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不过，我算不算完成了一组实验？虽然我没把他变成富家翁……但他也没死于一场大火。’
‘不过这多多少少有些无趣……算了，没关系。’
‘这不还有另一位么？’
菲林少年的双眼重新变得浑浊，然后动用源石技艺，用猫瞳看向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女孩。
他看到了对方死亡的片段。
‘……’
菲林少年如同木偶一样，从脑袋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弯的男子尸体上站起。
此时的黑蛇操控依旧不够完善……但也快了。
近期黑蛇便能完全掌握这个菲林少年。
-------------------------------------
很快这个菲林少年，就能从盲目痴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而不是继续想一个四肢不协调，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子。
他看了看依旧在流血的女孩，将男子尸体上的衣服胡乱扯了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便背着男子沉重的尸体走了。
但在临走前，他又回过头，用竖起的猫瞳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
这次，出现在菲林少年眼中的，是女孩苏醒的片段。
‘那种肮脏的布条没有造成伤口感染都是一个奇迹，更别提已经流失了那么多血……竟然就这样活过来？有时候真的失之一毫差之千里啊。’
菲林少年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能力的期待，是不是太高了？’
……
过了许久，女孩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的膝盖以及额头上的伤口，都被厚厚的布条所包扎……是谁做得？
女孩不清楚……她现在头脑还是晕乎乎的。
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曾经会和自己打招呼的邻居大叔欺骗自己，然后自己发现路线不对后，慌不择路地逃到这个巷子，然后遇见了……疯子？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叫那个傻乎乎的疯子逃跑后，就晕了过去，但当时的她处于紧张状态时还没有精力去思考，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当时情况的不对劲。
那个大部分时间只会阿巴阿巴的疯子……也会说话了？
女孩其实认识疯子，但也仅限于见过一两次面。
她曾经投喂过疯子食物，虽然因为害怕的缘故，只是远远地将难得剩下，快要过期的面包放在碟子里……因为她的母亲教导她，塔拉人应该互帮互助。
虽然当时的女孩投喂给疯子食物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看着对方有点可怜……毕竟即使女孩的生活也很苦，但她至少还有父母陪伴。
而听说那个菲林少年，是被他自己的父母赶出来以后才发疯的……那对父母后面已经搬家，离开了橡木郡。
虽然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离开橡木郡。
即使橡木郡的生活对于塔拉人而言再怎么艰苦，也总好过在外面被天灾和猛兽袭击。
……
女孩企图起身，但却发现自己四肢厥冷，动弹不得。
她很虚弱。
“呦~蔓德拉~你醒啦？治疗很成功，你差点就死了呢~”
在女孩眼中，那个邋遢的菲林少年，此时手中正握着一个热腾腾的羽兽腿，旁边还放着几碗浓汤。
‘他从哪里弄来的？’
女孩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很饿……她想要吃的。
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索要食物。
“是你救了我么？”
虚弱的声音从她嘴中传出，仿佛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耗费此时虚弱的她所有的力气。
“这不显而易见么……我救了你一命，当做你上次给予我食物的报酬，我们已经两清了哦~”
菲林少年先是撕咬一口羽兽腿，然后端起一碗浓汤一饮而净。
虽然对于科西切公爵而言，此时菲林少年手中的食物依旧非常的粗糙。
但肚子饥了糠也甜，肚子饱了肉也咸……菲林少年的满足感此时远远超过正在圣骏堡接受皇帝的邀请，享受国宴的科西切公爵。
虽然是同一个意识，但是因为躯体不同，所带来的感受自然而然也是不同的。
只是这些感受，都被同一个意识所接受的。
……
“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一个疯子突然拥有这样卓尔不凡的谈吐，但此时的你更应该注意虚弱的自己”
“眼下的浓汤，我想，一定能补补你的身子。”
“我希望你能好好跟我合作，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菲林少年正打算施展祂引以为豪的话术，但是很可惜，虚弱的女孩已经没有能力接受那么多的信息，去回应菲林少年。
而不能读心的菲林少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有着质的下滑。
就像一直看攻略的玩家，突然没了攻略。
所以菲林少年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女孩又因为营养缺失，再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而这一次，她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怎么又晕过去了？”
菲林少年有些不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麻烦死了……算了，毕竟这个躯体从某种程度而言，算得上我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尝试。”
那就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关闭读心。
以及建立一个能和乌萨斯的永恒大公并列的躯体。
维多利亚的终产者？听起来不错。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先运用这个机会，收拢一个靠谱的部下。
面前这个颇有潜力的菲林勉强能入黑蛇的眼，此时的菲林少年也需要帮手来过渡这段艰难的创业初期。
“别死了啊。”
菲林少年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给闭着眼睛好似昏迷，但凭着生命本能依旧在吞咽的女孩。
即使黑蛇从来不会为自己双手沾染的鲜血而忏悔……
恶神也从来不喜欢生命无意义的消逝。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凯普特:什么?未来是假的?!
在一团小小的篝火旁，少年正照看着昏迷的女孩。
女孩原本苍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几丝血色。
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她还没有脱离生活的苦海。
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尤其是塔拉孩童，又该如何生存？
先不提维多利亚的军警们会不会管一个不在记录档案中的流浪儿……光光是塔拉人自己，都不一定能帮这个女孩生存。
在这块善意需要付出巨大成本的塔拉人聚集街区，有多少人愿意对孩童施以援手……又有多少人，披着善良的外衣，企图打算行一些苟且之事？
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这里生存的几率过于渺茫。
不过不知道是好是坏……小女孩遇见了披着菲林少年皮的黑蛇。
并且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成为对方手中的一个实验品。
说女孩幸运吧，被这片大地赫赫有名的恶神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以普遍理性而论，和这种存在扯上关系，只会害了普通人自己。
因为祂们即使怀揣着善意，对于脆弱的个体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
对于祂们而言轻如鸿毛的善举，也可能是短生种眼里的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有时候祂们所谓的善意，就像人将快要饿死的蚂蚁丢进粥水中。
对于饥肠辘辘的人而言，粥水刚刚好。
可对于蚂蚁而言，那可能是它一辈子都吃不完的事物……而它就要溺死在里面了。
但如果说女孩不幸运的话，她至少活了下来。
而且她遇见的黑蛇，是非常清楚他们之间差异的存在……至少不会出现好心办坏事这种误会和情况。
虽然黑蛇本来就没有按什么好心。
在黑蛇眼中，玩弄一个人的命运绝对称不上善意……但那又如何？
恶神只是不喜欢死亡本身罢了。
而救这个小女孩，在黑蛇眼中，就和你玩角色扮演游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支线角色……而且这个角色还拥有非凡的潜力。
那恶神救她，玩她，耍她……又有什么问题？
玩游戏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菲林少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有些困了。
今天是菲林少年难得充实的一天，先是失手杀了一个人，然后又随手救了一个人……这可比他还未【清醒】时的日子要刺激一些。
要知道，在黑蛇依旧没有完整掌控这个躯体的时候，菲林少年完全都是凭借本能行动。
饿了，就用能力看看哪里能获取食物。
困了，就用能力看看哪里比较安全。
而即使黑蛇如今已经彻底掌控了这个躯体，祂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眠不睡。
黑蛇不需要睡眠，不代表菲林少年不需要。
黑蛇可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躯体养护大师。
‘顺便再让我看看今晚我又会梦到些什么乐子。’
菲林少年先是观测了一下女孩苏醒的时间，同时确定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前都不会再来一个人后，便背靠杂物堆，浅浅地入睡。
但在合上眼睛前，他的猫瞳却并没有恢复原状。
……
‘夕将我的化身们锁在不同的画里；伊莎玛拉将我所有的躯体拉入深海；我的所有躯体化作血魔大君的血食……就连耶拉冈德，都将我所有躯体做成冰雕收藏？’
‘这次看到的这些未来片段挺别致啊……果然，用来观测我自己还太勉强了么？’
但其实黑蛇刚开始看到这类的未来片段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按理来说，这个躯体的源石技艺不会观测【绝对不会出现的未来】……也就是说，哪怕这些未来发生的可能性再小，它们也是有概率发生的。
但随后又播放的未来片段，让黑蛇有些麻木。
‘我的化身们开始自相残杀；我成为了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以后开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在夺舍我所认知的一切后放弃了思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黑蛇看不懂这些未来片段。
祂只感觉自己大受震撼。
‘这个源石技艺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预知未来不是让你给我提供穷举法啊！’
‘既然这个源石技艺推测的未来漏洞百出，甚至自相矛盾……那我按照自己的步骤就行。’
‘就凭我黑蛇惊世般的智慧，力量，以及情商……那些家伙斗得过我？’
‘我可不会自己吓自己，也不想让反抗预言这个举动本身促进预言的诞生……虽然这些预言是平行且矛盾的。’
‘啧，这个源石技艺怎么一点都不客观，感觉充满了主观臆断……干脆称呼它为【主观的预知】好了。’
‘看来，我对这方面的源石技艺还不够了解……我需要更多这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