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当然，她不是说这个人质，其实用人才形容此刻的枫丹人更适合。
“一点小问题，对方并不具备大规模影响现实的能力，但闯入梦境，篡改意识，用协乐同调精神本就是对方的权能，自然难免进了这片瓜田。”
杜若也稍稍吃惊了一下不请自来的福波斯，不过对方本就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大灵，别说枫丹人还是纯水精灵体质了，哪怕他们变成了人类，还不是福波斯想上就上。
“都是好事，一次性解决掉即可。”
他语气轻松，富有感染力，仿佛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稳中向好，没有什么无可挽回的骇人事实，只有他正为此而来的一线生机。
芙宁娜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杜若极其富有创亇造力，新白淞镇的天空之城足以容纳七成枫丹人类——还有三成他交给枫丹人自己，或者说这三成各种原因很难汇入天空之城。
等着被梅洛彼得堡的方舟捞吧，他无所谓。
这只是芙宁娜允许之后，杜若短时间赶工出的造物，他似乎很擅长短平快的应急之作，效率极高。
而当芙卡洛斯也允许之后，杜若干得那叫一个……嘿！
克洛琳德也在这小小的‘清醒世界’，比起更加信任杜若，和对故乡爱得深沉的娜维娅，她是很擅长抓住重点和要害的猎人。
比起或许有为，或许无为的和绝大多数枫丹人一起梦境轮回，她选择盯着杜若这边，也是——保护芙宁娜。
这位魔神，终于还是在枫丹为所欲为了，见识过吞星之鲸，龙王，救世大灵……
即使是克洛琳德，心情也难免起伏，她是个类似九条裟罗的性子，且比起憧憬崇拜爱戴雷电将军的九条裟罗，对芙宁娜的尊敬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够盲目。
毕竟，
“杜若，如果你要审判我，就冲着我来呀，这算是什么鬼啦？明明我都无法反抗你的，要下毒手就下毒手，你在干什么？”
芙宁娜气鼓鼓的，言辞不算激烈，但怂怂的她能这么慷慨激昂，确实是被杜若吓到了。
只可惜她现在是个布娃娃的状态。
指被杜若抓住，想怎么搓圆捏扁都行。
“不是，哥们，你在地板上打滚的动作认真的吗？你还大字摊上了！”
杜若和克洛琳德一起看芙宁娜丢人，不只是他们。
为了维持这个大梦，杜若再度呈现‘完全体’，毕竟缺乏虚空这样便利的既有网络，只能借助地脉，以及神樱树和世界树的枝丫简易构成梦境通道，为了连接枫丹人的梦他索性创造了一轮‘太阳’。
渊下宫那种，光芒覆盖枫丹人的梦境，从而大范围共联。
如此粗暴之下的细节都由纳西妲执掌，杜若擅长硬件，尤其是他压倒阿佩普之后，合体之下谁还不是完全之龙级别了。
只可惜纳西妲的神权从来不是草之大权，她只是挂了个草神的名字，权能依赖世界树，和由此延伸出的梦境，精神，心灵……
此时，她便也安稳着杜若似太阳，也似黑洞扩张的轮回梦境，稳定那之中的枫丹人意识，和汲取知能。
这占据了杜若和她绝大部分精力，却不影响一起看芙宁娜丢人。
“谁是你哥们，谁是？啊？杜若，我还以为你是来帮帮我的……好吧，看得出你很维护我了，但那种事情不要啊。”
人人有罪判什么的，芙宁娜看了果然还是觉得审判她吧。
虽然这样也让她觉得委屈，我干什么了我就要被审判？好吧，如果冒充水之神是一种罪，那么我确实应该得到审判。
但我拒绝认罪，眼前的糟糕不义审判更是要拒绝。
克洛琳德固然看着芙宁娜丢人，却对她如此言语相当认可，默不作声站在芙宁娜身侧，阻挡了她打滚的方向。
从芙宁娜的角度……
别说只能看到一半的天空了，黑漆漆的裙摆下面什么天空都没有。
那双饱满的大长腿可太诱人了，还穿着丝袜。
杜若很喜欢，芙宁娜也很喜欢。
她就是这么喜欢艺术，歌剧，和美的一切。
便稍微正经了一些，而不是相当放得开的崩溃乱来，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杜若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超级舒服的沙发旁边，抢他奶茶喝点心。
“等那维莱特回来，你要怎么面对他，把枫丹变成了，变成了……”
这么没有秩序的法庭，那维莱特看了会变成什么样芙宁娜想想都害怕。
“你多虑了。”杜若也不嫌弃芙宁娜的‘粗鲁’或者说把他当朋友的亲近，看着她大惊失色：“什么，那维莱特回不来了？”
怎么说呢，就有一种老爷子面对胡桃的美。
好在杜若一向是和胡桃一起乱来的。
“与其担心那些，芙宁娜，大梦的终点一直都在你啊，就像他们迫不及待容纳更多未必容纳入梦的个体，娜维娅便如此被吞没，换做你……你将引发更加汹涌的海啸般的波涛。”
杜若一向恳切，抓住了就想闯入梦境的芙宁娜。
“还不是时候。”
芙宁娜就知道，又不是只有娜维娅想要一并入梦，但只有娜维娅被杜若温柔送入，尊重她的意志。
芙宁娜？
杜若反手给她卡死，就差对荧一样肘击了。
想走？等我捞够！
福波斯不请自来都不影响杜若继续捞。
他的目光看向连接现实和梦境的核心处，也就是谕示裁定枢机，以及其中的神之心，和芙卡洛斯的神格，数百年来沉淀的庞大神力。
虽然属性不同，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虚空系统’。
须弥和枫丹的友谊简直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克洛琳德，救我呀！”
被卡死的芙宁娜抓住杜若的胳膊，反抗不能，伸出求救的手，好似杜若对她怎么样了一样。
克洛琳德神情平静。
她不会尴尬，反而芙宁娜自爆身份后再看她总是扭扭捏捏，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娜维娅，此刻芙宁娜则顾不得了，求救得可大声了。
显得丢人。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只是在跟你玩，帮你分担一点压力……维持这么大的奇迹一定很不轻松吧，你千万要支撑住，不要中道崩阻啊！”
“哦。”
那真是谢谢关心，和不必担心了。
杜若确实对自己的手艺没太多信心，这就像他评价天理和阿赫玛尔，前者证明了自己，后者……都炸了还说啥。
提瓦特这么多魔神，杜若对各种宏大理想的评价都一样，不是不认可你们的意志，纯粹不相信你们的能力。
芙宁娜尤其菜。
或许是杜若的眼神表露了自己的想法，芙宁娜当即气的跳脚解释，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早就不存在的颜面。
“我好歹也帮忙了！谕示裁定枢机这些年都靠着我积蓄力量，你不也在借助它的力量吗？没有我的努力……算了。”
她气鼓鼓的，揭过这个话题。
毕竟，更努力的是藏在里面的她，芙宁娜一直都不知道，还是近来那维莱特知晓了一切，代为转告。
杜若都没告诉她，口风严得可以。
吨吨吨的喝茶，奶茶入喉心作痛，她便选择喝酒，也正是这点比晨曦酒庄更加高品质的美酒，才让芙宁娜有胆子各种闹腾。
如末日狂欢，她在等候自己的审判终局，哪怕是死刑……
“芙宁娜最厉害了。”
杜若大声称赞，相当直白，显得敷衍。
面对他那简短但却犀利的言辞，芙宁娜故作恶狠狠的瞪眼过来，没能对视太久，再次败下阵来。
刚刚鼓起的腮帮子再次瘪了下去。
活像是一条吃了瘪的河豚。
“你这家伙！”
“事已至此，我先处理一下妖鬼吧。”
杜若轻易让她张牙舞爪的动作顿住，继续看向大梦之中不断侵染更多的魂灵，从深海之中升起的协乐，正在枫丹人的梦中扩散。
事已至此，在这里谴责杜若也毫无意义。
克洛琳德便更加理智，她擦拭好了自己的利剑，做好了在黑夜之中战斗的准备，比起娜维娅想要唤醒更多人不继续沉沦，克洛琳德更擅长洞灭魔影。
尤其是，这枫丹万众大魔的起始，妖鬼的福波斯。
杜若伸出手将少女阻止，就像不许芙宁娜冲进去一样：“倒也不必匆忙，想要彻底的击败他，还需要唤醒另一个意志。嗯，娜维娅好像做到了？”
“看，有只猫！”
芙宁娜也注意到了，在万千乌合的齐声杂唱之中，清醒的娜维娅在被告的席位之上，相逢了一只蓝色眼睛，白色皮毛的猫。
就叫呜斯先生好了，小派蒙喜欢的命名方式。
是芙宁娜喜欢的类型，杜若也很喜欢。
不过，在这梦境中依旧附身猫咪，看来这位品味真不错啊。
“嚯，娜维娅的努力看来不会白费啊，虽然努力的方向明显要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没有黄毛，有金发大小姐。
克洛琳德感受着大腿上手掌抚摸的触感，给于杜若以凝视……后者脸皮厚，娜维娅不在也找她。
“不错，真不错啊。”
指猫猫品味。
闻言，克洛琳德嘁了一声，雪白的下颚在空气中轻点两下，似乎是磨牙？她将手中的剑收起，漫不经心地拿出短铳擦拭。
她不知道这些能有多少作用，但面对妖鬼，总是有武器更安心一些。
这点随申鹤，武器只是媒介，重要的力量和意志因此化作獠牙……
克洛琳德的天赋便也相当不错，是纯水精灵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女猎人这个属性让杜若得看着点，龙卷之魔神当初就是不懂爱，没有丝毫回应，最后被一个女猎人……杜若索性主动点。
……
……
“不错，不错，如此坚定的意志，和战斗的英姿，丝毫不逊于昔日的逐影猎人……”
娜维娅相遇小呜斯，得到了称赞。
娜维娅对这难得的似乎清醒的声音自然在意，看了过去，和觉得怪怪的：“逐影猎人？我吗？”
克洛琳德听了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然后她看到了一只猫。
“好吧，我的人生虽然短暂，但近来倒是已经见过不少怪东西了，事到如今，就算是又会发光又会说话的猫……也还是比较稀有吧。”
好漂亮的猫猫，而且安抚人心，看着它的时候娜维娅被两股庞大的噪音冲击得发昏头痛的大脑似乎都舒缓了下来。
“……吾就不纠结于被称为怪东西了。这位勇者，现在正是真正的英雄挺身而出的时刻！ 为了拯救那些迷失的灵魂，请你立刻动身，随我前往深海的旧日国度，平息失序的‘乐章’吧！”
娜维娅的神情有些迷茫，怎么，怎么回事，是看不下去自己继续丢人，杜若派来了救兵吗？
这女孩，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的样子。
好在这场大梦的潮汐对失落的魂灵相当友好，别说纳奇森科鲁兹可以从中撬墙角，进而暴打吞星之鲸；福波斯不请自来，大肆吸收着这里汹涌的力量修复自身。
就连附身猫咪的旧日之影，也能展现更多的力量。
“请让我为你讲述，一个……有些遗憾的故事吧。吾乃乌兰诺珀里斯的乌兰依代，旧日国度的守灵人。”
“乌……乌……乌什么斯？舌头都要打结了！就叫你小呜斯好了，跟猫咪喜欢的噗嘶噗嘶声发音也很相近，是个不错的称呼吧？”
娜维娅便听猫猫引导自己，准备接受支援。
这并不可耻。
就此失败才是丢人。
“咳咳，随你吧，勇敢的少女，如今旧日与现世的界线由于失序乐章的影响开始变得模糊，我也是因此才苏醒的。”
“必须尽快阻止这一切，否则——用比喻的说法，人的意识就像是装水的盛器，所有人原本的净水将被替换为醇美的葡萄酒，也就是记录了旧日历史的乐章带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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