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第八零三章：钟声
“冬天好暖和啊……太阳？何时升起来的？”
“那是路灯。”
“哈利路亚！为世人送上祝福！”
“那个不可以吹！”
希笛扶着伽艾露，薇奈扶着珈百璃，制止着姐妹两人发酒疯。
只能说酒醉之间亦有差距，后者这会儿正在举着那个摇人的号角猛猛吹，但是没有天使光环和天使之力，认证不通过，吹不出声来。
“我记得，伽艾露姐能喝酒吧？”
薇奈艰难地凑过来，按住手脚乱动的珈百璃。
她记得没错，毕竟希笛在这边被发现弱酒精那时，就是人家递来的一罐饮料。
这事还得问专业的。
波波隆正在神社边拍照，发到社交媒体上跟粉丝互动，随口回应。
“这家伙认真过头了，真按规定把能力封印了，和普通人差不多吧，有的天使就是这样，皮诺第一次喝酒就是这样，还没喝下去，沾了点就头晕，抱着佩可拉大人哭，说自己是不是中毒要死了，有够好笑的。”
“波波隆！”
皮诺生气了，但这小哭包生气了也就是气一下，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要不是佩可拉及时过来劝架，这事过去得还要快一点。
“不过说实话，”波波隆放下来手机，翠绿的心形眼瞳望向伽艾露，“像这样不能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说呢，也算是增进了对朋友的了解，看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风景。
珈百璃那边看起来有点严重，伽艾露这里只是普通地说着胡话，那边毫无疑问是换了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恢复了出厂设置——阳光、善良、可爱，如果活泼的程度稍微低一点，就是刚下界时的天界最佳天使了。
“哈拉咻！”
妹妹这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薇奈一个人搀扶不住了，喝醉了的人不懂配合，思维和行动都难以预料，重心摇摆，时不时就想冲出去，还在原地蹦来蹦去，疑惑道：“欸？我的翅膀呢？”
菈菲一边猛猛拍着照，一边上前帮忙扶住，萨塔妮娅直接在一旁放声大笑。
新年的钟声还没有到来，这边已经开始了欢笑。
与那边相比，伽艾露的症状就要稳定许多了，只是一直在说着话，看到什么说什么。
“那边的雪好像要落下来。”
“好热，好大的太阳。”
“莉薇露大人……我没有暴露。”
听起来都是些胡话。
仅是如此的话，已经算是酒品好的了，没有骂人，没有呕吐，没有哭，甚至没什么动作，贴在身上十分安静。
就是贴得越来越近了。
迷蒙中伽艾露嗅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像是阳光、雨露和清晨的面包气味，令人安心，又像是在冬夜踢掉被子，寒冷中伸手摸索，终于抓到的厚重棉被。
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贴近。⑵
起初希笛还尝试着回应她，后来发现那只会令她的思维更加发散，便不再继续。氿
“希笛，你那边没关系吗？”肆
“还好，伽艾露还有神智。”潾
在能配合的情况下，一百斤的人扶起来倒不算特别费劲，和死物不同。㈣
依旧只穿着外套和T恤的米诺斯走过来看了看，询问说：“需要我帮忙吗？”毶
“她抓得很死，还是等等好了，反正现在离跨年还早。”⑤
希笛试着推了推，没有推动，金发天使一半以上的重量挂在他身上，柔软部位隔着厚重的棉袄，依旧能够彰显强烈的存在感。⒍
“哈妮雅，不要跟小珈学坏……”私
“熊猫……大熊猫……”
“希笛……希笛……”
听到自己的名字，希笛侧头望向他，以为天使已经清醒过来，却看到她的眼睛依旧如盛夏的浅海，蓝色的柔光璀璨而闪耀。
“我爱你。”
湿热的吐息打在耳垂，这一下的冲击力不比龙息来得轻。
希笛几乎是后仰了一下。
“伽艾露？”
她顿了顿，继续说着那些琐碎的话语，而刚刚那一句，或许只是哪个时候没能说出来的残念吧。
寒风很快让激烈的心跳平复。
……
伽艾露用了半个小时缓过来，此时后方已经有人络绎赶来，像是要占据每一块空隙。
带着不清醒的朋友，很容易发生事故，为了避免在麻瓜面前展露魔法，他们本来准备送人到百合铃家里去了，清醒得很及时。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直的天使感到了疑惑。
希笛解释了下她喝甜酒醉倒这件事，大家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伽艾露刚刚冷却的脸颊又飞上来红晕。
“希笛，我——呀！”
人流汹涌，想要说些什么的天使，被路人的背包碰到，往前跌进了希笛的怀里。
之后又是一队人，在人群里，每个人都像是皮球，动来动去。
如果只有两三个人，大家还能凑在一块，但希笛这一行有十余人，想要聚集在一起是有些困难的，只能和庙会那时一样分头行动，每队配备着能正常使用能力的恶魔或者天使，避免出现意外。
现在已经接近了九点钟，随着汇聚人群的增多，已经能看到神社的工作人员和雇佣的志愿者拉条带，分割出路径来，一边是进神社的路，一边是出去的，宣告开始排队。
平稳之㈧后，伽五艾露才在希笛⑦怀里抬⑥起头来，此时⑹连脖子三都泛着漂⑷亮的si粉色。㈡＂ˇ
希笛感受到了异样的氛围，怀里天使的气质稍微凌厉了些。
她稍微解开了封印，理由也很充分：“人这么多可能会发生意外……”
这样解释了一句，伽艾露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驱散掉负面状态，天使本人并不如表面那么冷静，只是靠着圣光硬撑罢了，人类会存在喝断片的情况，天使不会，她清晰得记着刚刚的碰触与摩擦，说出来的话语。
感到羞耻和遗憾。
如果再清楚一点地传达过去……
伽艾露再次使用天使之力净化自身，心里复杂的情绪却没有消失半点，令她感到眩晕般的沉醉，好似酒力未去。
周围人声鼎沸，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两人用手机交流着。
【抱歉，刚刚做了很失礼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在意，伽艾露喝醉后很安静，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跟漂亮的女孩子贴那么近，怎么说也称不上受苦，完全是福利呀！是还没有过年就收到的新年礼物。
即便穿着厚实的冬衣，女孩柔软的腰肢和更柔软的胸脯也令他印象深刻。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很尴尬，于是希笛跟伽艾露说，找找其他人。
神社的鸟居前拉着注连绳，上面还贴着祈福的符咒，等到十二点才会让人进去，还要干站三个多小时。
不时有人从前面折返回来，看样子是准备在周围逛一逛，冷得受不了买些热饮和吃食，不远处的霓虹灯招牌闪耀着，可以租赁厚实衣服、板凳、野餐布和坐垫，时间太长，能坐一会儿也不错。
希笛有准备热饮和食物，站几个小时倒也不算什么。
很快，通过消息确认了其他人的位置。
靠近鸟居的地方是队首，从那里往后，至少有一千人在排队，一直到视线尽头都能看到人影，这还没到人最多的时候，十二点后拖家带口的就来了，会更夸张。
小珀跟米诺斯在最前面，距离鸟居七八步，之后，小邪神、美杜莎和她们相隔四五个人，百合铃与三位天使在一块，她们目测感觉到队首有六十人，JK们要再往后，在一百多人的位置，报告说小珈还在发癫。
希笛数了数前面，数不太清，简单根据距离计算，得有二百人了，他们来得很早，可刚刚一直没有动，有人涌到前面也很正常。
这样的话，小珀她们祈福完，还要等好一阵子。
【索菲，你在哪里？】
现在还差这位吸血鬼。肿◇ｚHＵaＮＱUN:2[〓咎4另>思⑶伍《熘肆
【稍等我下，我飞到天上会方便找一些。】
【停下，还没到那个程度。】
反复确认后，希笛回头，在后面十几个人后看到了若无其事坐在地上玩电脑的索菲。
很好找。
这样全部人就齐了。
放下心来，希笛小声提醒。
“那个，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还需要牵着手吗？”
伽艾露疑惑着低头。
真的在握着。
小时候过马路牵过妈妈手的孩子都知道，牵手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被忘掉，直到要腾出手来买东西。
天使匆匆放下，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被风吹过后的感觉很糟糕。
之后就是普通的排队时间。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现代科技了，手机是现代人的好朋友。
来之前，小邪神说可以在网上看红白歌会的转播，但实际上，在这边信号十分恶劣，看直播纯属折磨自己，连刚刚给大家发消息，回复都有些缓慢。
还好希笛跟百合铃有先见之明，提前下载了一些视频。
希笛点开各类动物的趣味视频，然后摸出来有线耳机接上，将另一只递给伽艾露。
对方也很自然地接过，两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凑在一块看着手机，耳机线不长，再考虑到最合适的观赏位置，基本上两个人要靠着肩膀，歪头贴在一起才合适。
许是刚刚贴得久了，希笛没觉得奇怪，伽艾露有些脸红，但也没分开，不时能够感觉对方的头发飘在脸上，偶尔沉浸在视频中笑起来，脸颊便不免碰到一起，那是一种火热的柔软。
二人身后，一位普通而年轻的社畜呆呆站立，久违地体验新年习俗。
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无线耳机，又看了看两位贴在一块的美人，沉默地转身离去了。
只有家里的二次元美少女才能给他带来温暖了，现在回去还不晚。
……
当移动电源的电量也消耗了一半后，希笛再次活动着脖子，收起来数据线。
“伽艾露——”
这个距离，还是能听到的。
“时间快到了。”
11：45。
几分er钟前，队伍就⒐开始小小的４骚动，坐零下的人收起来④坐垫椅⒊子，自５有人前6来回收，非四常方便，队伍开始缓慢行进。
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能动起来就很让人欣慰了。
前面不出问题的话，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就该轮到他们了。
全部应该可以在一点钟前结束，两点前回到家，公寓那边没有一大早来问候的人，睡眠时间很充足。
“呜啊～”
想着，希笛打了个呵欠。
身旁女孩关切地看过来：“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