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司徒蕙儿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因为婢子从小被教导是驸马的工具,以成为工具,被人使用为荣,但那个人告诉婢子,说婢子是人。他虽然冷淡,但是他好帅,那一刻,婢子就决心成为他,而不是驸马的工具。”
“这是爱情啊,而且是一见钟情,陷于狂热的那种最感性的爱情。”
江纤尘锐评:“这样的爱情,如果延续到婚姻,大概没出几年,离婚的概率高达八成,但如果它在爱情的阶段就戛然而止,比如一个人决心为另一个人牺牲的时候,它就有了别样的凄美。
倒不如说,一见钟情式的爱情,必须得配上分离的凄美结局,故事才算圆满……你要为自己的故事写上凄美的结局吗?”
“我不懂主人在说什么,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个人肯定会死,我不想他死,所以我必须竭尽所能。”司徒蕙儿回答。
桂堂东立刻召集队伍,以解救白西仁为前提进行集思广益,这方面魏家兄妹有发言权,他们本能的想到声东击西的战术。
这方法于桂堂东有可实践的价值,唯二的隐患在于保障撤退路线,以及白西仁的状态上,所以第二天白天,桂堂东以行商为名去勘探线路,而江纤尘找来毕全贞,照着司徒蕙儿为她打扮。
毕全贞不明所以,但看到江纤尘手里熟悉的物件时,她的身心兴奋起来,江纤尘的一切条件都能答应。于是,江纤尘掏出临时采买的二手符箓,记录了她如何玩弄“司徒蕙儿”。
录好影像后,她便有了去驸马府的理由,这是为了勘探驸马府的路线,最后,则是保障撤退路线最重要的一环,花再芳突然“暴死”,临时担任领队的南轻絮梨花带雨的去报官。
淑士国有着严格的身份管理制度,特别是未获得永久定居权的外国人,如果死在本国必须通报官府,由官府派人验尸后,把死者亲属接到一个专为丧葬服务的客栈,处理后事。
不久以后,南轻絮带着仵作回来,仵作细细的询问“死者”自入城以来的事,又检查尸体,最后得出“死于误食自身携带的毒蘑菇”的结论,然后,他们便用白布裹住“死者”,前往城西靠近郊外的客栈,很容易采买好白事所用的一切道具。
最重要的便是棺椁,南轻絮买了本地最好的棺椁,由隔绝灵气的材料打造,以防止地下灵脉给尸体带来变异——大部分时候,是尸体身体结构的变异或者加速腐朽,而少部分时候,则是将尸体活化,变成僵尸之类的邪物。
那么为了防止尸体活化,城市的墓园要选择远离灵脉的地方,而南疆的灵脉探测能力堪忧,所以他们经常把墓园建立在被他们忽略的灵脉上。
为此,此地演化出一种不同于中原之地的风俗,那就是南疆普遍在丧葬中用火化的方式处理死者,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负担不起隔绝灵气的棺椁的费用。
江纤尘的驸马府之行取得大成功,一个女人调教另一个女人的录像,成为驸马助兴的道具,据说,驸马召见了十个侍妾,而后她们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驸马仍未满足,他虚心的请教江纤尘,如何攀登情欲又一重高峰,江纤尘回答曰新鲜感,并且给他出了个坏主意:让他的手下从奴隶、俘虏、罪犯中挑选一百名美貌女性,让她们相互厮杀,直到决出最后一个人,解除奴隶身份,成为他的宠姬,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或者,将一百名貌美女性投入圈禁的无人区,十二个小时后,驸马出发去寻找这些猎物,为期七天的周期里,他每抓住一只,都可以对猎物为所欲为,而七天之后,幸存者将获得丰厚的赏金。
最重要的是,江纤尘出的主意都具备可扩展性和社交性,适合驸马邀请宾客参与其中,共同享受新鲜而令人沸腾的欲望,因此,驸马当即出具文书,要把江纤尘聘为顾问。
“那个叫司空融的驸马是个很存粹的人——很存粹的被欲望驱使的人,差不多是专注权术与享乐的冬白雪,为了自己的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
江纤尘发表锐评:“并且,此子野心不小,我看他格外用心的搜集邻国的情报,可能想徐徐图之,在不打破现有外交平衡的前提下,扩张淑士国的势力。
他的府中有不少以散修水平来说,称得上高手的人物,而各个领域的幕僚顾问,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如果再给他一百年,或许他会成为南疆地区枭雄一样的人物。”
“元婴境散修的话,怎么说也得有四百年阳寿,而他今年一百六十三岁,生命还有走完一半,看起来大有可为啊。”薛衡香感叹道。
“你们本地人又怎么看淑士国与驸马?”江纤尘问。
尹红萸回答:“一方面,我们很感激他的作为,他削减了八大门派与魔修对南疆其他方国的干涉,另一方面,我们也十分恐惧……恐惧他有征服我们的念头。”
廉锦枫摇了摇头:“我们君子国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些伪君子,有才无德,但不担心淑士国,因为他们都是些只顾着自己的人,断不可能为其他人枉送性命。”
桂堂东随后归来,他已经规划好行动路线,但为了万无一失,之后三天他又在不同时段亲自把路走了一遍,才决心行动起来。
南轻絮他们跪坐在灵堂的最后一天夜晚,桂堂东与江纤尘悄然起身,遁入夜色,很快,江纤尘在驸马府门口现身,宣称有要事相商,她的反常举动引来大部分守卫的关注,趁此机会,桂堂东从另一个方向进入驸马府中。
第三十三章 营救2
桂堂东顺利潜入驸马府,避开守卫来到驸马府的私人监牢前,在这里,潜行技术与伪装不再能发挥作用,所以他立刻现身,以剑柄攻击守卫的腹部,将其击晕,并入手了第一件非致命性武器。
他运转灵力的瞬间,驸马府里的警报响起,苍白的月光在驸马府正门方向点亮,那是江纤尘为他拖住守卫的信号。
理论上,他们两个不说荡平驸马府,杀个七进七出不在话下,江纤尘甚至提议过他来一发盖亚能量炮,把整个驸马府送上天。但被他拒绝了,因为那样做伤亡过大,影响恶劣,而且非常容易被人认出自己。
但是,他认为有必要对驸马府长期进行的非人实验施加惩戒手段。
驸马府的私人监牢看守皆是金丹境修为(散修),在今天之前,他们一向以自己0越狱的记录为豪,并享受人们提到这个私人监牢时的恐惧。但在今天,他们的抵抗与骄傲俱被带着灼热气息的蛮力击碎,入侵者单枪匹马,击倒牢房所有守卫,一直杀到牢房深处。
白西仁睁开眼睛,看到牢门被打破,一团漆黑的影踏入牢房,冷漠的说道:“杀我的?救我的?都无所谓了,驸马给我下了幽闭刺青,它不仅禁锢我,还让我免受其他人的伤害,直到他下定决心处决我,我都会待在这里。”
幽闭刺青是魔门的一门功法,它实际是由岐黄之术、阵法、缚灵术与法宝相结合的一门综合性功法。首先,使用者必须精通穴位与人体的气脉流动,然后按照穴位分布用特殊的笔与颜料勾画图案,然后使用特制的银针法宝在受害者身上刺青,最后再向刺青里注入被炼制的灵魂,以方便使用者控制受害者。
这便是魔修的特点,八大门派的教材里将之称为修为田:什么都会点,但什么都是菜。因为达成类似的效果,桂堂东只需要使用索情咒,既隐蔽又便捷。
桂堂东手中爆出一团火光,精纯的火焰灵力被他投射到牢房,整个房间的异种灵力都在熊熊燃烧,白西仁身上的幽闭刺青也在火焰的灼烧下消失无踪……尽管火焰也把他烧的痛苦不堪。
桂堂东收回自己的灵力,白西仁吃惊的看向对方,在他嘴里说出那三个字之前,穹顶破碎,一个壮汉裹挟着瓦砾的碎片从天而降。
“哪里来的孽障!”
司空融的狮吼功先至,加护绿光在桂堂东头顶升起,狮吼功的音波震撼了桂堂东的护盾,将其击碎,却没有伤害到护盾下方的人。
司空融半空坠下,与桂堂东对了一拳,桂堂东脚下的土地出现裂纹,而他亦被向后震退,翻转身体落在墙上稳定身形。
“阳炎府和日升渡的功法,你究竟是什么人?!”司空融厉声问道。
桂堂东随口回答:“哦,这个,我有启封的籍贯,在阳炎府我是阳炎府人,在日升渡我是日升渡人。你问我如何看待阳炎府与日升渡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进行的血腥会战,我只能说,左右为难。”
“即便你是八大门派的人,在我的地盘也不能如此放肆!”
司空融拔剑砍来,桂堂东抬手便是一束暴烈红光,第一记光束击穿司空融的护盾,第二记光束被司空融用剑劈开,然而,桂堂东无间歇的发射了第三记和第四记光束,先是击碎了他伪装成衣服的法宝的防御,然后直接命中他的身体。
司空融被打的一个踉跄,身体上有岩土飞出,桂堂东认得那是地梁宗的功法《结岩护体功》,一门极吃资源、时间和修炼者耐心的功法,性价比不高,用少廪君的原话吐槽,这门功法在如今修道界输出过剩的版本“狗都不练”。
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无聊(或许是没得选)在比输出的版本把护体功法练成——比如司空融,还是能给桂堂东一些惊喜,但也仅止于惊喜。
在如此狭窄的地形,桂堂东火力全开,他用暴烈红光封锁司空融的走位,以自己的阳炎府功法杀伤司空融,司空融在南疆xi惯虐菜,突然遭遇桂堂东这等存在,一时间被打的有些蒙圈。
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牢房里被桂堂东当靶子打,所以他挥拳砸开墙壁来到外面,想在更广阔的空间躲闪桂堂东的攻击,但他忘了,他前往牢房,就是为了阻止桂堂东劫人的。
桂堂东抓起白西仁离开,其他地方赶来的卫士齐齐使用符箓放出火焰,企图把桂堂东烧死在牢房,接下来,他们看到桂堂东穿火而过,毫发无损,在半空躲开箭塔的压制,顺带朝驸马府的厕所投去一枚有穿透力的火球。
“快走!”他以密音对江纤尘说道,“这里即将变得臭不可闻!”
江纤尘和桂堂东汇合,驸马府的追兵一开始还有追击的意思,但忽然,一次爆炸在驸马府的角落升起,伴随着一场土黄色的雨,使得追兵楞在原地。
桂堂东和江纤尘把白西仁运回去,白西仁正要说些什么,桂堂东掰开他的嘴,塞进一颗丹药逼其吞下,白西仁挣扎两下,便进入假死状态。
“这里的‘白事’就交给你了。”桂堂东为江纤尘缠上白布,“我在黎明前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做白事离开这里。”
“就算出城,我们又能去哪里?”
“回女儿国,从另一条路深入南疆。”
“这值得吗?”
“我看见了,便不能不管,即便我无法斩草除根,但换来一时清净也是好的。驸马对淑士国的统治在于其权威,如果他的权威被动摇,那么以淑士国国民的小人本性,自会有人去找驸马的麻烦。”
若是别的时候,驸马府被袭击,暴怒的司空融定然会叫来城中捕快与军队,协助搜查犯人,但桂堂东临走之前的那颗火球,使得他不得不让人使用清洁符箓,把整个驸马府里里外外清洁三遍,确认不再有污垢和气味后,怀着心理上的厌恶,他去外面召集亲信,誓要捉拿此贼。
驸马府之所以没有设置在淑士国的王城而是在王国的东部边境,就是便于司空融掌握位于东部边境,占据全国总兵力一半的武威军,这支军队由他打造,也一直由他领导,从伍长到领头的三位将军全部都是他忠诚的追随者,而在女儿国的西部边境,他的一位故人之后时常给他带来些小麻烦,也不得不防。
有了武力,就有了权力,王城不再变得重要,而且,远离王城之后,驸马府的道德压力小了许多,他的牧场在民风险恶的边境不会招来太多非议,这里被魔修影响甚深。
同时,身处边境,方便驸马平衡魔修与正道在本国的影响力,如果魔修强势,那就在边关放宽八大门派关系者的流入,如果魔修弱势,就要收紧zheng策,并暗中给魔修一些便利。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八大门派的核心精英力量:门派真传、元婴级别的内门弟子及以上存在不会进入淑士国(桂堂东这种来过三次南疆考察的真传,放历史上都是十分罕见的),不然,一个元婴境的散修,哪里配在巨人间的斗争里做博弈呢?
所以,结合与桂堂东的短暂对抗,再加常识,让司空融判断桂堂东约摸是八大门派的外门弟子中名列前茅者,或者新晋内门弟子……因为那些资深者都是老成而狡诈的,不会来南疆,更不会平白得罪那些或许能引以为助力的人。
也只有初具力量,但尚未成熟的新晋者,会野心勃勃且迫不及待的想要挑战这个世界,梦想着凭靠一己之力让自己攀升到高位。
以此为前提,司空融虽然不能杀了桂堂东,但把他抓住痛打一顿,让其赔偿损失,以此弥补自己损失的权威却是可能的。
所以,司空融短时间思考后,决心动员本城的力量搜寻逮捕桂堂东,但因为桂堂东的那一炸,不想在手下面前失去尊严的他,不得不耽误时间,等下人清理干净,他才召唤三位将领,把武威军动员起来。
此刻,桂堂东已经杀到代号为牧场的设施,它的外表是一座学堂。桂堂东击倒守卫闯入,首先发现它的教育设施:在宽敞而明亮的教室里,圣人的画像庄严肃穆,凝视着下方的学子,墙壁着贴着名家书法,那些刚劲有力的字体描绘着千百年不变的至圣名言。
然而在学堂里,老师却教授着有辱斯文的内容,告诉学生们如何在“一切为了主人”的指导思想下,如何取悦不同类型的客人——正经的学问也有,但这是情趣的一部分,淑士国的“君子”和“淑女”们xp如同他们的性格一样扭曲,他们纵情声色,却在体验欢愉时一本正经的讨论学问。
桂堂东优先解救的不是这些人,至少现在不是,而是前往学堂后方,真正的牧场所在,在这里,人类被当做生育的机器。在优生学的指导和培养下,定期为司空融提供享乐和拉拢盟友的道具。
“你有什么愿望吗?”
等桂堂东击倒守卫后,把那些悲惨的生育机器和被迫充当种马的人一同解放的时候,发现他们大多已经神智错乱,而剩下少量保有理智的,则希望桂堂东能杀死他们,结束他们悲惨的人生。
司空融的邪恶实验之所以没有引起国民愤慨,便是因为他是抓来权益常常被忽视的社会边缘人,再加本地民风如此,所以大家隐约知道,却对被送进牧场的人漠不关心。
所以,这些人了无牵挂,缺乏关怀,又在长期的被虐历史里丧失反抗的勇气和复仇的念头,所以支撑他们唯一的念想便是死亡。
桂堂东答应了,但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所以他启动符箓,询问了那些理智尚存者的身世与经历,那些人泣不成声的拼凑出一副地狱般的光景,然后,他给了受害者们无痛苦的死亡,又一把火烧掉那里。
他纵火之后,终于惊动了牧场里的其他人员,牧场的主要负责人很快被他找到,在把他们丢进火里之前,他同样用符箓记录下对方提供的情报。
半个小时后,司空融抵达,阴晴不定的看着被烧毁的牧场,驸马在此地的亲信全部被杀死,而他五十年的成果在火焰里付之一炬,只剩下一些抢救价值不大的残渣,以及刚刚出栏,正在接受教育的实xi仆人们。
司空融立刻和袭击他住所的那位神秘修士联系在一起,他愤怒,却不让人看出来,反而装作平静的说道:“小家子气,以为毁掉几个玩物就能打击我,这无非是用火烧掉我几根胡须的程度罢了。
而他付出代价,呵,我要砍断他的一只手做成收藏。”
“驸马爷。”司空融一位亲信有些担忧,“砍断行凶者的手好说,但如果收藏的话,是不是会被八大门派视为挑衅信号?毕竟,他们虽然号称正道,行事却和魔门一样极其护短。”
“呵。”
司空融露出不屑的笑:“八大门派作为一个整体概念是令人恐惧的存在,我们理应为对这样的怪物保持尊敬。
然而,加入这个怪物,或者被这个怪物所奴役,不代表就能和这个怪物分享荣光,变得一样强大。因为这怪物站在全局角度思考的时候,是不吝于牺牲个体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正如我只会把社会边缘人送进牧场,因为淑士国的概念里,边缘人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八大门派同理,只有内门中的资深者,真传与长老,这些有不同比例决策权的成员是不可牺牲的。
而其他的,从附庸到内门弟子中的新晋者,随时都是可以牺牲的对象。就算我抓住那凶手后把他砍成人棍,八大门派也不会为其报仇,那不值得。
从那人来救白西仁,以及身具日升渡功法来看,多半是白家的旧识。日升渡如今内部权力角逐正风起云涌,他们又有多少余裕向边陲之地投来目光?
八大门派听起来光鲜亮丽,然而大门派里的人,又有多少身不由己?”
桂堂东想要为受害者们做些什么,所以这一晚,他依仗自己的身体素质,不断在城中周旋,攻击司空融麾下落单的修士或者小股部队,他不杀人,而是将其打伤,因为活着的人和其伤势自然会贬低司空融的部属,进而贬低司空融本人的权威。
司空融有很多人可以和桂堂东玩捉迷藏,一开始,他甚至抱着狩猎或者手谈式的乐趣,和参军们研究如何调配兵力狩猎这只机智而强大的猎物,一步步压缩桂堂东的活动空间,消耗桂堂东的力量,布置陷阱,故意放出落单的修士或者让小股部队孤立,引诱桂堂东来攻。
大量的纸傀儡被派出,飞翔在天空上提供视野,技术修士为司空融架设一条专有的通讯线路,保障他与前线的即时沟通。照明和探测用的符箓、法宝也被不惜成本的投入,点亮黑暗,让桂堂东只能逃向尚未被照明的角落。
比我的平卢军要强。
桂堂东甚至还有余裕点评一下武威军的战斗素养,他随手击倒一名贸然冲过来的凡人兵卒,又把天空上飞行,通报他位置的修士击坠,不知不觉间,天已经蒙蒙亮。
“终于抓到了你,混账!”
司空融一身戎装,带着几十名同样组装到牙齿的亲卫把桂堂东堵在死角,这是一场狩猎,只是狩猎的损失超乎想象,一百余名凡人被击伤,其中三分之二是中下层军官,导致武威军的行动一度出现混乱,而修士们也有三十余名遭难,对付修士,桂堂东下了狠手,伤者的调养将漫长而花费巨大,后续会给司空融持续放血。
司空融自然可以赖账,把伤者踢出自己的势力从而回避后续巨额的医疗花费,但一个有所作为的领袖,绝不会在有条件的时候执行这个选项,因为人心与权威。是比救治伤员更昂贵的花费。
“这些是为了牧场那些受害者,为了那些被你随意玩弄,失去人格尊严的人。如果你再有类似的勾当,今日这一幕将会重现。”桂堂东说。
司空融与自己的部曲对视一眼,怒极反笑:“阁下可以找个好点的理由,是我的哪位国内zhenng敌或者国外的敌人,勾结八大门派来打击我?”
“司空道友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吗?”
“不然,你这样的实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空融动手,他要亲手讨伐桂堂东,来补回他失去的权威,桂堂东却不想和对方打,因为司空融有法宝运转,无声的吸取亲信的力量,让自己的实力节节攀升。
桂堂东不是打不过,只是双方全力以赴战斗,遭灾的将是这里的百姓。他是不喜欢淑士国的风气,但他没有理由屠戮普通人。
所以,他施展神速青光又拍下符箓二段加速,转眼就杀出重围,司空融在后面紧追不舍,但他敌不过桂堂东的速度,不久之后,桂堂东就摆脱追击,在无人处变换身份,回去与江纤尘汇合。
可怕的沉默笼罩司空融的队伍,周围的人皆畏缩不前,但司空融意外的没有发脾气,而是说道:“各位,也该现身了吧。”
身着黑袍,而在黑袍的衣扣勾勒星辰图案的七位修士出现,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星炬殿,魔门七大选帝侯之一,虽然目前在选帝侯里敬佩末座,但也多亏如此,星炬殿暂时不是八大门派的重点打击目标,甚至是八大门派的贸易合作伙伴,以此制衡那些更强的选帝侯们。
这批人在去年11月左右来到淑士国,不知和司空融达成什么协议,就此就在这里,司空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为他们送去一笔物资,而在司空融需要的时候,那七位修士也会立刻现身,听候司空融的指示。
“有个正道修士在我的地盘闹了一整个晚上,我想抓住他,给他个教训,告诉我他在哪里?”
七位星炬殿修士结成阵法,为首一人将一面镜子置于地上,约摸两分钟之后,镜子光芒大作,投射出一片场景:一群人披麻戴孝,扶着棺椁出殡的场景。
桂堂东与江纤尘汇合后,他立刻出殡,购置棺椁之后,他们给棺椁做了手脚,里边除了装着假死的花再芳之外,还捎带着假死的白西仁。
两位真传脸上都是一副为同伴难受的表情,密音里桂堂东却在一整夜的战斗,然后,桂堂东补充道:“这事还不算完,我不会以为打伤一些手下,烧毁他的设施,就能让司空融这样的改邪归正,在我离开之后,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鱼肉百姓,从社会边缘人那里榨取愉悦。
所以,我会写一封信,附上我符箓记录的内容寄到玉革城,要求城主代我向巡回法庭起诉司空融,给他压力。
司空融是个玩弄平衡的高手,然而你我都知道,上一个喜欢玩弄平衡的人是什么下场。”
“可白英华睡过自己的师父诶,衣家姐妹也称得上美艳的女修,他就算死了也不亏吧。”江纤尘说。
“和化神修士睡觉,只会是噩梦与不幸。”
“桂道友,难道你经历过?”
“……没有,只是看白英华的惨状有感而发。”
毫无理由的,江纤尘觉得桂堂东在说谎,而她的感性跳跃诸多搜集证据的环节,让她相信一种“事实”:桂堂东和元静仪睡过,并导致他逃离临淄,进入月华苑躲藏。
再结合气味,江纤尘觉得南轻絮是元静仪的代理人,因为有时候,南轻絮的味道会变得格外杂乱——有股老女人的味道,而她想和元静仪谈一谈。
于是,江纤尘偷偷去闻了闻南轻絮,南轻絮正在用力表演,没留意身后人的举动,几秒之后,江纤尘退回来,南轻絮的味道相当精纯,证明此刻,老女人没有附在江纤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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