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走吧，先回沫芒宫。”
那维莱特没打算为难芙宁娜，便不必继续攀谈。
但他也没打算继续停留在谕示裁定枢这地方，他对那台被拆开了不少的机器施加了封印，也不理会倒地的荧，想要回去自己的……家，不，还是办公室吧。
“我不想去沫芒宫了。”芙宁娜摇了摇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诧异，但又无比自然流畅地说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里并不是她的家，哪里都好，现在她不想去沫芒宫，也不想留在歌剧院。
哪里都好……
“我去无名之殿待一会儿，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那里找到我。但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此，芙宁娜准备前往杜若不曾命名的隐秘殿堂，准备杜若回来的时候，让那维莱特来告诉他——我不是你的朋友芙卡洛斯，我只是芙宁娜而已。
反正她绝不会承认。
就这样吧。
那维莱特没有意见。
此时也并没有什么大鲸鱼给他打一顿出气，只能憋在心里，回去自己熟悉和安心的地方，喝上几杯水，看看美露莘们认真工作的身影……
原地只留下派蒙，守着还没醒的荧。
她知道得太多了！
“呜，咦，啊……荧你快醒醒。”
……
……
荧面无表情。
她的体质敏感，总能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受到深刻的感情和记忆，并代入进去。
要是有什么特殊能量泄露的地方，就更是让她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奇迹啊。
而现在，在谕示裁定枢机的神力爆发，和那维莱特全力撼动神座极限，她也被这份水元素大权拉了进去。
她看到了。
“芙，芙宁娜？”
等等，不对，有过被雷电将军带进去一心净土被雷电影暴打的丰富经验，荧目光炯炯。
“不，你是芙宁娜的姐姐，还是妹妹，还是创造者？”
没想到芙宁娜居然也是魔神人偶，荧意外的能够接受。
意外于荧的闯入，和她脑筋所转之快，芙卡洛斯也是遗憾惆怅的表情上露出微笑：
“我是芙卡洛斯。”
“原来如此，你才是真正的芙卡洛斯。”
荧已经完全理解了。
那份淡然，芙卡洛斯都有些惊奇，明明看上去如此平平无奇，怎么偏偏这么勇敢？我可是水神，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居然这么淡定……那维莱特都整个人不好的出去了。
“你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吗？”她好奇问。
“这叫要从我之前遇到过的七神说起了。”荧拿出一杯某人赞助的奶茶，指派蒙，就说起了从前。
她甚至做好接下来跟芙卡洛斯打的准备，跟她讲故事。
第六百零九章 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
“你觉得，她真的能够骗过天理吗？还是说枫丹发生如此巨大的变革，天理会像是瞎子一般当看不见？”
古海停止了翻涌，静滞，并凝固其中的吞星之鲸，一切好似琥珀，被杜若支配着，维系了安稳。
他防备的从来不是吞星之鲸本身，否则一切早已经结束。
此刻，杜若也在和纳西妲交流讨论芙卡洛斯的事情，她已经不得不在落幕之前增加一点环节，极大的提高了杜若插手她的故事的成功率。
否则芙卡洛斯一心自灭的话，很难阻止的。
“杜若，你是想说，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向天理请求赦免枫丹人？以及，请求那位水龙王。”纳西妲语气柔和，也理解了杜若的意图。
枫丹初代水神被生之执政，提瓦特肩负创造生灵使命的统领所创造，为了让她取代水龙王成为原始胎海的心脏。魔神战争后厄歌莉娅更是获授了原初那一位的碎片，得以获得魔神之格成为水神，肩负起引导人类的神圣使命。
至于她窃取了原始胎海的力量让纯水精灵成为了现在的枫丹人，从而天理不容，枫丹也因此被降下原罪……
其实听听就好了，如果天理真的在意，不说修补世界的寒天之钉都能让王国崩灭，就目前来说枫丹人的命定之死难道不是厄歌莉娅创造的手艺不过关，留下了枫丹人遇原始胎海之水则溶的特性么。
这就好比米花町发生了凶杀案，不能说都是江户川柯南的错吧。
理解了这一点，才能理解芙卡洛斯计划的精髓，那就是——天理或许无所谓。
她的骗过天理，是演一出“水神一直都在正常履行职责”的假戏，为此需要骗过所有人。
而芙卡洛斯选择自灭的意图，也并非是为了向天理赎罪，恐怕更多是以此请求那维莱特原谅自己并拯救枫丹人。
他也是那个被欺骗的。
她选择死亡，连同神座一起击碎——从今以后，枫丹人便是水龙王，而且是完全之龙的子民。
而这一切，不只是要基于天理无所谓这个前提，还要基于——完全之龙的那维莱特愿意出手。
以及相信芙宁娜能在这个过程中扮演好水神，带领枫丹人和被她邀请来的那维莱特相处愉快。
对于这个充满了‘相信的心’的大计划，纳西妲是持肯定态度的，除了需要牺牲她自己这一点……
“纳西妲，我在跟你讨论天理。这位以一己之力打倒了全提瓦特，后来者不管做什么都得考虑她的态度的强者。你觉得，她真的被骗过了吗？”
杜若知道纳西妲眼下很在意芙卡洛斯，他也一样，但怎么说呢，他果然还是更在意天空岛上那位。
别说她沉睡了所以妖魔鬼怪都可以闹起来。
她就是睡死了，哪天梦游一下提瓦特也得抖三抖。
但凡没有这种破格级别的强者压着，杜若也不可能这么老老实实的跟随‘命运’指引，看看牢荧的选择……
哦，天啊，她睡得可真香。
还是别看了，整个枫丹剧情，不，从须弥开始，荧就主打一个‘我什么都做不到’，被各种‘最后一课’。
虽然她只是旁观，而非当事人。
但一切终将汇合到命运的尽头，她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成为沉甸甸的砝码，影响她内心偏向。
这就是主角。
与之相比，须弥也好，枫丹也罢，只是旅途中的风景，她还要去向更遥远的地方。
而杜若，便是在积累沿途的‘伙伴’，需要的时候或许能友情啊，羁绊啊，大家并肩子上……
所以芙卡洛斯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用她换个嚷嚷着要审判七神和天理的完全之龙是保底，连她一起保下则是大赚。
纳西妲非常明白杜若的思路：“如果你愿意这么想，大体上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杜若，那重要吗？”
关于天理，如何想她都可以，她便是汇聚过往未来，万众善恶，一切的顶点。
“是的，那不重要。”杜若笑了笑，肯定了纳西妲的说法。
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是共犯组合了，和初代以及新时代们一起有着七神之间的默契，各自备战着。
冰之女皇如此激进都能够得到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的认可。
再看一眼芙卡洛斯，大家都不由感叹你太激进了。
直接让完全之龙成为水神是什么概念……
只能说如果牺牲不可阻挡且必然出现，能做的只有将这份牺牲利用到极致。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也做一点重要的事情吧。”
杜若亲了一口散发香甜味道的纳西妲，将她送回去须弥，准备干大事。
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无非一颗太阳将要陨落，一片乐园将要坍塌，一个世界将要易主；一具身躯将要腐朽，一群兀鹫将要集结，一对兄妹将要悲伤。
还有一位神明，将要沉睡了。
一些人为此欢呼雀跃，一些人引以为憾，还有些人见证了一切，随之而去……这一切相对世界的总和简直无足轻重，时间滚滚向前，总会有新的篇章。
婴儿会诞生，恒星会熄灭。
而在那之前，大可各行其是。
“昻！！”
鲸歌悠扬，却无法再带来惊天动地的波荡，杜若伸出手，象征性地对准捕获完成的吞星之鲸，就要更进一步。
伴随着鲸歌却猛然喷吐出了一道身影。
仔细看，还是个魔王武装。
“师傅，救我呀！”
难以想象，他会用沙哑粗狂的声音，喊出这么丢人的话语，简直比平日里的战狂画风还要丢人。侭
达达利亚也不想的。
他竭尽全力，燃烧生命，坐牢挨打，勉强阻挠了一下吞星之鲸的行动，加速了它吞噬原始胎海的效率，和姑且拖延了它杀向枫丹捕食……
但是外面还有个更凶猛的。
杜若和这头大鲸鱼的战斗，简直是一目了然的胜负已分，哪怕还在吞星之鲸肚子里殴打和被殴打，达达利亚也能察觉到它的劣势。
单对单的战斗，劣势的情况下就太难翻盘了。
这是个好消息，达达利亚对它没有任何好感，只想打死它，或者被它打死。
魔王武装用多了是这样的，上头——他还不能死，他死了，远在至冬的弟弟妹妹恐怕就要衰了。
吞星之鲸就更不想死了，绝对的劣势下，它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援军。
这个援军尚未到来，它要继续坚持住，逆风局更要坚持，队友就会在关键时刻到来痛击敌人，至少捞捞……
达达利亚便是在这种时候被丢了出来，且战斗中脑子转的很快的他结合此前杜若告知的东西，明白了自己的和吞星之鲸的渊源。
没说的，看那杜若一副要连同自己一起打死的狂态，救命啊！他享受战斗，但并不享受被杀！
如果队友不来帮，要被双杀了。
杜若不由瞥了一眼他，这厮终于开窍了么。
他甚至放开了，不，帮助达达利亚的求救声传遍古海，回荡不休，看看那暗中的究竟是躲在了哪里让他不能清场。
正如天理夺取并支配了原本属于龙的七之大权，杜若也要防一手坎瑞亚大罪再度分食即将汇聚的七之大权，哪怕只是抢走一点，也可能在今后作为打向眉心的子弹。
当然，杜若并未因此停手，正相反，宏伟的能量在他支配下汇聚，流转，和剥夺更多来自吞星之鲸的生命，它在犹如坍塌一般的缩减着体型……
就像榨橙汁。
杜若在以一种独特的技巧，将吞星之鲸所吞噬的原始胎海之水榨出来，这种得心应手的表现坦白说有些……奇异。
但他就是做得到。
哪怕他连三个互相牵引的球都玩不太明白，所作所为都是出于本能，单凭本能就办到了‘创造生命’的前置步骤，那么也就只能说明。
他有着虽然基础，但足够完全的权能。
以此，行星的古海水系运动间的能量方向被操弄，抽调，聚合，延伸到外界，以水系带动风系，又以风系带动水系，特瓦林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到，让环境适应自己的星球改造。
而目前，它们全都集中在一头‘吞星之兽’身上。
“岇！！”
这句鲸歌很脏，是一句没头没尾的低声咒骂，以近乎呻吟的语气出现。
或许是哀鸣不过区区食物，为什么会诞生这么多……提瓦特在以星球为食的外星怪兽眼中有些过于抽象了。
达达利亚自然也听到了这或许可以形容为凄惨的骂骂咧咧，独眼面具下狰狞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挥舞自己的武器，试图击破那些仿佛无处不在，束缚自己的无形，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殴打出灿烂的光粒子波动，至于击破……
“饶了我吧。”达达利亚话语无奈：“我该不会就这么和宿敌一起被杀死吧，那也太……”
宿命的争斗胜负都能接受，甚至生死也能置之度外，但被第三者插足一并轰杀这种事太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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