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请进。”
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那维莱特便回应。
此刻这里没有任何一个美露莘在工作，伴随着脚步声响起，优雅的芙卡洛斯走进了这里。
那维莱特不说话。
“真是有趣的表情呢，和之前见到我的时候一样沉默，我猜，那时候你在怀疑我是芙宁娜扮演的什么角色吧。”
芙卡洛斯注视着他，似乎觉得有趣，夸张捧腹：“噗……哈哈哈哈……”
那维莱特没有太多表情。
如果可以，他想要尊重芙宁娜。
但基于芙宁娜，他对芙卡洛斯着实有些不太好的看法。
要是她出场之后飞快退场也就罢了，但这三番两次的接触下来，芙卡洛斯她……
“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喜欢你现在惊讶的表情，不知不觉就笑出来了。真有趣啊，所以才不惜在你面前玩那种我根本不喜欢的幼稚的游戏……”
那维莱特打断她：“好了，魔神芙卡洛斯……为什么要骗我？”
“哦，你还在在意这件事，我不是说了么，我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骗你们，我真正要欺骗的是「天理」。”
那维莱特再次打断：“我也不是在说欺骗天理这件事，而是你不喜欢那个游戏这个说法。为了不打扰你，我才选择离开，还是打扰到你们了么，对不起。”
“……”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有感到抱歉。
芙卡洛斯绷住表情：“也不是全无风趣嘛，那维莱特，你很不错哟。好了，我们来说正事，你——准备好了吗？”
她并未靠得太近，亭亭玉立，仿若舞步开场，如此问询。
下一刻，真的翩翩起舞。
优雅，美丽。
那维莱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芙卡洛斯的计划他已仔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为了对付那个预言，很麻烦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溶解，枫丹被水淹没……
在她之前的那一任水神，也就是厄歌莉娅，将这个预言托付给她的时候芙卡洛斯就觉得棘手了。
要力敌天理？我？
一个人潜入海底安静地思考了很久，直到身边的蚌壳都开始冒泡泡了，芙卡洛斯才才想出了那个唯一的答案。
唯有骗过天理，才能在预言发生的同时……拯救大家。
某种意义上，和杜若的思路一致，十分尊敬天理，这也是大家能迅速交上朋友的原因。
像冰之女皇那样反骨写在脸上的类型……
杜若便不能给愚人众多一点尊敬。
那维莱特知悉了这一切，也知悉了，芙卡洛斯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在成为神明以后，她将自己的「神格」从身体与精神之中分离出来，只剩下了如同刚刚被创造出来的人类一般的自己。
是希尔！
然后，她将以漫长时光积累下的力量，去撼动天理的法则，摧毁神座，归还给那维莱特，属于星球的元素龙王以‘水神’的权能。
做了这么多，还要牺牲自己，成全那维莱特，也成全枫丹。
“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
那维莱特难得的人性化，
“原本我对人类的存在不感兴趣，但你邀请我来枫丹庭，成为最高审判官，逐渐与这个种族相互理解，无法置身事外。”
芙卡洛斯甚至从未现身，让芙宁娜来忽悠他。
很像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若是老死的话，一定会让特瓦林成为新的风神吧。
总之，对于那维莱特来说，若是芙卡洛斯就此陨落，他便无法对枫丹置之不理。
“我拒绝。”
那维莱特端坐在办公室的长椅上，端端正正，表达自己的意见。
“枫丹如今还没有到必须牺牲你来成就的程度，原始胎海的爆发缘由已经解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拒绝也没用。”
芙卡洛斯拒绝他的拒绝，
“那维莱特，我累了，这漫长的等待和守望，是无法就此结束的，准备接受这份责任吧。”
区区下属而已，厄歌莉娅选择她的时候也没给芙卡洛斯拒绝的机会啊。
和布耶尔玩了游戏后，她已经掌握了这颠倒幻梦。
只一瞬间，所有的梦想都向着歌剧院的方向坍缩——
铺垫如此之久的舞台，主角登场。
第六百三十一章 倘若能拯救更多人
“金色的美梦要开始躁动了。”
杜若无奈地看着那维莱特归还以后，又被荧抢回去的圣剑，摇摇头，不再继续等待。
“你什么意思？玩不起？我已经自己来抢回来了，你要掀桌子……”
荧的恶意揣测毫无理由，杜若并不打算理她，抱起纳西妲并送上御座，朝着芙宁娜伸出手。
“时候到了，这场宏大的审判，或者说歌剧，该迎来最后一幕了。”
芙宁娜吃得腮帮子鼓鼓，断头饭相当满足，闻言神情变得了然，和释然。
“到我出场的时候了么。”
她简单伸出手一抹自己的脸庞，神采奕奕，大明星芙宁娜已然状态最好的准备登场。
“不是让你充当舞者，仅仅是觉得你应该亲眼看到这一切是如何迎来转机。”
说着，杜若扭头，对着把剑藏起来的荧：“你也该看看，明明梦里到处都是金色的感叹号，说不定还能接到反抗我的剧情，你全程摸鱼啊。”
“奤？”荧伸手一指自己，看着眼前杜若和纳西妲的结合体，还捎个芙宁娜，再加上他体内的……这么多七神荧打个锤子。
我看你就是想找机会毒打我！
荧早就发誓，绝不会再落到稻妻那种惨象，哪怕须弥也不行，被杜若各种折腾。
这枫丹啊，她就溜达。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幕后黑手！把枫丹变成了这幅抽象模样，所有人都沦陷在梦中了！”派蒙勇敢执政，仿若这里就是法庭。
“胡说，我是正义的伙伴。”杜若将芙宁娜护至身前，表示她就是正义。
“再说，正义的伙伴破坏环境和邪恶的反派破坏环境能一样么？”
“……”
大家看向纳西妲，想让她说句公道话。
没有的。
纳西妲保持微笑，以及沉默。
“好了，走吧。梦就要结束了，很粗暴的那种。”
杜若示意别在乎细节，这里是枫丹，大家尊重芙卡洛斯和芙宁娜，选择帮助却不会喧宾夺主。
“粗暴？”
荧警觉。
能有多粗暴？会有须弥那样修改世界的宏大么？
大概吧。
杜若注视着芙卡洛斯引导那维莱特稍稍脱离了这场大梦，带着芙宁娜走向依旧是梦中的歌剧院。
最后收割一波，准备抗住伤害。
必要时，重塑地脉，修改世界！
这需要极度的悲伤与苦痛，血脉中流淌的期望与悔恨，加上量级超乎常识的深渊力量。
最后一条划掉，杜若联合纳西妲已经拥有了一件‘世界级工具’了。
至于前两者。
试问，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最为激动？极端？答案是在生命最原始的恐惧与颤栗中……
不能自己清醒过来的人，也没有更多时间给他们在梦中浪费了。
“你在磨蹭什么，见证者？”
抵达歌剧院外，注意到荧默默将自己护至身前，尾随最后，杜若一点也不客气的捞她过来。
“知道我是「见证者」就客气点！混蛋！”荧屑眼以对，然后给芙宁娜一个面子。
芙宁娜停顿在歌剧院外，没有立刻进入，参与进话题：“见证者……对哦，听说你是从星海之外来到提瓦特的吧？也就是说你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假如提瓦特的一切是舞台上的戏剧，那么你仅仅是歌剧院中的「观众」，对吗？”
“如果是你的话……”
芙宁娜最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走进了歌剧院。
这里，人声鼎沸。
这里，吵吵嚷嚷。
这里，乌合之众。
一个金色的‘芙宁娜’傲然与芙宁娜在歌剧院的专属位置，哪怕最高审判官都缺席的梦中，相当嚣张的和下方民众互怼。
然而那不是芙宁娜，也不是胡桃偷偷溜进来了，她还在璃月已老实实呢。
是福波斯。
这位妖鬼变幻了模样，潜入了歌剧院，再一次修复自己的乐章，或者说分化意志潜逃，拉人质……
而意志的同化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观众们，子民们，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一场审判，一场真正的审判。那么——欢呼吧，歌颂吧，我将允许，我将带领，一场对神明的审判！”
在极端的感情沉淀中，需要更加极端的，引人注目的噱头，基于审判这个最大公约数的理念延伸而来的，对缺席已久的最高审判官，还有水之神的审判。
前者依旧被敬畏，后者……
审判她算了。
芙宁娜原本还在思考自己要见到怎样的一幕，直接被冒牌货惊到。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必须要有一位神明接受审判。”杜若没有推波助澜，大概。
“接下来……可以开始对神明的审判了。”杜若拉着芙宁娜的手，带她坐在观众席上。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嗯，我赞许你为了戏剧性而做出的努力。不过，”
芙宁娜有些不服气：
“这假货是谁啊，我可是「正义之神」芙卡洛斯，正义的化身，她居然妄想鼓动子民们审判「正义本身」，是不是有点太过荒唐了，子民们会……”
“好！！！！”
欢呼声，鼓掌声，汇聚成巨大的洪流，化作同一个愿望——审判水神！
芙宁娜瞠目结舌，你们，你们……
娜维娅看了都似了，这些民众的意志是相当暴乱的，正如很久以前杜若就明白的道理。
人类就像鸽子，一只往左边飞，一群都往左边飞。
最高审判官不在，这场完全不合程序的审判却飞快的进行，直接无视了被告将拥有一次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名誉的机会，快进到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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