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露出了他那双妖异骇人的猫瞳。
‘……凯普特的源石技艺出错了。’
‘是参数问题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凯普特:蔓德拉~该喝药了~ 毒妇脸
‘有意思……这个菲林打破了我们预知的未来。’
‘难蚌，就她这种小东西，怎么可能逃出我们的【预知】，跳出我们的【算计】？她只是一个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
‘虽然但是，我们看到的未来中并没有她做出这样的行动……她不应该死在这里，她应该死在伦蒂尼姆。’
‘然后我们再对濒临死亡的她伸出手，就像过去的我们以及深池的领袖所做的那样……因为领袖抛弃而迷茫的她，会重新将凯普特视作她的救命稻草。’
‘呵！这种好心干坏事的蠢货，又有什么用？杀了……我最讨厌这种干坏事还要立碑坊的婊子！杀杀杀杀杀杀！’
‘纯路蛇，有一说一，不吹不黑，杀人的可是驻军，深池充其量只能算是把矛盾提前罢了，驻军背后的公爵可是很早就准备拿小丘郡这座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公爵的城市来试探威灵顿公爵的态度，试探他究竟有没有想要将塔拉人视作一枚棋子……小丘郡炮兵营的那些非法活性源石武器，可是在鬼魂部队抵达小丘郡之前就已经完工了大半。’
‘深池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而损人利己才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如果深池会损耗自己的实力，打草惊蛇般地来制止驻军的行动才是愚蠢之举……在炮火来临之前，谁会觉得一个暴民组成的团体为了同胞而对抗驻军？不如等他们遍体鳞伤后再向他们伸出手。’
“我们讨厌的可不是干坏事还要给自己找借口的家伙，毕竟我们从来不会否认自己……我们只是厌恶她的愚蠢，这个家伙不仅将深池的口号当真，还企图拉我们下水。’
‘乐，我们不应该喜欢她吗？将权术家的承诺当真……我们喜欢这种愚蠢的家伙。’
‘虽然蠢，但是经过我们过去的教导，通过【未来】滋润【现在】，她的实力已经能够弥补她智商的缺陷，而凯普特集团会确保每个零件都发挥自己的价值……燃料，应该为我们燃烧。’
‘为啥要比做燃料？就不能比做树木，绿色发展？’
‘……我只是打个比方，当自己的杠精有意思么？’
‘啊？奇怪，我们是一体的啊，我产生了你的不满，难道你体会不到我的愉悦？’
‘（粗鄙不堪的乌萨斯粗口）（恶毒的萨卡兹古语）（发泄情绪的维多利亚俚语）……’
‘好了好了，别吵了……现在对我们而言更重要的事情不是面前这位曾经的试验品，而是已经多年维持百分百准确的源石技艺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回响在凯普特脑海中层层叠叠的声音陷入片刻沉默。
蔓德拉绝对没能力脱离如今的凯普特·雷西的源石技艺，这是肯定的。
因为凯普特集团的影响力已经辐射这片大地……凯普特能够撬动的【节点】太多了。
他的预言甚至已经成为大部分“先知”眼中确定的【未来】。
那么问题就不在蔓德拉身上。
而是在凯普特……也就是黑蛇自己身上。
‘……最近我们是不是思想出了一些问题？’
……
被炮火袭击的街道上。
“驻军明白这场仗赢不了，因为塔拉出身的人们大多在帮另一边。既然无法区分谁才是奸细，他们决定索性将敌人连同平民一网打尽……而使用脏弹，正是为了绝后患。所有矿石病患者都会被集中管理，这给了驻军借口，他们之后将能堂而皇之地清理塔拉人。”
outcast放下手中打算转移到当地医院的第十几批医疗物资，同时伸手抬起一位可怜人背上的坍塌的墙壁……这些医疗物资并非凯普特集团预购的那一批，而是和罗德岛终止合作的当地企业所遗留的订单。
在如今的维多利亚，任何风吹草动，大商人们的钱袋子都会最先察觉。
那么维多利亚最富有的商人呢？
那位【老板】为什么要这种敏感时期出现在小丘郡？
outcast不知道。
但是outcast能确定的是，无论那个【老板】在想什么，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小姐，是一个好人。
“……我，我也来帮忙。”
狮蝎弱气地说道，同时协助outcast抬起石板。
那个可怜人察觉到腿上的压力一松，便用自己的双手卖力地爬出去。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这个死里逃生的平民语无伦次地向着outcast表达自己的感谢。
“你的感谢我就收下了……不过，救你的人可不只是我。”
outcast指了指身旁的狮蝎，但却发现被救者一脸茫然。
就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站在outcast身边的，同样拎着大包小包医疗物资的的狮蝎。
“好吧，看来我那位朋友似乎有点害羞……”
outcast耸了耸肩，拒绝了该男子想要寻求庇护的要求，重新拿起医疗物资，向着医院以及诊所等地区前进。
驻军发射的炮弹重点并不在于破坏力，所以依旧有大部分建筑相对而言比较完整。
但麻烦的是炮轰后所留下的的活性源石。
只要稍有不慎，划破的伤口靠近那些散发着剧烈辐射的活性源石，都有可能让人直接急性矿石感染。
然后沦为一名矿石病人。
……
在运完手头上罗德岛办事处能拿出来的最后一批医疗物资的时候，outcast好奇地询问身边鲜少说话的女子。
“话说，你这样做没事么……”
outcast侧旁敲击道：
“你已经跟了我大半天，无论我回到罗德岛办事处，还是在这座城市掀起暴乱的时候，你都紧紧地跟着我……但如果想要取走我的性命，你没必要和我一起去帮助那些灾民。”
狮蝎犹豫了一会。
兴许是察觉到了outcast主动释放的善意，又或者是为了接下来的任务更加顺利，避免引起无谓的猜忌，她主动说道：
“我……监视。”
“监视？可是如果监视的话，你可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帮助灾民……那就是你的自发行为？可是你的【老板】会允许你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掺杂这种个人感情？”
outcast有些不解。
她过去并非没有遇见过凯普特集团的员工去帮助他人，但怎么说呢……outcast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当时那些员工的不自然。
客套的笑容，作秀一般的慈善，以及……恨不得将凯普特集团的商标印在他们的脸上，来告诉那些被救助的人，你们是被凯普特集团拯救的。
那种对名誉扑面而来的欲望几乎让这位拉特兰前枢机主教都感到汗颜。
不过outcast对这种行为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并不反感，因为至少凯普特集团确实救助了他人……充其量只是凯普特集团的那位【老板】虚荣心非常强罢了。
做一件善事恨不得让整片大地知晓的那种程度虚荣心。
……
而狮蝎则让outcast对凯普特集团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
至少……凯普特集团的员工并不全是利欲熏心之辈。
而凯普特上次拜访罗德岛小丘郡办事处的时候，这个心地善良的曼提柯既然能够跟在凯普特的身边，那就代表对方可能是凯普特的亲信，或者至少是值得信任的手下。
一个利欲熏心的上司很难会有善良的部下。
价值观的不同必定会导致猜疑和隔阂。
除非那个邪恶的上司有自信能够将部下的善良也落入算计之中。
……
“轰！”
就在outcast放弃对这个虽然心地善良，但是具备极高职业操守的狮蝎进一步询问时，突然整个小丘郡都震动了一下。
‘……驻军的炮火还没有耗完么？’
outcast和狮蝎瞬间躲到掩体内，但让二者困惑的事，预料之中的第二轮炮雨并没有袭来。
她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街道。
此时那一朵朵漆黑的，会引来死亡的花朵，渐渐地凹陷至城市的深处。
就像土地吞噬了他们一般，厚重且密不透风的石块替代了活性源石原本的位置。
它们并没有消失。
但这些从维多利亚正规军式源石制品扣下来的活性源石碎片，所散发的辐射，也透过不了它们的囚牢。
它们被关起来了。
‘……’
outcast看向附近，不知道从哪里一窝蜂又冒出来的，装备和先前的散兵流勇完全不一样的鬼魂部队，陷入深深的思考。
鬼魂部队还有这么强的术士？！
……
“凯普特……”
蔓德拉松开双手紧握的法杖，全身虚脱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晃了晃身子，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蔓德拉，虽然从你小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你的脑子不够好用……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的脑子这么不好用。”
凯普特眼睁睁地看着蔓德拉摔倒在地，但却并没有扶起或者靠近的意思。
他那总是保持着眯眼微笑的面容，也罕见地浮现出困惑和不解的神色。
“以你现在的源石技艺水平应该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在这样短的时间迸发出这种影响整座城市的极致源石技艺，会让你体内的源石浓度从正常水准以非正常速度增加。”
凯普特又后退了一步。
现在的蔓德拉在他眼中正在向活性源石转化……虽然速度缓慢，但也同样危险。
“你甚至连以感染者的身份活下去的机会也没有，再过十几分钟，你就会直接爆炸，你的一切都将如同过眼烟云一般消散……值得么？”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没有看见这个【未来】。”
倒在地上的蔓德拉喘着粗气。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渐渐沉重……她要死了。
而且是以这片大地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被矿石病折磨而死。
她甚至不像普通的急性矿石病骤变一样死得那样痛快，而是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快速经历一个轻度感染者到重度感染者的苦难。
内脏逐渐被源石替代，血液逐渐凝结出细微的源石结晶堵塞着血管，压迫着神经。
她会以极端痛苦的方式死去。
但蔓德拉不后悔。
这也是一种牺牲。
而她这次的牺牲，将会为深池占领这座城市，将会避免这座城市绝大部分同胞免于矿石病的侵扰……即使她会被矿石病夺取性命。
是的，在她眼中，深池的大业，注定伴随着大量牺牲……无论那些人是选择主动牺牲，亦或者被动牺牲。
在时代的洪流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开。
更何况，塔拉人真的逃的走么？
不是像凯普特这样披着菲林皮的恶神，也不是像威灵顿那样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努力爬到公爵之位的佼佼者……而是那些广大的，没有获得过教育的，被歧视的塔拉同胞呢？
维多利亚已经用了几百年的时光慢慢杀死塔拉人……而塔拉人的忍让，换来的却不是维多利亚的接纳，而是更沉重的迫害。
反抗，不一定会死。
但不反抗的话……那些有能力保全自己的塔拉贵族和商人当然不会死，但是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保障的塔拉平民绝对会被将歧视摆到台面上的维多利亚人给杀死。
而蔓德拉……不愿意放弃她的那些平凡的同胞。
那些占据绝大多数的塔拉同胞。
“……凯普特，我其实一直都很明白你为什么对深池的口号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你从未享受过塔拉给予你的温暖，又何必在意所谓的同胞？”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邀请你加入深池的时候……你的轻蔑。”
“你嘲笑我以地区和文化区分亲疏远近是愚蠢之举，而你更看重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告诉我，塔拉这个词对于你而言是一种消费情怀的手段……但是难道你我体内流淌着塔拉的血脉是没有意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