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黑蛇只想单纯的活着 第229章

作者:凉凉的笔

“呵,他们压根不是维多利亚军队的对手。”

“他们本来就不该成为我们的对手!看看你在读的书,你尊崇着第一代阿斯兰王的伟业,但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让来自异邦的阿斯兰成为了维多利亚的王?如果阿斯兰不是和德拉克签订了休战条约,如果当年的德拉克盖尔王没有退让并接受同族王室的决定,今天的维多利亚根本不会存在!”

“……”

“你有什么资格……只因为一己的仇恨和敌意,就将维多利亚再度拖至内战边缘?!”

“斯卡曼德罗斯,你当真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你真的以为,我区区一个地方驻军的指挥官,就能轻而易举地决定维多利亚未来的走向?”

“难道……”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伦蒂尼姆没有声音?”

是啊,伦蒂尼姆为什么没有声音呢?

即使萨卡兹已经占领了那座号称永不陷落的城市,但是碍于公爵们的压力,他们也不可能高调的将维多利亚的旗帜换上萨卡兹的标志……来自卡兹戴尔的萨卡兹和外面的公爵们保持着无声的默契。

特雷西斯不会,也不能太高调……否则一旦维多利亚公爵们觉得快到手中的冠冕不稳,那么公爵们的军队便不会在伦蒂尼姆的外围僵持,而是会齐齐踏前一步。

而如今的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承担不了公爵们的怒火,王庭的成员还没有赶来,碎片大厦研发的武器也没有完工。

即使目前伦蒂尼姆外,“仅仅”只有三位公爵的军队。而势力最强大,实力最可怕的威灵顿公爵还依旧保持沉默。

也许有些人觉得维多利亚的政局动荡会让这片大地最强大的国家不堪一击……但实际上,仅仅是一位公爵的军队,都足以让大炎和乌萨斯感到麻烦,让哥伦比亚感到棘手,让其他的国家感受到头疼。

要知道,维多利亚仅仅一位边境领公爵——温德米尔公爵就和莱塔尼亚交战多年……而且是在国王已经被处决之后,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位公爵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势力,便能够和莱塔尼亚这个国家对抗……纵使莱塔尼亚已经失去了巫王。但莱塔尼亚依旧是这片大地较为强大的国家之一。

一位公爵能够和一个国家交战多年且不落下风。

这就是目前这片大地公认的最强国家——维多利亚。

那么,当萨卡兹真的激起维多利亚的怒火呢?

维多利亚人普遍对自己国家有着极高的自豪感……而伦蒂尼姆,是他们的首都。

所以如今的伦蒂尼姆依旧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即使那座城市的掌控权其实已经落入来自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手中。

但外界们依旧相信伦蒂尼姆还是那座永不陷落的城市。

至于内容为伦蒂尼姆已经被魔族占领的那些“流言蜚语”……又有多少人会信呢?

维多利亚的旗帜可依旧在伦蒂尼姆的上方飘着。

……

“好吧……尊敬的殿下,但时间会向您证明,谁才是您最忠诚的臣子。”

看见拉芙希妮依旧保持沉默,凯普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本就没有【预知】到对方答应的未来,更何况,他也很清楚自己怎么看都非常的可疑。

自己的态度显得太过于矫揉造作了……而没有铺垫的善意,往往是别有图谋。

但是没关系。

眼前的德拉克给黑蛇的感觉甚至不如塔露拉……哦,不对,还是要比塔露拉更有价值的。

虽然根据一些科研机构表明,体质出众的种族经过很好的保养,例如规律的饮食作息以及维持良好的心情,会一定程度缓解矿石病的侵蚀……但除了被豢养的金丝雀,在这片大地上,谁还能以感染者的身份无忧无虑的活着?

因为对方没有患上矿石病,所以假如黑蛇将这幅躯体入手,那么使用期限要远远比塔露拉久得多……那么其他方面的素质,黑蛇可以慢慢培养。

……

当然,因为凯普特最近才发现了深池的领袖原来是两位,所以黑蛇压根就没有夺舍的打算,祂还没有做好准备……没办法,这具躯体的源石技艺——【主观地预知】远远称不上全知,他所观测的片段也只不过是一种臆想。

即使这种臆想几乎和未来的轨迹发生的一模一样,但本质还是臆想……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未来合理的推测。

只是在准确率以及计算量方面非常恐怖的推测……因为甚至不需要黑蛇自己思考,这个源石技艺就会向固定公式的计算机一样,得出答案。

但同样,就算这种公式再怎么正确,如果最初添加的一些条件有误差,那么得到的结果同样会存在误差。

这就是为什么黑蛇称呼这个源石技艺为【“主观”地预知】

……

就在拉芙希妮暗自庆幸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纠缠时,就看见蔓德拉正在远处冷冷地看向这里。

虽然蔓德拉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就不是很好……没办法,毕竟自己只是姐姐的影子。

还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影子。

深池的那些头目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尊重她,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领袖的妹妹……以及一位德拉克。

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深池的干部们认清拉芙希妮在他们眼中软弱的本质时,当他们发现这个德拉克并不像她的姐姐那样野心勃勃时,这个影子就已经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从心里对她表示轻蔑。

虽然不是所有干部都像蔓德拉一样露骨地表现厌恶。

……

‘她什么时候在的?’

拉芙希妮看了看身前从痛心疾首恢复到嬉皮笑脸的凯普特,又将目光转移到站在远处,手中法杖闪烁光芒,面色阴沉的蔓德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拉芙希妮的错觉,感觉蔓德拉看她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

“蔓德拉……于公,我是深池目前炙手可热的合作伙伴;于私,我和你可是曾经相濡与沫的青梅竹马,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

凯普特站在原地不动,地上骤然凸起的石刺已经沿着他的脚底周围形成一个圈。

如果他刚刚动弹一下,那么石刺就会穿透他的肢体。

“凯普特……深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蔓德拉冷冷地说道。

她其实在凯普特溜走没参加干部们的会议时,也紧随其后地离开了。

当然,她和凯普特这个没有理由就溜走的家伙不一样……她的理由很充足。

监视凯普特这个不稳定因素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她本来想追上凯普特的,但谁知道她刚看见凯普特的身影时,就看见凯普特摆出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捶胸,一副连歌剧演员都自愧不如的夸张表情企图诱拐拉芙希妮……蔓德拉看过歌剧。

因为凯普特当初和她相处的时候,也总是用歌剧化的言语,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一样夸张的表演……虽然当时年幼的她,还无法理解歌剧是什么意思。

所以后面,她主动去过一次歌剧院,去亲眼看看歌剧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结果让她大失所望。

蔓德拉真的觉得这种艺术很无聊……一群人在台上无病呻吟,又有什么意义?

蔓德拉无法理解这种艺术。

……

“……”

拉芙希妮看着面前对峙的两个人,打算先偷偷溜走。

这两个人看起来虽然剑拔弩张,但是实际上,在拉芙希妮眼中更似……小两口吵架?

不对!拉芙希妮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散去。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凯普特果然对蔓德拉而言是特别的。

要知道,平时蔓德拉面对这种摇摆不定的‘同胞’,可是会直接用石柱贯穿他们的心脏。

对蔓德拉而言,墙头草和叛徒要比敌人更可恨。

而凯普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深池的口号无感。

他只是另有所图罢了。

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

拉芙希妮将目光从蔓德拉身上收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次是我做的太过了。但说真的,你们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像对领袖的态度,反而更像是对一个人的替代品……并且你们还对其感到不满。”

凯普特通过石刺的缝隙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而蔓德拉则不爽地挥了挥自己的法杖,将凸起的石刺重新归位。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警告对方了……对方总能够把握她的忍耐底线,然后反复横跳。

蔓德拉好几次怀疑对方是不是看见了自己不会真的对其动手的未来,所以行为才这么大胆。

……

“凯普特!你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吗?!我甚至已经不奢求你会为解放塔拉出一份力……但你能不能至少不要添乱?”

看见拉芙希妮走后,蔓德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可不认为自己添乱,我只是想跟‘领袖’开个玩笑,缓解一下‘领袖’的心情……不过没想到深池的‘领袖’,竟然也会心软到需要部下帮忙动手处理叛徒的地步。”

凯普特挑了一处废墟之中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同时拍了拍旁边,示意蔓德拉一起坐。

就像二人小时候那样。

而蔓德拉犹豫了一下,但随后挥舞了一下法杖,让凯普特旁边凸起了一个石凳,然后她才坐了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严肃地说道:

“事到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演了……其实你看到的领袖是假的。”

“什么?!领袖是假的!”

“……”

蔓德拉很想要一法杖敲在正夸张的咧开嘴巴,但眼睛依旧眯着的凯普特的脑袋上……但最终还是没下去手。

因为肯定会被对方躲开。

“哼,别装了,凯普特,如果你不是看穿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你怎么敢说出那种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那个家伙的?”

“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呢……一支完全由傀儡率领的队伍,还不至于能在伦蒂尼姆的监视下这般迅速地崛起。”

“啧……我就知道那家伙会露出破绽,毕竟伪物再怎么伪装都还是伪物。”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步妙棋……她是被推到台前来的影子。这是不是说明,那个提线的人,拥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血脉?”

“你自己的猜测烂在肚子里就好,不要妄想从我这里打探任何消息……我的同僚对你可不会像我一样心慈手软。”

“那我可真是多谢你的宽容呢……不过没想到啊,曾经善良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经能够将人命看做取胜的手段,甚至能够毫不留情的处理自己的同胞~”

听完凯普特的话,蔓德拉不由得有一阵恍惚。

是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

是来自童年那个落井下石的邻居导致的心理创伤,亦或是那些贵族小孩对塔拉孩童的施暴……又或者是橡林郡的那场大火?

那都无所谓了。

此时的蔓德拉坚信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从那个叫做西尔莎的叛徒选择挡路开始,她就不再是我的同胞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凯普特:为了苇草放过我,我的心里一团火

“真稀奇,你还记得一个叛徒的名字,是她最后的话语给了你什么触动么?例如保护家人,保护朋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她是对的,只是她失败了。”

“……”

“士兵的厮杀,以及远在炮兵营的那些非法活性源石武器……你说,她的爸爸妈妈以及朋友能够在这次的事件中活下来么?”

“……我不知道。但是叛徒必须死。”

“也是,毕竟人民可不会追随一个懦弱的队伍,宽容叛徒无疑会让追随的战士们新生不满……而谁又会知道,这场看似是一个民族觉醒的戏码,背后其实只是两位维多利亚公爵的交锋呢?”

“……”

“深池早就知道汉密尔顿上校贮存了大量非法源石制品,有能力让整座城市陷入严重的源石粉尘污染,我们绝大部分可怜的同胞即将在炮火中化为灰烬……蔓德拉,你是否已经成为你过去最讨厌的人——高高在上,拿人命充当棋子的‘贵族’?”

“……你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资本家竟然好意思在战争面前苛求道德的完美?你的集团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赚取了多少充斥血腥的财富,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呵,我当然清楚……但我的工厂对于多少走投无路的人而言,是安全的港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