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因此,我拒绝了好些平民出身的女修,结婚时间一再拖延,就算我满怀希望,像个傻瓜催眠自己,现实也有把我浇醒的一天。
所有的悲剧最悲剧的一点在于,当事人很难承认自己费尽心血,但从一开始就走错路的选择是错误,或许他们心里意识到了,他们嘴上比谁都强硬,当他们被人揭开伤疤的时候,比谁都要气急败坏。
用现在的愚蠢叠加过往的愚蠢,愚蠢的平方只会带来悲剧,而具体到我这里的悲剧就是你师娘。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见我亲自带队,还以为我是阳炎府的小头目,有一点权力,但影响力不是很大,这正适合做她打入阳炎府的跳板,所以她无知无畏的讨好我,企图笼络我。
我一眼就看出她修炼的魔修功法,我被她的装腔作势激怒了,我把她摔在地上,用火焰焚尽了她的魔修功法,看着满地打滚的她,冷冷的宣布会把她带在身边,利用她向魔修传递假情报。
我不该留下她的,之后我无数次回想,我杀了她,丢弃她或者遣返她都是比把她留在身边更正确的选择——
这样,我就不会在和她的朝夕相处中爱上她。”
“我觉得这是师父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没有师娘便没有师姐,那么我的故事也要改换模样。”桂堂东回答,“我一直很好奇,师娘是如何笼络到师父的心。”
“持之以恒罢了,我和女性来往的经验很少,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我对女人有种愤世嫉俗的偏见。”
历无咎说:“她或许并不爱我,只是为找到一个度过余生的避难所,所以她竭尽所能对我好,而在她之前,我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到如此多的体贴和善意。
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做早餐,中原式的,泰西式还有魔修那边的,她换着花样取悦我的胃口,尽管我不需要进食。
她做的食物以酸甜口为主,无论是炖豆子,土豆或者肉类,她都喜欢让锅里浮现火红的颜色。据她说,她那里天气很冷,在秋末的时候,天冷的就恨不得让人挖进地里猫起来,所以不管什么吃的,都要做的热乎乎的,并且甜甜的,她认为这种搭配能带来更多能量。
我穿上她用清洁符箓整理干净,又用亲自调配的香料熏制,让其上萦绕着令人心旷神怡气息的衣服,走过来,她端着盘子过来,稳稳放下,再给我一个烟火气息的吻。
若不是早上,她很喜欢在做饭的时候唱歌,歌声优美,汤锅中涌出的白雾把她的身影朦胧,围裙后的两条缎带摇曳如蝴蝶的翅膀。
在我离开家时,能看到她含蓄的微笑,同时手脚不停,她总能找到活干,仿佛她活着的需求就是劳动。她有些许强迫症,非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干净才肯罢手。
她又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说之所以为魔修效力,是因为魔修答应给她很多钱,有钱,她就能过上不必担惊受怕,不必挨饿的日子。
我当时鄙夷又骄傲的向她展示我个人奋斗赢得的东西时,她看我的那种崇拜眼神比其他刺激更令我……愉快,而后,她又患得患失起来,每隔几天都要把家中的东西清点一遍,这习惯三年后罢手。
我喜欢喝参茶,人参这种东西,虽然只是食品补充剂,并没有特别的医学效用,能明确的让人身体状态变好,但当做安慰剂,的确能让自己感受到精神被滋补的愉悦。
你师娘试着喝一口,之后再也不喝原版,但她想要和我一起喝茶,说在她们部落,每天早上人们都要起来烧一大锅水,然后煮茶喝。茶在他们那里并不是一种饮料,而是当做配饭的汤品饮用。
和家人在寒冷的早上一起吸溜热茶,堪称你师娘仪式般的幸福,为了和我一起喝茶,她尝试利用她能找到的东西魔改参茶。
盐,大蒜,糖,胡椒,肉桂,茴香,奶酪,果酱……究竟有多少东西被她尝试投入参茶里,最后做出比原版更令她难以接受的东西?
我记不得了,但我记得一件事:原本我喝参茶的快乐在于安慰自己,而有了她之后,我喝茶的快乐,便是看着这黑发尤物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对参茶做恶作剧,最后又自食其果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
下午的时候,她总会伏在桌上小憩,红润的面庞好似苹果。晚上的时候,除非我要求她安静,她总会翩翩起舞,自得其乐。
有时我在想,这狭小的牢笼是否束缚了她,但她自己快活的样子又抵消了我的怀疑。
有时,她又是忧郁的,看着家乡的方向喃喃自语,但我叫她的时候,她又会露出快活的表情。
她成功了,她以弱胜强攻陷我的精神,我决定迎娶她。她那时候很惊讶,因为她自觉她可能是我的仆人,管家,秘密情人,但不大可能是正妻。
但我被她激发了一股豪气,我偏要迎娶她,一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泰西女仆,而后和保守派们斗一斗,不借助他们的帮助我亦來可成功,他们为自己家待嫁的女儿拒绝我,将会成为历史上一段笑话。
等我成功了,我一定要给他们上嘴脸……但真的等我成功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乎那种羞辱了,利益比尊严更重要。”
“师父看起来对师娘一往情深,我实在很难相信,你们后面会发展到那种程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桂堂东问。
“娜塔莎和小晴都以为我是因为不爱,所以才疏远了自己的道侣,但我必须为自己辩白:令我们感情冷却的是娜塔莎怀上孩子的时候。
娜塔莎本就不是修士,无法借助这边的灵气修炼,我和她可以结合,但孕育子嗣充满风险。我一开始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但娜塔莎说,支持我的那些人,一定要亲眼看到我的道侣生育子嗣有稳固的传承,而不是一代而逝的新星才肯对我效忠。
这子嗣非正妻来生不可,侧室的子嗣继承权方面有些问题,所以娜塔莎有两个方案:立刻休掉她,找一个能生的,或者由她冒险来怀。
在娜塔莎看来,如果自己能平安产下孩子,那么一切好说,如果自己不幸命陨,那么腾出的位置可以让我找一个能安稳生育的道侣。
我们争执了很久,我不得不顺从她,因为我的支持者们乐见主母生育。娜塔莎的怀孕果然很不顺利,我很怀疑,她这短短十个月就已经超过过往履历里的痛苦。
元师妹也是在这时候和我关系变好的,她先是怒斥不顾道侣的身体安危,让其承受风险,等她从娜塔莎那里知道真相后,又决心守护我们。
她在娜塔莎生育的时候出了很多力,小晴和娜塔莎都是她保下的,单单这件事,我就欠了师妹巨大的恩情,所以我往后总会容忍她的无理取闹……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伤害了小晴。”
桂堂东有些不自在,在化神境以前,他还能用“我打不过元长老,她要我怎样,我只好怎样”的借口来解释,但现在,他依然和元静仪鬼混。
好在历无咎沉湎于怀念亡妻的情绪里,他接着说道:“小晴的出生缓解了我们四年的矛盾,娜塔莎想要个男孩,她认为一个孩子并不保险,所以想要再生一个。
可是,生完小晴后,她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如果她再生育,那几乎就是自杀……所以我找到师妹,联手劝阻了她,她接受了,但眸子里变得黯淡无光。
我想,如果她只是为了寻找一个避风港,那么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她已经成功了。我觉得,或许她爱上我了,所以才会想要为心爱的人做出牺牲却被推开的时候,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
我也爱她,所以我必须推开她,不能让她再怀上孩子,在这件事上不能给她一丁点的希望,所以我疏远了她,强迫自己把她从生活里清理出去。
我以为时间会斩断她的念想,而后我们慢慢恢复如初,但最后,先冷却的是我们的感情。不知何时,我们习惯了没有彼此的生活。”
“师父,你后悔吗?”
“不,即便没有孩子的事,我和她也会走到这一步。忘情是步入化神境的修士的试炼,只有那些放下所有留恋修士,才能完成‘飞升’。”
历无咎手指向自己的脑袋,回忆从中抽出,金色的光雾弥漫,凝聚为不同时期的泰西夫人。
“早上好,老爷……”
被历无咎揭破间谍身份的她,带着惴惴不安的表情,轻声打招呼。
“早上好,老爷!”
她以女仆的身份停留在历无咎的洞府,边做早餐边打招呼,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早上好。”
她拧着眉毛,琢磨怎么对付眼前可恶的参茶,而后抬起头来,露出不服气的笑容,仿佛在说“我一定能做到”。
“早上好……老公。”
新婚的她迎来第一个黎明,她看过来,露出羞怯的微笑,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
“亲笔的,早上好呀。”
她的头发包裹在布帕里,马尾在身后摇晃,她似乎在哼歌,而身体跟着节拍起舞,有时她会望过来,露出甜蜜的微笑。
“早上好呀,孩子他爸。”
她抱着孩子,身体简直被母性的光辉笼罩,她抬头,苍白的脸色显示她状态不佳,但她仍然竭力表明自己的可靠与健康。
“……早上好。”
她目光哀伤,面色冷淡,被抛弃的女人在二人的世界里过着独居的生活,她的身体尚可以活许多年,心却已经死了。
“……”
她变得枯瘦,满脸褶皱,头发花白,而牙齿几乎全部掉光。她的呼吸声几乎变得细不可闻。她躺在自己最钟爱的躺椅上,浑浊的眼神投来无悲无喜的视线,干枯如树枝的手想要抬起,最后却是手指敲在扶手上,代替她发出行将就木的叹息。
每一个泰西夫人都走进墓碑,消失不见。历无咎转身,有那么一秒,桂堂东觉得他在师父的脸颊上看到眼泪,不管那是幻觉还是真的,他的眼泪先掉下来,这是儿子对于母亲的悼念,也是为自己而哭泣。
因为他三个被送到凡间的孩子注定走在他前面,他每年都去看他们,他们死的时候他也必定不会缺席。所以修士把凡人子嗣送到凡间永不相见,或许不全是他们冷酷无情。
“走吧。”
历无咎转过身来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平静,他拍拍桂堂东的肩膀,桂堂东点点头,最后看了眼师娘的墓碑,转身离开这片伤心地。
第三十一章 化神
泰西夫人的去世让桂堂东和历晴川暂时沉寂,历晴川虽然不如她在葬礼上表现的那样悲伤,但她仍然难过,生活暂时停滞在她的洞府里。
失去她的居中调停后,桂堂东的事业和家庭出现微妙的失衡——笼络修士,协调矛盾这类事,历晴川参与的比较多。所以他只得暂时停下自己的修炼,填补师姐的空缺。
泰西夫人的去世仿佛揭开一个信号,次年,也就是1056年,桂堂东在995在临淄组建的班底开始陆续凋零,桂堂东出席了他们的葬礼,给予他们哀荣,却从不许下子承父业这类恩宠,只是答应给予照顾。
金钱可以多给,但职位只给符合需求的人才,这是桂堂东不变的用人观点,他的做法或许会让一些人寒心,却是大部分投奔他的人乐见的结果,因为他们有在桂堂东手下凭本事混出头的希望。
而其中,影响力最大的葬礼便是薛衡香、尹红萸和廉锦枫等人从南疆带来的亲朋,他们几乎全部去世,而与她们同代的也已经风烛残年后。
她们联名向桂堂东请辞,希望把这些人葬回故乡。这些在1002年便开始为桂堂东效力的南疆人士,在桂堂东事业初创的时候发挥了很大作用,但54年后,她们在技术和实力上已经边缘化了,全靠“从龙之臣”的老资格,勉强应付野心勃勃且更加强大的年轻对其职位的冲击。
这些多年下来,她们在防备下属和工作里身心俱疲,这辈子晋升境界无望,又已经赚够养老钱,所以便心生隐退的心思。
桂堂东同意了,赞助了她们一艘丁级风帆巡航船,然后亲自来到临淄空港送别。岁月不饶人,实力低微的她们,从桂堂东印象里的美人变成初见衰老之色的中年妇女。
因为关系逐渐疏远,她们的丈夫和孩子桂堂东还是第一次记住名字,阳炎府宗主的身份让每个和他说话的人都紧张万分,好似他在为难他们,所以桂堂东便不说话了。
桂堂东和江纤尘沟通过,这些人回南疆之后,会得到江纤尘的照应,相对的,她们也要为江纤尘做事来回报。桂堂东把条件和薛衡香她们说后,她们都是千恩万谢,其中薛衡香特别惭愧,因为1002年的时候,她还表示要给桂堂东一辈子当牛做马的,五十多年之后却反悔了。
桂堂东表示理解,誓言这种东西,他已经都没遵守,自然不能要求别人完全遵守誓言。另外他没说,江纤尘肯接受这些人,也和她们是百花有关,如今江纤尘已经收集了七十八位百花,只差二十二位百花便能激活效果。
至于效果是什么,江纤尘表示不知,只是期望能给大家一个惊喜。桂堂东所处的位置却让他不喜欢惊喜,他希望一切能够平稳的运转。
一同来送别的还有骆红蕖和颜紫绡这些南疆出身的修士,骆红蕖正在冲击元婴境,同时也是临淄的地方长官,颜紫绡职位不高,不过是一介典卫,但她宿卫的是阳炎府宗主和其亲属的居住地,使得她拥有等同于内门弟子中资深者的地位。
历晴川一直想给两个朋友介绍对象,但前者忙于公务,后者不想被婚姻束缚,都没有类似的打算,历晴川提了三五次,也就不提了。
颜紫绡对桂堂东抱怨道:“魏家兄妹真过分啊,好歹是在南疆一起共患难的,也不来送送。”
“他们两个现在是阳炎府府立空基陆战队的高级教官,现在正是野外拉练的时候,哪里来的及。”桂堂东回答。
颜紫绡露出茫然的表情,她这几十年,除了修炼便是陪着历晴川,或者在历晴川进行社交活动的时候充当护卫,实力涨上去,眼界却是落下了,对外面许多事竟然一无所知。
桂堂东补充道:“这是我去年新设立的职业,你应该知道我赞助的那次环球航行吧,通过录像,我看到咱们的修士适应陆战和空战,却对空对地,由海向陆或者依船而行的防守战不怎么擅长。
阳炎府的基业在中原,我不可能为了外海的战斗而改变门派课程,但我可以招募一批可塑性比较强的修士,按照需求进行相应培训。
魏紫武魏紫樱兄妹是救援队,也是第一次环球航行的英雄之一,他们关于外海战斗有些心得,所以我便让他们去带一期学员,总计六十人。”
颜紫绡点点头:“现在外海是个热门话题,来府上安慰历道友的人,都在讨论这个,是外海有什么财宝被发现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人们都相信第二条陶朱之路将被开辟,所以争相开拓外海。”桂堂东有些无奈,“我那批完成环球航行的修士,已经被人用各种办法挖走五分之一。
可是,环球航行哪里有那么容易,这是一个靠人命堆的危险游戏,结果,他们纷纷翻车,反倒觉得是我藏了一手,好让他们白白消耗财力人力,可是我派出的第一批探险船队也全军覆没了啊。”
桂堂东目前这个阶段还乐见各方势力对海洋的探索,人多力量大,世界将逐渐变得清晰。桂堂东也继续派出探险队,但探险队的目的是在环流洋上物色能够建立基地的岛屿。
他不着急进行第二次环球航行,发现更多地方的原因,是因为幽冥号和恐怖号上与神秘大陆相关的影音符箓解析进度才到70%。胡玄冬有自己的事要忙,而其他有类似技艺的人,桂堂东不敢信任,所以他宁愿先在环流洋保障航路,也不愿意把船送进聚宝洋。
即便有人抢先占领了外海一些地方也没关系,只要他手里的家伙够硬,就能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
颜紫绡有些苦恼:“大海啊……咱一点都不喜欢海,让咱出海不如杀了咱。”
“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你想,你一辈子都可以待在罘山。”桂堂东说。
颜紫绡忸怩起来:“关于这个,咱有事想请桂道友帮忙。”
“什么事?”
“咱在罘山待了几十年,自觉眼界有些伾狭窄了,咱想重新开始旅行,见识中原之地的风光。”
“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事不该和师姐说吗?”
“咱怕历道友不同意,所以才来找桂道友帮忙。”
“先相信,再质疑。不然你就算走了,师姐也会伤心。毕竟,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桂堂东说。
“哎,好吧,咱试一试。”颜紫绡低头,“桂道友和历道友能当大官,咱很高兴,但后来却感觉,咱不能如此随意的说话了,不然别人会说咱不懂规矩。
桂道友这边还好,历道友那边……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她的错,是咱觉得自己跟不上她了,所以才想要出去历练。”
“你先去说罢,如果师姐不同意,我帮你。”
最后,本是来送别的颜紫绡和薛衡香她们一起踏上返乡路,勒花天现身说道:“其他人无所谓,颜紫绡这样的人才放走可惜了。”
“她已经不在此,强留也无用。”
勒花天笑道:“那么你该听听另一批想要留下的南疆土著的诉求。”
“谁?”
“自然是桂道友你的女儿们啊。”
所谓桂道友的女儿,是指桂堂东在1002年从呕丝之野带回来的蛛女部落,经过几十年发展,她们的人口从三位数已经扩张到四位数。
又因为她们获得过桂堂东的籽种(此事是历晴川所在场合的禁忌话题,即便是看不爽历晴川的人也不会提及这件事触她霉头),为了耀武扬威,便以桂堂东的女儿自居,好让别人不敢欺负她们。
若不是看在蛛女部落能够制作人人都羡慕的蛛丝绸缎,而用这绸缎制作的衣服是顶级奢饰品,穿在身上就能收获一圈羡慕和敬畏的目光,历晴川指不定会做些什么。
顾忌到妻子的心情,桂堂东一共只提供过两次籽种,蛛女们不在乎什么天赋不天赋的,桂堂东的籽种所形成的胎儿成功率特别高,这就成为她们渴求桂堂东赐福的理由。
桂堂东有些头疼:“现在,她们又在闹腾这事了?”
“是啊,而且是分成两派,如果桂道友全都不给还好,要是桂堂东给一边,她们说不定会发动宗教战争。”
“我就不该放任黄金律和长生在她们部落里传教。”桂堂东嘀咕道。
“我在等您的圣裁呢,桂道友~”
勒花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撩拨桂堂东,她成功了,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场夹杂着欢乐与痛苦的尖叫,在洞府里,她心满意足的起身,从后面抱住桂堂东,用脸颊上的仿生皮肤蹭着桂堂东脸颊,轻声问道:“桂道友,我想要个孩子。”
“你并没有那种能力。”
“下个大版本的更新想想办法嘛。”勒花天撒娇道,“不止是我,大部分梅花内卫都没有泯灭成为母亲的心。如果加入这个无伤大雅的功能,不是能让大家更忠诚于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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