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伏一安
众员工、众作家:“……”
彳亍。
陈骁打开手机图库,翻找一阵,找出收藏的众多宝贝闺女成长照中,俯瞰青山碧水黄村庄的风景照片。
“看,差不多就这样——”
“照片上看着好像没什么,那条溪流也很不起眼,但这照片是我好多年前拍的,用的当时的手机。”
“实际风景,可比照片震撼的多,那条溪流也像飘动的湛蓝缎带,非常引人注目,去看了绝对不亏。”
他把手机递给站在最前面的唐平,一群人凑到唐平身后,探着脑袋看照片。
照片确实平平无奇,风景平淡,咂不出味儿。
但听陈骁老同志如此不吝赞美,恐怕确实有值得一看的价值。
“那我们等下消完食了就动身?”酒槽鼻男作家跃跃欲试地问。
他对美好的景色,有一种纯洁的向往。
习惯性苍蝇搓手的方脸男作家,缓慢搓着手思考:
“如果要去的话,确实该早点,要是晚了光线不好,就看不出感觉了。”
“——有直通山顶的缆车或者观光车吗?”
陈骁摇头:“没有。”
“不是吧……”
酒槽鼻作家的哀嚎还没嚎完。
陈骁又补充一嘴:
“但是可以坐车上去,只是最后一小段路需要自己走。”
酒槽鼻作家:“……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说完,他就振奋起精神。
如果能坐车上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走最后一小段路,这也叫爬山?
唐平思考半分钟,迟疑着说道:
“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吧。”
酒槽鼻作家立刻看向唐平:“怎么,你怕了?”
他以为唐平会当即否认“我才不怕”,脑内飞快地琢磨起了,踩唐平捧自己有男人气概的方法。
没想到唐平坦然点头:
“确实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万一有人在前面看着入神,旁边或后面有人不小心推了他一下,那过失杀人的罪行可就犯下了。”
“咱们这个团,也就要在新闻上出名了。”
酒槽鼻作家呼吸一滞。
正想反驳,唐平补充说道:
“或者就算没有任何过失杀人发生,可有人就是腿一软失足掉了下去,那咱们团该出名还得出名,杂志社该倒闭还得倒闭。”
“说到底,风险太大了,为了看一眼风景冒着生命危险,不值得。”
酒槽鼻作家慢慢闭上了嘴巴。
思忖了好几秒后,不情不愿但又明显赞同地说一句:“好像确实。”
本来有所意动,寻思去大胆拍个照发朋友圈的人,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脏,都归于沉稳。
“这方面的话。”
陈骁想了想,出声:
“确实很值得担心,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咱们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该做的防护还是要做的。”
“比如,安全绳,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把人绑着。距离堪堪卡住到悬崖边,多迈出一步都不行。”
“是铁索吗?”唐平问道。
陈骁一愣:“不是,麻绳……没必要上铁索吧?很重的。”
“麻绳怕被人剪断啊。”唐平道。
酒槽鼻作家直摇头:“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惜命。”
“不惜命惜什么,被人害的时候嘻嘻吗?”
唐平神情严肃:
“生命只有一次,该谨慎的时候要谨慎。”
“而且难道你们不觉得,咱们这种情况,很像悬疑小说的开场吗?”
“到时候有个人绑着麻绳本以为安全,殊不知麻绳被人悄悄动过手脚,他在悬崖边缘欢乐蹦跶求抓拍,突然!”
“麻绳断裂了。”
“一片惊呼声中,相机抓拍下他失足跳下去的惊慌失措,也拍下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事后警察调查,好几个人好像与死者有一定的隐藏矛盾,各有各的证词,试图为自己开脱。”
“抽丝剥茧中,警察终于锁定凶手,凶手也吐露出自己抽象的杀人动机,比如某一餐被死者抢了最后一块想吃的菜,从此心里膈应,逐渐怀恨在心。
“凶手失声痛哭,被抓进了监狱,但为时已晚,他只是坐牢,被害者却死了。”
忽轻忽重的语气,忽急忽缓的叙述。
众人不自觉都被唐平的声音吸引进去,直到听到那离谱的杀人动机,一秒出戏。
“你这杀人动机……编得也太离谱了。”酒槽鼻作家道。
“啊,离谱吗?”不等唐平说话,小胖迷茫地问。
他觉得挺合理的啊。
其他人闻言,沉默几秒。
齐齐暗中决定,今后别抢小胖最后一筷子菜了。
严瑶讶异看着唐平,说道:
“怎么感觉你还可以去当播音,讲故事?”
“是吗?”唐平脑袋微歪。
“是的,你讲故事的能力很不错,声音也好听,如果去做电台,恐怕会很受欢迎。”严瑶道。
旁边的林喃轻轻点头,认同了这句话。
“嗯……谢谢夸奖。”
唐平丝毫不打算再去开拓一个副业。
能让AI写故事,干什么不好自己费那个力讲故事。
朗读很花时间的好吗,中间读错一个字,卡顿一下,语气稍稍偏离语境,就需要砍断重来。
保养嗓子也很麻烦的好吗——
等等,好像可以用AI朗读。
那没事了。
AI-AI,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那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借一段铁链吧。”陈骁道。
安全问题确实很值得重视,虽然不至于发生唐平讲述的恶劣案件,但多一层保险,总好过发生悲剧。
一行人等了一阵,晕车的提前用上晕车药,待胃里的食物消化不少后,坐上几辆从村民那租来的小汽车,颠颠簸簸向山顶进发。
一路上,众人惊讶地发现,无论往上走多远,都能看见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
陈骁说道:
“再往上面水都没了,是从对面那头的山抽水过来的。”
“电也没了,只能用光伏发电,喏,你们看,那儿就是光伏电站。”
唐平顺着陈骁的指向看去,一个被钢丝铁网围住的场子,从视野边缘映入眼帘。
地上铺满了鹅卵石子,偶有杂草从石缝中坚强地长出。
数不清几行几列光伏发电板装载在场内,吸取着太阳廉价的热能。
“陈哥你对这儿好熟悉啊。”唐平道。
陈骁点头:“嗯,因为这儿是我老家。”
“???”
“我是从大山的山顶走出去的,如今在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扎根,也算出息了。”
陈骁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
对唐平笑笑:
“我觉得我老家还算有点儿值得一看的地方,也挺适合避暑,就推荐社长选这里了。”
“还有就是,这个有一点点遗世独立感的地方,或许很适合写成童话里的一方奇境。”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儿有一座很灵的,嗯……容我暂且保密,明天最后一天再告诉你们。”
“很灵的?”唐平想了想。
猜测道:“寺庙?”
听说有些寺庙就喜欢建立在很偏僻的地方,清净。
不知道会不会是这里。
陈骁笑而不语。
他是绝不会现在就告诉唐平,这儿一座山顶有一个本土小庙,传说徒步爬上山去祭拜的人,会很快寻得命中的姻缘。
是真是假,封建迷信还是确有其事,陈骁说不好。
反正他现在妻女双全。
陈骁挺胸抬头骄傲。
唐平把神秘兮兮当谜语人,又莫名其妙小骄傲的陈骁,从头到脚打量半晌。
摇了摇头。
悄瞧瞧杂志社这些人呐,打个螺丝休个假,都不忘让旗下作家收集素材汲取灵感,好像深怕作家到死线了交不出稿一样。
真是把催更催进了无形之中。
但是有用吗?
该拖还是要拖的,我不拖不是我很有职业精神,只是因为我用AI哧溜写稿!
几辆小车驶上山顶。
放下众人,到一旁村民开辟出来的地块停车。
瓦屋的门槛里钻出来几只小土狗,盯着陌生的人群歪起脑袋打量。
林喃和严瑶的眼睛“唰”地亮了。
唐平蹲下来,伸出手叫声“嘬嘬嘬”,几只小土狗立即撒丫子跑到他面前,小尾巴欢快摇晃着,跟他的手玩耍嬉戏。
然后被大狗汪汪叫回去。
唐平起身,瞅见旁边空地上有个水龙头,征得主人同意后,打开洗手,洗掉小舔狗留下的口水。
林喃小步走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伸出白皙的小手:
“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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