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奶奶！”
一个活泼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失礼的思考。
大早一上得到通０知要来贵客〇，一7上午没找奶奶⑹玩的九沙耶①，听４到奶奶的③声音就㈥迫不及待跑了出来。
然后她撞到了来人，鼻腔间嗅到了花香和糖果的甜香。
是个春天般温暖的人。
……
PS：大家应该知道，本本和西方，通常情况下是不分祖母外祖母的，称呼都是一个，所以也不清楚这边是奶奶还是姥姥，直接写奶奶了，无关紧要。
再写一章就先放下番外了，前面忙起来不好水主线，也不能不写了。
间隙：妹妹和未曾失去的时光（三十）
“——今天有客人的，不可以那么失礼！”
跟在冒失的小女孩后面出来的，也是位黑色头发的女孩，个头要稍微高一些，蓄着长发，乌黑浓密的刘海整整齐齐，看起来性格很认真的样子。
出于正常的体型分析，希笛看了看面前到他胸口的小女孩，再看看那边只比他矮一点的，得出结论。
“这个是美奈，那个是沙耶？”
老太太轻笑起来：“错了。”
“这样啊，那姐姐要多吃一点，快点长高才行。”
掩饰着尴尬，希笛掏着口袋，摸出来一盒烟……嗯，这个不能给小孩子，又摸了摸，抑制烟瘾的糖还在。
“给你这个，不好意思了，沙耶，还有，初次见面了，美奈。”
……
夜晚，遵照正常的待客礼节，希笛在这里歇息了，他十分不适应有陌生人靠近，一个人睡在散发着木头香味的房间里。
这边的人习惯使用榻榻米这种寝具，但木床也是有的，被褥洁净散发着浓郁的熏香味道，让他稍微有些失眠，靠着良好的作息睡下了。
同一个夜晚，老太太久违地和两个孙女一起歇息。
宽阔的房间里整齐地铺着被褥，两个小女孩乖巧地躺下来。
平时的大魔女是位兼具慈祥和严厉的老人，会陪孩子们打闹，在需要的时候，也会微笑着纠正孩子们，态度是温和的，但视情节轻重，该说教说教，该惩罚惩罚，以至于姐妹两个都有着怕她。
她进来之前，两个孩子还在闹腾着，这会儿是想起到了睡觉的点了。
“奶奶，今天那个……那位是什么人啊？”
比较活泼的沙耶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她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稍微有些不安。
美奈躺在姐姐旁边，抱着她的胳膊给予安慰。
“不要太紧张，沙耶，还有美奈，你们要好好记住他的名字，希笛，是以后你们要依靠的、非常重要的人。”
“奶奶？”
“过两天就跟他一起去西洋吧，想想看，这个年纪也是最合适的了。”
半大不大，不会没有家乡的记忆，也不会一直念念不忘，小孩子的适应力很强，她也相信，托付的人有着足够的能力来帮助姐妹两个适应。
老人心里叹了②口气⑼，不经⒋意看到了自己０干瘪的皮⑷肤。⒊≤五々＆六▲『㈣◆，
如果年轻个二十岁，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可惜，人总是不能在合适的时间拥有想要的东西。
现在她没了教学的精力，这边的魔女又乌烟瘴气，过些年估计连魔女考核的资格都要被收回了，不像话。
等沙耶和美奈成年，有自己的分辨力，偶尔回来看看无妨，一直在这里生长，就会陷入狭隘的怪圈，眼界和胸怀小了。
尽管平安无恙，但两朵水灵的花开成那样子，不能不让人惋惜。
“就当是去玩的，”老祖母没有表露半点，语气轻松，“现在协会考魔女要到14岁了，你们已经学了基本的单词语法，练习练习，看看那边的风景。”
一说是旅游，沙耶就放下心来，又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问着祖母西洋的东西。
美奈则有些隐隐的担忧。
祖母摸了摸她的头，称赞她的懂事。
……
用了两天时间，与两位女孩稍微熟悉后，希笛就带着她们前往另一片大陆了。
他在这两天还顺手学了些点心的做法。
老太太在门口挥着手，笑眯眯地告别。
沙耶看起来兴高采烈的样子，坐在希笛的魔毯上挥手。
这两天希笛研究了下她的自称，僕（ぼくbo ku），通常使用者是男孩子和小孩子，而沙耶大概是后者，发音的时候有一股很突出的孩子气，大概是没有人纠正的缘故。
旁边是情绪有些阴郁的妹妹美奈，挥着手没有说话。
魔毯飞走，在和妹妹不断说着话的沙耶开始流泪，包子一样圆润的脸蛋皱起来，嘴角瘪下去。
她掩饰的能力实在不能说好，但是有这样的心思，就足以让老人感到欣慰了。
“呜……人家、呜呜……好想看看那边的……海、海……”
比妹妹还要矮的姐姐哽咽着，抱着美奈没有当着她的面哭出来，努力继续着刚刚的话题，但后面的话语实在模糊，被眼泪鼻涕泡成了一团。
于是刚离家五分钟，姐妹两个抱在一块哭了起来。
悲伤的情绪是有感染力的。
希笛感到了棘手。
现在不是安慰的好时机，他便干坐着，看着两姐妹哭到嗓音沙哑，然后递过去瓶装水。
“润润喉继续？”
美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红彤彤的泪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沙耶接过了水，勉强平静下来，一边打着嗝，一边小口小口喝着水。
见状希笛松了口气，这孩子意外得成熟，接下来只要转移话题就好了。
“我的2名字9是希⒋笛，〇虽然已⑷经介绍过，并⑶且相处了两wu天，但六我觉⒋得还是要稍微正式些比较好。”
希笛盘坐在魔毯上，放下水和点心，淡化着离别的气氛。
自我介绍是很好的话题，重要是要思考起来，想别的事情，才不会一直哀愁哭泣。
“我有一个妹妹，和你们差不多年纪，也是明年考魔女，我本人的话今年是15岁，工作了两年，通常是负责魔物的清理，最近调任到一个海边的国度，你们也会暂时跟着我一起生活，嗯，用你们熟悉的话说……以后请多指教。”
沙耶这会儿在手忙脚乱找着手帕，鼻涕要流下来了，刚刚抱着妹妹的时候没有蹭干净。
妹妹一时也没找到，一咬牙，抬手把袖子递过去。
希笛默默递给她们手帕。
“不用太拘谨，还是继续听我说吧，你们嗓子疼缓一缓也好。
我习惯早上六点钟起床，洗漱后空腹练习魔法，七点钟左右开始准备早餐，之后喝茶、看书，八点准时抵达工作地点，没有特殊情况不接受加班。
喜欢的东西是烟……是魔药的材料的，这种，小孩子不要碰。”
他抽出来一支，表明自己拒绝传统烟叶的维新派立场，魔药的甜香味道让美奈和沙耶不那么抵触了。
“此外喜欢甜食和面包，无事的时候会研究厨艺，自我感觉还可以，比较长的休假会回去看家人，短期的话会研究魔法，晒太阳和睡觉……嗯，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饱含善意的声音让沙耶平静下来，她擦了擦鼻涕，感觉未来敞开了一角，里面的光景令人期待。
“那人家先来了，人家是姐姐的说。”
她哑着嗓子。
“人家的名字是沙耶，saya，今年是13岁，有跟奶奶学过魔法和洋文，喜欢的东西是茶碗蒸、羊羹、大福，平时喜欢看话本和睡觉……哦，还有和美奈一起玩！想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
介绍的时候还特意用了英文，希笛教导着她“r”如何发音，纠正了下效果还不错。
然后是美奈，这个之前看着成熟些的女孩，抱着姐姐，警惕心很不错，大概是没有适应与希笛的交流，显得不怎么直率。
嘛，小孩子这样也很正常。
“我是美奈，mina，今年12岁，喜欢茶碗蒸，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平时会看书，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这也算是小孩子里比较正常的自８;∝５ˉ●７６６３４×４２嗖梭：我介绍。
希笛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手，“很不错，语言学得不错，不说擅长，必要的交流是一定要适应的，你们两个都很棒，接下来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都可以问我。”
在之后的旅程里，希笛介绍了他的老师希拉，他们会居住很久的国家王立赛勒斯提利亚，风景、美食、特产。
在新鲜感的冲击下，两个孩子暂时忘怀了离乡的哀愁，情绪起伏，加上之后一直在跨越海洋，一成不变的风景看得她们犯困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希笛停下了讲话，想要把姿势别扭挤在一块的姐妹分开，这样睡下去，不一会儿就得手麻，睡醒了都能没知觉。
稍微费了些力气才成功。
为两个孩子盖上被子，他点了支烟，单独隔开空气通风，放进来的冷空气带走烟气，魔药和冷意也让他也清醒了许多。
总得来说，是非常令人满意的两个孩子，尤其是见过那些不听人话不说人话不干人事的小崽子后，沙耶姐妹的乖巧懂事、坚强独立就令他更欣慰了。
当然不满意的地方也有，但无关紧要，随着成长，她们会慢慢成熟。
希笛现在有种照顾小动物的感觉，还没有能够理解和学生相处的感受。
……
“这样啊，以后你会懂的，时间还长着呢。”
金发魔女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不出意外地被弟子拿去了，还振振有词：“有小孩子在，别抽。”
弟子带着人，路上稍微慢了些，用了一周才回到，这个东部的分部与他的路线重合，过来看看也就多一个小时的事。
没有在意弟子一进门就夺烟的忤逆之举，希拉看了看面前两个黑发的小姑娘，第一印象还可以。
她曾经搜、.索∑、Q群○`:衣獜！｛临∴∧七粶韭∶诒咝三摝问过维多利加，对方的旅行中绝对见过不少有魔法天赋又可怜的小姑娘，为什么单独收了她当弟子。
维多利加说，天赋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合眼缘。
什么是合眼缘呢？首先要长得好看。
这两个小姑娘不错，没有拉低他们一门颜值的平均值。
“是叫沙耶和美奈对吧？”
她手里捏着一张四人的合照，是临行前天拍的，希笛跟大魔女站在一块，两人各自抬起一只手，放在面前小女孩的肩膀上。
离家拿张照片是正常的。
“是的，师祖。”
沙耶挺直了胸口，很紧张。
可以理解，希拉在不执行公务的时候，不良气质很突出，是每个合格的家长都教育过的、要远离的程度的凶恶。
当然在正经的时候，这份有些尖锐的气质又会让人觉得很可靠。
“不要那么叫，我们这边……算了，叫我大师父就好了。”
这边的称谓比较少，正常来说，不叫师祖，就叫师姑。
希拉也没想到自己一晃就抬高了两辈，几年前还是个学生，现在学生都有了学生。
“她们怎么叫你？”
她悄悄问了下希笛。
“是按那边的习惯，お师匠様(o shisyou sama)，或者简单叫师匠（shisyou），我觉得发音挺不错的。”
“怎么听起来比我的长一点？”
“因为我在教啊。”
希笛理所当然地回应。
希拉啧舌了声，没再在意下去，跟两个小姑娘说话：
“你们的祖母，是我之前的前辈，入职以来收了不少关照，本来应该我来教导你们，但是因为工作和性格，我感觉我不太擅长教人，小希笛……咳，希笛，是一位优秀的魔女，魔法水平在整个协会都是数一数二的，性格也比我好得多，也不怎么抽烟，会照顾人，就拜托他了。
你们来到这边不要害怕，记住，你们是来学习和成为魔女的，不是背井离乡，实在想家了就跟我或者给希笛说，现在魔法很方便，你们应该感觉到了吧？来回飞慢点也就半个月，等你们长大后自己飞还要快一些。”
到底是快三十岁……咳，有丰富旅行经验的老练人，很快就找到重点安慰两个小姑娘：你们不是没人要，也不是没了家，就是出来上学的。
这么一说，沙耶就明白了。
她和妹妹也是要读书的，家教很严，要上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