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荧从柯莱那里知道了很多事，又兰那罗那里知道了更多，结合她在须弥溜达着，探听到了不少东西，很容易判断杜若告诉她的灾难究竟猛不猛。
哪怕须弥如今很难看见死域了，接触一下杜若之外的魔鳞病患者，荧还是对禁忌知识这东西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不是有形的敌人，没办法简单的用攻击打倒……
“纳西妲，我们来了！”
这么想着，她已经虎虎生威的走进了净善宫。
纳西妲一直想办法观测着发生在大赤沙海深处的异变，慢慢放心了些，至少看得出搞事的有在想办法控制。
但荧也来得正是时候。
“你们来了，怎么样，在须弥游玩一番，感受如何。”
“感受，嗯，真是一个很和平的国度呢。”
荧想了想，如是说。
虽然有心人都能看出暗流涌动，可是明面上须弥真的很热闹和平，纳西妲这些年可不是和杜若一样乱来的，她创造了相当不错的国泰民安。
而杜若挥霍起她积累的种种，把一切推动到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程度，就更让此刻的须弥显得和平发展压倒一切了。
更何况荧的比较对象从来都是上一个。
稻妻那地方……
“和平么，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看。”纳西妲想了想，理解了荧这种看法的由来，“很高兴你会喜欢我的国家，杜若离开之前告诉我，如果有什么觉得为难的事情就安排给有能力的人去解决，并热情的推荐了你。旅者，杜若很相信你，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小小神明开门见山。
荧有些吃惊，也有些……
可恶的杜若，怎么总是给人一种哪怕说出好话来也恶意森森的感觉。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杜若已经支付过报酬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喜欢能够在你这里得到更多答案，有关我那不争气的，如今在深渊教团当深渊王子的哥哥，我听说世界树记录了一切，我可以看看吗？”
纳西妲遗憾的摇着头：“很抱歉，如今的我，并不能连接世界树。”
荧早有所猜测，不奇怪。
但是派蒙没忍住：“啊，可是您不是智慧之神吗？”
“我确实是人们眼中的智慧之神，理应无所不能，但很可惜，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也很多。”纳西妲看向了荧和派蒙：“至于世界树……在你们眼中，世界树是什么呢。”
“大概是一颗位于我们脚下的大地深处的大树？虽然并非生物学意义上的树，但可以视为一颗倒着生长的大树。”
“地脉是它的根系，在地底纵横交错，从深邃的巨大空洞一直延伸地面，不断吸收世界的记忆，汇集世间从古到今所有的情报与智慧。”
“而草之神之所以被称为智慧之神，正是因为她的意识连接着世界树，草之神的力量其实也可以说是世界树力量的的一种体现。”
荧说着她被杜若推心置腹傻大眼之后，到处打听探寻后知道的公开情报。
“嗯，虽然有些出入，但你的说法很正确。”纳西妲点点头：“我确实具备连接世界树的能力，但我被杜若禁止这样做，因此我的力量无法达到世界树力量体现的程度。”
“是因为禁忌知识？”
荧也是明白人，了解一点皮毛。
“是的，世界树生病了，很久以前就病了，但大家不知道如何去治愈它，甚至意识不到世界树出现了问题。”
“你也不知道吗？”
荧表现的很不敬草神，当着信徒的面质疑神明的能力，珐露珊作为忠诚的信徒，少说也该给她一个狠狠地瞪眼。
但她知道的太多了，以至于只能沉默。
纳西妲倒是很坦然：“是啊，我也不知道了很久，直到杜若将我从教令院的囚禁中解救出来。”
“等等，等一下！”
荧自问来须弥之前已经听说不少幺蛾子了，还是最大的幺蛾子杜若告诉她的，而纳西妲乖乖的，一看就值得信任。
可你在说什么？
“咦，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你吗？”纳西妲稍稍惊讶了一下，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好吧，虽然有时候很粗暴，但有时候有很温柔呢，明明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看得出纳西妲心情不坏。
她是不在意自己被人类背刺，囚禁五百年这件事，还一直觉得是自己能力不足……但这确实是耻辱。
按理说这份耻辱应该洗刷掉，就用菅名卡帕奇莉的方式！
这或许也是须弥暗流涌动的原因之一，人类啊。
纳西妲并不怎么在意的开始向荧讲述须弥往事。
那是有别于荧一路走来，所听到的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赤沙之王一个人打倒全须弥’伟业的种种，坦白说那个故事听上去像开挂。
什么若大怒，挺枪跃马数合刺于马下。
引进璃月说书讲故事了吧。
结果纳西妲所讲述的比那还要离奇……
……
……
“我的鼻子动了，有人在念叨我！”
漫漫沙尘如海浪一般起伏，杜若修正着被自己大撕裂的地形，哪怕是无人区，终究是连接须弥东西的一部分，做危险实验可以，善后也要跟上。
倒是有不少遗迹被这么一番折腾，暴露了出来。
就像地震震出古墓一样。
杜若没什么兴趣去探究，千年以来，黄沙淹没了曾经的古国，一切都在沉降般消失，哪怕掀开那层沙幕，露出的也只是古文明的尸骸。
想要探究的话，找活的见证者不是更有效率？
“阿佩普也真是的，就这么把我赶出来，我真没算计你，是你赶上了啊。”
回想之前发生的驱逐杜若不得入内的事件，他有些不满。
阿佩普有些太谨慎了。
他哪有那个能力将她打至跪地。
这还是她主动放开了让杜若削弱了如今之久，硬生生把她和禁忌知识共生的身体搞得千疮百孔，而新生的结构稍稍脆弱了点，这才在实验事故中遭难。
如果是一开始杜若打出拟态黑洞这一招，她恐怕能硬生生肉身撕裂掉，提瓦特的魔神们上限其实很离谱，更何况曾经的完全之龙。
没有这个本事，她也没法从天理手中活下来。
当然，杜若敢单刀赴会，除了笃定她不敢对身怀七神之一的自己下手之外，也是打定主意哪怕让雷电影不快，关键时候也舍得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
雷电真还在他身上呢，雷电影会拼命的。
这种要挟她大概不只是不快，好在最终也没有走到那一步，杜若靠自己完善了一些东西，薅了不少古龙大权分享给纳西妲。
不去想草之龙，想想草之神，正在干土木，修复大赤沙海的道路的杜若有些烦。
‘都不过是助攻。’
神之心的能量可以帮助她开辟前往世界树的道路，古龙大权的助益可以让她变强，应对之后世界树的修正……
大慈树王铁了心要大自爆，这一切准备就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算事后弥补。
无法绕过的关键点在于，禁忌知识必须消失，以及世界树会自然修正大慈树王消失后的世界，将一切嫁接给纳西妲。
没有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未来，只有所有人都不幸的未来，杜若甚至不能确定那个未来中自己会发生什么。
曾经他渴求‘原初之人’进化路线，便是为最坏的可能性兜底。
如今来不及了，想办法硬抗吧，只要将自己的强度提升到足以拒绝世界的修正……
一边继续修地图的杜若也一边默默创造了新的‘方块’。
创造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也是代价高昂的，灵魂物质场一旦脱离本体媒介，就会快速衰变，并自动回归他，这种特性注定了杜若想要维持稳定结构必须投入足够的代价，使用人造核心来支撑。
也就是几乎永久分裂自己的一部分出去。
这份代价很高昂。
作为多少有些唯心的能力，杜若运用它的时候基于认知，这份能力是心灵的壁垒，需要人类有极端的刺激才有可能觉醒，另外还有个条件，那就是人类必须知道自己有。
否则再大的刺激，也不会迫使人类的灵魂为了保护自我，而觉醒出力场。
这一点显而易见，一个人压根不知道它的存在，那么它又怎么可能本能性地让灵魂场凝聚起来？
现在就发生了。
分裂，独立，甚至比他更自闭，他曾经就明悟了自己最强的状态或许是‘无我’，极端拒绝性拉满。
拟态黑洞的强度附和他的推测，以至于造就了伪无限，半永恒等特性。
这是比往生修罗道更加氪命的招式，消耗的是‘自我’。
当然，是可回收的。
甚至汲取来的能量推动他的灵魂物质更进一步增长，实现了我压榨我自己，就是这样回收的时候不太安全，至少也得有应对黑洞蒸发的能力……
阿佩普已经踹他走了，很难有那种安全环境。
这种研究让杜若有些触及了这份能力的本质。
微观到以黑洞构成屏障也不能阻拦的维度，他从中攫取了几乎无限的能量，怎么想都只有量子了。
量子之海回应了杜若的祈愿，赋予了作为幸运儿的他奇妙的权能与力量。
这种理论上的追溯倒也不必深究，但杜若找到了继续强化自己的方法，无我不可取，他选择变的极端。
在众多梦境中植入规则，让人们的愿望成为现实，进而借助愿望的不断膨胀催生灾难，从而彻底毁灭这个梦境，吸取走那种爆发下的极端知能。
这就是给纳西妲莫大惊喜的虚空大灾变。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亲朋灭亲朋，好友绝好友
“阿蛇不会回来了么。”
最后看了一眼被自己再度掩埋的黄沙之下，杜若叹了口气，
“我不信，再等你几天。”
他就是这么怀念自己的好伙伴，才不是堵她门让她不要来捣乱，连带着深渊教团也被他堵在大赤沙海西侧不许插手接下来需要将发生的事。
愚人众他都能忍，毕竟眼下愚人众拿须弥没有办法，所求不过神之心……好吧，也很碍眼。
在这关键时候，妖魔鬼怪太多了啊。
想着这些，杜若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作为权限等同于纳西妲的用户，他接入虚空，立刻获知了一大堆资讯，无数信息量冲进他的意识，是足以让他把同样接入虚空的须弥人人格侵染，记忆混淆的危险交互。
好在他今非昔比，轻易就将这一切隔阂开了，犹如不存在的幽灵，肆意遨游在这精神网络之中。
无数的人的梦境，记忆，知识等上传于虚空的信息中，最鲜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纳西妲了。
平时的她虽然看上去小小的，在精神的世界却无比宏伟，如果说杜若如今的精神强度算得上跨越魔神领域，并以真实意志这个境界纯化过，过了及格线，那么纳西妲的精神强度是他的十倍甚至九倍。
她天生数值高！
当然，强度之外还有‘境界’，心灵的缺陷也是精神领域的玩法，各自的意志不同，面对一些事时选择也就不同，真的要打的话，胜负还难说呢。
总之，在个体的精神强度之外，他们都可以通过虚空这个工具连接精神网络，连接全体须弥人，部分异国人的庞大精神网络。
换做大慈树王，更是直接和世界树连接，统合全提瓦特的记录。
那杜若加上纳西妲也衰了。
此刻，为了计划顺利，他先看看纳西妲在干嘛，就像平日纳西妲借助自己的眼睛分享自己所见，反向去看她在干什么。
为了不制造恐慌，杜若离开的时候没有告知她太多，单刀赴会阿佩普。
现在姑且告一段落，先插个眼……
“草！”
杜若倒吸一口凉气，
“是草荧，但是这个强度……你开挂了？”
力量和境界在她身上再度增长，竟然一时间让杜若有些看不清强弱……喂，你是不是在我薅阿佩普的时候薅了我？
荧这种无视了七神意志薅古龙大权的主角，发生什么奇遇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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