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咔拉拉~
目光穿过那破碎的世界，葛温的视线捕捉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而迎接葛温的，则是一双蔚蓝的眼眸。
“呀，你成功了呢。”
虽然是一副惊讶的口吻，但是阿波尼亚那平静的语气，却是令人不由自主地一阵火大。
而阿波尼亚嘴角那淡淡的笑容，更是印证了这个女人只是在棒读，实际在偷笑的事实。
“……”
虽然原本也有些许印象，但是看到阿波尼亚这个笑容，葛温还是感觉过往阿波尼亚留给自己的悲悯恬静印象崩塌了。
“我想，我大概理解千劫对你态度的由来了……”
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阿波尼亚领口那块晶石收回，葛温随口说着，一只手也是捏了捏眉心，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但是脑内的精神自检却是再度开始，谨防再度上当。
“哈……
千劫啊……”
闻言，仍旧是跪坐在神像前的阿波尼亚却是轻笑一声，缓缓放下胸前的双手，站起身来：
“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看着他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也是很有趣呢……”
第289章 道德水平有待降低
“……”
葛温并未回应，只是斜了阿波尼亚一眼，给了对方一个“我已经看透了你这个坏透了的女人”的眼神。
“哈……”
而面对葛温的目光，阿波尼亚却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转而将话题引回了正题——
“原本，我以为你会更早挣脱的。
毕竟，精神，并不是你的短板……”
“你是说我应该一上来就不管乐土的稳定，掐着你的脖子宣告胜利吗？”
听着阿波尼亚的话，葛温却是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
面对葛温的吐槽，阿波尼亚眨了眨眼，却是在葛温的注视下露出了思索之色：
“或许那样也不错？”
“你是哪儿来的天然呆吗？”
心中吐槽一声，这句话葛温倒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阿波尼亚。
所幸，阿波尼亚也是迅速回过神来，摇摇头，却是露出一抹微笑：
“不过，这样看来，你和她还真像呢，都是那么温柔……”
“……”
虽然阿波尼亚说的情真意切，但是葛温却仍是感到有些不适——
看过剧本的葛温当然知晓，虽然恶名远扬，但是阿波尼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古典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悲情善人——
有着看到命运丝线能力的她没有想着利用这份能力，只是想着帮助他人，而后却因一次次失败自责不已，自贬为罪人。
被这样一个人说是善良的人……
还请原谅葛温的道德水平有待降低。
“或许我需要说明一下，我并非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如果你不是爱莉的挚友，那么在你崩落完成之前，我的雷枪就已经让你失去战斗的能力了。”
而看着葛温那故作严肃的神情，阿波尼亚的笑容也是稍稍收敛，露出些许追忆之色：
“但即便如此，你心中还是有着温柔的那部分，不是吗？
不过……
【请】记好——
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得到回报，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让你的善意保护更多的人。”
“嗯……”
眨眨眼，与阿波尼亚那带着认真之色的双眼对视片刻，葛温问道：
“难道在阿波尼亚你眼中，我是那种会不计代价的释放善意的人？”
“啊，当然没有。”
阿波尼亚摇摇头，在露出一抹微笑：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帮她……”
“我会的。”
闻言，葛温也是点点头，握了握拳：
“说起来或许并不高尚，但是对我来说，守护好身边的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也正是因此，我才一直追寻着力量。”
“……
嗯……”
闻言，阿波尼亚眨眨眼，而后与葛温对视片刻，才是仿佛卸下什么重担一般展颜一笑，轻轻点头：
“如此，我就放心了。
相信粉碎了一切命运的人，有着走向未来的能力。”
“这么说，我通过你的考验喽？”
闻言，葛温也是放下了心，笑着问道。
“嗯……”
点点头，阿波尼亚并未回避这件事：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也仅此而已。
我一直在等待像你一样的人到来，现在我已然如愿……
或者说，远远超出了也说不定？”
说着，阿波尼亚似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说起来，我能问问阿波尼亚你究竟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而看着这个令阿波尼亚看起来多了几分活力的笑容，葛温也是心头一动，联想到阿波尼亚上一句话，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
对此，阿波尼亚思索片刻，与葛温对视一眼，还是轻轻点头，说出了真相：
“曾经，看到你的时候，我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我只以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看到那伟岸的身姿，我才知晓，我并非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那光笼罩了一切……
一切的命运，都将在光芒的照耀之下。”
“原来如此……”
葛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刚刚的考验，就是要确定一下究竟是我摧毁了所有的命运，还是这份光改变了一切？”
“……
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阿波尼亚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还是点点头表示了赞同，没有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道发光的阶梯浮现而出，神圣而光辉。
阶梯的尽头，是一扇恍若通往天国的门扉。
“那……最后一个问题——”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葛温点点头，并未因阿波尼亚的话多想什么，也没有急着踏上那阶梯，转而问起了另一个有了答案的问题——
“阿波尼亚，你刚刚说出的那些话，其实是发自真心的吧？
那种……憎恨……”
关于阿波尼亚刚刚所说的关于命运的观测，只能说不出葛温所料——
旁人改变命运，一切的变量都在世界这个体系之中，而自己，则是引入全新的变量，将原本的结果搅得稀碎也属正常。
至于笼罩一切的光……
这很正常，不是吗？
即便葛温得到的只是退化后的奈克瑟斯的馈赠，这份光的源头仍旧是那位大神。
“如果我给予肯定的回答，或许会令你对我的印象崩塌。
但……我并不想欺骗你——
是的，我对人类始终是悲观的。
在我看来，一些人从世界上被抹除，是他们理所当然的结局。”
“虽然很想说你太极端了点，但就结果而言，你似乎还是太克制了。”
对此早有定论的葛温耸耸肩，似乎阿波尼亚口中说的并不是什么涉及无数人命的事情。
“嗯？”
眨眨眼，阿波尼亚也是露出讶异之色，转而点点头，肯定着葛温的话：
“她的离去……固然让我认识到了过程的意义，但就像我曾经证明过的那样，人类是无法改变的。
时至今日，我仍然更重视结果。
当然……这和我对所有人进行过的看护并不冲突——
怀着否认的心予以拥抱……同样也是拥抱。
我并非特例，只是不加隐瞒而已。”
第290章 嗨，想我了吗？
“在我眼中，英雄又是什么呢——
身为高尚者，却要为卑劣者的幸存牺牲生命。
即使明知自己要保护的群体中，存在着自己憎恶，也憎恶自己的存在，还是要挺身而出。
只因为相信着……
任何人都有被拯救的必要。”
虽然刚刚被葛温的态度所惊讶，但是阿波尼亚还是很快沉浸于对过去的缅怀之中，仿佛再次看到了五万年前那一个个义无反顾的人。
“英雄啊……”
而被阿波尼亚言语的情感所感染，葛温也是感叹一声……
“……
她已经做过一次英雄了，所以，还请保护好英雄。”
感受到葛温这一声感慨中复杂的情感，阿波尼亚也是迅速从对过往的追忆中抽身，郑重地说道。
“当然。”
葛温对上那双眼眸，也是郑重地点点头：
“当然，这份力量，就是为此而来。”
“好了，请尽快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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