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她反正顶不住杜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搞事的，怎么想都顶不住。
但这绝对可以算是杜若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不讲道理了。
偏偏……
提瓦特的神啊，逻辑底层终究还是个人。
这是生命体的自我认同限制也好，还是魔神体系神性流出的产物也罢，贯彻文明与个体之间相互影响共同作用的底层逻辑就是如此。
与其说魔神爱人，不如说自爱。
魔神只是引导者，先行者，期待着人类能够肩负起更加伟大的，魔神做不到的职责。
这些理念方面的认知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杜若如今姑且算是站起来了，就不能再为所欲为，而是要把握规则。
当然，暴力是基础。
基础之外，人也好，魔神也罢，都会在复杂心理和美妙生理甚至奇妙幻想的共同作用下，做出并不完全符合理智的举动。
虽然之后或许会恢复理智，但是并不妨碍当时深陷其中。
纳西妲跟他赌气就是这么一回事，杜若跟她赌气同理，他过去都是脸上带笑，手里提刀，怎么会如此幼稚了。
此时，原本跑去智慧宫传话的珐露珊回到了净善宫，正……别管什么打算了，她又跑掉了。
杂鱼前辈知情识趣！
杜若看也不看，知道纳西妲不能欺压过甚，否则她要是破罐子破摔……
“再过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五百岁了呢。”他抱着纳西妲，忽然说道。
这种话让纳西妲叹了一口气：“还有很久呢，好几个月。”
她并不是为年龄问题叹息。
“你难道打算在我的生日做些什么吗？”
杜若义正严词：“为你献上庆典，和借助了虚空的力量，打算做一些事情。”
纳西妲沉默了片刻，问道：“梦境轮回？”
“你知道啊，你明明不喜欢读我的心对吧，是在海岛的时候？”杜若就知道那个毁掉的幻境肯定有什么记忆留存。
按照神之眼中寄宿记忆这个套路，他获得神之眼的时候……
嗨，以活下去为导向，以魔鳞病，禁忌知识……为关键词，会有怎样的记忆还用说。
“不能是我读了你的心，想要理解你究竟在想什么吗？”纳西妲并不承认。
杜若才不跟她节奏：“那时候麻烦和我离的太近了，而且我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危机感拉满，过于彷徨，和心怀希望，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导致神之眼里充斥愿望。”
这也是难免的，答案就在那里。
“但是巴巴托斯是怎么回事？”杜若难免有些怨念，这家伙小露一手，简直像是前去救魈一样充满节操。
他直接把过去吹拂杜若的风给捕捉了来，那一缕热砂之风直接给事情牵线搭桥到了大慈树王那里，并显化灵魂。
在此之前，杜若是禁止纳西妲连接世界树的，他自己也一直拒绝。
纳西妲叹了一口气，没有谈论巴巴托斯，而是说：“虚空一直都在抽调须弥民众的梦境之力。”
好吧，杜若明白了。
从他上位之后，虚空就已经不止抽须弥人的梦了，只要虚空终端一戴，拿来吧你。
大慈树王并非无法对外交流，只是很困难，就连荧这样灵感极高的调查员也只能通过七天神像隐约听到回响。
但虚空终端绝对做得到。
“这件事你早就告诉过我呢，杜若，但如今我才算真的确定，树王需要梦境之力，为了这个世界，我不能够干扰她的计划。”
这是海岛上她不告诉杜若的原因。
“你说得对，所以我在尝试着提取更多的梦境之力。”杜若也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世界，为了人类，杜若本就是如此要挟她站在自己这边。
“你只是在泄愤，梦境之力有用，但已经够用了，接下来需要的……”
杜若不想听。
大慈树王也好，纳西妲也罢，都没有伤害民众的意思，哪怕抽调了须弥人的梦境，也只是抽了大人的梦，小孩子并不被抽取。
那是她们，杜若，杜若可是大贤者啊！
他也抽调大人的梦境，给小孩子保留了做梦的能力，但筹备一下梦境轮回，多快好省抽取须弥人的梦有什么关系。
与其自我牺牲，不如全民出力。
“我不想跟你争这个，如果你要争，我宁愿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也不会让你阻止我。”杜若伸出手拉扯纳西妲的脸颊，在她变得气愤之前亲了她一口：
“与其阻止我，不如来帮忙，你知道的，根据我在稻妻的实验，想要在短时间内让人陷入梦境，需要一个相对活跃的气氛和环境，我以庆典的方式营造这个氛围，用你生日的名义，让所有人陪你一起过生日。”
纳西妲眨动眼睛。
如果不是这样，杜若怎么可能轻易囚禁她。
她明白，杜若其实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只是在争取更好的未来。
早就如此。
他只是有些膨胀，觉得自己登神了，可以更贪心，和有些被荧同化，将有些压力交互给她。
他还是自己肩负着压力的时候最强。
“好了，就这样吧，接下来我要去应付一下其她麻烦了，希望她不会吃了我。”
杜若很坚强的展望着。
第五百二十三章 阿佩普的行宫
“死吧，杜若。”
仙舟之上，杜若遇刺。
芭别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拦一下。
她是来接管仙舟的，接下来，她将随着杜若前往大赤沙海，停留在黄金枣椰看管仙舟和准备迁移大赤沙海中的民众。
须弥人的梦境都可以抽取，但最好是前往须弥城附近，更高效，可以轮回梦境收割。
当然名义上是参加草神庆典。
而此刻的凶案，镇灵的银瓶都不拦一下的：“可爱的人，你好像已经走得太远了。”
从苍青色的巨蛇盘缠中露出一只手，挥了挥：“事在人为，我只能向前走下去。”
“你，人？”
蛇蛇的声音一向清冷，带着金属般的冷色，每次做手术也很狂野的直接张嘴来咬，久而久之，杜若在她嘴里死去活来，身上不知道被埋伏了多少后门。
而这一切都随着他悄悄瞒着她登神成了先见之明。
我就知道你小子和阿蒙一样满口谎言，心底阴暗，天神邪恶，想要坑我……
干脆吃掉！
“可以了，再闹的话，我就要让你看看颜色了。”杜若面色一正。
就像他可以夺权纳西妲，把她囚禁一样，不越过底线，他都可以乱来。
蛇蛇也是这样，你还真的想吃了我啊，我还没死呢。
根据契约那宽松至极的条款，你确实可以打死我再吃掉，但不能吃掉再打死，这违约了。
“小鬼，你在威胁我？！”
暴躁蛇蛇，在线怼人。
怼不进去。
杜若双手一合，抵御了那不知道携带什么特攻于他的毒素的尖牙，生物立场果然靠不住，哪怕她只能侧面观察记录研究，也针对性的开发了许多对付手段。
吃一拳长一智，她都翻车多少次了，总不能让杜若这个珍贵实验品出幺蛾子吧。
“已经可以了，再来我要翻脸了。”
杜若确实很强了，轻易就镇压了眼前的巨兽，当然这也是后者的极限，就像荧也有被愚人众欺负的黑历史，力量这种东西还是要有确实的基础的。
物质，时间，空间，能量，信息……
所谓力量，就是我能贯彻意志干涉现实的程度；所谓智慧，就是精密可控有序的干涉现实的方法。
此刻，被镇压的蛇蛇感到了时代变了。
想当初她殴打杜若的时候一个翻身就够了。
暗金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他：“杜若，你想跟我翻脸？”
说得好像要火并一样。
杜若理所当然的说僛道：“是你再欺负我的话就翻脸，明明是最好的伙伴，为什么总想欺负我。”
也是挣脱了她的纠缠，和镇灵打了个招呼，坐在白色塑料质感长椅上，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芭别尔并不知道太多事，但明白眼前的灾兽大有来头。
好在她作为大赤沙海的猎鹰平日里就是干这个的，从来不带怕，很有气势的站在了杜若背后，将他有惊世智慧的莽怂二象性头脑垫在胸前。
好极了！
这里也不是智慧宫啦，净善宫啦那种需要严肃的地方，仙舟一直是杜若的保留地，他在这里开趴都不是一次两次。
蛇蛇全然无视了这个胸肌发达的人类雌性，嗤笑一声，盯着煞有其事的杜若：“最好的伙伴？杜若，你已经不是小小的人了，变成了小小的神明，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你敢说你不是要跟我翻脸。”
“都说了，好伙伴，不要欺负我。”
杜若拿出一杯奶茶，友好的递过去。
虽然不太匹配，就问你友好不友好吧。
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推动了须弥奶茶业发展，让莱依拉家更有底气支撑她求学，家族的货运驮兽都快全转为产奶驮兽了。
蛇蛇并不领情。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吧，你和阿蒙是一路货色，我早就看清楚了。”
这一次她一定小心谨慎，赢得所有。
就连杜若交给她的神之心都没有下过肚。
“你对我误会太深了，阿蛇。”杜若满脸老实，“不如我先履行约定，让你看看诚意。”
“哦。”
“你看，现在我也壮实了一点，可以承担更大的重任，关于拯救你所追随的草之龙所患的病痛，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这一刻的杜若老热情了，他要拿出行动，拿出诚意，拿出真心。
于是蛇蛇十分感动，冷漠发言：“我说了，收起你的鬼话连篇，杜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狂风，在高天之上吹袭。
云海翻滚，金色的阳光，和大赤沙海镀金热砂的天空一样灿烂的阳光，在这一刻破碎了，有巨大的阴影投下，那是蛇蛇所具备的气势。
她于此宣告：“我，就是阿佩普！”
揭穿了彼此的默契，根本不配合杜若的表演。
“啊？”
杜若还在演，
“怎么可能，你不是阿蛇吗？”
便被一发足以摧毁整个仙舟的风暴袭击。
金色的壁垒一开，谁也不爱的拒绝了这般天灾，杜若发型都没有乱掉，也示意芭别尔别紧张，人间的事情交给她去办，这一刻的麻烦杜若来管。
“别装傻！”
巨兽愤怒的咆哮，那是杜若瞒着她变态的羞恼，从他登神以后，不论强弱，都越发像是曾经坑了她一手的阿蒙。
明明那么弱小，却那么自信，以及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早知道当年她什么都会答应，和什么都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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