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玄冬她在攻打九节度的时候,获得了一件不知名的法宝,是勒花天现身告知那法宝的来源和蕴含的力量,玄冬对此将信将疑,并没有使用它的打算。
但是,和你战斗的失败,让玄冬出现动摇,动摇让勒花天有了蛊惑的空间,在她的指引下……好吧,这件事我没有证据,但玄冬最后开启那件武器。”
“你在联络里说过,她被武器寄生,并且出现和《东君》一样的图案。”桂堂东说。
“是,那件武器名为《山鬼》,唤醒机制是捕捉到血与死亡的味道,似乎拥有自己的器灵……剩下的玄冬就没告诉我,我问她,她不说,每天抱着剑喃喃自语,说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我不好的回忆唤醒了,胡玄冬与我第二任丈夫捧着《东君》的模样重合在一起,禁忌的知识带来禁忌的力量,代价却是自我的毁灭。
我能阻止我第二任丈夫,是因为我能击败他,毁掉禁忌的知识,但我打不过玄冬,只能找打的过她的人,在玄冬犯下无可救药的错误之前,挽救她。”
“我们可以信任你吗?你可以我们信任我们吗?”桂堂东问。
苏禄落寞的回答:“我不知道,因为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既保住玄冬的命,又保住她的地位……我做不到,如果我做得到,就不会逃出来了。
当然,这不是在道德绑架你,想必现在,你掌握着比我更多的信息,一定看的出来,在这场荒诞闹剧背后,有一只手在掌控一切,他是如此强大,足以让现实按照他的思路演绎,我们则是棋盘上的棋子……我只是尽力,但不奢求。”
说完,她朝历晴川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按以往历晴川的脾气,她一定会怂恿桂堂东追上去拿下苏禄,从苏禄那里逼出更多东西。
而现在,历晴川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她才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她刚刚那个鞠躬……算什么?我虽然讨厌我母亲的丈夫,但我知道,他不欠苏禄,反而是苏禄欠他的,是苏禄造成他的扭曲最后祸害到我头上。
结果,她什么都没说,仅仅是玄冬玄冬叫个不停,丝毫没有提我的事,她两个孩子的事。”
“或许这牵扯到她不好告知别人的隐私,或者,她对你们没什么感情,只有一点道义上的愧疚。”桂堂东说,“师姐,你对她抱有希望?”
“有,南道友提高了我对母亲的希望。我希望苏禄能回归,给我那四分五裂的家庭带来一些改变,但我只看到一个绝望而无助的老妇人,她甚至把自己当做棋盘上的棋子。”
桂堂东点点头:“我也觉得她的心态不对,这世人从没有任何人是棋盘上的棋子,人都有主观能动性,总能令现实与计划产生微妙的偏差。
或许,操盘徐国事务的师父正在看着我们,将我们当做棋子驱使着……但即便是面对师父,我也会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事,用我的行动来影响事件的发展。
是我来书写命运,而不是命运来定义我。”
“刚才那句话,算是有点志气。”历晴川说,“师弟,不要让我失望啊。”
两人结伴离开,在他们曾站立处,一团火光闪过,勾勒出一个威严的人影。
第六十七章 变容 29→28
所有的qi子都在名为徐国的qi盘上,按照各自的行进规则在槽线上运转的时候,唯一一颗被闲置的qi子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容成氏每日兢兢业业主持朝政,她一开始为自己夺回的权利而狂喜,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发现,此刻能决定徐国的大人物们,无人关注她,甚至连她的夫君都被萧燕燕软禁,不能相见。
她是个贪婪、愚蠢而寂mo的女人,长期被冷落的经历让她渴望被别人关注,可是桂堂东不在,萧燕燕不在(被守备下邳的两位阳炎府弟子请去喝茶,在桂堂东与历晴川均不在的时候,她被这样处置),所以她想到她的夫君。
她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大概有一年。夫妻一年没见过面,可真是荒谬绝伦。
一想到这一点,烦闷的情绪在感觉里放大,进而让她决定去瞧瞧她的夫君,看他现在的模样,顺带再嘲笑他一番。
萧燕燕不在,无人敢拦徐堰王的正妻,她横冲直撞来到软禁徐堰王的暖阁前,她听到夫君说话,正准备进去,却在暖阁里听到第二个男人的声音——
“辛苦你了,赢子孺,真亏你装的滴水不漏,骗过所有人。”
那是……历无咎的声音!
容成氏听个真切,好奇与恐惧同时袭来,产生同样的效果,她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这件事当然很容易,徐国所有的一切,从某人高升为阳炎府长老开始就是骗局:徐国的繁荣是骗局,我那雄心勃勃的计划是骗局,我的守成是骗局,我的昏庸也是骗局。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交给我的那本书《东君》,它记录了让人长生的梦幻法术,但那同样是骗局……
为了守住这些骗局,我骗了我最爱的女人,骗了我的兄弟,骗了我的部下,骗了我的臣子,骗了我的国民,然后骗了我自己……一个又一个谎言,共同构成我治下的徐国,我怎么能不擅长骗人。”
“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单纯的受害者。”历无咎的声音有几分冷冽的感觉,“在我把《东君》交付给你之前,你已经有了如何实现长生的概念。
你的父亲,上任徐王本就在准备长生,但生你,也是把功法交给你父亲的女人,不想献祭徐国来获得长生,他们争吵,《东君》被焚毁一半,你的生母也被驱逐出境。
你的父亲一直在琢磨如何复原《东君》,在你之后,他续弦生了一大堆孩子,那是《东君》里记载的处九飞升的形式之一。
星炬殿最辉煌的年代是他们探索出处九飞升的年代,而他们被天子级法宝摧毁总部的事,被视为八大门派打压潜在竞争者的悲剧——
不完全是哦,星炬殿其实清楚自己为八大门派所不容,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就做这样的打算:八大门派的飞升是让修士飞升上界,获得永生不灭,而星炬殿的飞升则是在让人在此方世界实现永生。
星炬殿想要通过在地上长生的诱惑,统合魔门与散修,一举颠覆八大门派的统治,但最重要的是为他们第九条长生之法铺路。
星炬殿想要打一场世界大战,这样就有许许多多百万单位的人口可以献祭,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飞升而诓骗散修与其他魔门成为自己的炮灰。
这才是挑战八大门派底线之处,在最古老的天地坛开始,飞升是追求永生唯一正当途径这一规则,就成为修士社会运转的基石,违抗者将被无情清除。
按照常规思路,星炬殿应该能成功的,但那时候,八大门派把天子级法宝的情报封锁的很好,以至于星炬殿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完蛋了,但星炬殿处九飞升最核心的部分:九把遗失武器与《东皇太一》、《东君》两本功法却流传下来。
《东皇太一》我不清楚,据说那是星炬殿关于天子级法宝的探索,设计指标是颠覆八大门派运转的秩序,但具体实现手段不明;
《东君》则记载了星炬殿的功法和处九飞升。这东西毕竟是是老古董,只要把最后一册长生的知识藏起来,剩下的两册很容易躲过八大门派联合运营的知识专利管理局下属审查委员会定期对八大门派控制区域的知识搜检。
因此,它传承下来,并且相对完整,鉴于八大门派的威慑力和长生的难度,所以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是收藏者,或者没有把仪式执行到最后,默默无闻消失在历史中。
处九长生共有九种实现形式,你父亲保留的那部分《东君》记载两种:按照秘法培养子嗣,然后按照相应仪式在未来百年里吞噬十名以上的子嗣,或者直接献祭百万凡人。
在诸王子中,你是与《东君》记载的长生之法最契合的那个,所以你的父亲才把你立为储君,而世人皆以为是阳炎府修士干涉的结果。
随着你父亲的衰老,他对长生的渴望越发迫切,你的大哥和二哥先后被他吞噬,尽管他与分享长生的秘诀,表明你不是他长生消耗的资材,但基于恐惧,你还是干掉了他。
在成为新的徐王后,一开始你并没有打算长生,因为你最爱的女人萧琼莲让你做个好国君,你爱她,所以你放弃这邪恶的长生……暂时来说。
萧琼莲的死令你悲痛万分,你想要让死者复活,而这事比飞升更难,所以你逼不得已,要先让自己达成长生,再去寻找令爱人复活的方法。
你选择另一条道路,献祭百万国民,但你仅存的良心让你不忍献祭徐国百姓,所以你要征服郯国、吴国、楚国、宋国与鲁国各一部分,凑足百万人口献祭。
而在表面上,则是你励精图治,开拓疆域的时代,只可惜,在你对宋国的进攻刚刚有了一点成效的时候,一位修士踏火而来,他向你展示《东君》一书,你以为你的心思暴露,慌忙求饶,他却在对你下控制咒语后,鼓励你去寻求长生,但必须把献祭放在徐国境内。
他告诉你,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毁灭徐国,而是把徐国变成甜美的饵料,吸引未来会上钩的大鱼们,将其一并处理掉。
你知道,徐国会在处理大鱼的时候承受许多损失,但你贪生怕死,但你渴望复活爱人,你不敢违背阳炎府长老的命令,所以你必须追求长生,在那一刻,你抛弃了自己的国家。
为了那个计划,你盖起梳妆楼,和被你当做萧琼莲替身的那个女人逢场作戏,徐国的国力以不起眼的方式缓慢消耗,衰弱,进入风雨飘摇的时节。
你总是借口这都是阳炎府逼得,我没有办法,然后主动去把事做的尽善尽美,我真不知道你是受害者,还是得力干将,或许你乐在其中也说不定?
这qi盘原本不是为阳炎府的未来准备的,但他被胡玄冬追的急,而胡玄冬又恰好是条大鱼,所以计划临时调整,你捏着临时拿到的剧本,愣是没有被桂堂东看出破绽,让他把你放下去忙别的事。
有了桂堂东吸引各方关注,我们之间的联系,你施展拳脚就变得轻松很多。不得不说,引入桂堂东这步qi真是妙绝。
现在,我来给你交代最后一件事,完成这件事,你就能实现长生,就尽情的追逐你复活萧琼莲的梦想。”
“什么事?”徐堰王问。
容成氏同样想知道,但“历无咎”突然变成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哎呀,我学历长老的声音说话,原本是想门外的小老鼠讲给桂堂东听,让他去怀疑他的师父呢。
但是,我刚刚看到她的未来,发现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呢,真是无趣的女人,就让我来改变一下她的未来吧。”
容成氏想要逃走,她的腿脚却像被黏住一样,立在原地动弹不得。狐耳狐尾的灵魂穿门而过,勒花天的手指竖在唇前,做出“嘘”的手势,她的形象在容成氏眼中倒映出狰狞的轮廓。
“不会痛的哦。”勒花天的声音钻进容成氏的感知里,“只是,让你做个永不醒来的梦罢了。”
几秒之后,容成氏的身形一顿,她整理衣服,推开门,用容成氏从未有过的高傲目光看着徐堰王。
徐堰王精神奕奕,哪里有什么不能人道的颓废老年人样子,这位元婴境散修正当壮年,体内有着澎湃的灵力。
“你把她怎么了?”徐堰王问。
“她不再是个妨碍。”
“这样啊。”
勒花天有些好奇:“我摧毁了你结发妻子的灵魂,你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
“在我眼里,只有琼莲是我的结发妻子,除了琼莲,我其他一切都不在乎。”
“是呢,所以琼莲之外,你什么都能牺牲。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以古代贤王的谥号作为自己的名字呢?”
“我用死人的谥号,并不是鞭策自己,而是提示自己,在我治下的徐国,将和徐堰王是同一个结局。而我,也和徐堰王一样,为了什么人,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放弃抵抗。”
徐堰王顿了顿,问道:“所以,为什么是你?”
“好问题,桂道友安排了两个阳炎府修士统领下邳防务,他的平卢军进入徐国境内后,围绕徐城布置防线,而徐城是各个情报网为下邳的同僚提供中转服务的重要场所。
眼下,只有我这样的阴山盟成员能进来。”
“答非所问。”
“你想问我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有桂道友啊,他是我的太阳,也可以说是神,作为他的信徒,神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勒花天说。
“你大可以说想采补他的先天元阳。”
“先天元阳?阴山盟修士可不需要这个,我啊,比任何人都期望他的强大,所以他的先天元阳必须全部锁在他的体内,谁想采补他的元阳,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哦。
比如胡玄冬这个小蹄子,嘴上说着宿敌,梦里却全都是羞羞的场景。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桂道友落在她手里,她抑制不住的本能,每天像发情的雌兽,兴致来了便把桂道友拿来交媾,把桂道友榨个干干净净。
纵然她没采补桂道友的元阳,但被她压榨的桂道友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十年之后,她十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桂道友已经不能人道,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把自己全部身心投入到孩子的抚养里,六百年后寿终正寝。
不行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只好让她先让她杀了其他碍事的女人,再让她去死去死去死!她会堕入魔道,她会众叛亲离,她会以最不名誉的方式死在乱刀下,谁让她对我的太阳出手!”
看着咬牙切齿的“容成氏”,徐堰王忽然明白她能在阳炎府的地盘撒野的理由:这个女疯子围绕着桂堂东转,疯狂的排除一切威胁到桂堂东先天元阳的人,且目前没有加害桂堂东的打算,所以与阳炎府的利益重合。
那么阴山盟呢?他们会坐视自家真传疯狂迷恋桂堂东,给阳炎府白打工?
徐堰王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散修,是个人的生老病死,国家的盛衰兴废,都被掌控在阳炎府手里,只是一颗至关重要,却无足轻重的悲哀的qi子。
“算算时间,桂道友已经回收江山社稷图最后一块残片,胡玄冬那个小蹄子的理智也快抵达极限,而那位一直关注局势的大人物,虽然不会登场,但他的意志无处不在,我无法拒绝,桂道友无法拒绝,你更无法拒绝。
即便是最狂妄的赌徒,也不会在必输的局里投下赌注……啊,既然是必输的话,也就称不上什么赌局。
总之,别做什么傻事,大人物需要你登场的时候,你的灵魂会像被火炙烤一样灼痛,你的肉体会因为疼痛而被迫屈服,跪拜,而在幻觉里,那些由火焰组成的文字会指引你去做该做的事。
这三十年,你都如此度过,应该也xi惯了吧。再见,我去处理一下这具身体。”
“容成氏”摆摆手,不久之后,人们发现容成氏和她的随从人间蒸发了。
第六十八章 先南后北
桂堂东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麦扣杰过来汇报容成氏人间蒸发的事。
哪怕于徐国的qi盘上而言,容成氏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麦扣杰与君不见依然觉得难辞其咎。
桂堂东先不着急追责,他去现场,跟随下人与目击者还原的容成氏的行动轨迹,一路来到暖阁,推开门,徐堰王坐在躺椅上,正在读书。
徐偃王站起来,颤巍巍的行礼。桂堂东托住他的手臂,说道:“无妨,既然赢道友身体抱恙,这些礼节也就免了吧。”
两者接触之时,桂堂东没探测出徐堰王有什么异样,问道:“昨天晚上的时候,赢道友在干什么?”
“我吃了点水果糕点,做了几首诗歌,然后睡觉。”
桂堂东看了桌子一眼,然后说道:“具体的时间呢?”
“我记不清了,因为我没看时间。不过大人可以去太医馆那里调阅记录,他们每天都会记录我的作息……发生了什么?”
“有个不幸的消息通知您,您的后宫里有位嫔妃失踪了。”
“失踪?”
“对,是张贵妃。”桂堂东胡诌了一个名字,观察徐堰王的表情,“你有什么线索吗?”
“张贵妃?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她了,人上了年纪就健忘,但愿人没事。”
徐堰王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衰败之色尽显,桂堂东看了他几秒钟,问道:“需要我把你的道侣唤来吗?”
“老实说,我谁也不想见,我作为男人已经失格了,我……”
他开始哭泣,不断的喊妈妈,像个几十岁的孩子,桂堂东招手,让宫女去搀扶他,自己出来,麦扣杰与君不见带着沮丧的表情回来,刚刚他们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容成氏是怎么失踪的。
萧燕燕全程都在这两人的监视里,根据他们所说,萧燕燕全程都保持清醒状态,没有明显可疑举动。
“这事不赖你们。”桂堂东说,“大概是阴山盟的勒道友,我怀疑她入侵过我的寒鸦号,如果是她的话,入侵皇宫,让容成氏消失,也不是太难的事了。”
麦扣杰的脸变成苦瓜:“这种防不胜防的攻击怎么应对?只有大师兄坐镇的时候,那人才不敢造次。”
“遗憾的是,勒道友目前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至少现在不是。首先,我们得搞定容成氏失踪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容成氏从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有人力图把她定义成重要角色——比如在宫廷阴谋里无知又可怜的牺牲品,让本就人心动摇的徐国再添一丝裂痕。
这是一套组合拳,在容成氏失踪之后,桂堂东回来之前,有心人已经把消息散布开来,让全城,乃至于城外的下邳大营的大头兵们都议论城中的变故。
这下子,桂堂东舆论管制的计划落空,他紧急进行危机公关,以自己的个人声望安抚了城中平民与城外的军队,但达官显贵们和军官们显然又是另一种心思。
如果桂堂东有时间,他可以把下邳城扫荡的干干净净,遗憾的是,六个小时后,令人不快的消息传来:桂堂东派去四时宫那里的使者交涉破裂,秋已夕决定向下邳进军。
又过了十个小时,胡玄冬的军队修整完毕,他们在温泉关与清萍关之间的道路修筑壁垒,公伯燎并不尽力,与胡玄冬的兵马有小规模冲突后便退回壁垒,做壁上观。
胡玄冬的主力向温泉关推进,守在温泉关的朴到贤几乎是一天三次的用通讯符箓的向桂堂东请求支援。
桂堂东把可以信任的人召集起来:除朴到贤以外的七名阳炎府修士,历晴川,还有南轻絮一起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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