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第二，你说自己的人格已经在飞升的过程里泯灭，新的异域之神将会是我的意识+你的力量的结合，但如何保证这一点？就算你耍赖，占据我的肉身之后，我有什么追究你责任的能力吗？
或许，把拥有伟力的异域之神当做人类一样思考，是我目光短浅思维狭隘，但我们要推倒重来的……是一个时代，它并不是一个轻浮的概念，我不能寄望于你的道德或者承诺。
责任感让我必须设想，如果我错了，新的异域之神是把我踢开，以你的意志和你的力量为主导，而我能提供的不过是一具肉身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不了解你，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你掌握的几十个数据人格里，距离你飞升的时代最远，最一无所知，便于掌控的那一个，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我分不清你是真的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还是仅仅把我当做傻瓜来消遣，我分不清你会保护这个世界，还是和你的前辈们一样，打算利用土著们的文明，对这颗星球可持续的竭泽而渔。
责任感让我必须考虑悲观的那一面，如果仅仅以我被吞噬，而我的愿望仍能实现作为结尾，我自然相当乐意，但如果事情并非如此呢？我需要一种手段，终结错误的计划，错误的你的手段。
你在我扫荡月华苑和阴山盟的战斗里的收获，使得你暂时放松了对我的管制，所以我向勒花天和江纤尘分别说明我的部分计划。
你控制了前者的义体，但勒道友使用阴山盟功法，以灵魂漫游的时候，你对她便一无所知，而后者有云晓镜的妨碍，你的控制微乎其微。”
“但是没有肉体的支撑，勒花天不可能支撑那种距离的移动对应的消耗……不，她是有肉体的，你的小老婆南轻絮！”雪女说。
“是的，南道友存在感不高，实力过于弱小，你既不屑于控制她，也不屑于追踪她，她是活在你视野之外的人。
南道友的献身，使得勒道友得以完整的执行我的命令，比如在摘星阁和江纤尘一起拼装出简易的义体，让我降临此处，和已经被传讯的修士们说明我的计划。”
“回想起来，1163年你在视野之外的总时间只有3个小时，而你如何用不到3小时说服他们？”雪女问。
桂堂东摇摇头：“我没有说服他们，而只是抛出我的计划，我没那么多时间，因为你随时都可能发现我没有在养伤，所以我只是安排了一次抽签，决定了哪些人可以在那个极端的计划里活到最后一页，而哪些人可以提前送掉，然后烧掉了这段回忆。
这计划和安排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因为最后的放手一搏，在此之前，我们两边都要先贯彻自己的意志——
如果他们击败我，我就承认自己的失败，然后心灰意冷的被几个女人囚禁，狠狠玩弄，过上笼中鸟的生活。
如果是我击败他们，计划在我的控制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自然不需要放手一搏；
如果是你击败他们，虽然这并非我所愿，但你的强大让我无能为力，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只有一种情况是我可以放手一搏的：那就是你击败了他们，压迫他们的生存空间，但没能一口气吃掉他们。
这时，他们证明了自己有执行计划的实力，而你的存在，会让那些人回想起我的计划，然后放手一搏。
在你的掌控之下，我不能亲自协调这件事，所以多有赖勒道友和江道友，她们冒着巨大的风险替我做成此事。
这事并无一定的把握，比如如果你仔细检查我每一段记忆，或者被你杀死和转化的修士里，如果你仔细翻阅楚清秋和冬白雪的记忆，就会发现她们的记忆里的空白，进而产生怀疑。幸好，你接收的修士太多，没功夫去细查每个人的记忆。
但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刻，哪怕是失败代价高昂的策略也必须执行，哪怕是互不信任的双方，也只能信任对方能够出手，并把信任寄托在对方的行动方案上。
我对他们如何削弱你的计划一无所知，我只有一个要求：削弱你，然后把长生的力量注入我的灵魂里，使得我获得从内部瓦解你的力量。
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世界便随你玩耍，如果他们做到了，我也会回应他们，把你控制，让你不再作恶。”
桂堂东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我知道，索情咒让你对控制我有着绝对的自信，黄金律或者长生的力量可以帮我松绑，但如果松绑的力度不够呢？
所以，我在你不会注意的道具——江道友制作的那个名器杯子里装了炸弹，而炸弹是江道友用特殊的方法送来的，如果你重新侵入我的身体而我不能制止，炸弹就会引爆，而后我的意识回到摘星阁的义体之中。”
江纤尘补充道：“我的肉身已经毁了，换而言之，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江纤尘真人倒模的杯子了。你看，面对你，桂道友做好了相当的觉悟。”
“……呃，如果你要夸奖我的话，不应该赞扬一下我炸毁自己肉身，不让雪女利用的举动吗？”桂堂东问。
江纤尘微微一笑，但并未作答，雪女说道：“大概从开始，我就犯下一个致命的失误：桂堂东，你竟然愚蠢到以我和同归于尽的气势，做好阻止我的准备。
是的，你得逞了，但失去我之后，我以为黄金律会放过你吗？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她。”
云晓镜摇摇头：“你还没弄清自己的错误，雪女，比起你，他一开始就选择了我。因为我是人类制造的异域之神，如今尚未走完登神长阶，所以我的思维和想法仍然局限在人的范围里。
但你不一样，你早已经背叛了人类的身份，你献祭众多同伴的希望，得以逃离这颗星球……你的糟糕过往如何让人信任？
你的统治依赖于人身控制，但恰好，人类是一种反感控制的生物，如果你的控制强力无匹，他们会在沉默里顺从；如果你的控制精准而科学，他们会在赞扬里跟从；
如果你既不够强力，亦不够精准，当人类既不沉默也不赞美的时候，你的控制就完蛋了，人们会反抗你的控制，你尽可以嘲笑他们的愚蠢和短视，但你的控制何尝不是如此？”
云晓镜摇摇头：“当我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我的信徒们毫不犹豫的便为我准备牺牲，那一刻，看着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我决定了，我要保护他们。
所以，我不会背刺桂堂东，反而要保护他，只要他肯实施宗教自由，让我的信徒在新世界里有安身立命之所，让他们的牺牲没有浪费，我就会保护他。
在接下来，我会在漫长的时光里监督他和他的新时代，当他有偏离的迹象时，我会提醒或者纠正他，当我有这类偏移时亦然。”
云晓镜的大义凛然只换来雪女的笑声，雪女被附加了更多封禁措施后，被送进第170层，那原本是她的私人收藏馆兼博物馆，如今被桂堂东用来收藏她。
“啊，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这里的酒太好喝了！”
姬瑾慌张的赶来，为这场战斗画上滑稽的句号，楚清秋满脸惊奇：“不是吧桂堂东，这样的人你也敢用？！”
桂堂东捂脸：“说出来你们不信，姬长老……姬道友成功戒酒戒丹药之后，敏锐的不可思议，我的底裤都快被她看穿了。”
“然后呢，她怎么又喝成这个鬼样子？”
“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计划里无足轻重后，便半是为了保密，半是敌不过诱惑的重新喝酒抽丹药，还对都市里超过十八岁的男孩上下其手。”
桂堂东叹了口气：“因为表现的过于没谱，雪女竟然真的只是关心如何帮助戒除她的酒瘾丹药瘾男童瘾，而没有怀疑姬道友有可能是个细作。”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轻松和欢乐的想法，历晴川清楚桂堂东的计划，但她还记得，她参战的目标是终结一个家族传承被终结的世界，而现在，她身边抱有这等志向的同伴们，已经在之前的交战里损失殆尽，而活下来的，却打算尝试适应桂堂东的新世界。
历晴川明白，她已经无法阻止那样的时代到来了，雪女被桂堂东更替，但大方向不变，桂堂东能改变的，仅仅是雪女打造的冰冷世界里增添一些名为人性的粉饰，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促成愿望的达成。
某种被抛弃的悲凉感促使她冲动的走向桂堂东，以现在双方的实力，桂堂东杀死她只在一念之间，那就让她死在他手里好了，她的死会结束旧时代，也会结束她和桂堂东充满恩恩怨怨的关系。
她扬起巴掌，打算给桂堂东那么一下，然后等死即可，但出乎意料，江纤尘窜进两人之间，替桂堂东领受了那响亮的巴掌。
“抱歉，”江纤尘捂着脸低头，“我知道我对不起，破坏了你和他的婚姻关系，但如果有什么怒气，你就对我撒吧。今天不是适合你给他脸上留巴掌印的日子，如果改天，我支持你打满八个小时。”
“我不是……”
“走吧走吧，我们换个地方，你接着打我，我绝不还手，直到你气消或者原谅我为止。”
历晴川在之前的战斗里耗尽力气，如今只能含恨看着桂堂东，被江纤尘半劝半推的拉走，临走之前，江纤尘还回头对桂堂东滑稽的眨眨眼睛。
桂堂东对她感激的笑了笑，而后，在他的命令下，城市的血污被清洗，缺口被堵住，正如他本人焕然一新。而后，他前往宾馆，召集行省代表们，筹建一个全新的国度，亦是全新的时代。
你终篇 上啦3
1168年4月12日，桂堂东向受邀而来的行省代表们宣布了一个新国度的建立，令人惊奇的是，普世帝国将是一个包含超凡者与凡人的二元帝国，超凡者与凡人的生活不再区分，而是部分的融合在一起——无论是教育，生产，生活，军事亦或是行政机关。
居于其上的则是桂堂东本人，他将成为普世帝国的第一任皇帝，以他已经起草，而正在讨论中的《1168法典》为纲，一个被全新的律法约束的时代到来了。
即便思想最激进的代表们，也没有想过凡人与超凡者们同呼吸一片空气，生活在同一个坊中的场景，桂堂东邀请他们畅所欲言，但他们却像是在做梦一样，神态与语言都不成体统。
半年的筹备时间，代表们逐步相信这不是一个梦境，而是桂堂东真的打算如此，而已经被消灭的修道界和桂堂东的强力将确保他为皇帝时，最荒诞，也许也是最梦幻的规则将在帝国实施。
1168年10月12日，普世帝国在首都璀璨城宣告成立，代表们在璀璨城停留了三天，然后以行省为单位，带着提前被分割好的超凡者们返回地方，首先进行第一个百年工程的建设。
在半年的筹备期里，借助前各个门派的修士们的回忆，桂堂东整理出一张详细的无以复加的地图来完成规划，在行省之下，根据不同的地方拥有的不同资源、地形、气候和条件，行省之内划分出不同的功能区，每一个功能区都有不同的生产指标，而后行省政府负责将其初步统筹，行省与行省之间，则又有璀璨城的中央政府负责协调。
而在生产指标之外，副业和自由贸易是被允许的，而且这类物物交换或者小额度贸易免税。根据指标，每一个地方的技术官僚和派驻到当地的超凡者名额已经确定，而力量将确保问责机制的高效，高效又能打击贪wu腐败或者消极怠工。
桂堂东打算用第一个百年，让帝国提升到他生前那个社会的整体水平，并且吸取教训，改善民生，调节分配，保障阶层的流动性，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障健全的、积极向上的思想成为社会的gong识，绝不可以被民族，地域，性别，环保等这些正确大赛的议题所撕裂。
一个想象的gong同体完成了民族的构建，而普世帝国，也需要某些想象的gong同体来让整个世界的人类联合。于是，桂堂东公布了部分真相，让人们意识到，他们崇敬之神是某些来自旧日的掠夺者，他们迟早会归来，而人类必须联合起来，完成终极一战。
桂堂东现在是异域之神，当他降下种种神迹后，没有人怀疑他的话语——至少没人敢公开反对，人类的旧信仰破灭，而桂堂东适时的推出全新的信仰；崇尚黄金色的女神“进化”与珍珠色的女神“变革”，而他本人则杜绝了信仰层面的个人崇拜，尽管如此，他仍然成为信仰的一部分。
帝国建立的二十年后，1188年，桂堂东越过白城地区，花费三年时间远征，或许也可以说是接收了泰西地区，他在中途受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因为璀璨城授业座已经根除了泰西的超凡力量，而凡人的血肉之躯，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异域之神的意志。
1191年6月6日，璀璨城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庆祝全球一统的时刻，桂堂东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话，凡人与新晋的超凡者们一起欢呼，而来自旧时代的超凡者有些冷眼旁观，有些则是释然，
他们会如此反应，是因为桂堂东虽然像雪女一样把他们灌装进义体中物尽其用，却给予了旧时代的超凡者们退休计划表——当然，如果想在新时代大展宏图，桂堂东也表示欢迎。
一统全球后，第一批总计一万名旧时代的超凡者就迎来退休，而他们的退休是退出义体，而后死去，他们的空缺将由第一批速成的新超凡者，亦被称作功能型义体驾驶员的群体替代，以老带新，直到在与归来的诸神们最终之战后，旧时代的超凡者们会全部退役。
新旧时代就这样悄然交替，有人直落地狱，而有人直升天堂，这是最坏的时代，这也是最好的时代。
与民同乐之后，桂堂东回到授业座，光明广场上的雕像早已被清除，取而代之是一座高大的方尖碑，方尖碑用帝国通用的三种文字，书写帝国开创时期那些英雄们以生活演绎平凡的诗句，但这些诗句却凑成壮丽的诗篇。
授业座恢复175层的结构，而它的外壳做了部分改装，线条变得更加平滑，颜料重新涂刷，减少了建筑的压迫感。
他搭上6座电梯之中，只有他有权限做的那一座，然后来到第170层，只有他能抵达的这一层。这一整层的空间用来囚禁他唯一的犯人，收藏品，女神，也是他的同谋——名为雪女的异域之神。
他一解除门禁，看到雪女坐在转椅上，青色的头发盘在脑后，黑色外套披在肩膀，白衬衣和丝巾被逐渐撑起滚圆的轮廓，又在腰际铅笔裙收束，匀称的、套着黑丝的腿从裙中伸出，高跟鞋分离了脚底与地板的界限。
她一手端着红茶，一手正在阅读今日的《璀璨城日报》，对桂堂东笑道：“才晚上八点，你不去陪你的女朋友们却来私会我，她们会吃醋的，特别是黄金律。”
“云晓镜不在璀璨城，而在白城接收琪琪的遗产。这是我和琪琪的约定，我可以把她变回人形，但她必须向我交出自己45％的力量，向云晓镜交出30％的力量，自己仅仅保留原有的1/4。
而后，她的教会与云晓镜的黄金教会合并，云晓镜是被信仰的黄金女神，而琪琪则保留自己的直播间和虚拟皮套，成为黄金女神的一面，与信徒们进行互动……当然，以前那种给钱办事的直播方式被禁止了。
反正凡人们分不清两种黄金色的区别，而为了整合两个教会，重新编写教义，书写正确的历史，云晓镜在那边有的忙。”
雪女恍然：“怪不得最jin我都没见过她。站在她的立场，她大概是最想把我吞噬消灭的存在，但你很坏心眼的留下我了，你和她表面上互相监督，但背地里却用我来制衡他。
当他看到所谓的‘变革’女神，用的是我的形象时，难道没有对你表示些什么吗？”
“有的，最初三年，她没和我说话，尽管她表示那不过是喝了个下午茶程度的时间，但我的时间感观还停留在人的尺度，三年的冷战让我感觉有些难受。”桂堂东回答。
“但你必须那么做，不是吗？在我告诉你那个秘密之后，你必须留下我了。”
雪女舔了舔嘴唇：“当你成为完全体的异域之神后，就会对世间的能量产生不可抑制的渴望，忍耐不会让情况变好，而是让你更加癫狂，直到你放纵自己的欲望，只需一次，便再也不能回头。
异域之神并不是宗教意义的神，而是一种强大的生命，所以祂们也是有进食本能的。这是那二十位飞升者去而复返的理由，也是我夺取你的控制权后，展开兑现诺言，但有利于我吸食世界的统治的理由，也是长生向你告别的理由……再待下去，你们之间必定会开战。
你和黄金律暂时不担心这个，因为你们还在形成途中，但你们未来必然会担心这个，因为你们一定会成长为异域之神，不然，我这个杰出的资本家，不搞先进的资本主义，反而会去走奴隶制的路线？
琪琪的吞噬欲望较为特别，她吞噬的是金钱，又因为包养哈萨维那个小白脸，花钱大手大脚，积累的财产散尽，她又用直播收割新一轮的财富，压制了她行真正的吞噬之举。
但你不会赌自己用奇怪的癖好抑制自己的吞噬欲望，所以你需要我，用于加入你和云晓镜的圈子形成平衡，当你或者云晓镜失控的时候，我就成为一个发力点，帮助另外一人控制局势。”
雪女转了过来：“另外，你控制了我的力量，成为异域之神的主体，但你的时代与我的时代太过遥远，所以有许多技术许多理论你无法理解。
你创建的帝国最初由你来塑造，而在未来则是我的，所以我才会坦然的承认自己的失败，她们都帮不上你的忙，最后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向我求助，让我来帮助你摆平那么麻烦。
从这个角度，我仍然在一点点的侵蚀你，征服你，因为你无法拒绝发展的诱惑。”
“是的，这就是我把你囚禁在此，但你我之间却和平的像是朋友的原因。”桂堂东说。
“像你和少廪君那样的朋友？”雪女打趣道。
“少廪君已经不是我的朋友，如今她分管超凡者的计划生育工作，为的是通过人工筛选培养出最优秀的义体驾驶员，以及防止力量诞下力量，形成力量的传承。”
“义体竟也能生育？”
“普通的义体不行，但如果受过我活或者云晓镜的赐福，义体发生不可预测的改变，而有些情况义体的生育变成可能，这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人类，他们先天比人类强大，并且经过训练后，能直接与异域之神沟通。
目前，我和云晓镜的教会暂且收容了这样的人类，并加以引导和培养。或许，这能增加我们对抗异域之神的胜算。”
“所以，你的国度表面普世光明，但内地里却有无数阴暗的奸计：你的忠犬勒花天所建立的梅花内卫得到保留，他们转变为国家的秘密jing察，配合江纤尘以复活的月华苑修士组成的传送者部队，兵甲门修士组成的危机公关部队，这三者组成了遍布全球的快速反应部队，替你秘密的、迅捷的除掉异议者。
在你的国度，人们的劳动时间和强度都超过旧时代，除了用福利和提升生活品质安抚，你还咨询了享乐专家们的意见，开发了一些不成瘾的娱乐产品，用于麻痹他们。
四时宫的修士对你观感很差，但你强迫他们劳动，采取末位惩罚机制让他们为了你的农业生产计划服务。被惩罚最多的是冬白雪，她其实也乐在其中，对不对？那个人既有施虐癖——体现在她嘴臭你的时候，又有被虐癖——体现在被你责罚的时候。
所以，当你宣布前化神修士们，和等同于其地位的泰西人，将是最后一批退休的旧时代超凡者后，冬白雪并没有抗议。”
“她只是不甘心罢了，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她心里淡淡的杀意，而我假装不知，因为对我的杀意是她干活的动力。所以，我便把这当做补贴发放给她……啊，我没有克扣她的工资，在节假日是三倍工资，从没有超过劳动时间的上限。”
“那么其他人为你工作的理由呢？”雪女问。
“大部分修士都是形势所迫，害怕被我清算，于是在我安排的岗位上尽职尽责，还有想上我的，比如在科学考察队工作的楚清秋、在军工厂的胡玄冬、在地质局的少廪君这样的，她们都馋我身子，而如果她们保证效率的话，我不介意给她们一点甜头。”
“甜头？你的‘小晴’怎么想？恐怕她在炼钢厂加工特种钢的时候，心里是把你的形象投射到钢材去加工的吧。”
“师姐她自然是很生气的，我很高兴她能生气，这至少说明她还在乎我，而我打算和她坦白：我想要开后宫，并且实际上已经和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这会伤害她，而我一直想要寻求让她接受这件事的办法。
这样……挺无耻的，我知道对她很不公平，然而我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某种程度上，我非常无耻，可以为了自己幸福而让别人承受痛苦。
元长老……不，我的秘书处处长静仪在对我的内心和身体进行充分的拷问后，设法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是个道德低下的人，并且肉眼可见的没有道德提升的空间。所以我会一边痛恨自己的道德低下，经不起诱惑，一边去做道德低下的事情。
师姐当年能够接受轻絮，我觉得如果我继续厚颜无耻的努力下去，她大概也能接受第二个，第三个人进入我们的生活。”
在其他问题上，总能侃侃而谈的桂堂东，在感情上开始胡言乱语，雪女一边在心里笑他，一边给他出些有用的馊主意：既然历晴川最在乎孩子们，就从孩子们入手，来“要挟”历晴川。
桂堂东虽然觉得这种做法很不道德，但他却采用了雪女的计策，于是，他的生活开始荒诞：一方面，他在宏大的视角裁决众生的命运，把握时代前进的方向，而在另一方面，他却在私人时间追求着那些微小的幸福。
这大概是帝国元首与某人的丈夫不同的使命，但如果非要牺牲一个，那么桂堂东一定会牺牲私人的事业，而投身于公众事务里。
他曾以为他的子嗣会恨他，但已经有了孙子辈的儿子和女儿们却接受了新时代的生活，他们有的是高新技术产业的工人，有的在经营公司，有的回家承包土地种地和放牧，而有的也走向了犯罪事业。
尽管是自己的亲族，但桂堂东没有关照，让法院依法判决，流放到帝国疆域的最北方，以艰苦的垦荒工作进行赎罪。
桂堂东带来一瓶酒，他和雪女余下的时光在酒里消遣，目前只有筑基境实力的雪女喝的酩酊大醉，她歪在桂堂东身上说道：“桂堂东，你这个坏了我好事的坏东西，但如今我离不开你，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反过来也一样。
我的欢乐，我的愁苦，那些技术与时代的话题，我只能和你尽情叙述，而你也一样，只有我才能离开你。所以，我们大概就是彼此的垃圾桶吧，我们拼命往对方身上丢自己的心灵垃圾，然后你做你的帝国元首和后宫之王，而我继续做异域之神……嗝，我和你做的事并没有区别，你仍然活在我的倒影中。”
桂堂东在思考，他给雪女的义体保留醉酒功能是仁慈还是残忍，而他把对方放到床上后就不再思考，尽管他和雪女待在一起，有一种别扭的安心感，但帝国在他心头，比美色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喂，”雪女抓住他的手，“今晚不留下来过夜吗？”
“不，我答应轻絮，要和她还有勒花天一起gong进晚餐，这是我们的家庭很重要的一个仪式。”
雪女醉眼蒙眬：“嘿嘿，她们争来争去，没想到是最弱小的她做了你的正牌夫人，躺赢贯穿的人生，大概是很爽吧。”
桂堂东挣脱了贯穿他人生，难以用单一的情感去形容的异域之神，回到第175层，在那里，南轻絮、勒花天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桂香菱等着他，而他收获了另一种轻松，就像辛苦工作一天的丈夫，回家看到温柔贤惠的妻子做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与调皮的女儿一起等待。
那种微小的满足感让他幸福，他的人生起起落落，但在璀璨城的灯火妆点的幕布下，他再次享受了家庭的温暖，并且幻想更多的人加入这一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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