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杜若举起奶茶和芙宁娜碰杯：“所以，天理的话我们总应该相信一下。”
“什么意思？”芙宁娜并不能跟上杜若的思路。
“这是朋友还是敌人的选择，我一向是敬爱天理的，她说让枫丹海啸，要审判水神，还要你在神座上哭泣……她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应该实现。”
预言即是神谕，芙卡洛斯也只能欺骗，杜若自然没打算反抗。
现在芙宁娜这么摆，一不好审判她，二不好预测她要怎样哭泣，还是主动点吧。纳西妲的样子看来不日就要催促杜若回去须弥了，他得快点安排好枫丹。
“你管这叫敬爱？”芙宁娜先是毛骨悚然，看着杜若的样子像是在问‘你背叛了吗’，猛地意识到杜若是不是她朋友很重要。
然后反应过来，杜若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为什么不算，神谕得到了严格执行，我会督促。但话又说回来了，神谕不能说跟谜语人似的，但也确实不清不楚，只要做的明明白白，每一件都对的上，难道还不够吗？”
杜若知道芙卡洛斯的欺骗是成功的，天理没什么反应。
如果有，他提前铺垫一下姑且还能大唱忠诚的赞歌……态度很重要嘛。
“所以，你要继续当好水神啊，我的朋友，你要被审判，你要哭泣，你要看着枫丹被海啸淹没，我会帮你的。”
“听你这么说，我哭不出来。”芙宁娜的死鱼眼症状变得严重了，她看着杜若十分不可思议。
“哪怕是当做一场演出，喂，舞台太大了，而且会有不小的牺牲的吧！”
此乃谎言。
她只是退缩了，在这个芙卡洛斯再度出面的时候，退缩到了幕后，只会口头坚持自己还是水神，但谁都能看出她的坚持有多脆弱。
此刻更是不敢决断枫丹命运，认为杜若该找该找的人谈。
杜若就要先找她！
“是啊，第一个牺牲的是芙卡洛斯，然后第二个牺牲的是芙宁娜。”杜若注视着她，带着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你就死的比我早的微妙感，语气蛊惑：
“当然，我不是在说你，是有个名叫芙宁娜的女孩，在这五百年来从来都没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而是期待明日——失望——新的期待——再次失望。”
“她用一事无成的五百年去印证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没办法去解决问题，只能够期待有能力的人站出来。”
“这当然没什么不好，她坚持得很好，可是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与你共饮，一起思考和行动，你为何要退缩呢？这一次你甚至不是一个人，我们是朋友，你打算抛弃？”
芙宁娜默然，带着想跳起来踢杜若的膝盖的冲动，眼角水元素开始充盈。
她当然努力过，调查出了各种东西，但也确实做不到改变什么，只能一直坚持，一直……
牺牲不能说小，尤其是不只是她在牺牲，芙卡洛斯的牺牲更加巨大。
在这种时候，太过顾虑枫丹人而不敢牺牲以至于一事无成的话。
“我答应你。”
并未太久，芙宁娜很干脆的说，精神焕发，一点没有摆烂的表情。
就是依旧嫌弃杜若：“这种时候，你的共饮就是喝奶茶？”
盟约的酒甚至应该用血酒，一直喝奶茶的屑你懂不懂！
杜若无所谓这点嫌弃，转身走向殿堂之外，最近一直照顾芙宁娜，也一直担心她的人顿时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芙宁娜她……”
娜维娅很担心。
克洛琳德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也是关切。
还有胡桃桃，她本来该回去璃月工作了，还是隔三差五过来瞅瞅，并时不时跟钟离说枫丹的事。
“芙宁娜振作起来没有？不然还是本堂主出马吧，我有一些好点子……”
“胡桃桃，你竟然不相信我？”
伸出手捏她的脸蛋，杜若挑挑眉，神情自信，自有风采。
“喔，窝想信你……”
“好了，接下来还是让芙宁娜自己待一会儿，等她准备好了，会回去沫芒宫的。”
杜若示意她们放心，接下来准备前往沫芒宫。
欧庇克莱歌剧院最近都封闭了，枫丹的审判陷入宕机，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维莱特也摆了。
这种时候简直是搞大事的好时机，不说达达利亚这个肯定会想方设法劫狱的家伙，枫丹的海渊之下也还有高手。
在杜若眼中，整个枫丹只有三件事需要谨慎以对：芙宁娜扮演神明，芙卡洛斯谕示裁定枢机里积蓄能量，那维莱特修改了自厄歌莉娅创造枫丹人漏洞，彻底把他们变成了提瓦特人。
这是哪怕重塑地脉也不能改变的过往未来。
是的，作为须弥来的，还正让纳西妲担忧的恐怕不惜动用世界树……草之神是这样的，延续了大慈树王的风格，纳西妲如今也很擅长使用世界树的力量。
早在决定前往枫丹，不，早在那之前，杜若就做好了必要时直接用这种方式修改历史，否则他做什么魔神。
至于代价……
已经支付过一次的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很大，如果还能结合地脉重塑。
走出宫殿，杜若注视着乌云渐渐消散，恢复平静的天空之城下方，万里飘扬着白云，在阳光下静好。
‘枫丹都能蹲着这么多抽象派，璃月更是众所周知的蹲着不少老东西，须弥……’
难搞。
不是阿赫玛尔没杀干净，是后来的也很抽象，尤其是深渊教团的‘罪人’，以及深渊王子。
第六百一十三章 人形龙王阿佩普
纳西妲心情低落。
在提瓦特，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规则，这是天理所允许的，属于魔神战争胜利者的规则，用以履行魔神们引导人类的使命。
也因此，人类也好，魔神也罢，或者那之外的存在，在异国，你理应要遵守对方的规则。
无论它看上去是否合理，甚至荒谬，那都是天空岛背书的法理，也唯有天理可以审判……
当然，在这样的规则之下，人类也好，魔神也罢，依旧有自己的道理可堪一用，只要因此带来的后果能够承受就好。
杜若在须弥的道理占比相对较大，这是因为纳西妲的身份带来的，她认可的，便是须弥的道理。
连带着，杜若在异国也有一些道理，不算多，但也不少。
继稻妻之后，枫丹便要仅次于须弥的认可这般道理，丫然后纳西妲骤然意识到，在这一切法则，规则，道理之外，他的存在本身，对应着一套世界级法则命运……
“我不允许。”
她心情低落，但坚定。
经由丝柯特的信息，纳西妲查阅了世界树，依仗她所具备的权能多方推断，更进一步推导出了所谓世界级工具的真相。
无所谓是世界树还是其它什么能够编织地脉的工具，比如命运的织机，想要成就根本不是让杜若成为了命运的织机之类，而是命运的织机只是用他来搭建而成。
也就是说，工具搭建成功的时候，也意味着材料的消亡。
纳西妲便不能坐视这种可能，哪怕这是提瓦特的未来可能所需的，用以拒绝既定的消亡……用一个人换取整个世界，这或许也是一种位格上的匹敌吧。
大慈树王对此保持沉默，她如今大多数时间只能用来沉睡恢复，也就是此前纳西妲需要她的智慧和阅历来判断提瓦特的历史……已有之事，势必再有。
哪怕这历史真实度存疑，需要反复推敲。
分享杜若的视界，纳西妲看着他前往了枫丹的沫芒宫，在那里，那维莱特也是等待了许久，开始攀谈交心。
并不收回目光，而是扩展更大的视野，囊括了整个须弥，不落痕迹的观察自己熟悉的国度……纳西妲喃喃自语。
“在过去的……故事里，阿蒙的一些表现可以理解了，花神同样如此，她所扮演的的角色……”
就像那维莱特在走进枫丹，和枫丹人一起生活之前，他会在乎人类，因此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么？
答案是否定的。
魔神爱人，但他是龙。
对此，可以参照经典故事——鹤观雷鸟，菅名卡帕奇莉。
她便不爱人，对人类毫不在意并且淡漠，却也会因为阿瑠变得极端，当唯一的朋友惨死，悲伤、悔恨与狂怒让雷鸟失去了理智，爆发了量级强大的力量，降下雷霆将全岛所有人轰杀殆尽，并让鹤观的地脉永久改变至今……
那维莱特同样具备类似的潜力，只需要芙卡洛斯死在他面前，赋予‘期望’，整个枫丹也将为之改变。
技术路线或许不同，但思路很难说不是一脉相承。
这便是提瓦特的法则，就连坎瑞亚人都能利用，还是重量级……
总之，须弥的故事越思考，便越体现了提瓦特古老到难以考究的过往可能发生了什么，参考阿赫玛尔拟造天空岛创世的思路，不难反推。
虽然阿赫玛尔是失败了，但他会这么做便证明了有成功者。
在相关故事的描述之中，是花神带着赤王，然后向大慈树王询问了某些问题，最后认可了树王的智慧，因此而成为了好友。
纳西妲对相关记忆很模糊，虽然她继承了大慈树王的记忆，但因为禁忌知识的关系，这方面的记忆相对模糊。
好在通过和大慈树王本身交流，她便清楚了当时所发生的。
在这个故事里，大慈树王的回答让花神满意，于是成为了好友。
芙卡洛斯对那维莱特想必也是满意的吧，很愿意和他成为朋友，这也很符合杜若的择友标准，没什么好奇怪的。
总之，须弥的如今，最终是大慈树王牺牲自己姑且替朋友们摆平了烂摊子，拯救了须弥人，连带着还要牺牲纳西妲……
她是真的拒绝再发生这种事，哪怕是杜若，尤其是杜若。
何况推论中要牺牲的是他。
思考历史，思考未来。
……
……
阿佩普对此不置一词，即便是她，也不知晓当年阿蒙啦，花神啦，以及树王之间究竟怎么算的。
她要是知道，能和树王一样负责兜底？
如果这也算朋友，那可真是好吃了。
和纳西妲在世界树中冥思苦想不同，阿佩普的本体和大慈树王一样选择沉睡，修复这些年来禁忌知识侵蚀后又消散一空的伤势，和尝试融入新的力量。
她渴求力量。
为此一部分也能算作本体的，冒险亲自进入了……杜若称其为模拟宇宙。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朋友好吃到爆炸的惨痛教训。
而这片万千血海也似的边缘地，部分建造成模拟宇宙还仿造永恒绿洲，在这里地脉不存，元素无有，时间，空间，物质……一切都由杜若从高纬汲取而来的世界之外的力量构建。
声势浩大的愚人众定位不到这里，恐怖邪恶的深渊教团干扰不了这里，至高至上的天空岛都观测不了这里。
是个好地方，阿佩普由衷觉得相对于‘生命进化’这她拿手无比的知识，杜若还是干土木去吧。
他也干得很好不是吗？
如今还引入了来自星球原始胎海的纯净之水化作的灵露，并非对比两种海洋，而是从中析出星球创造生命的知识，它像基因一样沉淀在生命中，阿佩普便能够读懂。
这也是完全之龙的权能体现，哪怕她失落了古龙大权，知识本身不会辜负。
就在这个时候，杜若传来了信息：“新生之龙，那维莱特，想见我？”
阿佩普蹙起眉头，坦白说，她不是很想见。这些新生代，一个个被天空岛的秩序愚蠢玩弄，甚至只是个新生代水神……
好吧，她如今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是原本的故事里，救命之恩这种事阿佩普也不能无视和辜负，再别扭也得……就很别扭。
而如今的故事，她都和杜若合作这么久了，有什么态度去鄙弃那维莱特？
“真是……”
杜若已经来了！
拐走了枫丹的龙王，先是途径了自顾自练剑的某位幽囚于此的剑客，便朝着这血海边缘而来。
也是模拟宇宙的边缘，杜若在这里仿造永恒绿洲营造出足以隔阂世界的‘壳’，因此花草在风中摇曳的瞬间停顿，飞鸟和惊动的波纹同时静止……整个世界都仿佛停留在了某一个瞬间，成为定格的风景。
用来制作标本，遗留信息是极好的。
杜若看到了还在天上地下满海乱钻的翠色身影，她相当沉迷这里，验证杜若提供的全新力量的可能性，融入古龙体系，元素力体系……
较之于禁忌知识温和得多的庞大能量就是这么通过分化出的人形蛇蛇，疗愈着她千疮百孔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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