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们……”
南轻絮欲哭无泪,感觉身体有些微微发烫,她只好把自己的躯壳丢进冰棺里,以器灵的姿态在寒鸦号里逡巡,气鼓鼓的朝那两个人投去责备的视线。
第五十一章 平卢军进场 33→32
张三与九十三烦的不行,他们进入郯国境内三天之后这种情绪一直在蔓延。
阳炎府的军事通识教育课里,对于战争战例的描述以八大门派的总体战的思路出发,在那个级别的会战里,筑基修士没有迈入战场的资格,金丹修士只是游弋在边缘与执行破交战的轻骑兵。
从数量来看,元婴期修士是会战的主力,而从功能来看,他们则是填线的炮灰,在天空之上,双方的主力飞行法宝排成战列线,护盾拼接在一起,犹如两道长城在天空对轰,在火光与机动中不断靠近,绞杀在一起,然后进行血腥但有决定性意义的跳帮战。
在讲实例时,来自内门的师兄师姐们还会播放阳炎府打赢的那些战役里的精彩操作,比如桂堂东在高平之战里,在自己所在的分舰队面对覆灭的命运时,搏命式的以寒鸦号孤舰插入敌方舰队中。
在护盾被击碎,风帆被破坏,火炮被打哑的情况下,熊熊燃烧的寒鸦号撞上敌方旗舰,并以自身重量碾碎了敌方旗舰的护盾,为桂堂东创造跳帮战的空间。
桂堂东在跳帮战里击溃船上的护卫并将敌将枭首,引发整支敌方舰队的混乱,成为战役胜利的转折点。寒鸦号虽然被打的千疮百孔,但它可昂首离开战场。
大家代入阳炎府大师兄的视角,驾驶孤舰,顶着如雨般的炮击,最后靠野蛮的撞击撕裂护盾,敌方将士难以置信又慌张的表情显露无疑……那种感觉是心潮澎湃的,谁都希望成为逆天改命的英雄。
不过,阳炎府没有告诉门下的修士们,以修士的眼光,凡人的战争便是摆烂的战争,哪一方摆烂更少,症状更轻,谁就能取得胜利。
若是旁观凡人打架,修士们还能忆起几分观看蚂蚁打架的乐趣,若是委身其中,还要尽量保存他们的实力,多在郯国制造一些骚乱,就让两位修士只剩下烦心了。
“郯国修士的水平,大师兄来了全杀了,但他没来,看起来是知道与凡人协同作战有多头疼。”
张三忍不住抱怨道:“我们的对手像猪一样,我是很乐,但看到我们手下这帮人同样和猪一样,我乐不起来了。”
九十三则被凡人气笑了:“你说他们精明,他们连左转右转的命令都做不到,在战斗的时候,每二十步就要停下整队,才能确保自己的队伍不会变成散装。
说他们愚蠢,他们打仗的时候可相当会演,哪怕你和他们说砍下敌方的脑袋或者割下敌方的耳朵有赏金,这帮人却顾着多年来来往的情意,在那里明演。
你能想象吗?两支各有三百人规模的队伍激战一个小时,双方加起来只有七人负伤……若不是担心大师兄责怪,我都砍下几颗凡人的脑袋严肃军纪。”
“他们也不是军人,只是被时代的浪潮从一个地方冲到另一个地方的可怜虫罢了。”
张三的语气渐渐平缓,“无论何时,这些凡人从数量上来说都举足轻重,同样,他们从实力上来说无关紧要,仅仅是我们这样的天之骄子随手拨弄的棋子。”
“听说在大师兄的临淄城,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九十三说。
“大师兄?他的确有些童心未泯的爱好,治理他的世俗领地,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过家家,但也只是大师兄,长老们才不会过分责备他。
他把有罪修士置于凡人之下,强迫他们劳动来让自己的领地变得更美好,虽然能很好的惩戒自己的敌人,但其实……大家都有些微妙的意见。
大师兄把修士置于凡人之下,哪怕是有罪的,修士这个物种就凌驾于凡人之上,凡人是我们的近亲,但我们之间有着事实上的生殖隔离,凡人妇女可以怀上修士的孩子,但在生产之前就会被体内的胎儿杀死。
我们进化的比他们更为高级……所以大家都觉得大师兄惩戒人可以换一种惩戒方式。
好吧,修士干活确实比凡人更利索,但谁修仙是为了更好的干活呢?大家都只是为了自己而修仙,为了不用工作,为了长生不死,为了力量,为了名利,为了高人一等。”
两人互相抱怨了一会儿,烦恼消失了一些,这时通讯符箓亮起,九十三接通之后,桂堂东的声音说道:“让那些乞活军自行去找出路吧,如果愿意可以返回徐国国境,我会让守军放他们一条活路,如果投降,这里还有土地安置他们。”
两位修士显然不关心乞活军的事情,他们问道:“大师兄,情况有变?”
“你们立刻动身,前往郯国的金匮港,那里由于修士交战的余波航道淤塞,已经废弃,只剩下小猫三两只盘踞在那里。”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接应友军。”桂堂东回答。
两位修士想不通,这时候桂堂东哪里能变出一只友军,但大师兄分化瓦解农民军,在边境地带的奇袭里击溃郯国修士,然后驱赶乞活军他们进入郯国就食,扰乱高端战力被严重削弱的郯国的注意力的一系列操作,就是为了接应这只友军。
莫不是大师兄的朋友前来助拳?
张三和九十三带着对援军的猜测日夜兼程,赶到金匮港,清理盘踞在那里的小猫三两只,尽他们的努力清理港口,还有和郯国的巡逻队斗智斗勇。
为此,在约定友军到来的时间,他们不得不拘押了两队郯国凡人巡逻队,拖延了一会地时间,但郯国的凡人军队发现他们的某部分海岸巡逻队失去联络后,必然会派出更多人,包括修士在内侦查。
好在友军准时抵达,只是友军的阵容着实让两位修士吃了一惊——
在黑色的海水上,一只船队褪下光学迷彩的灵力外壳,他们船艏与船尾具悬挂着灵力晶体充当能源的航灯,点亮附近的海水,却没有点亮夜空。
在海风里,船只的旗帜猎猎作响,而他们的来历,恰好出现在张三与九十三的对话里。
隶属于桂堂东世俗领地的平卢军,在此时入场。
第五十二章 翻脸
平卢军先前时候,配合桂堂东的外交行动,一副进攻鲁国,毁墙入关的姿态,而在公伯燎与桂堂东达成协议后,他们撤回临淄,在外界看来,他们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再投以目光。
庆父或许有关注的动力,但正如如今在鲁国流行的“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公伯燎以大义为名的背刺,国人暴动,弄得庆父手忙脚乱,没空管外国的事。
于是,平卢军的存在感消失了。
桂堂东在徐国或令人赞叹,或令人迷惑的操作非常吸引人的关注,如果类比前世,他大概是天天都能上热搜榜的人。
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曝光率太高的劣势,是他有太多的东西被人们惦记着:功法、修为、名誉、财力、权力,最近又多了先天元阳……每一天,桂堂东都被大量的恶意诅咒与占卜法术骚扰,迫使他时刻运转抵挡这类骚扰的功法。
而曝光率高的好处,便是他支使不起眼的角色们为他办差事的时候,因为思维定势,人们很难从他身上抽身,去给予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们足够的关注。
直到后半夜,郯国管辖海岸附近的哨所才确认巡逻队的失踪,他们一边向上级汇报,一边准备天明时去侦查情况,拂晓时分,当侦查任务的修士飞到附近,看到金匮港附近已经有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地,约有一都(1000人)左右的人马布防。
《修士交战条约》限制了修士对凡人武装力量的攻击,但保障修士的自卫权,在不动用灭绝性法术的基础上,修士可以合理杀伤凡人,容许一定数额的误伤。
通过以往的判例,郯国修士看到金匮港的一都凡人军队,他溜达下去杀上二十个人左右,属于自卫权延伸出去的合理杀伤份额,但如果他试图摇人,叫来同门一人杀二十人,或者每天杀二十人,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去,把整支军队屠杀干净,那就属于触碰底线的行为,刻在血脉里的法术会立刻把他变成红名怪。
他立刻御剑飞下去,杀几个人先立立威,再掳走几个人拷问情报,而在这时,从旁侧飞出的张三脚踏风火轮,手持骑枪夹在肋下重逢,郯国修士预判张三的冲锋路线,侧身扭开,不料张三按下手中骑枪的按钮,骑枪展开,赫然变成一门20mm口径的手持灵力火炮。
郯国修士激活自己的法宝,运足自己的护体功法,但炮弹击穿两层护盾把他的手臂砸成麻花,他尖叫着捂着断臂从飞剑上掉落下来,反倒做了张三的俘虏。
被俘的修士毫无心理负担的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让张三和已经下船的平卢军第一都的都头郭威诧异不已,他在临淄对国家的认知与郯国大不相同。
简而言之,郯国是由帮派分割统治,并尊奉统治都城极乐塔的帮派为尊主,一般认为,尊主直接对阴山盟负责。
这里是一片混乱的乐园,八大门派、散修与魔门的交易规模远胜其他地区,雇佣杀手、破财免灾、出海跑路,一掷千金或者想经历不同年龄、不同民族、不同种族的美色,这里都是不二之选。
因而,帮派们用心经营自己统治的城市,用脚勾画城市之外广大地区的治安情况,这就导致郯国的战斗力很差,并且惯用金钱与资源,资助其他势力来解决他们的敌人。
或许对阴山盟而言,混乱的郯国才是他们隐匿身形的最佳环境,而这里聚敛的种种欲望与利益,会把阴山盟渴求的猎物们引向那里。
八大门派或多或少都从中获利,所以他们不会主动去灭亡这块灰色的贸易联邦,但如果真的有世俗国家有类似的想法,他们也不会阻止,因为他们讨厌阴山盟对大陆局势无孔不入的干涉。
了解到当面之敌孱弱可欺后,郭威立刻指挥第一都的军队向前推进,给后方三个都的友军腾出更大的登陆场地。
张三与九十三在一旁观察,看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行军简直是赏心悦目的美感,而且其中的散修比例惊人高的——200人以上规模的步兵编制,队伍全都由散修指挥,他们皆有练气修为,而骑兵更是夸张到全员练气散修。
练气散修只比凡人厉害一些,被认为不具备毁灭凡人的力量,因而不在《修士交战条约》的范围里,将其与凡人军队混编之后,凡人军队的战斗力提升一层楼。
下午四时,第一支郯国军队终于姗姗来迟进入战场,不过所来是为了武装侦查,民兵自然不是桂堂东花大钱砸出的常备军的对手,郯国的海岸守备队一触即溃。
六个小时后,平卢军已经卸下全部的人员与武装物资,他们将在这里修整一日,缓解坐船对士兵们造成的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削弱。
那时,不明序列但规模庞大的军队登陆金匮港的消息才传到极乐塔,抵达极乐塔后,消息传递的速度变得快了很多,到了第二天凌晨,胡玄冬就已经收到这一消息……来自阴山盟真传勒花天。
勒花天没有亲自现身,而是派遣一只构造精妙的鸽子前来,连同最新情报一起送来的是结盟提议,由她们两个联手一起对抗桂堂东。最近,她时常凭依各种鸟类来到胡玄冬这里,蛊惑她对付桂堂东,肃清他身边的那些人,以及探讨如何对付桂堂东。
胡玄冬听完之后,共享鸽子视野的勒花天以为胡玄冬要说些什么,但回答她的是一道清流,虚涛从水流里钻出,一剑捅穿鸽子的身体。
勒花天没想到胡玄冬在此时翻脸,之前的友好交流给了她胡玄冬很好摆布的错觉,所以这次来之前,她没有窥探胡玄冬的近未来。
鸽子艰难的张嘴,吐出勒花天怀疑的声音:“为何?”
“你把桂堂东奉为太阳,把你自己定义为他的使徒,我无法相信你这样的人会真心诚意的帮我。”
“你……全都知道?!是谁告诉的你?是桂道友……不可能,原来如此,是象征宿敌的对剑,它把你们联系在一起,让你们互通记忆?!”
勒花天的笑声在鸽子嘴里扭曲,她不装了:“没想到,我会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被人看穿,也想不到你竟然是诚实到令人悲哀的修士。
就让我来预言吧,胡道友,当你迈入你梦寐以求的战场时,你从战斗中得到的只有悔恨——因为你会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第五十三章 无法动摇
说完之后,鸽子死了,勒花天的声音随之消失,阴山盟真传的预言多少有些为自己找回场子的意思,但旁听的苏禄仍然皱起眉头。
“你和桂堂东,你们之间的连接竟到了如此地步?”
胡玄冬点点头:“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他在看我,他并没有对我展现敌意,而是试图为我盖上被子,他的手指接触我肌肤的瞬间,他的记忆也流入我的梦中。
我看到了他记忆里一部分,看到他学会的第一个法术,看到他和我不认识的女人接吻,勒花天对他的狂热执着……可惜,我们俩的联系最近中断了,大概是他身边的人做了什么。”
胡玄冬有些不快,因为桂堂东记忆里那个女人,他称之为“师姐”的人物,竟想把桂堂东留在她身边,像散修的道侣一样逍遥自在,而不是寻求变强,寻求飞升。
幸好,桂堂东没有听信那种天真堕落的思想,不然,她胡玄冬现在也挑不到称心如意的宿敌。
她接着说:“我看到他家乡的大瘟疫,那悲惨的死亡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你连这个都忘了吗?”苏禄脸上有些失望,“你曾名莱拉,出身一座已经破灭的城市,那里的撒拉逊人和泰西人结盟对抗兵甲门,而招来自身的毁灭。
你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我本想把你带走,作为我的弟子去云游四方,但不曾想,兵甲门内门修士胡常卿抢夺了你。
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胡常卿用残酷的方法训练你,他那时手下有三十个抓来的小孩,到了你进入筑基境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
胡常卿称赞你的天赋,同时加倍残暴的对待你……对不起,我当时做不了太多事,我打不过胡常卿,只是为你治伤,帮你洗澡,哄你入睡,在你做噩梦的时候抱着你睡觉。”
苏禄的声音有些哽咽:“在一次次被殴打里,你不断变强,胡常卿的手法越发暴虐,他开始动真格的,以至于你的脑部时常受创,你的记忆在外部压力下开始解体。
最初,让你战斗下去的是仇恨,然后,让你战斗下去的是对胡常卿的愤怒……在一次次学xi里,在一次次战斗里,很多记忆被新学来的知识挤占,你的仇恨与愤怒越来越淡。
胡常卿对你的训练仿佛一次次挥下铁锤捶打,把烧红的你体内的杂质去除:仇恨,故乡,名字,愤怒……
你变得纯粹,你变得坚硬,在先锻成武器之前,你先重塑自我,把莱拉变成胡玄冬,当你对胡常卿挥剑的时候,驱动你的是兵甲门修士对胜利的欲望。
我无法理解,但我必须接受现实,看着胡常卿释然的在决斗里被你击败,你顺势夺取他的一切,迈上更高的台阶,去寻找下一个交战对手。”
苏禄带着期待看向胡玄冬,胡玄冬的反应却很冷淡,她叹息一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和莱拉相依为命,她把莱拉当做女儿,而莱拉也把她当做母亲,可当莱拉成为胡玄冬的时候,她们的母女关系结束了。
苏禄变成胡玄冬最忠心可靠的下属,她的副手,也是唯一能进入胡玄冬生活里的修士。
“对不起,”胡玄冬说,“我过去大概向你许诺过什么吧,可是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塑造成这幅模样。
现在,我只想战胜桂堂东,没有外界干扰,由我在战场上亲手战胜他。”
胡玄冬强行把话题拉回来,苏禄也切换角色,从一位渴望回到从前的母亲,变成为胡玄冬提供助力的幕僚。
“平卢军,根据去年的陆军年鉴来看,他们约有4000人的规模,再考虑到时间,他们返回临淄后几乎是立刻出发,而齐国港口也配合的准备好船队,装载这支军队上船,登陆郯国。
这意味着,桂堂东一开始就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那支平卢军战力未知……变数在于四时宫真传夏奇峰,她和桂堂东交好,所以四时宫的世俗领地吴国没有明显的敌意活动,但她的任期马上就结束了,下一位轮值的真传秋已夕与桂堂东有私人恩怨。。
秋已夕很有可能会等我们和桂堂东那边斗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出手,而楚国……那个被多个门派争夺的国家态度更不明确。
再加上神秘莫测的勒花天与阴山盟,多方混战的情况下,你和桂堂东都会被额外因素牵扯。
将军,听我一句劝,徐国这个战场太可疑了,阳炎府长老对它坐视不理,我总感觉里边有大问题。
不如我们占尽徐国西部十八节度的旧地后,就此休整,观望桂堂东带领徐国和其他敌人战斗,判断出他的虚实,探查徐国战场背后的秘密,确保我们没掉入陷阱,再做打算。”
“苏禄,从你带队在边境地带和桂道友交手之后你就很奇怪,为何,你在极力避免我和桂道友交手。”胡玄冬说。
“?!”
“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遭遇危险,但促使你这么做的理由不止如此。我看到记录战斗过程的符箓,在那个粉头发的女人受伤,成为桂道友显而易见的软肋后,你没有攻击她,也没有命令手下攻击她。
你认识那个粉头发的女人吗?我指的,不是你知道那个粉发女人的情报,而是你和那个粉发女人是否有关系。”
“我……”
“说起来,我一直没有问过你过去的事情,我一直认为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以除非你主动开口,接下来我也不会问你过去的事,因为我相信你会和我一起活在当下。”
胡玄冬说:“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我追求的并不是稳妥的胜利,而是带着悬念的生死战斗,只有在研究对手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和恋爱类似的感觉,只有与对手战斗的时候,我才能感受生命的火力与难以言喻的刺激。
除此之外的时间,我冰冷如同器物,像器物一样思考,像器物一样活着,我讨厌这种平静,所以我要战斗,我要让自己的生命活跃起来,火热,充满欲望。
因此,无论是勒花天是夏奇峰还是别的什么困难,谁也别想阻止我,纵然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也要与桂道友奔向战场上,这就是我的恋爱,它比其他事更重要。”
第五十四章 失去的天堂 32→31
胡玄冬的“恋爱”观无疑帮了桂堂东的忙,他分身乏术,无法应付多个方向的进攻。
他指示平卢军以避战为原则,通过郯国防守薄弱的乡村地带进入徐国境内,又派出麦扣杰与君不见暂时放下下邳的卫戍工作去接应这支生力军。
麦扣杰与君不见正是那对“美女”与“野兽”的新罗人组合,他们在协助完成寒鸦号的修补以及简易改装工作,一直守卫下邳,闲时为桂堂东写学术论文。
麦扣杰的经历较为坎坷,他的父辈受不了新罗两班贵族的横征暴敛,逃到天齐派控制区,然而,天齐派修士有着八大门派里最强的飞升欲望,忙着在门派里叠罗汉(聚塔飞升),根本没空管名义统治下的世俗领地,导致治安非常糟糕。
于是,麦扣杰的父辈又从天齐派的世俗领地渤海国逃到阳炎府控制的齐国,在这里,他们总算安顿下来,但当他们女儿诞生的时候,产生新的际遇——
他们的女儿被检测出有修炼阳炎府功法的天赋,为此,阳炎府强逼他们卖掉自己的女儿,将之性转为男性在抚育院集中抚养。
时间流逝,长大的麦扣杰在地方抚育院接受基础教育,并在青春期被送到阳炎府外门,这里的竞争空前激烈。
一般来说,衡量修士的战力要考虑两个方面的要素:修为与法宝,而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同修士有不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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