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浪到失联 第176章

作者:一觉睡到下午醒

真是荒唐又无赖的家伙!

(2606字)

第352章 这个公孙丽,先生睡得好!

秦王政八年,嬴政对于一众文武的封赏也下来了。

王齮、蒙骜和麃公三人的爵位,都从左庶长连升两爵,跨过了右庶长升为了左更。

作为这场大战的主帅,王齮自然是因为秦军大捷后的斩获,有着足够的战功连升两级的。

而蒙骜作为这一场战役转守为攻的关键手,自然也有足够的战功升任左更。

相比之下麃公的战功就不足了,升任右庶长都有些勉强,但考虑到王齮和蒙骜都连升两级了,总不好让这位老将军落后一级爵位。

再者,麃公前些时日也向嬴政请辞,想要告病还乡,颐养天年。

其实麃公的身体这几年本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一战更是消耗了麃公不少精力,虽然未曾受伤,但战后也大病了一场。

医家魁首夏无且为其诊治过,麃公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军旅生活的颠簸了,所以嬴政同意了麃公的请辞,并封麃公为重泉君,封其于郑国修建的那条水渠边的小县城重泉县,将那块再过数月便会沃野千里的土地封赏给这位为秦国效力数十年的老将军。

而后,便轮到了王翦的封赏。

嬴政免去了王翦的内史一职,倒不是对王翦有所不满,而是战时任命王翦内史只是为了让其便宜行事,内史之职终归是需要会治政之人来担任。

同时,王翦的中尉一职也被免除。

乍一看,就像是王翦犯了什么大错一般被贬黜,毕竟无论是内史还是中尉,都是许多人穷其一生追求的职位。

但结合嬴政接下来的举动,众人便明白了嬴政的意图。

嬴政封王翦为上将军,爵位由左庶长升至右庶长,接过了麃公告老后留下的骊山大营的指挥权。

而王翦得到骊山大营的指挥权和上将军之位,也意味着嬴政有意让王翦接替麃公成为军方的巨头。

其余李信、羌瘣、王贲、杨翁子、任嚣、屠雎、苏角等人皆有爵位封赏,一众负责后勤的文官们,也得到了嬴政给予的赏赐。

当然,封赏名单之中还有一人。

张机的封赏,可以说是盖过了所有人,哪怕是升任左更的三位老将军也被盖了下去。

张机的爵位,一口气从零提到了第十一级,也就是和王翦同级的右庶长。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张机的战绩的确精彩,那恐怖的战损比就连主爵内史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张机记功了。

秦国的战功大小是讲究盈论的,不仅仅要看斩首数量,还要统计己方伤亡人数,才能计算战功。

可一百一十七人受伤,四十五人阵亡,但斩首七千,招降九千余人,这种仗谁见过?

再者,王齮、蒙骜、麃公和王翦等人的战功,都有很大的原因来自于张机的谋划,算起来哪怕真的从无到有封个左庶长是绰绰有余的。

但张机本就是客卿,客卿位同下卿,下卿又位同左庶长,若是封张机为左庶长,,名义上等于原地踏步没有封赏。若是传出去难免有人说秦国有功不赏,于是就增益一级,封为右庶长,卫尉和罗网首领的职位不作任何变动。

但之所以说是压过其他任何人的封赏,则是因为在右庶长、卫尉、罗网首领身份的基础上,嬴政将内史一职赐予了张机。

朝堂上的文武群臣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张机的身上,响起一阵议论的喧嚷声。

如果说,右庶长象征着地位,卫尉象征着兵权。罗网象征着谍报权,那么内史便象征了政权。

这样集中的权力,对于一个才二十出头的臣子并非一件好事,对一个国家来说,更非一件好事。

这一刻,无论是与张机交好的朝臣还是与张机交恶的朝臣,都有心反对,但最终站出来反对的还是只有那一票御史。

说起来,上一个被朝堂重臣几乎一致排挤的,是被武烈先王即位之初的张仪,再上一个则是惠文先王即位之初的商鞅。

但那些真正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例如相邦吕不韦以及以王齮、蒙骜和王翦为首的军方将领们,也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那些与张机交好之人例如李斯、李信、羌瘣等人脸上只有艳羡之情,却并无反对。

明眼人便从这些人的态度中瞧出端倪,秦国的武人未必擅长治政,但政治嗅觉并不弱于寻常文臣,而当以李斯为首的郎官们也没有提出反对,这更加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都与张机交好,也能觉察出其中对张机不利的因素,却没有反对便是说明利大于弊。

只是,面对嬴政这明显有些超规格的恩赏,张机都有些愣神,不敢接受。

但嬴政的态度很坚决,强迫张机接受任命。

章台宫中,嬴政与张机一同走在章台宫的花园中,周围一百步之内只有盖聂一人随行。

张机颇有些没好气地看向笑眯眯的嬴政,翻了个白眼:“王上这是要将臣之于炉火上烤啊。”

嬴政这一波操作,险些都让张机忍不住说出那句“是儿欲踞吾著火炉上邪”。

嬴政倒是仍旧一副笑眯眯的神色,拍了拍张机的肩膀:“谁让先生悄无声息地便将那位公孙姑娘收入彀中了。”

张机作为咸阳的一个焦点人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许多人关注着,而公孙丽的事情自然不难被嬴政以外的人发现,尤其是那些时刻关注着廷尉狱中的公孙羽的卫国旧臣。

“不过,这个公孙丽,先生睡得好!”嬴政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嬴政如此超规格封赏张机的缘故,便是因为公孙丽,或者说张机纳公孙丽为妾以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那便是,卫国旧臣们,找到了主心骨。

虽然已经降秦,但毕竟是降臣,寄人篱下,终归是有些担忧。毕竟卫国旧臣之中没有人如今身居高位,而吕不韦这个位极人臣的卫人也不能和他们有来往,这令卫国旧臣们终日担忧被其他派系排挤欺凌。

而张机纳公孙丽为妾、释放公孙羽的举动,则是被卫国旧臣视作了自己人。

近来有不少卫国旧臣,而且还是公孙羽旧部,投入了卫尉府,进入了羽林军中任职,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所以,张机的地位必须足够高,才能让卫国旧臣安心且逐渐归心。

内史一职便是在给张机拔高地位的同时,希望张机将这些卫国旧臣安排在秦国控制力最强的内史之地,这样即便他们有谋逆之心也生不出乱子,还能慢慢收拢没有叛逆想法的卫国旧臣的心。

当然了,嬴政绝对不会说是因为他实在是太馋卫国这数量几乎有些冗多的文臣和士子。

(2222字)

第353章 婚前禁止涩涩?!

秦国历来缺少文人士子,所以秦国会格外优待从他国来的士子。

但无论历代秦王如何优待那些他国来的士子,国籍却往往还是成为了那个让外来士子们一心为秦国效力的最大阻碍。

绝大多数士子都心存母国,在遇到秦国与母国发生利益冲突之时,难免会心向母国。

毕竟那些外来的士子入仕之初,又有几人最初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母国呢?

小打小闹倒也罢了,但若是让母国伤筋动骨了,乃至有亡国之危,又有多少人能忍心?

例如当年为惠文先王效力的犀首公孙衍,身为魏人指挥包括秦军,于河西一战之中斩首魏军八万,助秦国彻底夺回河西。

要知道,彼时的公孙衍在秦国何等威风?

彼时,“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司马错等一众大秦名将,全部居于公孙衍麾下,听凭指挥。

战后公孙衍升任秦国大良造,与宗室子弟嬴辛发生冲突,虽然的确是嬴辛犯错,但惠文先王却没有顾及同宗情面,也无视了嬴疾、嬴华二人的求情,判了嬴辛断臂之刑。

但公孙衍依旧头也不回地回了魏国,并力促合纵抗秦。

哪怕是当年张仪也多次在外交政策上选择拉拢魏国,希望使母国站在秦国的战线,在不违背秦国利益的情况下帮助母国。

这便是在这个大一统仅仅是提出却无人践行的时代无法避免的弊端,哪怕是在极盛时期的时期,也从任何一国诸侯的子民自称周人,他们只会自称秦人、楚人、齐人……

哪怕是到了百余年后以同姓子孙分封各地的汉朝,也免不了在仅仅过了两代的情况下便因为缺乏大一统思想而出现大规模的叛乱。

不过,也有些诸侯国的百姓以及士人,他们的思想格外的与众不同,在这个时代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那便是卫人。

传说中,卫地是水神共工的故乡,共工作为水神,以桀傲不训闻名,《列子·汤问》曰:“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而卫人作为共工之后,似乎也继承了这种桀骜和叛逆,屡次反抗周朝。

《诗经》的《国风》篇中,《卫风》之中的诗往往充满了反抗、斗争和批评的观念,哪怕是面对统治阶级,也毫不留情地以“硕鼠”比之,厉声怒喝“不死何为”。

卫人的报国之心也是极其强烈的,否则也不会在这片土地上诞生历史上第一位爱国女诗人许穆夫人了,但卫国的统治阶级早已饱和,而且僵硬固化,高层贪腐无能,这导致了许多卫国的士子报国无门,就连出身在“家累万金”的富裕家庭的吴起倾家荡产为自己谋求施展拳脚的机会都失败了,以至于无数卫士人的爱国之心产生了扭曲。

卫国的士人们就像是一个追求女神爱而不得跌倒在女神脚边的舔狗,最终怒而出走,希望在三年之后霸气回归,将女神一拳打翻在地,告诉女神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所以,他国想要收揽卫国士人的心,并不算难,至少远比其他国家的士人要容易彻底收服得多。

既好用,又忠心,这样的士人谁不喜欢?

“先生,政准备为你和你的妻妾赐婚,再顺手帮先生筹备筹备昏礼,就是不知道先生打算何时成婚呢?”

嬴政搓了搓手,全然不见了外人眼中那个肃穆威严的年轻有为的秦王政的风范,反而倒像是个谄媚的奸臣似的,竭尽全力想要讨好张机。

张机无奈地白了嬴政一眼,嬴政安的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

张机和公孙丽有了婚约,自然是对收拢卫国人心有所帮助,但婚约终归不如真正的夫妻关系来得牢靠。

其实张机并不是很急着成婚,比较他和惊鲵、潮汐等人早就是实际上的夫妻了,一纸婚书,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婚书和广邀宾朋的婚礼对于女子而言,似乎都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张机回忆起惊鲵、潮汐等众女听到他说打算举行昏礼正式成婚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喜悦和憧憬。

张机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便有劳王上了。”

只不过,还没出王宫,张机就后悔将这件事交给嬴政了。

因为,一名中年人在宫门外拦住了张机。

来人一身蓝白色衣袍,带着一顶不符合天下任何一国审美的蓝色高帽,脚踩木屐走向张机,发出咔咔的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张机是打算拔剑的。

毕竟眼前这人……从穿着到长相都有那么点倭里倭气的,若不是这人没有留板刷胡而是留着山羊胡,张机都怀疑这个世界同时期的小日子是不是并非历史上那样还是野人状态。

中年人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方才张机露出的那一瞬的杀意,但不明白与张机素不相识的他又是怎么触犯了张机,但还是露出一抹笑容向张机行礼。

“阴阳家云中君,见过阁下。”

张机恍然大悟,难怪这人看上去倭里倭气的。

其实云中君的相貌还算不错,或者说阴阳家这个看脸的学派,从未收过任何一名相貌不端的门人。

一袭蓝白色衣袍的云中君衣袂飘飘,声音苍然有力,其举止搭配这一身衣袍,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仙家气质。

“云中君寻我有何事?”

“是有关阁下的婚事。”

云中君轻声微笑,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卷,偌大的羊皮卷上只有一个日期,除此以外并无其他文字。

“数日前,秦王派人请东皇阁下为阁下与妻妾们占星卜算出的良辰吉日,这便是成婚的良辰吉日。”

张机挑了挑眉,数日前?

显然嬴政对于这件事已经筹谋了一段时间了,这倒没什么,只是这良辰吉日的时间……

“为何要等三个月才能成婚?”

云中君对于张机的话颇有些惊讶,解释道:“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阁下身为秦国右庶长,自然要候上一季。”

“而且,成婚前阁下不能与包括东君阁下在内的妻妾们见面,更不得行周公之礼,否则便是不祥。”

张机看着云中君,目光有些冰冷。

也就是说,成个婚,就要让他戒色三个月?

“就不能免了这些俗礼?”

张机指着羊皮卷上的日期:“阴阳家超然世外,难道也要遵守此等俗礼?”

“阁下说笑了,阴阳家弟子也是华夏之民,并非什么礼法都不遵守的披发左衽的蛮夷。”

“我蛮夷也!”张机厉声道。

任凭张机无论怎么说,云中君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婉拒了张机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云中君都笑累了,哭丧着脸央求张机不要为难他。

不过云中君的话倒是提醒了张机,一脸温和笑意的张机直接走上前,一把勾住了云中君的脖子,湛卢的黑色剑鄂轻点在云中君的腹部。

“呵呵,云中君啊,其实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让你为难,又可以达成我的意愿。”

云中君愣了一下,旋即俯身行礼道:“请阁下赐教!”

“如今天下纷争不休,阴阳家更是树敌无数,假如云中君在来咸阳的途中发生了意外,那我就不知道这些礼法。”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遵循这些礼法了,而云中君也不必为难了?”

云中君浑身颤抖着,也不知张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股属于宗师高手的气息萦绕在其周身,而被张机勾着脖颈的云中君自然是对这股强大且蕴含着杀意的气息的感受极其清晰的,身上的衣袍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