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不是君子国的人吗?”桂堂东问。
“元股国与君子国以河流为界。”
“越界的话不会被元股国的人驱逐吗?我的印象里凡是两国以河为界,又有水利资源的,莫不是要打个头破血流,乃至于发动战争解决问题……这还是好的,有的国家,围绕渔业资源要争好几百年。”
“我们两国并没有纠纷,至于为什么,桂道友看看河流沿岸的元股国聚落便知。”廉锦枫含笑回答。
在元股国的边境办理入境手续的时候,桂堂东动用船上的观测设备去看大河(南疆的地名多是非常随意的),他看到元股国的渔民无论男女大多赤裸上身,他们皮肤白皙,唯有一双脚黑如锅底。
江纤尘也凑过来看,好奇道:“他们皮肤也太白了吧,难道有先进的炸鱼设备,所以不需要冒着日晒捕鱼?”
“不,并非如此,只是他们国家提倡勤劳,担任统治的修士阶层自谓凡人的教化者,他们通过法令,使得最勤奋的人会受到表彰,怠惰者会被鞭笞。”廉锦枫回答。
“这又有什么问题?”江纤尘问。
“问题出在怠惰者被鞭笞这一条,我想。修士们判断怠惰一定不看平均劳动强度,而是找到工作时长最少的那一个。”桂堂东说。
廉锦枫点点头:“桂道友所言不错,如此粗暴的执行标准让国内凡人人人自危,人们争相努力工作,不让自己成为落在后面被惩罚的那一个。
而在所有工作里,捕鱼是可以偷懒的工作之一,为了拖延时长,一些不以渔业维持生计的人也改扮成渔民,把一天的时光混过去。”
“所以,元股国的人自顾不暇,君子国的人便可以在两国共有的水域随意捕捞。”
廉锦枫苦笑:“是啊,即便这样,捕鱼仍然只是勉强维持生计,一旦家里人害病,便觉得日子紧巴巴的。”
“你有如此强的潜水技术,收获颇丰,根据我对南疆水产品市场的不完整调研,南疆的水产品价格不低……原来如此,你们没有运输和保存手段,所以被中间商压低了价格?”
廉锦枫恨恨的说:“嗯,采购商给我们开出的价格很低,然后拿到市场上卖出高价,我们尝试联合起来提高价格,但总有贼被采购商收买。破坏团结,不让事成。”
“那么,有没有考虑过和阳炎府做生意?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和玉革城的商人谈这桩生意。”
廉锦枫大喜过望,她也保证回去后要把大家团结起来,不再出现被采购商以薄利引诱窝里斗的事。桂堂东适时的把江纤尘推出来:“让她跟着你,你的武力就有了保障。”
想起之前的争吵,桂堂东又补充的询问江纤尘的意见,江纤尘深深看了桂堂东一眼,轻声应下。
用类似的方法,桂堂东打发走其他人,南轻絮是主动要和江纤尘一起。半个小时后,船上余下他和印巧文。
两人皆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印巧文手臂的图案已经叠满,《礼魂》中的女鬼随时可能出来杀死印巧文。
印巧文为了履行盟约牺牲了所有的部下,自己也受了重伤,尽管她的牺牲看上去十分可疑,但桂堂东必须对损失惨重的盟友有所回应,所以他站在这里,而保密同样在他和印巧文的盟约里,所以他赶走了船内其他人。
正午,在阳光最浓烈,而鬼魂不常现形的时间,《礼魂》渗出大量的黑色雾气,在女鬼现身之前,它把船内的风景改造的犹如异世界一样,森林宛若黑色的雕像,散发着淡紫色星光的小径蜿蜒。
桂堂东的眼眸被火光点亮,他看到了这座森林中复杂的阵法结构,而在路径的尽头,富有魔修风格的圆顶别墅位于森林的中心,它的顶层是一座巨大的天文台,而衔接天文台的则是灵气之海包裹的星球的等比例微缩版。
“这是我最常使用的一个洞府,在这里,能观测到天空最多的星辰,但请恕我保密位置所在。”印巧文摸了摸黄金面具,“不管那女鬼是谁,我感谢她把我决战场地改造成如此模样,我讨厌陌生地方。”
“但你却在研究星空。”桂堂东说。
“人总是双标的,研究陌生的星星让我快乐,待在陌生的地方让我不适……唔。”
印巧文咳出一口血来,桂堂东回头,看到女鬼苍白的手从印巧文胸口回收,留下血洞。
“不止灵力,连功法?!”
印巧文那张受诅咒的脸因为痛苦与震惊而变得更加抽象,桂堂东一掌拍在她的伤口上,用火焰为她紧急止血,然后抱起她离开此地。
“去我的洞府,如果她把一切都投影的话……那里,治疗。”
印巧文的话因堵在喉咙里的血而变得含混不清,她用储物戒里的符箓续命。桂堂东抱着她启动神速青光,但眼前的森林却开始变换。
“她连我洞府的阵法……”
“比起震惊,我更想你给我一点有效的建议:比如在这里使用功法的话,会破坏现实里的船体吗?”
“不会,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在现实里应该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是梦的世界,这里进行的战斗全都来自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如果我把自己想象成无敌,那么我在梦里就真的无敌咯?”桂堂东问。
“不,这里的认知更多是无意识的、本能的对自己的认知。举个例子,一个处男醒着的时候能把全世界的女人全都意淫一遍,然而在梦里,他和女人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会突然醒来——因为他没经历过这类事,所以他的脑袋没有相关素材,便无法制造相应的梦境。
所以,梦境中的战力,大致相当于现实记忆的反馈与梦中加工,骄傲而自负,性格富有攻击性的人在梦中变得比现实更强,而谦逊和善的人则会更弱……”
桂堂东的性格,决定他在梦中比现实更弱,但印巧文完全无法算到的前世要素,让他拥有了另一种强大。
第四十六章 修士之家 下
桂堂东暂且扣住底牌,而是以常规手段与女鬼交手,发觉她在梦中比现实里更强大,从双方第一波对波开始,桂堂东就处于下风。
桂堂东打过逆风局,但从交战的第一秒就开始逆风,属于他人生的新阅历。对了几波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是那女鬼比较强,于是转身逃进树林,踏上满是星光的道路。
那小径是安全的,但小径之外的黑暗却充斥危险,逼得桂堂东只能一路把重重机关爆破,在身后留下狼藉的痕迹。
“你究竟在自己洞府附近布置了多少机关?”他忍不住吐槽。
印巧文辩解道:“我也不想的,但我不擅长和别人打架,为了自保,我只能……”
但是女鬼吸收了印巧文的知识与灵力后,却表现十分威猛,这或许代表,弱的不是星炬殿的功法,而是印巧文本人。
桂堂东一路轰开洞府大门,刚进去的瞬间就听到机关响起的声音,他向前纵身一跃,铡刀在他身后落下,深深的砸进地板。在空中,他踢飞、融化袭来的弩矢与暗器,落地的瞬间手掌朝下,用暴烈红光将地板下弹出的尖桩摧毁。
“防贼的。”印巧文尴尬的解释道。
桂堂东给自己套上加护绿光,顶着两层护盾冲向二楼,身后的女鬼也冲进洞府,所有的机关已经被桂堂东触发,因而女鬼避开了那些机关,距离越来越近。
不过,桂堂东也感知到那女鬼的气息正在衰减……尽管他现在对波仍然发虚,但时间对他有利的,只要熬到对方不行的时间,他就有机会一劳永逸的消灭对方。
“我们去顶楼……”印巧文虚弱的说,“或许在那里,观星台的力量仍能为我所用。”
桂堂东离开二楼的时候,他身上的两层护盾已经被机关消耗殆尽,第三楼,他用攻势抵消了机关的伤害,但背后被女鬼抓出一道伤痕,那伤痕的诅咒被火焰功法净化,而伤痕中的精神污染,桂堂东只听见前三个字,就被云晓镜遗留在他身体里的防护吞噬。
印巧文松了口气,小声说:“如果那个女鬼要说什么,不要听,那不过是……咳咳,她用来杀死我们的手段罢了。”
“不过,我已经被她缠上了。”
桂堂东放下印巧文,他握住碧罂,梦中具现的武器与现实不同,它握起来非常干爽,而现实里的碧罂剑柄上。经常会多出一些黏糊糊的液体,他就此事咨询过胡玄冬,胡玄冬说是铸造时材料选择的问题。
他有些怀疑,因为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师姐,南轻絮或者元静仪那里见识过,他也试着提取液体分析,但它一与碧罂分离就消失无踪,而桂堂东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根本没空处理这桩小事。
观星台就在上方,它的地板,亦是桂堂东头顶的天花板由一块玉石整体切削打磨而成,上面绘制着人们对于宇宙的猜想:因为灵气之海对宇宙观测的妨碍,所以修士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整个宇宙是一个鸡蛋壳,灵气是蛋清,而他们的世界是蛋黄,且位于鸡蛋的最中心,周围有许许多多的星辰在蛋壳上围绕他们旋转。
按照这个理论,天上的星辰应该围绕此方世界在椭圆轨道上做同一方向的变速周期运动,尽管观测困难,但修士们还是成功观测到行星逆行现象,这挑战了最初的宇宙模型,为了解释它,修士们参考泰西学说,引入了本轮与均轮的概念,但不同于泰西的天文学家,修士们认为填充宇宙的并非固体,而是灵气。
这并非正确答案,却是当前人们得出的最正确的答案,桂堂东曾经写过否认此方世界位于宇宙中心,其他星球绕世界旋转的理论,但无人理会,因为他拿不出足够多的观测证据。
因而,观星台的平面投影是椭圆形,而在星辰周围,密密麻麻的均轮相互重叠,印巧文艰难的挪进观星台,观星台被启动,星辰点亮地板,在均轮与本轮上转动,却因玉石的遮掩变得暧昧,只有寥寥星辰的轨迹清晰可见……这便是隔着灵气之海,观测星辰的困难。
不过,桂堂东和他的对手都无心赞美天文学家们做出的贡献,阴冷对上火热,烦躁对上沉稳,女鬼把桂堂东打的节节后退,但她每一击都变得比上次更弱,桂堂东维持不变,被她衬托的越战越勇。
女鬼发出怒吼,她的迫切溢于言表,但桂堂东不会让她再前进一步。又过了数分钟,她的力量衰退到桂堂东完全与之持平的程度,这时候她忽然停下来,转而试图在墙壁上写字。
观星台聚敛的光芒在此时轰下,把女鬼炸成碎片,那凄厉的声音成为女鬼在世间最后的残余。一道娇小的影突入桂堂东前方领域,伸手捏住一块女鬼极速飞向桂堂东的碎片,用星光将其销蚀。
“结束了。”印巧文说。
黑雾崩塌,桂堂东回到现实里,在梦中消耗灵力并不会真的消耗灵力,但现实的疲劳感却在累积。
他看向印巧文,印巧文衣衫上没有血痕但捂着胸口,代表梦中的伤势并不会成为真正的伤势,但疼痛是一脉相承的。
印巧文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已经消失无踪,她那张抽象的脸也变成正常的人类轮廓,小巧可爱,天真稚嫩。她第一时间掏出镜子摩挲自己的脸,从平静到欢喜只用了一秒钟。
“太好了,桂道友!女鬼没了,《礼魂》的诅咒也解除了,我终于取回自己的本来面目!”
印巧文欣喜的踮起脚来,要和桂堂东击掌庆祝,桂堂东伸手但没有击掌,而是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提到身前,另一只手已经按住她的胸口,印巧文发出一声惨叫,炽热的感觉从她被接触的部位扩散。
桂堂东松手,看着新鲜出炉的索情咒出现在印巧文身上。他当下立刻发动索情咒,看印巧文身上的图案被点亮后,他问道:“你是谁,那女鬼又是谁?”
“桂道友……”
“我问过清风烟雨楼的人,史幽探开启《璇玑图》的时候,和你对阵是九一开,外加她带的人手又多,最后却是你惨胜。”
“难道我死掉才算合理吗?”
“可是,印巧文被人瞧不起,就是因为她空有美貌却没有实力的花瓶,星炬殿属于魔门,在实力主义至上的魔门隐藏实力无疑于自寻死路,你的表现超出你的战力。
然后,从那女鬼钻出才开始,你一直机敏的打断我与她非战斗形式的接触,最后则是最令我怀疑的一点,在梦中,你的洞府在攻击你,而女鬼对洞府的熟悉程度在你之上。
这些都不能当做证据来用,但足够触发怀疑,怀疑印巧文已经被人取代,怀疑那个女鬼才是印巧文,你借助我的力量消灭她,从而鸠占鹊巢。”
“桂道友的想象力有些丰富。”
“别样的经历赋予我丰富的想象力。”桂堂东说道,“你确定要继续转移话题,索情咒的伤害会随着时间加深。”
印巧文发出一声叹息,她揉了揉脸,用桂堂东熟悉的声调说道:“好久不见,桂道友。”
“勒道友,这句话你应该对你的母亲说,在你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很伤心。”
“然后迅速对你发情,想要生下新的宝宝?”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勒花天问:“因为事实如此,她是妖兽,虽然孩子活着的时候无比珍视,但如果死了,她比人类更快的走出悲伤的情绪,想要增添新的子嗣,她的身体也会产生如此变化。
人常说,君子之胶淡如水,看来我那位名不副实的母亲很努力的把你变成君子了……你只和她做吗?”
“比起我和她的隐私,你首先要来说明白,你离开我们之后的事。”
“距离那时候不过才过去五个月,能有多少可说?”勒花天指着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桂堂东弯腰,勒花天抬起头来,但桂堂东降下的并非亲吻,而是脑瓜崩,她捂住自己的额头后退一步问:“这样对我?你生气我害人了,可是那几个魔修的罪行罄竹难书,按照桂堂东的道德观,你也会杀了他们才是。”
“魔门出来的修士,每个都罪行累累,你杀了,我顶多质疑其中是否有超越底线的行为,比如虐待之类的,对于结果,我是赞同的,星炬殿圣子的死,不会引来大的动乱……前提是,她死了。”
桂堂东回答:“这记脑瓜崩,是因为你害你的母亲心碎,她不介意你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她爱你,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迅速把你遗忘。
而你呢,你却装神弄鬼,若不是我对你用上极端手段,你还会装傻充愣继续隐瞒下去。
我本应该揍你更狠一点的,但你的母亲会伤心,所以我手下留情。”
“桂道友现在已经把我当做继女了吗?可惜,我可不认你这个爸爸。”
桂堂东想起江纤尘的教训,觉得自己有时会把别人管的太过火,以致好心办坏事。所以他说道:“待会儿夫人回来,你自己和她交代,先谈正事吧。”
“这点我可以确认,印巧文死了,但史幽探仅仅是被摧毁肉身。我不像你那位美丽但缺乏头脑的同伴,知道轻重:星炬殿可以死一个老八圣子,但不可以死掉《璇玑图》的顶尖研究者之一。”
勒花天借着这个话题叙述自己的经历:她离开徐国后前往南疆,因为阴山盟与星炬殿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而且她那未确定真假的记忆里,她有一段时间生活在合欢宗,想要一探真假。
结果,她无法越过魔修在南疆的南方边界设置的叹息之墙,这道以墙为中轴,在内外配置了许多地面堡垒、浮空要塞、空港的防御体系拥有复杂,而卓有成效的防护能力,勒花天一个“孤魂野鬼”入侵了三十米就被发现,然后被魔修撵了回去。
为此,勒花天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但战力不太强,最好身材娇小容貌端丽,熟人不多,喜欢独来独往的魔修当做自己新的肉身,层层条件筛选下来,她选中印巧文。
印巧文渴望复制史幽探那般的发迹,在隐秘的地点观测星空,而忽略了对周围的关注,且印巧文洞府的防护大多针对拥有实体的敌人。
于是,印巧文迷醉于星相之中的时候,勒花天悄无声息的侵入她的洞府,附在她随身携带的物品上。
因为不是直接附身印巧文,所以印巧文身上的防护措施没有触发,勒花天又花费了若干时间解除印巧文对灵体的防护措施,就此潜伏下来。
事情很快出现转机,印巧文卜算到了自己人生的转机,进而找到《礼魂》,在她最放松的那一刻,勒花天趁机取而代之,把印巧文赶到《礼魂》中,而印巧文最后的一击则把自己的脸庞变得抽象,以此警示同门。
勒花天刚刚占据印巧文的身体融合不够,再加顶着一张抽象的脸,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她找了个由头戴上《礼魂》,把自己隐藏到淑士国,几个月后,即便星炬殿的同门也分不清她和印巧文的区别。
“桂道友的现身让我起了消灭印巧文灵魂的心思,正好,你不管在哪里能搅动风云,我让部下带你进入我的隐秘居所,以印巧文的身份提出委托……重新见到你。我好高兴,你知道我多么努力才控制自己的表情。”
“然后你一直瞒着我?”桂堂东问。
“你被盯的厉害,再加你若得知真相肯定会找我,万一我自己也忍不住,我们两个的事被部下看到,很容易让他们起疑心,所以他们和印巧文一样,必须尽快被处理掉。
借着夏奇峰袭来的是,我动手了,并打算继续瞒着身份……可惜史幽探以为自己握住大优势,非要和我搏命,我不得不摧毁她的肉体。”
“听起来,阴山盟和星炬殿有很多相似之处。”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我们都是楚地巫师的后裔,据说,星炬殿的璇玑图里,就蕴藏着南疆功法,乃至于修道界功法的起源。”
第四十七章 三人家庭
桂堂东从勒花天那里获得大量的新情报,他也分享自己的见闻,在中间,他穿插回忆了他和勒花天去年一起经历过的事,勒花天大部分记得,少部分忘却,而剩下的则额外补充了自己的视角。
桂堂东没看出有什么大问题,但他仍没有完全相信勒花天,因为她可以伪装成印巧文而让星炬殿的修士毫无察觉,自然也能伪装成他认识的人。
他们花了一下午把双方的信息导入地图,这艘飞行法宝的航图除了航线经过的地方标注还算正确,剩下的惨不忍睹……实际上,有能力制作南疆三十六方国精确地图(具体到村落的位置)只有八大门派和魔修七选帝侯,当知识意味着力量的时候,知识也就成了如同盔甲一般的管制品。
这时,南轻絮他们回来了,桂堂东等的就是这一幕,南轻絮对自己的子嗣有种惊人的感知力,如今,她的感知被桂堂东拿来当做参考指标。
南轻絮不认识印巧文,但看到对方的瞬间她愣住了,然后揩了揩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眼角有些干。”
看她的反应,桂堂东对勒花天的身份信了七分,越是接近元婴境,他的敌人越多,他也逐渐变得多疑。他十分清楚,这将是他迄今为止人生最困难的一段时间,夏奇峰绝对会把这消息广而告之,引来更多敌人。
桂堂东把勒花天的假身份告知众人接纳他为队伍的一员,而后,他又单独密音了南轻絮和江纤尘,谈及了勒花天的身份并要求对方保密。
南轻絮这下眼泪忍不住了,桂堂东带她回房间,又让勒花天陪她,然后对众人解释道:“夫人与印道友有旧。”
桂堂东的侍妾与魔修有旧,关于这消息众人怎么理解,桂堂东就不管了。廉锦枫今天显得异常高兴,她越众而出,向桂堂东一拜,桂堂东托住她的手臂。
“家母服药之后数个小时,病情已见好转,各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愿结草衔环做个报答,追随大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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