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宋文龙军的箭矢立刻招呼过来,但效果有限,大部分中箭者没有受到致命伤,就算偶尔有死者临死前发出闷哼,也会淹没在狂热的歌声里。
江纤尘军的步兵向前推进了三十米,这时候,弓箭的杀伤精准性正在逐渐提高,越来越多的人中箭,而箭的威力也开始增强。
宋文龙军的弓箭手们换用火箭,在夜空中,一朵朵令人赏心悦目的焰花升空,降下的时候却变成致命的火雨,当它命中人体时,即便没有穿透衣甲,但上面的火焰很容易引燃士兵的衣服,着火的人很容易慌了神,要么向同伴求助,要么就地打滚,伤兵们远胜刚才的凄惨叫声传来,而火光则叫人清楚的看清同伴们的伤亡,因蛮勇而大步向前的部落勇士们,士气开始出现动摇。
但他们必须前进,因为后方的蛇人枪兵们迈着沉着的步伐前进,宛如移动的墙垣,逼迫散兵们继续向前,江纤尘的弓箭手们见状也换上火箭,夜幕让双方的远程攻击变得绚丽。
江纤尘军排头的散兵们又前进了二十米,他们的歌声已经消失了,每个人都把盾牌举过头顶,佝偻着身子小跑前进。同伴的死亡一开始让他们不以为意,然后是恐惧,现在则是麻木,他们必须向前,因为身后的友军们的步伐仿佛催命的死神一般。
号声在宋文龙军中响起,宋文龙军的弓箭手们向着两侧褪去,仿佛大海退潮,露出身着黑衣黑甲的王师步兵们,第一排的枪兵们将扛在肩头的长枪端平,枪头指向江纤尘军,而第二排的刀斧手们弯着腰,以备在双方枪兵接战时,伺机砍断对方的武器。
而在王师常规配置的部队后,宋文龙精心打造的超重装步兵位于第二线,他们单膝跪地,长枪放在右手边,现在还没有轮到他们出场,他们在兼顾快速反应的基础上,采用节约体力的方式休整。
宋文龙另一只引以为傲的重装骑兵部队,则因为人类的夜视能力有限,所以全部下马临时转职重步兵,守护军阵两翼,退却的弓箭手们正在下马骑兵们的保护下重新集结,整备物资,以对抗来自天空的威胁。
借助飞行法宝的观瞄准设备,慕容冲把敌军的布阵看的清清楚楚,趁敌方的弓箭手们还有完成集结的时候。他劈手,传令兵用力的挥舞令旗帜,羽民们张开双翼,从甲板出发。
宋文龙军再一次吹响军号,为王师效力的鹰身女妖们在聒噪的声音里飞向天空。阳炎府与四时宫的飞行法宝朝对方的空域发射照明炮弹,羽民与鹰身女妖同时锁定对方的身影,羽民们端平手中长枪,而鹰身女妖的爪子暴涨。
双方的飞行单位都排出箭头形状向对方发动冲锋,第一波的碰撞无声无息,羽毛与血液飞溅,胸口被戳出大洞的鹰身女妖或者腰身被撕烂的羽民不断从天空坠落,尸体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又被江纤尘军的蛇人步兵们踏过。
羽民的武器更长,所以他们在天空中占据优势,三次冲锋之后,鹰身女妖们四散而逃,把天空让给羽民们。初步夺取制空权后,羽民们向高处攀升,而后向地面俯冲,他们中一半把脚爪悬挂的石弹在阵前投下,有的石弹尴尬的陷进泥土里一动不动,而更多的石弹则蹦跳着砸进宋文龙的军阵里,让宋文龙军的第一线发生混乱。
江纤尘军的散兵们听到背后蛇人步兵们提速的脚步声,他们知道决战的时刻要到来了,于是拧开瓶盖,灌下由稀释丹药水,酒与草药提取物勾兑而成的神力符水。
部落们的长老都说,喝下神力符水会变得力大无穷,就算战死,也能以光荣的身份回到先祖身边,那里有肉有酒有好衣服有好媳妇和好相公,还有几乎永恒的生命。
显然,这只是部落长老们的谎言,但无知有时能化为勇气,喝下神力符水的部落勇士们恐惧与疲惫一扫而空,他们撞上已经被羽民投弹手破坏阵型,但仍具相当拒止功能的枪阵,有些立刻被长枪刺穿身体,而另外一些则把同伴的尸体连同长枪一起劈断,和宋文龙军钻出来的刀斧手们蹲伏身体战在一处。
在他们头顶,双方的枪兵们接战,密集如林的长枪们互相戳刺在对方身上,但排头的枪兵们按照惯例都是人高马大之辈,着双重铠甲,就算被好几杆枪一起捅,传递来的只有痛觉,而非留下不治之伤。
在枪兵们头顶,另外一半羽民则把石弹留给宋文龙正在集结的弓箭手们——宋文龙地面军队里唯一能威胁到羽民的人。弓箭手们顿时死伤一片,但反击随之而至,不时有俯冲的羽民被弓箭手射中,翻滚着坠落在地,刚刚爬起来就被下马骑兵们乱刀砍死。
在羽民们头顶,瑞穗打头,桂堂东的盟友们,包括两位元婴供奉飞向敌方阵营,与夏奇峰的帮手们战在一处,而在修士们头顶,双方的飞行法宝“再续前缘”,炮口喷吐怒火,穿甲炮弹拍打在敌舰的护盾上,掀起一片涟漪。
楚清秋没有出动,她在房间里整补天命之力,年轻的天人还是第一次参与战事……尽管这只是以凡人为主力的小打小闹,但她仍然不免激动,牵挂战局。
“我说呀,别人都打起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动?”楚清秋问。
历晴川回答:“等一等,凡人的较量只是暖场,重头戏仍然是师弟和魔修之间的较量,两边飞行法宝的较量,我们和夏奇峰的较量。
夏奇峰的繁结可以让她召唤至多十五名修士入场,这是夏奇峰的底牌,不把这张牌逼出来,我们去对付夏奇峰只是送人头罢了,所以,现在我们要藏招。”
“这藏着藏着不会藏到明年去吧。”楚清秋说。
过了一小会儿,颜紫绡穿墙而过,带来坏消息:勒花天的身体变异了。
颜紫绡的说法并非夸张,历晴川和楚清秋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勒花天的眉毛已经被她自己的鲜血染红,血液来自勒花天额头撕裂的伤口,伤口仿佛竖瞳,朝墙壁投下一片夜景,而被投影的墙壁形状变得模糊。
“是梦境,梦境与现实连接在一起了!”楚清秋说。
历晴川同意楚清秋的判断,她派颜紫绡去看看巫姑的情况,得到巫姑正在梦境里奋战,无暇理会现实里的事的答复。
“大概魔修进攻勒道友的梦境,就是为了这一刻吧,问题是,师弟他们还没回来,我不敢擅自出手干涉。”历晴川说。
“要不,试试天命之力?”
“你的天命之力不剩多少了,省着点用吧。或许,我应该去梦里看看情况?”
历晴川不用去了,因为江纤尘带着勒花天从勒花天额头的伤口里钻出,两人的魂魄立刻归位,江纤尘睁开眼睛,抖了抖翅膀。而勒花天则虚弱的抚摸额头上的伤口。
“师弟呢?”历晴川问。
“桂道友为我们断后,他还想尽可能的拖住魔修们。”勒花天回答,“他拖不住了,这个通道做成之后,魔修们大概不想和他打,他们会通过通道,直接来船上搞破坏。”
“你把桂堂东叫回来,然后封印你额头上的奇怪伤口不就得了。”楚清秋有些不以为意,“你自己的肉身诶,掌控起来不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我和历晴川都会封印法术……啊,我忘了你是个换头怪了。”
勒花天有些为难:“是啊,我现在用的是星炬殿的圣子印巧文的身体,掌控力度不够,而且魔修们施展的阵法,不是自外而内,而是必须自内而外破坏或者封印才有效。”
“也就是说,必须进入梦境,在那里把魔修们的阵法破坏或者封印,师弟正在那里……”
勒花天摇摇头:“这事由桂道友来做风险太大了,我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希望两位配合一下。”
听完勒花天的主意,历晴川和楚清秋面面相觑,但她们一致认为,让勒花天牺牲总比让桂堂东承担风险好,所以同意了勒花天的计划。
她们配合勒花天的计划完成布置,唤醒桂堂东,桂堂东投来错愕的目光,却被历晴和楚清秋一左一右架住,带他离开房间。
勒花天站在原地,解开衣服,把身上的一切都塞进储物戒里,在关门之前,赤条条的她对桂堂东做了个“请君品鉴”的手势,而后她把储物戒丢到桂堂东身上,大门封闭,又被阵法加固,彻底隔绝桂堂东的视线。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决战 6
几秒之后,桂堂东猜到了勒花天的方案:“你们打算用火焰功法摧毁她的身体?”
“准确来说,是用火焰功法引爆她额头的异种灵力,爆炸将会摧毁她的身体,从而清除现实与梦境连接的这道门。”
历晴川说:“接下来,她的灵魂会暂时进入你的体内,因为她的梦境还有敌人设下的阵法,有可能被魔修用来开辟新的通道。
你的身体有姨的加护,又有咱们门派的顶级功法,魔修们没法向对付勒花天那样在你身上开个通道,但他们意识到这一点需要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师弟你就为我们保驾护航,掩护我和楚清秋去擒住夏奇峰,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战争。”
桂堂东点点头,他站在窗前观察战况,看飞行法宝炮火轰鸣,看修士们在半空缠斗,看羽民们不断的俯冲轰炸,而后返回飞行法宝补给弹药,有时是石弹,而更多时候换成了投枪,因为他们开始对付宋文龙军的下马骑兵与超重装步兵。
在地面上,江纤尘军的枪兵与宋文龙军的枪兵挤压在一起,双方的散兵猫着腰捉对厮杀,一时间还难以分出胜负。
慕容冲不断的发号施令,身边的传令兵战旗挥舞不停,桂堂东没打搅对方,看向另一个方向,江纤尘张开双翼飞离飞行法宝,随手用一击落雷击杀了宋文龙军的一名筑基修士,翩然降临,虽然外表可憎,但月光赋予了她虚幻的圣洁与美好,令己方士气大增。
江纤尘带来的还有被她征服的那些百花名单上的部落首领们,她们一起作为生力军加入瑞穗的队伍中,江纤尘无人能挡,原本均势的局面因她的加入,而向对桂堂东方有利的方向发展。
勒花天的声音在桂堂东脑海里响起:“江纤尘不做人之后,的确比原来厉害了。”
去年在徐国最后的决战里,勒花天的灵魂就上过桂堂东的身,增幅了桂堂东的力量,而她的上身类似于寄宿桂堂东的身躯中,借助他的身躯配合的施展力量,对他肉体的干涉轻微,而对他的灵魂毫无干涉,所以桂堂东身上的那些防护机制不会针对这个外来游魂。
桂堂东对勒花天上身不怎么意外,他说道:“你又放弃了自己的身体。”
“不是我的,这原本就是我抢来的。”
“你每一次更换身体,认知都有变得更混乱的风险。”
“我知道,在梦境里,一个叫孟紫芝的合欢宗女修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我还在合欢宗时的故事,然后她用嘲笑的态度描述了我的生活轨迹,说我是江纤尘第二。”
“孟紫芝,我听说过她的名头,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桂堂东反问。
“可以信一半,按照她说的,我当初似乎是因为思念家人而选择与我的师父接触,在我脱身之身,我的师父洗掉我的记忆,在在此之上,诞生了阴山盟修士勒花天的人格。
之后,我不断的更替肉体,人格中的部分不断被受害者替换,最后,我变成了与合欢宗勒花天截然不同的我。
她问了我一个尖锐的问题:就算我能在合欢宗找到过去的,原初的那个我,但现在的我已经和当初那个我判若两人,我要变回去吗?”
“我觉得大概变不回去吧,有些事在未揭破之前,人能够装糊涂骗自己,而一旦被揭破,人的心态发生转变,就再也骗不下去了。”桂堂东回答。
“是从江纤尘那里得到的启示吗?”勒花天问。
“也不全是,江纤尘,你,甚至我自己,我们都有类似的境遇。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过去仍然对我很重要,但那是好奇与解谜的意义上,我不会为过去的事抛弃眼前的事了。
我想拥有真正的,属于我的,不会让我再动摇认知的身体,再也不更换身体,然后以现在的面目活下去……你看,如果我老是更换身体,妈妈抱我的时候,桂道友‘抱’我的时候,也会因为认知混乱而困扰吧。”
“那么,如何才能拥有真正的身体呢?”
勒花天笑道:“桂道友,你好坏,你明知道我现在想不明白这种问题,而且,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我啊,现在心里只有你,并且我相信,无论是哪个我,大概都会想要调戏你,帮助你,追逐你,迷恋你,所以你的存在贯穿我我人生所有的曲折,是一条明晰的真理。
一想到我人生里还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不是谎言,绝对真实的东西,我就十分安心,因为我可以靠稳固的这一点建立自我认知。”
可是,你在不同阶段具有对我迷恋的共通性这一点,也是你的假设啊,这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桂堂东这么想,但没和勒花天交流,现在还不是掰扯这些事的时候,因为勒花天的灵魂在他体内,而企图通过勒花天来搞事的魔修们散发的阴寒在桂堂东体内扩散。
其中,桂堂东感觉自己原生角先生所感受的阴寒最甚,但在阴寒之中,又有奇妙的感觉,仿佛他的原生角先生去了另一个地方,大约魔修已经发现自己莫名奇妙在进攻桂堂东,于是将错就错,干脆不管勒花天,认真对付起桂堂东来。
“桂道友,要我施展功法,让你看到发生了什么吗?”勒花天问。
桂堂东同意了,勒花天运转功法,桂堂东眼前一花,回过来神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视角变成了角先生,而魔修们以自己的精神投影在角先生面前千娇百媚,满是风情,试图取悦他。
“?”
“魔修们试图以她们最拿手的方式拉扯桂道友的精神,榨出先天元阳,而她们的生活决定了桂堂东被拉扯的部分,会变成如此不堪的……形状,决定了她们自己会变成接近现实里的形状,以匹配她们的采补功法。”
勒花天忍着笑:“但是,桂道友固然金汤,纹丝不动,而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元长老的加护,历道友误会了,而且她也没考虑过魔修会用这种方式进攻你。”
桂堂东睁开眼睛,视野恢复正常,他表情古怪,自己什么都没干,好好的站在房间里做沉思状,但身体却在经历一场狂欢。
“我该怎么做,坐在这里拖住她们吗?或许我应该准备一些冰块物理降温,因为我感觉自己有点热。”
勒花天解释道:“这便是你精神受到拉扯的证明,有时候,人的主观想法会让身体发射错误的信号,比如桂堂东感觉很热这件事,其实是魔修对你施加的影响。”
桂堂东知道这样做就能拉扯魔修们的注意力,阻止其返场,云晓镜的好裤裆给予他安全保障,但他不是在有条件的时候喜欢被动承受的人,所以他开始想点子。
“那我能够主动做点什么,对魔修们施加影响吗?”他问。
勒花天回答:“可以,因为干涉是相互的,魔修们使用精神投影拉扯你的精神时,桂道友也有机会拉扯她们的精神投影,实际上,你们两边的精神投影已经开始亲密接触了。
但我不建议桂道友主动,万一你不小心让魔修搞出破绽,你的先天元阳就会受损,你的评价就会从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变成齐地年轻修士最强的几个人之一。”
“教教我吧,勒道友,我不想等下去了。”
“好吧,放松身体,桂道友,感受你精神被拉扯而成的形状,要么试着解开它的束缚,还原为你渴望的形状,要么借着接触直接对魔修反过来施加精神干涉。”
“解开吧。”桂堂东说。
“桂道友希望自己用以反制魔修们的精神投影变成什么形状?”
“给我加大加粗加热,”桂堂东探入自己的胸口,把埋藏在其中的,属于元静仪的炫光机械风角先生拔出来,“给我变成这样,现在我可是好裤裆,不利用机制狠狠教训这些混蛋怎么行?”
勒花天能感受到,桂堂东是被夏奇峰惹火了,他开始撕下自己的人设,不择手段去赢得胜利。正巧,她被孟紫芝嘲笑了一顿,现在正是报复回去的时候。
桂堂东闭上眼睛,感觉江纤尘小巧而温暖的无形之手解开束缚,自由让他欢欣,而后化作更为炫酷的形状,魔修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准确的说,他们还没搞清楚眼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桂堂东的反击开始了。
“呃!”
最先遭灾的是和桂堂东有着杀夫之仇的郦锦春,她对桂堂东动手的愿望最为迫切,所以桂堂东的精神投影被束缚时,她第一个动手,反过来说,也成为桂堂东反击的第一个受害者。
她的精神有了让她羞耻的反应,她不是作为一个战士,而是一个女人在和男人搏斗,然而这反抗微不足道,桂堂东的暴虐超乎想象,而他的技巧更甚,这让他在郦锦春眼里变成一个可怕的魔鬼。
与此同时,魔修沉睡在飞行法宝里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起来,空气里的温度与湿度计量装置数值都在上升,当郦锦春的精神投影承受不住桂堂东循环往复的攻势崩解时,她的意识回归身体,也把痛苦与欢愉一起带回现实里。
郦锦春坐起来,满是绝望的检查,她看到让室内湿度上升的源头时,捂着脸痛哭,她非旦没能报仇,反而在仇人那里领受了羞辱,并且有那么几十秒,她觉得桂堂东比她的亡夫更棒。
清风烟雨楼其他两位女修急于为同伴报仇,但最后的结果是她们的精神投影完全无法抵挡叠满征服者的桂堂东。于是,桂堂东以怨报怨,让充满怨恨的魔修夹着更多的怨恨回到现实里。
魔修们震惊于桂堂东的手段,而和魔修不沾边的梦幻馆守门人更是第一时间撤退,意识回到现实里清醒过来。但是,剩下大部分魔修跃跃欲试,因为她们没有郦锦春似的道德负担,而桂堂东几乎是在采补功法领域挑战她们,这无异于挑衅。
魔修亦有骄傲,她们勇敢的操纵自己的精神投影迎击桂堂东,于桂堂东,他在击溃清风烟雨楼的魔修,让其精神投影崩解,把其意识送回现实后,他的任务完成数喜+1,现在,他还差57个完成晋升元婴境的任务。
这下桂堂东精神抖擞,更要对魔修们重角出击,于是,无形的,紧张刺激又不堪入目的激战在桂堂东的精神世界展开。
勒花天将自己融入桂堂东所成的精神投影,指导桂堂东的工作,毕竟桂堂东经验不多,他在南轻絮那里积累的经验只能取悦爱他的人;他在元静仪那里积累的是对疼痛的忍耐,以及男人不可背面相敌的惨痛教训;他在冬白雪那里,则学到再冰冷的人,她的芯也是温暖的。
这些经验无助于桂堂东对付魔修们,因为她们在现实里早已经累积无数经验,欢愉能取悦她们的感官,却难以摧毁她们的理智,而在她们毒蛇一般的心里,无时不刻不想着如何吸食桂堂东的先天元阳。
因此,勒花天化作桂堂东精神投影外面一层薄薄的盔甲,拦截魔修们恶意的同时,帮助桂堂东寻找魔修们精神意志中的薄弱点,引导桂堂东将其重创。
桂堂东的蛮力与勒花天的狡诈让他们所向披靡,一向喜欢玩弄别人精神的魔修这次体会到了被狠狠玩弄的感觉,越来越多的精神投影崩解,越来越多的魔修在回到现实里瘫软如同烂泥,来消化精神里残留不灭的冲击,恐怕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她们的噩梦与美梦里皆是那镀着紫色薄膜,昂扬不灭的机械炫光之物。
魔修们先是好奇,然后是迫不及待,之后是好胜心,后期变成痛苦,而恐惧则书写终末,在击溃了大部分修士后,剩下的魔修选择逃离他的精神世界。
桂堂东取得酣畅大胜,他快活的睁开眼睛,距离晋升元婴境还差17个,只要他再从战场寻找17个对他使用采补功法的女修,他就能成为当代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友军的资源已经被桂堂东吃的干干净净,想要晋升只剩下一条路。他看向战场,江纤尘出现在正面战场给予夏奇峰巨大的压力,而魔修们迟迟不回应夏奇峰,迫使夏奇峰使用繁结,召唤与她签订契约的修士们进场。
“是时候了,到处都在进行势均力敌的战斗,令人欣喜的是,我们这边的两位元婴供奉拖住对方三位元婴。”
历晴川来到桂堂东身边,桂堂东有些心虚,而他的心虚让历晴川本能的嗅了嗅空气,什么都没闻到,历晴川放下心来,说道:“你来掩护我和楚清秋,我们来结束战斗。”
“没错,我还有一张王牌。”楚清秋信心满满,“关键时刻打出来,能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楚清秋很有信心,桂堂东却不大想依赖对方那张王牌,就是用脚想,那张王牌必定是天齐派为楚清秋置备的门派资源。楚清秋在这里用出,不止是他欠楚清秋的,也是阳炎府欠天齐派的。
桂堂东对楚清秋鼓励一笑,他、师姐还有楚清秋的加入将会增加己方的力量,但相对的,合欢宗南疆分舵的总管和副手,星炬殿的两位圣女都没有参加刚才的肉搏战,再加一开始就跑路的艾丽,现在的战局还不算明朗。
桂堂东等三人从飞行法宝出发不久,就被四时宫的修士发现,他们连续发射信号弹标明桂堂东的位置,调动人手予以拦截。
同时,夏奇峰似乎给宋文龙下了命令,于是宋文龙不情愿的调动军中修士升空参加桂堂东的作战,而听说自己要和桂堂东对线,散修们面如土色,不觉两股战战。然而,桂堂东理也不理他们,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掩护队友,刷数据,而后他迅速吃掉了敌方的野区经济。
他们三人从江纤尘身边的路过的时候,江纤尘送上一股清风,助他们扶摇直上。夏奇峰旗舰的护盾在之前的交战里,已经被轰开一个大口子,他们避开炮口的位置,顺利登舰。
夏奇峰站在舰桥上,微笑着看着登舰小组,她旁边站着巫罗,巫咸国的二级巫师玩弄着红字说:“又见面了,小子。”
夏奇峰心里咯噔一下,她低声说道:“你不是在……”
“你们请的尼姑和黄面道人水平一般,我的两位同僚就能应付,所以我留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傀儡那里就回来,等待你们主动上门。”
“欺负小辈算是什么本事?”历晴川问。
“仗着自己有门派荫蔽,在别人的地盘大吵大闹,劫掠法宝和奴隶,最后像没事人一样离开,我替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巫师同胞们问一句,这算本事吗?”
上一篇:恶役骑士不想成为英雄
下一篇:人在柯学,女角色们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