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橙色光束穿越破洞,它周围的一切像蜡块一样融化,命中桂堂东房间的瞬间,它掀起一场爆炸,光火吞没了桂堂东。
这不是结束,大祭司高举双手,做出投掷的姿势,天空里凭空多出一个巨大的手掌拍下,打碎寒鸦号的护盾,对准寒鸦号火光涌现的地方。
桂堂东果然从火光里钻出,他头戴珍珠色的冠冕,身具赤红双翼,金色丝线在让他手中碧罂暴涨,他一击切碎巨掌,另一只手张开,寒鸦号的船体在他的号令下发出怒吼,未被摧毁的右舷火炮朝嵌合在船体里的神庙发起毁灭性的射击。
爆炸让火焰与热浪升起,桂堂东徒手一抓,将其拘束为巨剑,朝大祭司投掷而来,大祭司祭出法器,一对各自拥有108个锯齿边缘的环刃,将环刃投掷出去,切断桂堂东的攻击。
战场一片寂静,即便是敌对的魔修,也怀着敬畏的心情注视新晋元婴的雄姿,许多修士梦寐以求的终点,却是桂堂东的新起点,他的未来正如他此刻的耀眼光芒,是一片光辉灿烂。
这一刻,那些仅仅为了利益而选择在桂堂东阵营效力的修士也大叫着桂堂东的名字,士气高涨,历晴川捂住眼睛,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滚落,楚清秋舒了口气,又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反复松开手掌握紧拳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而在她们对面,三人组的面庞浮现绝望之色。
夏奇峰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尽管她做好了目睹桂堂东晋升元婴境的准备,但目睹那火焰的瞬间,嫉妒吞噬了她的心灵,她尽可以欺骗外人说自己位列胜利者之列,但她自己明白,她消耗诸多财力,资源,消耗心力召集盟友,就是为了拖延桂堂东晋升元婴的速度。
她曾乐观的想要拖延桂堂东三年五载,但桂堂东却在她面前,用这种引人注目的方式宣告他的晋升,宣告他在年轻修士中成为独一档的存在……从此以后,再没有人会把其他年轻修士与他相提并论。
江纤尘看向孟紫芝,孟紫芝鼓了鼓掌:“恭喜恭喜,虽然你们未必接受我的祝贺,但在今天,我们见证了一段必定会被录入历史的时刻。”
“不必笑的那么勉强,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也不会嘲笑你。”江纤尘说。
“想哭?呵,哈哈哈哈哈!”孟紫芝笑的更加欢快,“还没到最后呢,我可未必是输家,你不觉得,与你们对抗的帝国修士里少了一路人马吗?”
孟紫芝自然说的星炬殿,桂堂东冉冉升起时,他们便停止对桂堂东的攻击,转而结阵,于是地面上,半透明的银色光芒铺开,如梦似幻。
“攻击来自精神世界,威胁度:中等。
攻击来自4356米外,威胁程度:高
攻击来自308米地面目标,威胁度:低。”
雪女为桂堂东重做的系统在攻击发生之前,就为桂堂东做出预jing,三个攻击分别来自地面的星炬殿阵法,恩泽园的大祭司与正在被寒鸦号轰击的大爪哇神庙,桂堂东的目光在神庙停留了两秒,他的视线忽然拉近,让他看清大爪哇神庙的武器——一尊象首蛇身的大神雕像,而大神面部和肤色十分抽象。
有恩泽园供奉的大神衬托,桂堂东顿时觉得折腾自己的那三位也没那么面目可憎,试想,如果是类似恩泽园信奉的神之类东西寄宿在自己灵魂里,没事刷刷存在感,那么桂堂东的生活画风就从《叛逆的桂堂东》变成《看的见男孩》。
大祭司抓取恩泽园的殉教烈士,从不同方向投掷,以其攻击为信号,星炬殿修士力图把桂堂东拖入梦中,而神庙里雕像象首的位置喷出一股阴寒的查克拉。
星炬殿的攻击先至,于是桂堂东看到自己躺在沙发上,窗外风和日丽,而他抱着靠枕昏昏欲睡,没有工作,没有人际交往,没有算计,有的只是休闲和祥和,仿佛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拥抱那份温暖的安逸。
这时,桂堂东手上的储物戒眼珠活动,戒指收紧,疼痛让他看到雪女的幻影,而她染血的手中握着高周波刀,那刀的前半段没入自己的胸口。
桂堂东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的视野分成三块,无死角显示的各个方向袭来的攻击,注明这些攻击先后抵达的顺序,并从威胁度与距离两个判断标准,为桂堂东用红圈标定了最优先处理的目标。
桂堂东手掌摊开,爆裂红光酝酿之时,他的视野冒出白圈,那是爆裂红光发射后会击中的位置,而他自然的让白圈与红圈重合之时发射,金色的丝线掺进赤红的光束,桂堂东一击令目标在空心解体。
他翻滚,躲开神庙发射的冰蓝色查克拉,查克拉冲天,又上升了差不多一百米高度后折返,桂堂东双翼舒展,附近凝结多个火球向星炬殿阵法的方向俯冲,星炬殿修士慌忙转换阵法,防御类阵法激活,壁障升起,在虚实之间不断转换
桂堂东像燕子掠过大地,他在几乎触碰壁障的时候才开始减速,把自己拉起。双翼之下的火球狂轰滥炸,撼动星炬殿修士的防御,而在他身后尾随而来的冰蓝色查克拉没有那么智能。它径直打破星炬殿的防御,刷了一片友军伤害。
桂堂东拉起,新的攻击jing报在他视野里标记,这次来自头顶,巨掌从天而降,而已经有所防范的桂堂东翻身,同时瞄准远处的大祭司,白圈与红圈重合的瞬间,爆裂红光激发。
大祭司提起手杖,爆裂红光在他面前分流,而夹杂爆裂红光中的金色丝线开始向内收束,大祭司不得不把手杖投掷向后方,他的身体位移到手杖的所在,躲开这次危险的进攻。
于大祭司来说,桂堂东能够躲开多个层次的攻击并发动反击并不奇怪,然而,桂堂东在躲开攻击的同时,几乎没有瞄准时间,但在超过四公里的距离,攻击仍然精准,这就显得可怕了。
纵然境界提升,身体素质增强,最大视距不断拓展,但化神境以下的修士们的交战距离往往发生在4公里之内,原因是灵力在空中传送超过3公里后便开始衰竭,到了4公里时,便已损失了差不多20%的能量,因此远距离作战非常不划算。
第二,由于大部分招式都有明显的读条,敌方在攻击之前就已经有所预jing,所以距离越远,敌方反应时间越多,有效应对的可能性越大;
第三,拥有自动跟踪能力的法宝造价昂贵,而如果距离过远,法宝的回收亦是问题,所以纵然有这类法宝支撑修士进行较远距离的打击,也不是世面的主流选择;
第四,修士受制于自己有限的灵力池储备和恢复速度,因而要考虑如何高效的利用自身的灵力,放近了打就成为主流选择。
桂堂东才刚刚晋升元婴境,功法与法宝没有更新的情况下,单单凭借邪神的加护就已经拥有精度,大祭司觉得自己来到这里是正确的选择,绝不能让这个灭世魔星活到第二天的黎明。
大祭司念诵咒文,附近四公里之内的尸体,无论是凡人或者修士,无论是人类或者异族,无论是正道修士、散修或者魔修,其尸体鼓动,转瞬之间,他们那已经衰败残破的灵魂向着大祭司手杖聚拢,而在大祭司头顶,一轮苍白的光球正在距离。
桂堂东的视野染红,系统用这种方式提示大祭司酝酿招式的威胁。桂堂东瞥了眼自己的灵力储备,看到还有46%。
元静仪给予他的补给早已消耗完毕,桂堂东很后悔没有厚着脸皮找元静仪多要几瓶……尽管他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制作的。
桂堂东觉得对波是无法分出胜负的,他也不可能躲闪,因为大祭司不把自己人的命当命,桂堂东却很在乎盟友们的性命,因而在大祭司施展的广域攻击面前,桂堂东变相的被架在这里。
桂堂东起手,本能选择自己最拿手的盖亚能量炮,尽管他的R技能至今没有直接造成过任何杀伤。于是,一轮与大祭司气势不相上下的赤红火焰在天空聚拢。
经过多场元婴修士的混战,现场空气里的灵气浓度彻底紊乱,引发了几种在灵气气象学有专有称呼的灵气气象现象,筑基境修士被迫退出战场,他们继续继续战斗下去,这几种气象会干扰他们体内灵力的运转,进而引发走火入魔的风险。
筑基境修士尚且如此,如果练气境修士在此,桂堂东和大祭司的打斗会让战场所有练气境修士爆体而亡,所以当高阶修士出手战斗的时候,低阶修士无法负担战斗任务,这就是为什么正道门派进行的正规战争里,修士的参战门槛是金丹境,且金丹境修士只能在非正面战场,负担非作战任务和次要作战任务的原因。
系统重做之后,桂堂东可以大致了解敌方招式的能量强度再做出应对,他输入的能量跟着大祭司注入那轮苍白光球的能量大致相当,而消耗了他26%的灵力储备。
这是桂堂东搓过的威力最大的盖亚能量炮,他看到大祭司起手,自己也根据系统判断的预测弹道(因为数据有限,现阶段系统的预测可信度有限,需要他根据经验独立决断),甩出盖亚能量炮,并赋予其旋转中向上的运动轨迹。
红与白碰撞,因为桂堂东投掷盖亚能量炮的方向,两方的招式互相挤压变形,向着天空释放自己惊人的能量。
光柱直刺天空,仿佛要把天地连同,就连正在赶往战场的轩辕国公主宋良箴都看的到夜晚突然爆发的耀眼光芒,风潮从远方吹来,让旌旗猎猎作响。
宋良箴被迫停下,因为她知道这劲风是元婴境修士交战引发的微不足道的环境变化,但如果继续向前,她带来的轩辕国王师是否是被大风吹一下,就不好说了。
桂堂东在对波之时便知道是一次不分胜负的较量,所以他立刻加速冲向大祭司,身具的三色回应他的呼唤,将力量具现为魔法少女式的武装。
大祭司目睹桂堂东身上混杂而浓厚的邪神气息,立刻向大神请愿,于是,闭着双眼的温柔女性从背后降临,以羽翼将大祭司包佋裹。
大祭司以苦修如道,如今请神上身,自然要以苦修表达对信仰之神的敬意,于是他用手杖的尾端对准自己,用力刺入腹中,脸上,脖颈上,腿上到处都是鼓胀的青筋。
“啊!”
战场其他地方已经实质停战,大家都在观望元婴修士的战斗,以决定自己是战是逃。这时,恩泽园修士突然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流失,但他们没有恐慌,反而双膝跪地,朝着大祭司的方向叩首,眼睛含着热泪,仿佛自己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这?”
正道修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手,现在是杀死魔修们的最好机会,但趁人之危有损自己的名声,其他散修们因效力于桂堂东与历晴川,没有他们俩的命令,都不敢轻举妄动……除了江纤尘,风潮从江纤尘双翼编织、释放,杀死附近好几名毫无防备的魔修。
即便被攻击,魔修们也没有还手的意思,而他们新鲜的、身具力量的灵魂迅速飘向大祭司的手杖,加强了大祭司的力量。于是江纤尘罢手,而历晴川看到那一幕,也命令所有人不许攻击。
“呸,疯子。”
桂堂东不耻大祭司用同伴的性命做“燃料”的做法,虚构的钢铁羽翼舒展,神速青光在魔法少女形态下幻化为脚底推进器的尾焰,撞向大祭司的同时,手中碧罂砸向大祭司的脑门。
大祭司提起雕骨手杖格挡,长剑与手杖朴素的碰撞,弹开,又在重整架势后再度袭来。双方碰撞令空气鼓胀,紊乱的灵气向周围扩散,在空气中呈现半透明的、扩散的波纹,令修士们的心也震颤起来,仿佛桂堂东敲击的不是大祭司的手杖,而是他们的心。
在大祭司的视角,他和桂堂东交手十个回合,桂堂东不断机动,转换角度,以几乎逼近人体极限的状态,发动出其不意且致命的攻击。
于是,碧罂的剑锋堪堪扫过大祭司的眉心,把大祭司的眉毛烧灼,碧罂在大祭司的脖颈与胸口游弋,数次几乎对大祭司的心脏叩门拜访,而更危险的是桂堂东剑意中的金色丝线,那金色丝线传来贪婪的吞噬之意,仿佛只要大祭司露出破绽,它就可以钻进大祭司的身体大快朵颐,吞噬大神赐予大祭司的力量。
大祭司身上已经多出数道伤口,伤口飞快愈合,但更多的伤口随着碧罂的攻势被创刻,大祭司还以颜色,雕骨手杖里九个狰狞恶鬼拼命撕扯桂堂东的身体,也让桂堂东的身体出现斑斑血痕,但是,桂堂东伤口里赤红的光芒飞快抹去伤口,金色的火焰则封挡大祭司藉由大神之力施展的降头术。
桂堂东有些急,因为他的灵力飞快下降,现在只剩10%,灵力匮乏的后遗症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在场面上,桂堂东看起来大占上风,但大祭司防的滴水不漏,他没能找到对方致命的破绽,也对系统发出的jing告疏忽大意。
碧罂与骨雕手杖的第十一次碰撞,桂堂东忽然向前一晃,他满眼都是碧罂碎裂的模样,正如云晓镜在精神世界对他说的,碧罂已经不适配晋升元婴境的他。
“去死吧,灭世魔星!”大祭司大叫道。
桂堂东的武器碎裂如大祭司所料,不然大祭司不会使用如此野蛮的对抗方式,大祭司能感觉到,桂堂东急着结束战斗,但刚刚晋升元婴境,为新获得的力量而喜悦的阳炎府真传,疏忽了还来不及更新换代的武器对战斗产生的影响。
桂堂东露出破绽,大祭司抡杖砸向桂堂东的脑壳,桂堂东羽翼收缩,极速向地面坠落,企图摆脱大祭司,大祭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追随桂堂东的轨迹俯冲。
桂堂东杏黄色的裙摆飞扬,在大祭司视野里如花绽放,但大祭司更快,即将抓住桂堂东的裙摆时,却看一把漆黑的武器刺破桂堂东的裙摆,向大祭司的面门飞来。
这武器来的太快,大祭司又距离太近,大祭司只好以自己名为《薄伽梵歌》的柔术,将自己的身体弯折而突破人体极限,让那预订贯穿自己额头的武器,只是在额头上制造一道微不可查的伤口。
“你还真是招招致命啊,灭世魔星!”
大祭司掷出手中的雕骨手杖,命中桂堂东的瞬间将其引爆,桂堂东精准的调控灵力,防御了它对于他要害部位的冲击,但那爆炸并未产生火焰,相反,寒冰寂静的将他冻结。
桂堂东坠地的同时,也解开冰块的束缚,这时他的灵力还有3%,他急忙从储物戒里取出丹药服下,他的身体重新兴奋起来,灵力储备一下子跳到4%,继续上涨,一直到9%停下。
这是桂堂东透支身体逼出的灵力,他还来不及使用,大祭司投掷一对环刃,分别套住桂堂东一只手臂,梵文瞬间占据桂堂东手臂的肌肤,再化为牢固的锁链将其束缚。
大祭司落地的时候踉跄一下,纵然大爪哇神庙僧团的领袖,按照正道修士的分类方法属于元婴境的资深者,但在与桂堂东对抗之前,大祭司已经先后与三位元婴修士交战,现在也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大祭司哀叹一声,伸手一抓,恩泽园修士里几个高阶僧侣在抽搐中倒地,他们的灵魂飞来,让大祭司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份血色,但大祭司没有把所有恩泽园修士都献祭掉,因为他只是想恢复确保杀死桂堂东分量的力量,而避免出现更多的牺牲者。
大祭司的手扼住桂堂东的脖颈,但并未发力,他注视着桂堂东的面庞,感叹道:“我一直想要看看,预言里的灭世魔星究竟是何等邪恶的存在……多么稚嫩又多么痛苦的生命啊,我能感受到,你为
邪恶的力量感到痛苦与迷茫,你是这受害者兼加害者,可能前者的分量比后者更多。”
桂堂东诧异的看到大祭司脸上的悲悯,他又气又好笑:“收起你宗教式的充满优越和迷之自信的同情!我不需要,我什么都没做,你却把相信什么预言,把你的人卷入毫无意义的流血冲突里。
看看这死者遍地的战场,你带来的人可有一半能有全尸?谁才是灭世魔星?谁残忍的把自己的同门当做货币和储备能量使用?”
大祭司反驳道:“可能你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奉献,我能保证,他们皆是自愿,他们献出自己的生命时充满高洁、正直而热血的感情,他们死后,下一次轮回一定会过上比这一世更幸福的人生。
他们都是救世英雄,为了守护世界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不许你玷污英雄们的牺牲,灭世魔星,今天,我等牺牲自己,也要把威胁世界存续的你讨伐!”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诛邪圣战 8
大祭司的声音铿锵有力,脸上绽放某种圣洁的光彩,他手掌收紧,看到桂堂东拼命挣扎,脸色转向痛苦,语气又忽然哀婉:“如果你能做个虔诚的大神教徒,或许就不会误入歧途。”
“你懂什么?”
桂堂东酝酿着什么,在此之前必须拖延时间,哪怕多一秒也好,所以阳炎府真传说道:“误入歧途?难道不是这个世界充满病态?我无数次期待,希望新的一天到来,我能看到有英雄挺身而出,来改变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可每一天,我都看到修士彼此吞噬,而凡人在食物链中甚至不配拥有名字。
任何时候都不缺背叛自己出身的人,如果我等不到,为什么不能是我来做?我理解你们把我称作灭世魔星的理由,因为我立志摧毁修道界的既有秩序,所以对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是灭顶之灾,而最激进的你,则要在我做出什么之前毁灭我,不惜代价,自我洗脑所有的牺牲者都是保卫世界,诛灭邪恶的英雄。
正如你说的,我为那三份外力感到痛苦和迷茫,但我的悔恨很少,因为她们成就了我,她们是你这样的人来杀我时,我为数不多可以指望的力量。
灭世魔星?很高兴你们那么称呼我。”
大祭司摇摇头:“我真想让你的同伴们听听你的叛逆之词,让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在帮助什么东西。我很抱歉不能救到你,你是邪神洗脑的受害者,思维已经被打上烙印,你认为你在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但你发起的暴乱,会让世界死很多人,比今天死的更多。
纵然是异端和不信者,我仍然要给他们活着的机会,只有活下去,他们才有可能在某一天幡然醒悟,践行苦修之道,在现世中洗净自己的罪业,在轮回里得到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因你引发的战争而被打入地狱,不得超生。
你幻化的武装消失了……邪神赋予了你外力,但在我们这个境界,邪神不可能实体化降临你身边,所以你运转邪神赐予你的神力,需要消耗你的灵力将其召唤具现在现世,而你的灵力已经寥寥无几,所以你也无法驱动邪神的神力,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
结束了,桂堂东!我会让你作为修士,而非灭世魔星死去,这是我最后的慈悲!”
大祭司手掌施加力道,梵文从手掌出发,侵袭桂堂东的肌肤,桂堂东似是放弃一样垂下手臂。下一秒,桂堂东一口气用光所有的灵力储备,金色的线从桂堂东肋下钻出,编织为手臂,而在手臂之中,琪琪的神术审判之剑又被二度编织……白西幽运用黄金之力的方法被桂堂东重现。
“你错了,大祭司,是你要结束了。”桂堂东用腹语说。
“什么?!”
大祭司吃惊不已,桂堂东在金丹境最后一场战斗,面对孟紫芝施展的气运紫光仍在发挥作用,气运让大祭司没能看到桂堂东磕丹药,从而让大祭司对桂堂东的残余灵力估算判断失误;
而傲慢和对同门信徒的珍惜,让大祭司没有选择一口气吃掉所有的恩泽园修士回补状态,所以大祭司此刻同样脆弱不堪。
金色手臂交错挥舞,两柄徒有其表的审判之剑将大祭司腰斩。大祭司下身立在地上,上身从腰部滑落,翻滚着坠地,脸上残留震惊不已的表情。
苍白的灵魂从大祭司的尸体上钻出,元婴境修士中的资深者灵魂离开肉体仍能存续一段时间,只要不受外力伤害,大祭司的灵魂完全可以跑路,只要有材料,大约三十年可以重塑肉身。
“多么讽刺,为了讨伐灭世魔星,我引导了诸多僧侣与修行者的牺牲,却在最后因为贪念和妇人之仁,导致自己的失败。”
还吊着一口气的大祭司看向桂堂东:“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你以为我会元神灰溜溜的逃走,让你全身而退,你发展壮大的时间吗?不,今天我们必须分出胜负!”
于是,桂堂东看到大祭司的灵魂嘴巴的位置不断张合,而后,静默的咒文里,大祭司的灵魂像是蜡烛一般融化,而闭着眼睛,身具双翼的大神信使去而复返,把桂堂东扑倒在地。
“我早已打算牺牲自己,杀了你……”女人身躯里钻出大祭司的执念,“和我一起下地狱吧,灭世魔星。”
大祭司的自我献祭没有支撑大神信使具现太久,在扑倒桂堂东的时候,大神信使的身影已经转向模糊,但扼住桂堂东脖颈的手臂仍然具备相当的力量,在大神信使消失之前,足以完成大祭司的遗愿,折断桂堂东的脖颈,将灭世魔星扼杀在摇篮里。
桂堂东灵力枯竭,且身体正在忍受灵力枯竭和丹药带来的双重负面影响,他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每一节神经都在传达痛苦的信号。
这痛苦足以击倒一般修士,但桂堂东早已经历过凌驾其上的痛苦,有了一定耐受力,所以他仍能维持清醒,手掌伸向胸口的不治之伤,从里边拔出机械风炫光角先生。
“最后招来一个女人来收拾残局,这是你的失策啊,大祭司。”桂堂东低声说。
大神信使并非压在桂堂东身上,而是半跪夹住桂堂东,身体弯腰伸手的姿势扼住桂堂东的喉咙,这个姿势给了桂堂东使用机械风炫光角先生的空间。他熟练的找到位置,将其捅入再打开开关,角先生里立刻喷射出一道液态的火焰灵力。
火焰灵力没有瓦解大神信使,却加速其崩解,让其在杀死桂堂东之前消亡,而余下的火焰灵力落在桂堂东身上,补充了桂堂东2%的灵力……它只是一个情趣道具,而不是专职的补给品,所以桂堂东不能先手把它拿出来使用,也不可能对男人使用,毕竟想要把它捅进男人的身体,难度比捅进女人大十倍。
桂堂东把角先生塞回去,他看了眼大祭司被腰斩的尸体和自己已经半融毁的碧罂,还有远处许许多多的尸体,心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这些都是祭品,而鲜血与死亡会让人们为王者着迷。
他记得三位女神的教导,从储物戒里取出符箓,激活之后,提起大祭司的上半身飞向天空,大声说道:“在场的魔修们和被其裹挟的散修们,你们的首领大爪哇神庙的大祭司已经身死,战斗变得毫无意义,我命令你们立刻投降,减少无谓的牺牲,这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
桂堂东调转符箓,将大祭司被腰斩的尸体投影到天空上,战场上的修士们有了不同的反应:历晴川和江纤尘周围环绕的修士振臂欢呼,他们对桂堂东的崇敬又上了一个新高度,而夏奇峰和宋文龙周围的修士一片死寂,仿佛自己打了败仗。
而在魔修那边,大部分魔修们的战斗意志开始动摇,观察环境准备逃跑,而恩泽园修士们则咬牙切齿,流下热泪,尽管大祭司把他们当做消耗品使用,但他们扭曲的三观里,却把大祭司当做又一位为神圣的事业殉难的烈士。
“大祭司,呜呜呜,大祭司。”
哭泣之声传遍恩泽园修士,忽然有一人起来说道:“为大祭司报仇,杀了桂堂东,灭世魔星绝不能活!”
“对,杀了他!”
桂堂东的劝降,反倒让恩泽园修士把悲痛化为力量,他们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杀向桂堂东,而且时机意外的不错,因为桂堂东灵力再度耗尽,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去保护桂道友!”
“去保护师弟!”
江纤尘和历晴川几乎同一时间做出反应,江纤尘开门,把艾丽送到桂堂东面前,历晴川用鞭子卷起瑞辉甩出去,随后自己和楚清秋也飞快驰援。
“后退,桂道友,这里由我们接手。”
艾丽祭出魔镜,护在桂堂东身前,把恩泽园投射的攻击没收,随后她挥舞巨镰,把任何靠近桂堂东的敌人砍断。
瑞穗狼狈落到桂堂东身边,用卷轴把九名队友召唤过来,瑞穗说道:“防御阵型!以确保大师兄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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