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从那天开始,每天去玉革城的观景台cos望夫石,翘首以待天宇的边际出现飞行法宝,就成了南轻絮的保留节目。
4月19日,悬挂阳炎府标志的飞行法宝回来了,它的尾端有着奇妙的隆起,那是寒鸦号的核心舱,桂堂东坐在全封闭的窗前,他的投影出现在天空,玉革城的阳炎府外门修士集体出席,请桂堂东的投影发表讲话。
桂堂东确认了自己晋升元婴境的消息,展示他用影音符箓录制的魔修俘虏被阳炎府押送,以及展示缴获的魔修之法宝、丹药和功法,又勉励了一番同门的年轻修士。
玉革城庆祝的礼炮声里,桂堂东结束自己的激情演讲,他的投影消失,而玉革城陷入欢乐的海洋,这份快乐感染了南轻絮,她跟着众人唱啊跳啊,快活的回到住所。
这时,骆红蕖一脸为难的告诉南轻絮,桂堂东被送到摘星阁静养,5月19日才能和其他人见面,而在静养期间,金丹境以下修士不允许和桂堂东使用通讯符箓联络。
骆红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拍在南轻絮脸上,她害怕桂堂东出了什么岔子,去找历晴川打听,历晴川虽然忙的像个陀螺,但仍然花时间和南轻絮见面,抚摸着南轻絮油光水滑的尾巴说:“唔,真解压。”
“桂道友出了什么事?”南轻絮问。
“你别紧张,他没事,就是为了战胜强敌透支了气运,最近一段时间挺倒霉的,有损于他的形象——大家把他脑补成战神,但如果看到一个狼狈又滑稽的喜剧人,必然会失望,所以我们就不让他抛头露面了。”
“那我女儿呢?”
历晴川的手停下了,她严肃的看向南轻絮:“我该说一声谢谢的,你的女儿为了战局的胜利牺牲……哎,听我说完,你先别急着晕过去。”
历晴川一发死亡缠绕把南轻絮拉回来:“你女儿自爆了身体,目前待在师弟体内,性命无忧,只是怪怪的,你懂得吧,女人的灵魂待在男人的身体之类的,这算不算出轨呢?”
十秒内的大起大落让南轻絮倒在椅子上,历晴川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就是这样,等5月19日或者20日,我会派人来通知你。”
南轻絮悬着的心没有放下,只是更替了目标,转而担心勒花天,勒花天有没有受到伤害,如今精神状态怎样。再者说,勒花天总不能一直住在桂堂东体内,那里不是她的归宿,她夺舍别人的身体,认知会不会变得更混乱。
弱者总是比强者承受更多痛苦,因为他们永远无法解决担忧之事,牵挂着女儿的南轻絮,没注意到有人入侵了她的临时洞府,等她注意到的时候,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
南轻絮看到了元静仪,比元静仪更令人惊讶的,是元静仪微微鼓起的肚子,那不可能是元静仪身体发福,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
南轻絮不会问那是谁的孩子,她很怕元静仪,因为眼前的存在用她的身体和桂堂东痴缠过很多夜晚,用南轻絮的身体攀上高峰,而南轻絮被挤压的灵魂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幕,留给这个可怜女人的只有事后的肿胀与疼痛。
等南轻絮休养生息,差不多恢复的时候,元静仪又至,夺走快乐,留下疼痛,以至于南轻絮和桂堂东有了既定事实之后很长时间,南轻絮才第一次体会到被桂堂东填满的感觉。
南轻絮等待元静仪说话,元静仪对她颐指气使是两人交流的主旋律,但这一次,元静仪不说话,仅仅是看着南轻絮,南轻絮有些为难的看了元静仪一眼,又低下头去。
“桂堂东已经晋升元婴境。”元静仪终于开口。
“我知道,我很为他感到高兴。”
“然而这对你未必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现在领先两个境界,而你将失去侍妾资格,直到你能成长到只落后他一个境界。
这并非门派残忍无情,容不得弱者留在他身边,而是跨越两个境界的交合充满风险,他捣你,就像捣一块橡皮泥,就算活下来,也会成为你的阴影和噩梦。
如果你和桂堂东足够亲密,可以找他交流一下那种噩梦般的心得,桂堂东意志力远超常人,但那仍然是他的梦魇。”
“所以……这是堂东的孩子?”
南轻絮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元静仪微微一笑,下一秒,她出现在南轻絮面前,把南轻絮吓了一大跳。
“你很羡慕,对不对?”元静仪问。
“这种说话语气不是元长老的风格,你是谁?”南轻絮警惕的问。
“你很了解我吗?”
南轻絮自嘲道:“任谁的灵魂被迫当旁观者那么久,都会对那个侵略者认知深刻。”
元静仪的身形变化,她变成勒花天,变成桂堂东,变成两种性别的少廪君,最后她变成了南轻絮有些陌生的形象,花了一小会儿,南轻絮想起那是去年徐国徐偃王迷恋的龙女萧琼莲。
由萧琼莲,南轻絮立刻联想到发生在徐国故事终末的可怕之物——桂堂东没和南轻絮点明异域之神的存在,但他也告诫,世界上存在着超越人类常理的东西,那些东西十分可怕,如果可以,要将其无视,不要观察祂,不要聆听祂,不要回应祂,如果被缠上,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他呼救。
南轻絮拿出符箓想要呼救,却忽然想起桂堂东正在摘星阁静养,护卫他的人根本不会转达他的联络,所以她有些后怕的后退,但背后传来萧琼莲结实的触感。
“别害怕,元静仪这样的存在,我都可以把她按照我的意愿行动,如果我想对付你,那么你此刻已经成为我最忠实的傀儡。”
南轻絮回头,瞪大眼睛:“元长老……”
“不然呢?一个快两百岁,几近灭绝自己的情欲,把桂堂东要当做拱小白菜的野猪,性格古怪又自大,在利益上和桂堂东分属不同派系的化神境修士,为什么会和一桂堂东产生感情,甚至要怀上他的孩子,以威逼牵制她师兄,方便桂堂东在不被‘加料’的情况下晋升元婴?”
“萧琼莲”笑了笑:“自然是我在背后推动,并让元静仪以为那是她自己的想法。然后,我没想到元静仪汹涌的情欲开启之后,竟然会选抢夺你的身体攀上高峰,也让我发现了你这块璞玉。”
南轻絮后退,但门窗已经被封闭,“萧琼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虽是龙蛭,但你的灵魂你的力量你那藏在血脉里的功法,却满是人工修饰的痕迹。
不然,一个在野外生存的龙蛭,为何要传承那些在兽体躯壳和普通的妖兽生活里毫无意义的东西。
据我推测,你的祖先应该是被地梁宗捕获并加以研究过,对比桂堂东的记忆,我曾经的追随者们输入的知识,你的祖先被捕获的时间早于700年,但不超过1000年,并且修饰的痕迹最近的也有接近500年。
换而言之,在1000年前到700面前这段时光,地梁宗捕获了你的祖先加以研究,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放弃,你的祖先——我不确定和被研究的是不是同一个,得到了自由,繁衍生息,不知过了几代有了你。
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身具妖兽和人类的部分优点,而另外一部分优点则是你独有的。
唉,你还是不信,那么我请你想一个问题:你的一双儿女分别是地梁宗和阴山盟这一代的年轻俊杰,你觉得这是偶然或者幸运吗?不,在这个世界上,当伟力可以创造奇迹的时候,那就关于必然的奇迹比偶然更多。”
南轻絮捂住耳朵,蹲下来,但遮也无用,“萧琼莲”的声音仍然清晰的传达过来:“你真正的优点是兼容性,想想看,你修炼过多少门不同属性的功法,你学习的时候虽然晦涩艰难但总能达成目标,:
地梁宗基础功法、淬体功法;
无名的淬体功法;
原型来自阴山盟的,让自己灵魂出窍并温养肉身的功法;
来自月华苑,用以青春常驻,让已松垮之物恢复紧实,让已下垂之物恢复坚挺,让色泽深沉之物重返粉嫩,但不是采补功法的养颜塑身法。
外加桂堂东对你施加的保护与占有并存的咒术,你的体内存在五种灵力。而你一次都没发生过灵力紊乱的现象,平稳运转着不同属性灵力支撑的功法。”
“这是堂东的功劳,他给我制订了安全可靠的修炼计划!”南轻絮说。
“然而,把现在的桂堂东叫来,再看他金丹境的杰作,那么他一定会直摇头,他现在身具三重祝福,眼力今非昔比,通过阅读你体内的灵力走向,他一定会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你的天赋,应该用于探索交叉属性功法——即一个功法需要两个或两个属性的灵力配合驱动的功法的研究,或者学习那些需求稀有灵力的稀有功法。
这些,都可以归纳为一个功能:承载知识,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桂堂东把你当做一个小柜子,用以展示自己的博学和好学,外加让这小柜子发挥作用,于是给你塞了他精挑细选出来,对他有用的书籍塞进他认为的小柜子。
然而,你是一座图书馆,能收藏大量书籍的图书馆,如果桂堂东想,他能把他能入手的所有书籍全都塞进图书馆里,只要他需要,你就可以检索记忆,找出桂堂东需要的书籍中需要的部分,回答他的提问。
比起他的暖床工具,宠物,人形抱枕,精神的补给品,承载生殖力的容器,还是成为他的移动图书馆,参与他的公务,并且是公务中的核心事务,对你更有利吧。”
“萧琼莲”右手拇指与食指贴合:“而这,仅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像元静仪和你合作的一样。”
“和元长老的交易让我遭受莫大的痛苦。”南轻絮说。
“但你承认,这笔交易让元静仪借用你的身体,帮助桂堂东的南疆之行度过了好几次难关。”
“你也想要占据我的身体?”
“和元静仪不一样,我只是想开个后门,留下我能发挥影响力的地方。”
“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桂堂东,他现在对我很重要。”“萧琼莲”说。
南轻絮的话掷地有声:“不,我拒绝!他对你很重要,但不是朋友或者家人的那种,你是把他当作重要的工具,我从你的眼神里看的出来!你想用力量诱惑我,是因为你想要找一个新工具,帮你拴住重要的工具,然而工具用完都会扔掉的。”
“萧琼莲”看了南轻絮一会儿,摇摇头:“你现在像一只张开翅膀,护住雏鸟的母鸡,在不久之前,你恐惧我,甚至不敢与我的视线有超过一秒的交汇,是爱情让你如此勇敢吗?”
“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萧琼莲“轻轻鼓掌:“上一个令我记忆深刻的爱情还是徐偃王与玉环真人,玉环真人为徐偃王付出一切,而徐偃王能给她什么呢,在他心里,玉环真人甚至不是第一位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然而他们与你有关系,这对亡命鸳鸯的逃生路被桂堂东截住,桂堂东废掉了他们的修为,夺走了他们所有的财物,而结果就是,他们在海边隐居,度过作为凡人的最后一段时光……听起来还有点凄美的浪漫,但根据元静仪的调查,不到三个月,他们便因为受不了凡人痛苦多于幸福的老年生活,而选择一起上吊自杀。
玉环真人是你的女儿勒花天的师父,正因为玉环真人为爱发癫,让勒花天在权力斗争里失去容身之所,最后导致她的出走。
而徐偃王引发的徐国动乱则是为了把我从封印中唤醒,我来到现世,却被阳炎府与阴山盟伏击,我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被迫寄宿在元静仪身上,暗示元静仪去桂堂东那里取出我提前留下的力量,而元静仪又因为这暗示产生对桂堂东的情欲,导致你成为受害者。
你看,一个个与你无关的事件,最后却影响了你的生活,所以我才提到徐偃王与玉环真人,他们两个几乎是你和桂堂东的一次预演。”
“我不信!堂东他是天才,他做什么事都会成功,有那么多人帮他,他就算把天地反转过来我也不会惊讶……”
南轻絮说这话自己都不信,她咬着嘴唇:“就算他失败了,我也可以隐居到山林里,或者陪他一起死。但是,他已经够痛苦了,所有人都抱着目的去伤害他,要他承担责任,所以我希望他在我这里可以什么都不想,有片刻的放松。
我、我不能背叛他,我不能瞒着他和别人勾结,这是我在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价值。”
“之前反驳我那么坚定,最后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失魂落魄,因为你的无形誓言已经被打破——在你被元静仪取代,却一直没有告诉桂堂东……不,在去年热身赛前,你和元静仪做交易的时候,你的无形誓言就已经破碎。
于己,誓言存在的意义在于被遵守,而对外人来说,誓言的乐趣在于被打碎时,可以看到那些立誓的人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就像此刻的你,就像被元静仪强幸时的桂堂东,不管看几次,这表情都让人百看不厌。”
“萧琼莲”的笑容越发残忍:“虽然你抗拒力量的诱惑,拒绝与我交易值得赞赏,但你的爱人桂堂东已经变成我的形状了,你的老公他为了力量向我屈服的模样可真棒啊,
所以,你的抗拒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有能力把桂堂东从我这里解救出来?他的身体很快便会体验我的力量带来的快感,强大,坚硬,粗壮,火热又持久,而他的灵魂会记住这种感觉。
然后,就算他回到你身边,已经记住感觉的他,可不是弱小的你可以满足的。他会记住你的忠诚,然后把你像花瓶一样摆放在办公桌上,每天都把你纳入视线,却习以为常把你忽略。”
“我拒绝……”
南轻絮的声音细若蚊呐,她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勇气和信念,只凭着一股动摇的执着坚持着,“萧琼莲”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呀,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毕竟就连你心目中的超人桂堂东都没能抗拒力量的诱惑,你觉得自己用伟大的牺牲换来桂堂东的安宁?
桂堂东屈服于现实,接受我的力量,是因为他决定承担起责任,成为你们的,弱小修士的,乃至于天下苍生的保护者,所以他尽管不愿,但还是选择接受我的力量,因为没有足够分量的话事人可以帮助他,因而他只能从人之外的存在寻找盟友。
而你呢,你不必承担任何额外的责任,桂堂东为你提供安全、资源和感情等你所需的资源,所以你能坚决的抵抗诱惑——毕竟还有桂堂东在嘛,你只要乖巧无害,在他前方浴血奋战的时候,在悠闲的生活里挂念他,在得知事情的进展后再补一句‘我好心疼桂堂东’,就不必再做任何事了。
不需要做事就不需要力量,不需要力量,自然能硬气的拒绝力量的诱惑。你很坚定,你很忠诚,但你在他的生活里毫无价值,谁也不会指望你做什么,所以没有人给你红温施加压力。
这就是当个看客的妙处吧,不知道你是否永远能当个看客,不知当你的保护伞崩塌时,你有没有能力带他去山林里共度余生。”
“萧琼莲”消失了,但她的话却留在南轻絮心中,比以往任何人都刺痛南轻絮的心,日常的生活突然在她心中变了滋味,原本能欣然接受的一切都充满负罪感。她开始变得焦躁,想要做些什么,于是对力量的渴求出现了。
或许,“萧琼莲”消失的时候,也让那个自以为能过上安逸生活的南轻絮一起消失了。
楚清秋的暴走
“老头,我们赢了!”
战场上滞留的最后一位魔修停止抵抗的时候,桂堂东的盟友们振臂欢呼,受到其气氛感染,楚清秋忘记了她对历晴川的嫌弃,搂着“老女人”又蹦又跳,她也没忘了把喜悦分享给田姓元婴,尽管对方未曾参战,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田姓元婴现身,看着魔修尸体铺向桂堂东的道路,看着桂堂东可靠而坚定的护卫者们,看着正道修士们望向桂堂东尊敬,惊讶又有嫉妒的目光,他感叹道:“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尽管你身负天命之力,天人,但这不是你的时代,他的光辉会把你覆盖。”
过于稚嫩,心思也没那么坏的天人对田姓元婴的感叹没有丝毫感觉,她冲过去和桂堂东说话,得到桂堂东的赞美和感谢后骄傲的挺起胸膛,又被历晴川赶走,但她的欢乐还在持续……直到战利品的分配为止。
在楚清秋的认知里,她出了那么多力帮了那么大忙,现场的战利品她想挑什么就挑什么,所以她运转功法,看哪些魔修是她飞升所需要的材料,结果被她找到了,就是被俘虏的清风烟雨楼三人组。
三人组个个都被揍的鼻青脸肿,特别是抵抗最激烈的四臂娜迦,一身鳞片几乎都要被刮下来,在代表桂堂东对南疆范围内的敌对者进行清算之前,历晴川先对战斗里的对手清算开始了。
“你们将是证明师弟功绩活着的材料,也是我们与魔修交涉的筹码,待前两个价值失去,你们就会被送到师弟的领地,经过公开审判后送到矿场,被限制到练气境的身体素质,在刑期持续的时间里一直劳动改造。”
三个俘虏面露惊恐之色,桂堂东的矿场监狱在魔修那里也小有名气,因为那监狱劝人向善,把人改造成一个精神健全,思考积极向上的人,对于把杀人放火当日常任务的魔修们来说,不亚于恐怖片现场。
历晴川享受她们的恐惧,并且想多享受一会儿,所以拒绝了楚清秋的索求。
楚清秋不快的回到田姓元婴身边、“嘁,真小气。桂堂东不在,这母猴子就开始装霸王了。我在战场上好歹和她并肩作战过,她那么小气,几个魔修都不肯给我。”
田姓元婴淡淡回答:“这也是天人你努力的结果,桂堂东的胜利,让他暂时成为你们年轻修士里无可争议的霸主,而霸主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最先分享他的荣光,自视为蛋糕的分配者。”
“这么说来,我应该帮夏奇峰咯?”楚清秋问。
“夏奇峰也不合适,因为她击败桂堂东后,你不能用战败一方的正道修士当材料,尤其是桂堂东,如果你拿他当材料第二次世界大战将会因你而起。”
楚清秋脸红了,她摆摆手:“我从来没想过那种事,我只是想和他亲……哎呀,我倒是想过把江纤尘当材料,她是在场之人最合适的,但可惜没机会。”
“然后,天人,你当注意到,历晴川对你态度的转换是修道界的典范,在修道界,修士的私人感情与利益要分开结算,对盟友的信任和提防要同步进行。
并肩作战的时候她需要你,所以她对你尚可,而在战后,她要考虑的是,如何防止下一个挑战者出现,撼动桂堂东的霸权,在所有潜在的竞争者里,你虽然不是当前威胁最大的,却是潜力最高的。
所以,她不给你需要的材料,是希望迟滞你的成长速度。”
“可桂堂东不是这样啊。”楚清秋反驳说。
“桂堂东的确如此,他那过于显眼的宽厚和仁慈让他成为一个异类。在发展阶段,他的人格魅力和对盟友的感染力是高于历晴川的,而到了发展停滞时期,两人的角色就反过来了,历晴川是那个处理盟友事务更好的人选。
这两个人独当一面都有性格缺陷,所以阳炎府安排他们在一起倒是稳妥之举。”
“在一起啊……”
楚清秋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意。
历晴川为了笼络楚清秋,在后续的利益分配里给了楚清秋和天齐派足够的报酬,虽然大部分暂时是空头支票,但历晴川犯不着为此损失信誉,因此几乎可被视为实际的回报来计算。
楚清秋把收益与损失的盘算交给其他天齐派修士,这些人是被田姓元婴叫来的人,楚清秋怎么想是她的人,天齐派不会允许他们的天人吃亏。
楚清秋只想见桂堂东,她算看出来了,来来往往在她身边来来往往,但大家都只关心天齐派的天人,进行冰冷的利益交换,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高级筹码。
大概只有桂堂东会对她嘘寒问暖,顾忌她的自尊心,但她做错事的时候也毫不客气的批评……这么想来,桂堂东的确是个异类,而历晴川那样被人称赞的修道界典范,配桂堂东并不合适。
异类,还是要和异类在一起才开心,不是吗?
楚清秋很快为自己找到去见桂堂东的理由,她的天命之力专治各种运气问题,或许可以帮助桂堂东早日解决厄运缠身的问题。
历晴川必不会放行,然而此刻她此刻忙的不可开交,其他不知道内情的阳炎府修士对楚清秋欢迎之至。
楚清秋以往和桂堂东的互动,就是大大咧咧就往桂堂东身上创,她心情好时是桂堂东手养的小鸟,而心情坏时就是一辆泥头车,但这一次,紧张叫她心脏加速,呼出的气流朦胧了门前的银镜装饰,抹去了一个两颊羞红的思春少女的身影。
楚清秋深呼吸,伸出脚,发现她兴奋的身体带来了一点点异样,她细微的调整自己走路姿势,走进桂堂东的临时洞府。
上一篇:恶役骑士不想成为英雄
下一篇:人在柯学,女角色们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