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因为它在恢复你的伤势,所以我没有立刻清除它。现在你好了,是时候清除这个隐患了。我不想你和衣家的任何东西扯上关系。”
桂堂东看向她,他的嘴唇回忆起被轻吻的触感。元静仪平静的看向他,似乎那个吻只是他的错觉。下一秒,她张开嘴巴,小小的、粉粉的舌尖在自己唇瓣上滑动,唾液填满唇肉上细小的褶皱。
桂堂东低头看向水池:“谢谢。”
“你确实该说声谢谢的,”历晴川又乐了,“姨这次用凶狠的态度和对等报复的警告劝退了所有蠢蠢欲动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私生子呢,现在想想,你是不是该对她好,听她的话,满足她的要求?”
桂堂东握住历晴川的手,满是同情和愧疚。历晴川防别人防的仔细,然而灯下却坐着一只偷腥猫。所有历晴川寄予希望的人,最后都背叛了她。
历晴川感觉到师弟状态有些不对,但她没有多想,以为比赛的影响,她劝道:“白西幽死了,或许会让你不好受……”
“还好,成为我的敌人,她的死亡是必然的,区别只是死法。”
或许是感觉自己语气有些傲慢,桂堂东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在化神修士角力的舞台,她的闪光是拿她自己的命换的。她一直想要回报我的恩情,她做到了,尽管把黄金律打入我体内的做法有待商榷。
其他人呢?特别是师姐你。”
“我没事,南道友现在还在睡觉,她回来后守着你一直哭呀哭,仿佛在为你操办出殡一样,我烦得很,就把她打晕丢回洞府里了。”
桂堂东有些不忍:“别欺负她,代入她的位置,我能理解她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另外,师姐你哭了吗?”
“等你死了,我会哭的。”
“那就有些遗憾了,其实师姐哭泣的样子也很好看……唉,别打我,我还是伤员。”
历晴川松开桂堂东的耳朵,擦擦手说:“胡玄冬与少廪君因为出糗,估计回去要被自家长老臭骂;白西仁因为勾结西正教会,利用场外要素袭击你的罪行,已经被剥夺继承资格,所以,经过紧急投票后,白家的继承权突然落到白英实头上。”
“这可……真是够滑稽的。”
“是啊,白英实像是疯了一样,他发狂的样子特别搞笑,我已经录下来,有时间一起看。剩下的嘛……”
历晴川咬着嘴唇,表情晴转多云,元静仪说道;“小晴,你也去补给灵力,调养身体去吧,在这里耗着,你的小男人不会变好,但你自己却会因为缺乏灵力感觉难受。。”
历晴川点点头,她伸手摸了摸桂堂东的脸颊,凑近亲了他一下,便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待她走远后,元静仪接替她的位置,香味驱散历晴川的香味,排除历晴川曾留在这里的痕迹。
元长老是有意为之。桂堂东想。
元静仪解释道:“小晴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师兄来过,他自己便是计划的第三方案,若不是他突然出现,我没那么快搞定这件事。”
“师父呢?”
“他离开去追踪琪琪去了。”
“我想我理解师姐的心情了,师父一直忍耐到现在才出现,就是为了钓琪琪上钩,再看看衣家姐妹究竟有什么奇思妙想。
现在,他判断衣家姐妹不足为惧,便动身去另一个目标。”
“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元静仪多少有些心虚,“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在稳健的基础上,尽快祛除黄金律的影响。然后,是不便和小晴说的,仅属于我们之间的话题了。”
元静仪趴在池壁边缘,双手堆在剑突下,她胸口的衣料顿时鼓胀。看她的表情是要谈公事,但桂堂东却觉得她充满私人的暗示。
“从元长老的角度看,你觉得我未来要报复的清单都该有哪些名字?”他说,“我承认,我有点气。我只想好好度过冬天,但乱七八糟的事袭来,把我变得乱七八糟。”
“首先是衣家姐妹,是她们的计划把你卷入麻烦里。
排第二是琪琪,西正教会不大可能一开始就和日升渡勾结好,但琪琪看准时机想要害你,却是实锤洗不清的;
第三的是阴山盟的刘桃枝与陆令蕴,他们对你的敌意,除非勒花天死亡才可能消失。”
“阴山盟的思路都比较清晰,暂且不提,琪琪作为域外之神,肯定知道我来自域外,问题是,她干掉我的动机是什么。”
桂堂东摸着自己的胸口:“能让域外之神除之而后快的,只有另一个域外之神,我体内的神奇力量,或许就是一位域外之神。
这样,发生在我身上所有不合理的奇迹,都变得合理起来。元长老,师父是因为知道我是域外之神的容器而把我招进门派吗?”
“不,这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么我们会给予神应有的尊重:集合所有大乘、化神境修士的力量,将你封印囚禁,然后,定期抽出你的力量,制作天子级法宝,以防止你恢复力量寻找逃跑的机会。
我们都没把你往那上边去想,即便我被赋予了域外之神的伤口,感知到你与我们不同后,直到现在,我都没感觉你和域外之神有哪里像。”
元静仪伸手捏住桂堂东的脸颊,轻轻掐了掐:“不过是个故作老成的小鬼罢了。”
“我的事,元长老打算告诉门派吗?”桂堂东问。
“……如今轮到金丹境的小鬼逼我做选择题了吗?可惜,我不想告诉你。倒是你,想要我为你保守秘密吗?那你可要花心思取悦我……比如,在我这种独占你的时刻。”
桂堂东皱起眉头,他看元静仪迈进水池,坐在他对面。她双腿并拢,膝盖的高度下降,双脚向前滑入他的领域。她的左腿抬起,被浸润的白色丝袜露出小腿的轮廓,透明的水珠不断从她腿肚滴落,在水面泛起涟漪。
“我们在谈公事。”桂堂东说。
“错,是阳炎府的公事,你我的私事,别装傻,发生在临淄的事,本就是私人恩怨与公家利益相互纠缠影响的事。甚至可以说,发生在临淄的公事,拆分开来全都是大家的私事,大家都优先考虑自己的事,然后再去考虑公事。
所以,我来谈谈私事有什么不对,我们的私事连接在一起,就是公事。”
桂堂东只好抓住她脚踝,托在手里,元静仪是懂男人的,知道每个男人都有压力条,压力条涨到极限就会不顾一切的反抗。
她把脚递过来本就是压力测试,如果这没让桂堂东的压力条涨的太快,那么她给桂堂东缓冲和适应当前压力的时间后,就可以用更激进的选项继续测试他。
所以她暂且观望一下,没继续逼迫桂堂东,说道:“我保证,只要你不危害门派,我就会为你保守秘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异域之神的容器,但经过今天的交手,我知道了,我和白西幽境况类似,我的特殊力量对应她的黄金律。”
“今天比赛有段时间,我们失去了对场地的控制,所有人都没看清白西幽怎么死里逃生,等我们能看到的时候,她在和你进行最后的战斗。
看到你被审判之剑贯穿的时候,你的侍妾发了疯,我又何尝不是?又一个桂堂东,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而失去生命……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谢谢。元长老你觉得衣家姐妹的阴谋失败了吗?”
“不知道,反正白西幽被宣布死亡的时元静仪摇摇头:她们不高兴,却没没表现出阴谋失败的沮丧。”
“她们当然不会沮丧,因为白西幽还活在我的视野里。”
“?!”
元静仪用索敌功法搜寻一圈,没在室内找到第三个活物的气息,她转而看向桂堂东的半身,游过来抚摸着他新生的半身说:“在这里?”
“我想是这样,她寄宿在黄金律里。”
“她有表达什么吗?”
“没有,她只是看着我,不说话装高手,她没有实体,像是被潮汐锁定的月亮一样,永远在5米左右的距离,用正面对着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她的?”
“刚刚。”
“你别动。”
元静仪一脸严肃的发动采补功法,桂堂东先天元阳的纹路显现,从脑门一直延伸到腹部。他低头,看到右半身的日晷图案延伸出不显眼的金色丝线,刺入自己的先天元阳纹路,融为一体。
“这可能才是衣家姐妹的目的,她们培养了一个黄金律工具人,借着白英实的事件把工具人送到你身边,然后再设法让工具人把黄金律送到你身体里。
只要稍不注意,黄金律侵占你的先天元阳,鸠占鹊巢,你就变成衣家姐妹的进阶工具人,利用你,她们能做更多事。
只是,她们没想到,你有类似黄金律的东西,所以黄金律对你感知的侵蚀,已经让你看到已死之人,但你的先天元阳的侵蚀却只是尚能处理的程度。”
在桂堂东此刻的认知里,黄金律≈系统,但他有点双标,觉得系统在自己身体里存在很合适,是他的外挂,而黄金律是外来者,是处于潜伏期的细菌。
细菌或许能融合进来变成线粒体,变成消化系统里的有益菌,但更多时候,细菌会引发疾病。而且,这东西掌握在衣家姐妹手里,让他感觉自己发病的概率远大于受益的概率。
所以他说道:“我身体感觉还好,如果元长老要祛除黄金律,我随时能配合。”
元静仪点点头:“好,不过我要讲清楚。祛除的原理,是我首先朝你体内打入火焰灵力,隔绝黄金律对你的影响,阻止它从外界补充灵力壮大自己。
然后,用采补功法把你的先天元阳吸出体外,过滤掉黄金律的部分,再把你的先天元阳送回体内,放开管制。
等黄金律又和你的先天元阳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重复以上步骤,一点一点把你体内的黄金律清除。
之所以弄得那么麻烦,是因为你新生的半身依靠黄金律维持,如果贸然抽走一大部分,你就会回到半身残破的状态,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所以,我每次只能弄出一点,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填补黄金律的空缺,这样,你每次身上出现一些小伤口,都能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修复。
至于衣家姐妹有可能的干涉,因为她们的力量已经存在于你的身体,所以我的保护措施也要升级:只要我们全天候保持接触状态,我时刻保持对你灵魂的干涉,就能护住你。”
“前面的祛除方案我暂且不论,全天候接触?”桂堂东皱起眉头,“我们总不能一天手牵手,别人会说我们闲话。”
元静仪笑笑:“从缺乏想象力这一点,你和你师父一样。我们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贴在一起,但我们可以借助道具作为中介,隐秘的贴在一起。”
“?”
桂堂东想象了几种充当中介的道具,但元静仪掏出角先生,还是金属机能风的炫光角先生的时候,他先是觉得“哇,你私密物品也那么酷吗”,然后觉得她掏错东西。
“不,我没掏错。”元静仪说。
元静仪手指划拉一下,桂堂东的衣服破裂,露出他胸前的伤口。元静仪摘下手套,露出同样的、但小巧的多的伤口,她把角先生推进桂堂东的伤口,然后,另一端从元静仪的伤口冒出。
元静仪戴上手套,角先生的尖端神奇的消失在手套的包裹里,这是某种障眼法的应用。
“你看,我们连接在一起了。”元静仪说。
“这样也行?!”
桂堂东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如果够长的物品都行的话,为什么偏偏是这东西!”
“诶,你怎么这么懂?我还特意挑选了造型隐蔽的型号。”
元静仪的脸凑了过来,她灼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桂堂东身体后仰,躲开她说:“我和师姐,和南道友都玩耍过啊,她们教了我很多。”
“只要你没做到最后一步,那么你永远是男孩而不是男人,散发着处男天真又自信的气息。”
元静仪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开池水:“解释一下,充当我们俩联通中介的道具,必须越坚固越好,我用的这个,能承受我发动全身力量绞紧而不碎。
其次,它在被设计之初,就有许多肉眼看不到的小孔,在我使用的时候,它被高浓度的灵力反复冲洗,从小孔灌入道具内部。
经历了三十年数百次的冲洗,它已经升华为一件法宝,在必要的时刻,里边储藏的精纯火焰灵力就能迅速补给你。”
“有点……恶心啊。”桂堂东低声说。
“你是嫌我脏咯?”
“不,只是在心理上有些……”
元静仪无声息发动的采补功法把桂堂东的话打断,她唇瓣微启,细小的缝隙里有香风吹拂,水面被震开,恰到好处的风速,像是某种流言一样,带给桂堂东恰到好处的快感。
元静仪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她好像又做了背叛历晴川的事情。桂堂东想要起身,无形的力量压住他的身体,又一股香风,又是曼妙的触感。
元静仪只是吹气,而桂堂东产生了他过着后宫酒池肉林生活的错觉,转眼之间,他部分先天元阳与银行存款就被提取到元静仪的手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绝地武士
元静仪把先天元阳还回去,她张嘴,桂堂东想要阻止她,但两腿酸软的他哪有力气。他扑倒在元静仪的腿边,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元静仪的手掌恢复光洁,他的存款已经被吞噬殆尽。
“这样,你就没资格说我脏了,我能做到的事,难道你做不到吗?”
元静仪的丁香小舌在中指指尖到手腕内侧留下一道狭长的水光:“仔细想想,为了你的理想,你更应该讨好我才对。哪怕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算是对你的变相支持。
如果你手段足够高明,把我哄得意乱情迷,我说不定转而会帮助你。想想看,有一位化神修士做你的后台,你在化神境之前都不必担心被化神修士狠狠玩弄的问题……我纠正一下说法,被我一个人玩,总比你被一群人玩弄好的多,不是吗?”
“我可以把我喜欢的女人培养成盟友,但我不会为了成为盟友而去喜欢某个女人。”
桂堂东有些无奈:“本派的长老与真传勾搭在一起,绝对会成为丑闻。这种丑闻里,元长老是会被抨击的那一方。
而且,为什么是我,我们才相处了一个月。我觉得,爱和肉欲是不同的,尽管在短期看,它们都让我们想要索求对方,但长远来说,爱是陪伴,而肉欲会分离。
元长老是想要陪伴我的一生,还是想要发泄你重返青春的肉体产生的久违激情?如果是前者,那元长老要牺牲的东西就太多了,为什么……”
“为什么……”
元静仪有些暴躁的回答:“凡事都要为什么吗?你喜欢小晴是因为什么,你喜欢龙蛭是因为什么?你喜欢胡玄冬是因为什么?你和勒花天不清不楚是因为什么?你只拒绝我是为了什么?你的身体很诚实的发情,心却在闹别扭是为了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何必又把事情分的那么清!我想,又有能力得偿所愿,所以我便做了!
我已经受够了繁文缛节和道德,我是化神修士,我就是最大的道理!我比你强,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将来比我强,那么我也甘愿受你摆布!”
“当初让我对小晴好,不许害她伤心的人又是谁?”
小晴是年幼的桂堂东面对痴女大姐姐元静仪,保护自己贞操的最后一道防线,幸好这防线还算牢固。听到这个名字,元静仪有些黯然,她默默念诵法决,把体内翻腾的欲望打压下去。
但她知道,只要有异域之神留给她的伤口在,她的欲望便契合着她像是未熟蜜桃一般的躯壳,她最终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但是,她已经失却了飞升的机会,节制欲望不过是徒然增加自己的痛苦,所以为什么不在剩下的千年时光里寻欢作乐呢?
元静仪用猎食者的目光看着桂堂东,在此之前,她要把别的女人留在他体内的影响排除。所以,按照之前她对桂堂东所说的,她首先以灵力封绝桂堂东的半身,然后以采补功法隔空吸出桂堂东的先天元阳,分离其中黄金律的力量。
桂堂东掏出特制毛巾塞进嘴巴里,他浑身像凡人害了疟疾一样颤抖着,无神的看着天空,眼里有泪水流淌。
为了精细的分离出他先天元阳里那一点黄金律,元静仪拿出真本事,认真运转采补功法,于是桂堂东的快感攀升到极致,而快感的极致便是痛苦。
他想要推开元静仪,但他的手落在元静仪肩膀上,粗暴被虚弱成了爱抚,元静仪歪头,用脸颊夹住他的手掌,可惜他的手掌已经失去知觉。
“平常在我面前总是装正经装硬气,现在却软弱的一塌糊涂,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
元静仪随口调侃了一句,与轻浮的话语不同,她的分离工作进行的小心翼翼:提取桂堂东的先天元阳只用了三秒,而分离一点点黄金律却花费了半个小时。
“搞定!”
桂堂东的先天元阳被还回去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他吐出毛巾,看着被囚禁在元静仪掌心的黄金律,那股金灿灿的光芒先是变成日晷,最终变成树根上的细小根须。
“我想,日晷是被衣家姐妹赋予的表象,她们把黄金律伪装成日升渡的功法,而类似树的形态才是这部功法的本质……你觉得,树根会从哪里吸取营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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