的科普兰，此时听见这个名字后反而松了口气。
他上下打量零号，眼神当中透着股若有所思的意味，踱步来到房间的中央位置。尼奥识相地让出座椅，自己在桌边立着，挥手命人让两名士兵带离房间。
一下子，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看不见与游白完全相同的那张脸，科普兰总算彻底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尚温的座椅上，昂首问道：“罗亚诺克上校，你之后会接手那两名士兵？”
“目前是这么规划的。”
“是么，那我就安心了。”
“咦……？”
“为什么满脸奇怪？拥有马夫蒂的力量，我们联合军胜算就能大得多了吧？”
“不、请您等一下，我不是说了吗？他并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个马夫蒂，只是个外貌相同的普通士兵而已啊。”
尼奥从对方的话语中体悟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危险感，下意识做出反驳，甚至忽略了两方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对此，科普兰倒也没生气，架起二郎腿呵呵笑道：“不明白的是你，这个家伙就是马夫蒂·艾林。”
“……？”
“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就在上次大战期间，蓝波斯菊那边曾制作过劳·鲁·克鲁泽这一扎夫特驾驶员的克隆人。”
科普兰像个没事人似的将过去的事情给提拎出来。这不奇怪，71年的时候他在LOGOS内部就已经是上层人物了，知道些军方秘闻也在情理之中。
考虑到那些克隆人还全部投入了战场，甚至可以说，军队内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在少数。由此来看，像尼奥这样处在灰色地带的人不知道此事才比较稀奇。
尼奥除了为克隆人的事情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也确实为自己的信息收集能力感到汗颜。
科普兰见状哈哈笑道：“原来罗亚诺克上校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以为对自然人进行强化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就是上校你太天真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批为天真的一天……”
尼奥沉闷地发出声音。听起来像是自嘲，但更多的是疑惑。克隆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没听到过风声，实在太可疑了。尤其自己还与强化人研究所打交道，除非是有人特意对自己进行过情报封锁，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科普兰自是摸不清他面具下的想法，摇头道：“LOGOS毕竟是控制全球经济的商人，天生就带有阴暗的那一面啊。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无论怎么讲，既然手头上拥有马夫蒂的力量，这场战斗应该是能够坚持下去的。接下来就全部拜托你了，罗亚诺克上校。”
“明白！”
尼奥压下心中疑惑，点头应了声是，“您的意思是，接下来要对扎夫特发起反攻吗？”
“扎夫特？不，我们目前的战略目标不是他们。”
“您的意思难不成……”
“马夫蒂不就是个很好的猎物嘛！如果能击杀掉正牌马夫蒂的话，我们就能够利用你手下这个士兵来做文章了。”
“冒充么？”
“真希望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确实是这个意思啊，哈哈。”
科普兰笑了起来。这番见解，确实是只会坐在办公室中俯视人群的上位者所能说出的愚蠢言论。
对此，尼奥除了感到无奈之外，心中什么也剩不下。
心情有所好转的科普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个事儿来，转头问道：“罗亚诺克上校，你脸上受过什么伤吗？”
“倒是没有……？”
考虑到双方地位的差距，尼奥自然不可能在总统面前装蒜，应了一声后便主动摘下面具，让自己年轻英俊的面庞暴露出来。
科普兰打量着这张脸，皱眉问道：“你和恩底弥翁之鹰是什么关系？”
“您说穆·拉·弗拉达？我能和逃兵有什么关系啊……要是能有那种名门望族的亲戚，我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吧？”
“是么？说得也对，那就算是我认错了吧。”
丢下这么一句略带深意的话语，科普兰推门离去，留下满脸困惑的尼奥杵在原地。
直到返回车上，这位总统大人才嘟囔起来：“说起来，军方以前是不是还复制过莫比乌斯·零式小队的驾驶员来着？”
第四卷：畸形儿的时代（下） : 第657章第六百五十五章：排解
被人选作攻击目标的游白，此时正在奥布海域外进行MS部队训练。
说来遗憾，作为正儿八经的战斗组织，马夫蒂尚不具备MS开发能力。不论是建造工厂还是召集技术人员，两方的资金都可说是无底洞。因此游白真的非常感谢卡嘉莉，在奥布的撑腰下，起码自己这边能用上曙光社开发的量产机了。
名叫“村雨”的MS战斗力意外的还不错，尽管武器稍显平庸，但依靠变形机构能在大气圈内发挥出相当出色的战斗力。听说最近曙光社还对此机型进行了改修，战斗力非常值得期待。
可惜，机体性能固然优秀，驾驶员却未必能将其力量发挥出来，更别说榨干机能了。
游白从大天使号舰桥屏幕里看着正前方列阵飞过的“村雨”，忍不住皱眉摇头。
乍一看，那几架机体好像飞得十分整齐，但由游白这个经验者看来，他们飞行时的多余动作还是太多，瞧不出翱翔的美感。尤其在他们前面飞舞着的是阿斯兰驾驶的“救世主高达”，对比之下，更显得后面的部队实力糟糕了。
坐在旁边操作席上检查作战数据的穆打趣道：“新兵有阿斯兰带，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啊？”
“进度太慢了……”
“毕竟高机动型MS很难掌握嘛，驾驶员又大多都是自然人。要求过高对你和他们都不是好事哦。”
“少校不也是自然人？”
“个例不具备参考价值吧？大环境摆在这里，所以地球上的人们才会有那么多蓝波斯菊主义者啊。”
“说的也对……”
游白发出闷哼，没有再讲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训练进度缓慢根本算不上新人驾驶员的错，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
不过事态严峻也是事实，说不定下一刻敌人就会直接将奥布列为攻击目标，到那时候，光凭这种部队可无法迎击。一想到下面的驾驶员可能因为训练不足而阵亡，他心情就好不起来。
真正担起了指挥官的责任，才能深切理解完全由调整者组成的扎夫特部队究竟有多强，双方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联合军才会不断把目光投向强化与克隆这种捷径吧。
游白拉了张椅子在控制台边坐下，转移话题问道：“少校对克隆人有什么看法？”
“克隆人？”听到这个词，穆兴趣缺缺的皱起眉毛，抿了下有点发干的嘴唇，仰面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见一个打一个呗。”
“要是挡在面前的是你自己的克隆人呢？”
“也没差吧？”
“心态真好啊……”
游白十分钦佩穆所表现出的豁达。
但其实，穆脸上的豁达和余裕全是穆偷偷装出来的。
他从桌边抓来矿泉水灌了一口，用余光打量对方的脸。清楚对方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才会想要找人聊聊克隆的事情。
先是发现敌人在制造自己的克隆人，接着又见到了与恋人一模一样的间谍，两件事情搁在一起，任谁都会头大吧？甚至连穆这个旁观者都难免感到忧愁。
不在意克隆体？怎么可能嘛！自己又不是机器，但凡想到敌阵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在击杀这边同伴，背脊处就会绽放出强烈恶寒，进而转变为罪恶感。不过，这种话可不能跟游白说，给对方平添压力负担可不是穆想看见的。
而且讲真，现如今大阵营的路好像都走偏了……
自然人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而触碰克隆的禁忌，调整者为了获取利益而把人硬生生改造成另一个人，两方都在偏激的路上渐行渐远，以致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制造出畸形儿来。
有联合与扎夫特这两方作为反例，穆现在反倒更相信新人类这一存在才能带领人类走向星空。起码自然演变的路线更加安全，不至于让人类落入绝望的境地。
——当然，前提是游白的想法与准则不会在百年后成为近似宗教的存在。若是如此，现在所付出的鲜血与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收回心中思绪，穆见游白态度还算冷静，便以喝水为掩护，思考好措辞后继续说道：
“怎么讲呢？就算基因再怎么跟相同，本尊与克隆人也并非同一人物啊？古时候不是有人说过么？母语即祖国。构成国家的不是特定人种，而是文化、语言和思想。换到克隆人的事情上也一样嘛，形成个体最重要的是思维与记忆，DNA反而是其次哦！”
“原来如此，齐奥朗吗？”
“耶？上尉认识？”
“算是有所耳闻吧。”
“啊……这下献丑了。哎呀，思想家的言论我未必能正确理解，反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够了。要是太在意克隆人的话，能做好的事情也会失败。”
说着，他还特意拍了拍年轻同僚的肩膀。
游白苦恼道：“少校真有大人样呢。”
“不要小看三十岁的男人啊！”
“虽然平时有点不正经？”
“诶？我一直以为自己表现得像是成熟稳重的优秀男性？”
“有自信是好事……”
游白用笑容终止了这个话题。
他在想，如果构成个体最重要的是记忆，那么受洗脑消除记忆的人，还能算原本那个他吗？就比如说舰上那个还在修养身体的强化人，每当她的记忆遭到联合军篡改时，是否能说旧的她已被杀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她呢？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自己思考方式过于感性，不能以这种东西作为真实的论调来看待。
无论灵魂也好，还是思维也罢，其实都是相当暧昧的东西。到了这个时代，连正儿八经的宗教都已经在时间当中消亡得一干二净，难说有多少人会去考虑灵魂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再加上调整基因盛行的风气，或许对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改造同类反而比追寻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加贴合现实也说不定。
但落在游白眼中，这种行为依旧是扭曲恶心的。
或者说，正因为现实中的人们将短期利益作为最高目标来看待，他才觉得自己更应当宣扬新人类思想。毕竟，人类确实是拥有进化的可能。在那种时代到来前，人们不能用亲手埋没自己的可能性。
“希望我没有做得太迟……”
在心中发出感叹的同时，游白隐约感觉到有股危险的气息正在世间蔓延。
果不其然，就在三天以后，拉克丝带着不太妙的消息返回了大天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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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出去忙事情了，回来太晚，一更摸了。剩下一更找时间补。
第四卷：畸形儿的时代（下） : 第658章第六百五十六章：衡量（二合一）
“大西洋联邦正在筹备对奥布发起攻击……？”
战舰简报室中，基拉望着面前白板上的投影陷入了深深踌躇。
其实这也是预料当中的事情，在通过奥布正规渠道将联合军实验基地公开出去后，大西洋联邦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把奥布纳入敌人范畴几乎是必然。不过他们选择直接撕破脸面，倒是有点出人意外。
穆转头看向带来信息的拉克丝：“大西洋那边是完全不打算装了啊，东亚和欧亚现在什么情况？”
对方回以沉稳目光，轻笑道：“应该不会有大动静。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另外两国没道理蹚这趟浑水吧？”
“也对，攻打奥布没多大好处，还会惹得一身骚。”
“嗯。东亚共和国那边一直都打算保留实力，以取代大西洋联邦的地位。欧亚联邦目前也跟那边离心离德……实质对手恐怕只有大西洋联邦一家。游白，你觉得以目前马夫蒂与奥布的力量，我们能打赢吗？”
拉克丝自己不懂得战斗方面的事情，于是将话题抛给了马夫蒂的实质领导人。
游白并未立刻回答，皱眉问道：“你们觉得大西洋联邦会出动多少力量？”
“……？到底是见识过了马夫蒂的战斗力，总不可能只派几支海洋舰队就想打发掉我们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如果说他们真的倾巢而出的话，光凭我们和奥布部队是不可能胜利的。”
“明明你就在这里？”
“别说傻话，我可是普通人，也要吃饭也会累的啊。”
游白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确实，单论操纵技巧的话，世上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可惜，自然人体能永远是个大问题，单人歼灭敌舰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他目前的座驾还是“命运高达”这种超规格机体，过剩机能在带来优异战果之余，也会对驾驶员造成相当程度的负担。
而这一点，众人甚至是听他说完才反应过来。
必须承认，马夫蒂过去参加的战斗都太顺风顺水，以致于忘记了个人的力量也有极限这件事。但反过来想想，之所以先前游白能够凭借单人力量纵横战场，很大程度是因为战斗规模不够大的缘故。
哪怕是上次大战最后的雅金杜维攻防战，联合军也没能派出全部主力。那次战场是宇宙，而地球才是大西洋联邦真正的基本盘。
此次则不同，以马夫蒂在地球上“兴风作浪”的态势，联合军无论如何都会想要将这边率先扑灭的，出动主力几乎是必然。
数十架MS还能想办法将之歼灭，但如果对手是联合军主力的话，恐怕把“命运高达”推进剂耗干都无法左右局势吧。
别说游白了，哪怕是当初一年战争时期无敌的阿姆罗先生，也不可能光凭一架高达就歼灭吉恩军。
游白甚至还担心，联合军内部激进分子会不会直接往奥布投核弹，以此震慑地球上其他想要与马夫蒂结成同盟的中立国家，比如最近有意要与这边接触的斯堪地那维亚王国。
如果当真落入如此境地，那么地球上的其他国家也就只能接受保持沉默的命运了。并且，由于获得地球上中立国家臣服的缘故，联合军必然能够重新取得与扎夫特抗衡的力量，进一步在宇宙与地球之间张开充满恫吓的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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