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538章

　　“天人来了么！”

　　他的这番叹息令舰桥内所有人为之侧目。

　　尽管明面上还是恐怖分子的身份，但毕竟联邦政府对天人的宣传完全偏向正面，“天人是结束上次纷争的英雄”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更别说高达的强大有目共睹。

　　在这一瞬间，伏尔加级内所有人员振作起来了。

　　这大概就是作为“可能性”这一词汇化身的天人，所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吧。

　　那架白色“加迪拉萨”没有辜负众人期待，在拉开距离的同时，光束炮轰击而出，配合GN獠牙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扫荡起视线所及的ELS。

　　笛卡尔·雪曼此时已经停下了操纵机体的手脚，只是凝望着高空中的那台白色同型号机体，虹膜上的金色消退下去，转而浮现出的是类似于错愕、不甘、困惑等情绪。

　　“那家伙……”

　　随后，“00高达”等更叫世人熟悉的面孔进入战场，代替联邦军接管了这片空域。

　　虽说胜负尚不明朗，可对联邦军士兵们来说，他们切实看见了生的希望。

第五卷：遥远的孤寂 : 第938章第九百三十章：意识（二合一）

　　“通告联邦军全员，立刻从该空域撤离！”

　　年轻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达至全军。

　　“果然是……”

　　谢尔盖再度确认了对方身份，不过在这种地方相遇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死亡如影随形，连半句攀谈的机会都没有。

　　“收容MS部队撤退！”

　　怀着沉重心情，谢尔盖下达了最终指令。战力折损三分之二有余，偌大的牺牲令人扼腕。

　　现在不是跟天人矫情的时候，继续留在战场上只会拖他们后腿。

　　为了给撤退中的联邦部队腾出空间，游白进一步地驱动起自身的感应能力。意识的触手随“加迪拉萨”释放出的GN粒子扩散出去，与该处空域中生命消散后的残存思念相接触，将自身的存在感扩张到另一个高度。

　　空域中绝大多数的ELS都朝游白涌来，那铺天盖地的姿态，位于中心部分的游白就感觉自己赤身裸体面对着滔天洪水，内心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只是这种程度……！”

　　独身一人的驾驶舱内，游白发出低沉的是声音鼓动自己精神，操纵机体连续几个翻滚从ELS上方飞过，并抓准机会扣下扳机。

　　轰——！

　　金色的光从MA前端漫溢而出，吞没了一整片的ELS群。

　　同时游白面前的荧幕上闪动起了上百枚的锁定点，疾走的GN獠牙同时发出射线，将ELS海中威胁性较大的大型个体给撕扯得七零八落。

　　不过，更多的小型ELS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扫清的数量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大量的粒子束从反方向飞来，不断清扫追向“加迪拉萨”的ELS群，给他腾出喘息的空间。

　　从撤退中的伏尔加级舰桥往外看，能够看见一簇又一簇的流星由侧舷飞过。

　　“联邦军快退下，这里由我们来解决！”

　　提耶利亚在频道里再度催促，并朝前方扣下了扳机。压缩后的GN粒子流冲出炮膛，险之又险地擦着“加迪拉萨”机身扫空了下方一整片的ELS。

　　同时“狱天使高达”与“妖天使高达”也在光束下方冲了出来，用叫人眼花缭乱的粒子射线把迫向“加迪拉萨”的ELS连着扫退数回。

　　“这就是天人的作战能力么？”

　　伏尔加级舰船上的人瞧得心有余悸，得亏天人如今是自军盟友，否则与这种组织为敌，来再多舰船只怕也非一合之敌。

　　莱尔视线扫过伏尔加级，心中暗道好险，得亏来得及时这才救下整船乘员。但当他看见另外两艘完全被同化为金属体的舰船，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再度变得沉重。

　　“果然还是来晚了么？没办法……刹那！”

　　“……了解。”

　　刹那在频道内作出沉闷回应，依靠同伴们的掩护，他抓准机会开启Trans-AM系统冲入了战场中央。

　　以ELS的特性，舰船被它们同化的话很有可能再变幻为大型ELS，危险性成倍增加。但如果用“00高达”的巨型Raiser Sword，要想破坏两艘舰船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就在刹那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他的动作又顿住了。

　　那种震慑大脑的冲击感再度浮现，连思维本身都停滞了片刻。

　　“……！”

　　大概没什么比在战场上分神更危险的事情了吧，更不用说敌人还是比疯狗还难缠的ELS。

　　“刹那！”

　　游白本还指望“00高达”的登场能帮自己减轻压力，却不料对方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而被吞噬的两艘舰船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眼看就要拟态成别的形状对“00高达”发起攻击。无奈之下，他只能让机身往上翻转一百八十度，光束炮瞄向了原属于刹那的目标。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之前，两艘船忽被另一方向的金红色GN粒子射线贯穿，舰身炸裂开来，膨胀成一大团紫色烟幕。

　　“啊……！”

　　剧烈爆炸在眼前发生，刹那再怎么受脑量子波影响，这下也总该清醒过来了。

　　他抬头往侧面望去，视线仿佛透过空间与钢铁的阻隔，与坐在联邦军所属“加迪拉萨”内的机师对上了。

　　对方像是觉察到刹那的困惑，竟主动开启通讯频道说：“我这可不是攻击友军，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

　　“……联邦军的变革者么？”

　　“天人的变革者，既然你也懂得运用脑量子波，那就应当学会如何去抵挡敌人的脑量子波吧！”

　　“你说抵挡！？”

　　“这里可是战场，别太天真了！”

　　丢下这样的话，笛卡尔驱使爱机进一步冲向了前方，与游白的“加迪拉萨”形成合击之势，交叉扫射ELS。

　　“天真……！”

　　嘴里咀嚼着这词，刹那不禁愕然。

　　不单单为对方否定自己的战斗方式而不满，更多的，还是困惑于对方的存在方式。

　　明明同为变革者，这个男人却抗拒与ELS的脑量子波进行沟通吗？

　　最讽刺的是，正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却能够在战场上豪快纵横。

　　笛卡尔驾驶的“加迪拉萨”完全跟上了游白的动作，尽管上次遇见还是敌对立场，如今配合起来却有如神助，ELS根本靠近不得两机半分。

　　游白一边穿梭在ELS群中，一边用感知能力观察这架与自机相似的“加迪拉萨”，隐约对笛卡尔的存在感到不安。

　　“这个男人在肆意挥霍自身的力量……”

　　“怎么了？天人的驾驶员，你的动作慢下来了！”

　　“……啧！”

　　游白正欲作声，频道里传入了刹那的声音。

　　“各机停止攻击！立刻撤退，我要启用Raiser System制造高浓度GN粒子的意识共有领域！”

　　“难道说……明白了！”

　　游白精神振作，在确保了自己与笛卡尔的撤退路线后，停下了扣动扳机的动作，操纵机体往下方溜去。

　　“什么？”

　　他们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联邦所属“加迪拉萨”的驾驶舱内，笛卡尔闻之一愣，搞不清楚状况，还当高达要使用什么无差别攻击，于是也跟在游白后头飞走。

　　却见“00高达”升入更高的空中，驾驶舱内红外线扫过刹那闪耀着金光的虹膜，确认启动了隐藏在原装太阳炉内的特殊装置。

　　“打算尝试跟ELS对话么！”

　　莱尔目睹着头顶飞向远方的青色光带，内心倍感不安。

　　虽说上次大战中确认了“00高达”制造出的意识共享领域能做到超乎寻常的事情，但敌人毕竟不是人类，意识能否共通还是个问题。其中隐藏的隐患由不得众人不担心。

　　“00高达”在Trans-AM系统加持下的赤红色装甲颜色愈发深邃。两枚太阳炉爆发出海量的GN粒子。

　　霎时间，青色的光带向外飞速延伸，化作GN粒子的领域笼罩住整片空域。而刹那本人的脑量子波，也在系统加持下强化到更高的阶段。原本追踪游白的ELS都调转了飞行轨迹，冲入高达制造的领域当中。

　　透过驾驶舱荧幕，刹那朝飞向自己的异星体发出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

　　可惜没有回应。对方好似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个体意志，全凭本能去行动。

　　空洞、冰冷，对方身上浮现出的金属光泽，仿佛都在否定着刹那的想法与意志。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再次呼喊，得到的仍是虚无。

　　刹那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难道说，留在两个种族之间的只有战争而已吗？只有其中一方彻底灭亡，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不对，伊欧利亚·施恩伯格所描述的“来自未来的对话”一定会有它存在的意义。

　　既然如此——

　　刹那决定抛弃肉身的桎梏，以最本质的姿态去面对ELS。

　　“回答我！”

　　伴随着意识断线的轰鸣，他的整个视野被彩虹色的空间所覆盖。

　　在这片抛开了一切阻隔的意识空间中，赤条条的刹那张开双臂，拼命拥抱向前方的宛如混沌的意识网络。

　　一瞬，无数的画面与意识流轰然灌入刹那脑中，人类所无法接受的海量数据几乎在两方相接触的第一个瞬间将他压垮。

　　嗡！

　　顷刻间，就连身处于意识共有领域之外的两名变革者，脑袋都感到了一股尖锐的疼痛。

　　那是宛如把挖出部分脑髓般的痛苦，有那么一两秒，游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昏迷，眼前白茫茫一片，连口水都差点溢出嘴角。

　　“这是……这是什么……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笛卡尔无法理解眼下发生的情况，他再望向头顶，眼中闪过冰冷的光。

　　而他那漆黑的杀意也让游白再度清醒过来，连忙喊道：“不要乱来！”

　　同时，游白拼命将自己的意识扩张到极限，借用刹那绽放出的GN奔流，强行要介入到刹那与ELS的交流之中。

　　他隐约知晓目前是个怎样的状况，仅凭刹那一人的话，恐怕无法处理ELS海量的讯息，非得有人帮他承担才行。当然，这么做对游白自己危险性是非常大的，一个不慎就可能造成脑死亡。

　　然而另一人并不与他们一条心，习惯屈服于现实的笛卡尔哪里能相信什么互相理解、意识交流？

　　“我忍不下去了！”

　　说罢，他直接扣动了扳机，海量的压缩粒子从GN獠牙与主炮中发射出去，轰碎了即将触及“00高达”的ELS。

　　没有让射线波及到高达，这是他对天人前来支援的唯一情分。但ELS爆炸仍是将“00高达”推出去老远，而刹那释放的意识共享领域也就这么被中断了。

　　“为什么！”

　　游白怒不可遏地回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联邦军所属的“加迪拉萨”再度冲入ELS群中横扫敌人，游白则是毫不迟疑地飞向“00高达”，抢在ELS攻击命中之前救下刹那。

　　青色的光带缓缓消退，观测到这一现象的托勒密号舰桥内，菲露特急切报告道：“确认00高达退出Raiser System系统！”

　　“失败了？！”

　　“没有回应！刹那失去意识！”

　　“不妙……紧急回收刹那，后退到地点Y32！”

　　“做不到！ELS数量太多了！”

　　“那就让防守母舰的洛克昂他们也去支援！”

　　其实不用皇说，感觉到前方不妙的洛克昂也已提前动身，与几架后援机一同飞往战斗空域进行援护，终于是让前线部队从ELS手中勉强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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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暂时平息的事情，很快也传至了逃出生天的伏尔加级那边。

　　“就算是天人，要应付如此数量的ELS果然也太困难了吗？”

　　“准将！收到笛卡尔·雪曼上尉回信，他表示加迪拉萨目前跟着天人母舰进行补给，问是否要与我方进行合流？”

　　谢尔盖倒是没想到笛卡尔居然还活着，不过这倒是好事一桩，思索片刻后道：“让上尉转告天人，烦请对方约定好地点，本舰过去合流。且不说上尉的事情，救命之恩总得道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