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华牌铅笔
按理来说，塞壬这种生物，只会主动地向着人类积聚的位置发动进攻，无论是沿海城市又或者是海上商船，都是她们的目标。
实际上前线之后，安全海域和普通海域之类诞生的塞壬都是如此行动。
懵懂地在海面诞生，懵懂地向着人类积聚的位置靠近，然后一般情况下会在半路被指挥官或者舰娘发现，懵懂地被击沉。
然而前线之外，深渊海域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前线是一条蔓延极其长的防线，无论是舰娘总部又或者指挥官，都做不到完全将其封锁起来。
故而除开前线基地的位置之外，其余地方只有着小规模的驻扎力量，起到监视塞壬动向的作用。
按理而言，如果塞壬诞生，最佳的进攻路线应该是直接横跨前线的薄弱位置，然后向着普通和安全海域进击。
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深远海域诞生的塞壬会顺着前线一路航行，直到前线基地位置，和驻扎在那里的舰娘发生战斗。
明明只需要横跨没有任何驻扎力量的薄弱海域就好，却偏偏要顺着前线找到舰娘和指挥官的大部队。
黄辰之前一直认为是塞壬的特殊习性，却没想到现在似乎有了另一个答案。
“你的意思是说，深渊海域塞壬的动向，都是你们在控制？刻意叫她们往前线而去？刻意叫她们去……送死？”
“那是自然。”清除者点了点头，“不然就凭舰娘总部，还有那些不堪一击的指挥官，凭什么和我们作战？”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是好人咯？洗白也没有这么洗的。”威奇塔在一旁抱着胳膊说道，脸色有些不屑。
她还是不相信清除者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的不相信而已。
企业也缓缓点头，柔声但坚定地说道，“空口无凭，你说的这些，都没有什么证据。”
“你们不信就不信吧，我也没说一定要你们相信。”清除者的态度却显得十分随意，还满不在意地摊了摊手。
黄辰顿了顿，接话问道，“前线塞壬作战的时候，我可没有看出一点收手的痕迹。”
“以你为我是谁？微操大师？能够给她们一个指令就不错了，具体收手什么的……难道那些家伙会大规模进攻前线吗？”
清除者反问道。
黄辰则是感觉自己的疑惑又得到了解释。
深渊海域的塞壬有时候真就像是固定点位的BOSS一样，会不断刷新，明明齐齐向着前线进攻就是很大的力量。
但偏偏就分散开来，在前线基地附近的海域游荡，给了舰娘总部逐个击破的机会。
他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控制着她们去前线呢？随便找个地方蹲起来不行吗？”
虽然能够上来送很好，但从头到尾一点战斗也不发生难道不是更好吗？
“找个地方蹲起来，等等她们越来越多，直到某一天我也控制不住，一股脑地把前线基地推了很好是吧？”
清除者咧嘴笑道，笑容有些不那么客气。
众姑娘们顿时投去了平静的视线，威奇塔直接伸手按在了清除者的脑袋上，话语幽幽说道，“你最好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
清除者脸色不断变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黄辰则是思忖了片刻，继续问道，“那普通海域和安全海域的塞壬呢？为什么不控制？”
“我也不是万能的好吧？那么远的地方，我也控制不了。”清除者摊了摊手，“再说，如果连那种程度的塞壬都抵抗不了，那人类还是毁灭掉算乣了。”
黄辰闻言，眸光微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有些道理。
普通海域和安全海域诞生的塞壬，大部分都不算是的太强，也正好足够让舰娘和指挥官成长起来。
甚至抛开舰娘，只靠着人类自己的科技，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他点了点头，大概已经有些明白了，和企业她们对视了一眼，接着缓缓说道，“所以，你们……你们高级的人形塞壬，其实还，算是友方？”
“友方吗？我感觉不算，不过我们的确有着同一个目标。”
清除者脸色严肃了许多，缓缓点头说道。
“同一个目标……也就是你之前所说的世界处于危难之中？”黄辰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具体是什么灾难，塞壬对于人类的毁灭？”
他的语气很古怪，虽然已经解开了大部分的疑惑，但心中依旧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说不通。
清除者也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毁灭的不是人类，是世界。动手的也不是塞壬，是舰娘！”
第1271章 说来话长
听到清除者的话语，黄辰只感觉更加荒谬了。
其他的姑娘们也大多如此，威奇塔抱着膀子摇了摇头，一脸不果然如此的模样，“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想说我们才是坏人？”
“你的想法怎么就这么简单，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清除者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神色颇有些不屑。
威奇塔顿时脸色一冷，上前想要按住清除者的头发，却被哈尔滨拦了下来，抱着她的腰往一旁走去，“不激动，咱们不激动哈。”
黄辰冷冷地看着清除者，问道，“你说完，解释清楚，世界怎么就突然要毁灭了？”
“不是突然。”清除者没有继续在意威奇塔，说道，“实际上，世界早就开始毁灭了，从七十年前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在毁灭的过程中。”
“七十年前？”
黄辰瞳孔一缩，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和你……应该是有些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清除者摇了摇头，脸色变得严肃，“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时候我才刚刚诞生，然后便战败沉没，等到再次苏醒的时候，你的港区已经没有了。”
黄辰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企业和新泽西她们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
“从苏醒之后开始说，和那什么世界毁灭之类相关的事情都说一遍，包括你们为什么要遏制塞壬的发展，还有现在又在搞什么鬼。”
“那……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黄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周围众人。
天朗气清，早上的雾气消散之后，今日的天空显得格外碧蓝，而周围的大家也都是默默地看着这边，就连雪风她们也罕见地没有打闹。
他收回视线，又一次落到清除者身上，随意说道，“没关系，现在我有的是时间。”
“那行吧，我一点点地说。”
清除者也没有在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顿了顿，“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解释吧，为什么要遏制塞壬的进攻……因为我热爱和平。”
黄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清除者却陡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只是开个玩笑，不过其实情况也是差不多的。”
“那些低级塞壬大家在都清楚吧，会自发的向着人类社会靠近，然后发动进攻，就像是动物的本能一样。”
黄辰微微点头，算是配合她的讲话，毕竟这多少算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实际上我们也是这样。”清除者冷静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平静，“唯独不同的是，我们有着智慧，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让我们更加厌恶那种被本能驱使的感觉，于是下意识抵抗起来。”
“就因为这个？”
“丼当然不是，还因为世界即将毁灭。”清除者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在诞生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世界即将毁灭，需要我们去拯救。”
“而毁灭人类，显然不是拯救世界的办法，倒不如说留着人类和舰娘，反而还有着好处。”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武藏忽然说道，虽然话语平静，但其中的那股嘲讽和揶揄正常人都能够听出来。
和黄辰的大部分姑娘不同。
武藏是在前线一点点地成长起来的舰娘，在成长过程中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战斗，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意难平的感伤。
这种时候清除者突然这么说，自然叫她难以接受。
清除者却浑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而关于世界毁灭的问题，我感觉更像是一个倒计时。”
“刚刚诞生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有些懵懂的，那时候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的，于是便发生大海战，被你们击败。”
“而等到我再一次苏醒的时候，整个人的神志便已经清醒了许多，心中对于世界毁灭的感觉也愈发浓厚。”
“但具体的全不太清楚，只知道世界的毁灭和舰娘息息相关。”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想去找你，却没想到你已经失踪了，就连你的港区也分崩离析。”
“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自己研究世界毁灭的真相。”
“这种研究很艰难，因为那时候，应该还算是混乱时期，舰娘总部刚刚成立四处都是战火和战斗。”
“为了让局势平静下来，我们控制着塞壬后退，直到局势渐渐变成现在这样。”
“也算是为自己得到了一个稳定的环境，但缺少研究人员的问题依旧困惑着我们。”
“直到最后我们想出了个办法，让舰娘总部帮我们研究，包括舰娘的诞生，所谓的记忆残响等等。”
黄辰顿时就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下意识地大声质问道，“舰娘总部进行的那些实验，背后都是你们在操控？”
武藏也惊骇地瞪大了眼，金色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极其罕见的震惊，以来的性格来说，能够她露出如此的表情，足以说明情况的惊骇了。
而其他姑娘也是如此。
“都是？当然谈不上都是。”清除者摇了摇头，“只能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稍微提供了些助力，后面的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像是你们这次在S区域海域弄的记忆残响实验，就和我们没有关系。”
清除者说着，忽然笑了笑，“说回来，其实观察者以前还去过舰娘总部里帮你们做过实验，从这方面来讲，其实我们在帮你打工？”
“帮我们做实验？”
武藏下意识说道，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也是记忆残响的实验？”
黄辰也想到了什么，武藏曾经告诉过他，舰娘总部在过去的时候，曾对记忆残响进行过大规模的实验，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只是后面，那个实验的领导者退出了总部，加入了一个港区。
“没错，那算是我们成功的一次行动，也叫我们弄清楚了真正威胁着世界安危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黄辰下意识问道。
“便是那个所谓的记忆残响。”
清除者脸色平静说道，话语却好像是一道惊雷，在众人的心中炸响。
第1272章 世界种子
记忆残响，是对于建造理论的一种解释。
假设存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客观实体，容纳了旧世界对于战舰的所有记忆。
指挥官借助于心智魔方和其进行沟通、交流，然后建造出舰娘。
但这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一种解释而已。
记忆残响究竟存不存在，又或者以什么状态和形式存在，舰娘总部并不太清楚。
或说着，大家本来可以比较清楚的，但却因为观察者的存在，而失去了那部分的实验结果。
“你把话解释清楚。”
黄辰平静说道，但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反而像是有着惊涛骇浪一般起伏。
清除者却并没有急着解释，又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所谓的旧世界，究竟是什么？”
黄辰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更加凝重了不少。
对于这个所谓的旧世界，他其实也疑惑许久了，顾名思义，所谓的旧世界，便是曾经的，过去的世界。
以舰娘的出现作为分界线，在舰娘出现之前的世界，便是旧世界，充满战争和战斗，军舰在海上航行，硝烟在世界燃起。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至少黄辰听别人解释，去看书店里的书籍，又或者指挥官学院的一些老师都是这么说的。
可实际上，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感觉这个世界奇奇怪怪。
旧世界的历史和他的老家很像，但这个世界却显得迥乎不同，完全不一样。
有东煌，但却没有东煌这个国家，取而代之的是东煌区域，也就是所谓的C区域。
其中的风格习俗有些相似，但也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科技水平也截然不同，按理说舰娘那么多的黑科技，不说突飞猛进，至少也应该维持现状吧？
但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却像是被人打瘸了腿了一样，费拉不堪。
这些疑惑都在他的脑海浮现过许多次，但又可以通过世界不同去解释，所以也没有叫他纠结过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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