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晨练呢。’
少女放下报纸,准备入睡。
而在她的枕边,已经有着一叠被拆开过的信封。
……
一段时间后,门外挂着凯普特集团的标识牌的店铺开张。
这时,卡普里尼少女向曾经嘲笑她的‘朋友’,如今已经从莱塔尼亚大学毕业的优秀术士发起挑战。
又过了一段时间,凯普特集团那冰冷且棱角分明的大厦拔地而起,和莱塔尼亚贵族们充斥着浪漫艺术气息的高塔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时,卡普里尼女子用拳头让一个从军队中退休的金律法卫闭上了他的嘴,让她的父母街坊,过去的朋友,以及先前嘲讽她的人重新开始认知熟悉又陌生,已经成年的‘莱塔尼亚’亚次品。
少部分意识到女子实力的人,开始认可女子的价值,并向她抛出橄榄枝。
可是……
他们之前在哪呢?
……
后来,凯普特集团驻莱塔尼亚的【秘书】已经能够和选帝侯们交涉,【猫猫阅读】的紫猫们能够自由行走在莱塔尼亚的街道上。
虽然莱塔尼亚不像维多利亚那样以菲林族为主体,但是喜爱菲林兽亲的人也同样不少。
这些时而高冷,时而粘人的小家伙们很快就融入了莱塔尼亚,成为莱塔尼亚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这时,那位卡普里尼女子因为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做事留一线,一个人把一个伯爵手下成建制的术士团给打得鼻青脸肿后……那位伯爵非常的生气。
他感到很丢脸。
而人有时候会为了面子做出在常人眼中无法理喻的事情。
在观战席上,在暗示卡普里尼少女留手但对方却置若未闻之后,伯爵愤怒地说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便动用自己的资源和力量开始排挤卡普里尼女子。
而贵族,终究是贵族……战士,也终究是战士。
一个不会使用法术的莱塔尼亚人,那些术士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她的巨剑面前都不值一提。
但……那又如何?
她能打一百个,一千个,那难道还能打一万个?
贵族能够动用的力量,可是比一个单纯的战士要多很多。
无休止的骚扰和暗杀无法夺去卡普里尼女子的性命,但终究让她感到疲惫烦躁。
而其他人伸出的橄榄枝在她眼中又是那样的虚伪。
就在卡普里尼女子陷入新一轮的烦恼时,凯普特第二次出现在她面前。
“哦……我亲爱的老朋友,看来,你好像遇见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不再穿着正装,反而穿着休闲T恤的凯普特用热情熟悉的语气邀请她。
而从某种程度而言,虽然两个人先前只见过一次面,但也确实已经维持了好多年的书信来往……所以也可以算是熟悉。
对于卡普里尼女子而言,面前这个菲林,是她难得的知己。
当然,她知道凯普特是一个投资总是稳赚不亏的商人,她也同样知晓对方绝非没有图谋。
虽然凯普特隐藏得很好,但是武者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那又如何?
是凯普特,在她还没有看见曙光的时候,给予她信心。
凯普特是在她收到外界质疑时,唯一一个肯定她的存在啊……
……
此时的凯普特可完全没有理会面前这个已经成熟的果实正在想什么。
他熟练地向着卡普里尼女子伸出手。
虽然他是一个到处伸手的投资者,但是面前这个卡普里尼女子的价值很显然值得他多费心思。
一个能够用武力无视大部分计谋的战士可是非常少见的。
“既然,你已经在莱塔尼亚呆腻了,你能够交手的术士都已经被你揍了一遍,而金律法卫和高塔里的术士又显然不会随意出手……那么,为什么不去卡西米尔看看呢?”
“说不定那些卡西米尔的骑士,会带给你额外的惊喜。”
卡普里尼女子看着依旧比她矮半个头的凯普特。
对方那充满魔力的自信并没有变,只是面孔变得更加成熟……但却还有一丝未褪去的稚气。
她鬼使神差地又伸出自己的手,企图摸对方的脑袋。
但很可惜,她摸到的是一叠纸。
凯普特用早就准备好的雇佣合同挡在他的头顶上,并且不满地看向卡普里尼女子。
‘……反应真快。’
卡普里尼女子有些可惜。
随后卡普里尼女子装作正常一般,将那叠厚度不小的合同拿到手上粗略地翻看一下。
然后,她接过了凯普特递给她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本来就已经预知到成功的凯普特都产生一丝困惑。
‘她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她的合同下套?’
‘还是说,她知道玩文字游戏玩不过一个精于此道的商人,所以仗着她拥有能够掀桌子的武力而摆烂了?’
‘啧……唉,果然不用读心的话,即使通过【主观地预知】看见他们的行为,但也无法理解他们的动机。’
而虽然在内心嘀嘀咕咕地抱怨,但黑蛇并没有读心的念头。
不仅仅是因为凯普特要和黑蛇关系切割非常彻底
如果在面对这种可以被读心的短生种,而且能够预测对方的行动,还在祂能够应付的范围内,祂都会对其一些迷惑行为感到害怕担忧,并且乱了阵脚。
那么,当祂和那些既无法读心,又无法预知行动的存在该如何交流呢?
读心确实很方便,但也不是万能的。
黑蛇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锻炼自己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黑蛇:哎呦!耶拉冈德,你脸红啦? 杰哥脸
“祂的泪是永不融化的冰,祂的背是坚不可摧的山岩,祂的呼吸是冬日的寒风,祂的笑是春日的暖阳。”
“当祂苏醒时,群山将为之传讯,天空也会降下五彩华光。”
“最初,谢拉格只有一群野人居住,直到祂从群山之中抬起头颅。”
“祂化作人形,与野人们共同生存。而野人们则恐惧祂的力量,将祂尊为神明。”
“聚集在祂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于是,谢拉格诞生了,而祂,正是谢拉格的第一代国王。”
“在祂的带领下,谢拉格欣欣向荣,愈发繁盛。”
“在祂执掌王国三百年后,有一日,祂忽然将王位传给了祂的副手,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从此,谢拉格被交到了人的手上。”
在圣居中,在耶拉冈德有些羞恼的目光下,一个苍白色的虚影正大声朗诵的双手捧着的由蔓珠院发行的圣经——《耶拉冈德》。
“……够了,不要念出来。”
耶拉冈德红着脸夺走黑蛇手中那有些年头,纸张微微泛黄的书籍。
圣居中的很多书籍都有些年头了。
而平日里耶拉冈德也不怎么看书,所以恩雅并没有定期更新书库。
……
看不清面目的虚影则耸了耸肩。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却莫名其妙地能够让耶拉冈德感受到嘲笑的态度。
“……所以,你现在摆出这幅姿态,到底想要干什么?”
耶拉冈德将抢来的书籍放回书架后,扶额叹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见谢拉格的其他人念诵那些传说以及诗集的时候,自己不会有多大反应。
但唯独黑蛇开始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读时,她就感到很尴尬。
……
“当然是为了帮你啊,耶拉冈德!”
虚影的身体正在发生改变,朝着某些具体的形象异化。
“不过,我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为了避免给我们之后的关系造成某些不愉快,所以你能够告诉我……”
在耶拉冈德眼中,面前的虚影如同出壳的羽兽一般,那些混乱迷幻的外衣化作碎片,开始一层层褪去。
一个恐怖丑陋,浑身上下长着白毛,头贴在屋顶的巨人,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当初为何要放手?为什么不继续成为他们的国王?以及……如果他们真的抛弃了信仰,那么你还会爱他们吗?”
此时的黑蛇,形象与蔓珠院中的一个壁画所展现的山雪鬼一模一样。
这就是谢拉格人对黑蛇的【认知】。
而可笑的是……
当初黑蛇和耶拉冈德交手的时候,根本不长这样。
……
与此同时,恩希欧迪斯训练的秘密部队,已经凭借着喀兰贸易所掌控的,一条秘密路线悄然潜入到谢拉格境内。
“老兄……话说,恩希欧迪斯老爷让我们将自己的部队命名为山雪鬼,这不太好吧。”
“是啊,再怎么说,山雪鬼在传说中,都不被耶拉冈德所喜……更何况,在蔓珠院画出的壁画当中,不是有号称【山雪鬼之王】,一个长着白毛,面容丑陋的巨人,是耶拉冈德的死敌吗?”
“耶拉冈德大人肯定不会在意的,我们还活着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就是证明。更何况,难道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谢拉格重新回到落后封闭的模样?让对我们有恩的恩希欧迪斯老爷被夺走矿区和谷地,停下工厂的运营?”
“而且喀兰贸易从哥伦比亚购买的源石电炉,帮助了多少人撑过最冷的寒冬?我们的群山里没有天灾,但冰雪依然能夺人性命……耶拉冈德大人会理解我们的。”
“就是说啊……牧民们的赶畜棒,还有那些来自维多利亚的肥料,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大逆不道之处?我看其他两族就是在恩希欧迪斯老爷没回来的时候被惯坏了,他们只想要吞并老爷家的权力和财产。”
“我并不是对老爷的举动有所异议,在座的各位从维多利亚那经历了那么刻苦的训练,都是支持恩希欧迪斯老爷,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部队起的名字有点不吉利。”
“对啊,而且别忘了,前些日子那个白雪飞天般的神迹,据说是因为耶拉冈德召见圣女有急事……耶拉冈德已经几百年没有彰显自身的存在了,我原本以为……”
“以为什么!别觉得自己在维多利亚生活一段时间就可以抛弃信仰,就算那些自以为是的外国人觉得我们是迷信,但耶拉冈德无疑是存在的……哼!这种大不敬的念头,以后就不要再有了。”
“耶拉冈德在上,请宽恕这个年轻人的不敬。”
顶着雪堆的树林中,这些装备着维多利亚淘汰的制式军备的战士,开始双手合十,向着耶拉冈德祷告。
而那个年轻人见状,也摆出一副虔诚的样子……虽然在经历过维多利亚开化的教育,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但前些日子出现的神迹,无疑是代表着他们信仰的神灵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他们不会知道,那道神迹只是耶拉冈德找个借口带着圣女拜访科西切公爵领所做出的举动。
……
但此时祷告的年轻人心中一直有一个咄咄不安的念头。
‘既然耶拉冈德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那位传说中和耶拉冈德大人大战三天三夜的【山雪鬼之王】也是真实存在的?’
‘可传说中,那个【山雪鬼之王】并没有死,只是被镇压了……还有一些版本说那个【山雪鬼之王】逃跑了。’
‘我们这个部队自称【山雪鬼】,会不会惹来麻烦啊?’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即使【山雪鬼之王】真的存在,它也肯定在耶拉冈德的威光下,不能伤耶拉冈德的子民!’
……
蔓珠院,一年一度的三族会议正在召开。
大殿的正门缓缓关上,殿内的空气霎时安静下来。
大长老端坐中央,阿克托斯与菈塔托丝站在一侧,而恩希欧迪斯站在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