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而且当初变形者们感受的很清楚，特蕾西娅绝对已经陨落了。
萨卡兹的意识海洋链接所有萨卡兹，纵使变形者们被萨卡兹众魂所不喜，甚至排斥，也并不意味着链接就能够被斩断。
特蕾西娅死去的那一刻，很多实力强大的萨卡兹或者是王庭，都能够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悲伤。
即使是被赦罪师们复活，此时的特蕾西娅行动也必然会遭受到极大的限制，但身为经历过从占据大地的提卡兹，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萨卡兹这个过程的长生者，变形者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萨卡兹众魂的哀嚎似乎并未缠上这位前任魔王的灵魂。
不过……变形者们不在乎。
纵使祂们产生一种看到新鲜事物的些微喜悦，但对于如今的祂们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
变形者盯着特蕾西娅，并且吐露出了可怕的言论。
“殿下……其实，我们原先想要支持撒旦的。”
……
“原先？那么你……你们的意思是，现在不想要支持撒旦？”
“并非如此，我们只是现在有一点拿不定注意……不过，如果殿下愿意向我们透露一些关于那位伪王的消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或者，我们可以简单的聊一聊……无论最后是你说服了我们，或者说，我们说服了你。”
“我只看到了一个缝合的病态灵魂。”
“你确定只看到了一个？”
“……你什么意思？”
察觉到了变形者话语中故意透露出来的不妥之处，特蕾西娅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当初早从意识之间爆发的冲突中得知黑蛇喜欢广交友，并且确实交了不少‘朋友’但没想到……
变形者并不在乎特蕾西娅的所思所想。
祂嘴角勾起一丝难看但发自内心的笑容。
“殿下，你知道海嗣么？”
“……它们让你想到了自己？”
“不，论统一，我们超过了海嗣和它们的大群。海嗣只能选择投入大群……而无论分化为多少形貌，我们始终是统一的。”
“……”
“殿下，你知道么？我们之中的一员曾经不慎被那位恶神给捕食，不过那条蛇当然无法吞噬我们，不过我们也有幸观摩到了一些奇妙的东西。”
变形者的笑容越发显得真诚。
“当时我们感受到的，可不只一个灵魂。”
而现在，特蕾西娅所感受到的黑蛇，是一个臃肿，缝合，割裂，甚至可以主动裂变……但确实唯一的【灵魂】。
也就是黑蛇的意识。
黑蛇的脾气，在近些年，真是越来越好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无聊的变形者前辈会遇见有趣的黑蛇后辈吗?
“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在暗中资助一些见不得人的研究，事情掩盖不住了，他想做两面派，结果死于非命。”
“在那之后，我的哥哥被他们扶持上位，因为恐惧而对他们言听计从。”
“可他太无能了，他什么也做不好，还差点因为一些纰漏将他背后的人捅了出去。”
“与其让他死在那些早就对他不满的人手里，还不如让他成为我接替他上位的敲门砖……”
“就算是女皇的密探也没有查出，上一任斯特罗洛伯爵的死亡，不是什么食物中毒……呵呵，谁会想到一个稚嫩的妹妹，为了一个本就没有多大话语权的爵位，放弃自己自由自在的优渥生活，而谋杀自己的亲哥哥呢？”
“可我必须这样做。”
“既然我逃不掉的，那不如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总比被我兄长的无能和父亲的愚蠢连累好。”
“我想过利用伯爵的权势逃脱，但……那没有用。”
“【巫王残党】？不，我其实并不喜欢使用这个说法，因为太笼统。”
“为巫王招魂的混账们，有的是在力量上崇拜他，有的则贪恋他在位时自己获得的政治利益。”
“我的父亲曾经无疑是后者。”
“而后者的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我的父亲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端罢了。”
“……”
“说到底，哪有那么多人发自内心地崇拜恐惧本身呢？”
……
很久以前。
变形者像以往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片大地上。
泰拉？卡兹戴尔？
祂都不在乎。
祂有很多化身，很多变体……祂总是能够逃过死亡。
对于祂而言，个体的死亡不是终结，如同一座城市不会因某条街道的拆除而变质，一个文明不会因某行文字的消失而崩塌。
然而文明也会凋敝衰落……变形者们见过太多太多的国家泯灭于天灾，消亡于战争。
所以，祂们重视更新，重视经验。
祂见证过许多事物……祂甚至几乎认识萨卡兹王庭的每一位成员。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难道像特蕾西娅，特雷西斯这两种人在萨卡兹过去的历史很稀缺么？
也许历史不会提供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但实际上，和那两位殿下意志相似的魔王和王庭也不是没有。
他们也曾经怀有巨大的希望和热忱，希望萨卡兹在他们的手中重获荣光，又或者是在诸国的敌意下，尽可能温和地重建自己的家园。
但是最终，他们都化作了尘土。
而变形者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祂为什么要对一些转瞬即逝的事物抱有感情呢？
当然，对于拥有变化能力和分裂能力的祂不可能只停留在卡兹戴尔。
祂曾在萨尔贡的沙海中沉沦百年，那是万王之王的远征刚刚结束的岁月。
祂为那里的人们建造了很多的房子。
不过因为那时还没有移动城市这个新奇的玩意，所以祂不断地建造，而房屋在天灾和风沙的清洗下不断地毁灭。
那时的祂乐在其中。
那让祂感到充实。
但可惜，祂并不满足于此。
疲乏最终还是到来了，专注于琐事很有趣，但是就算把它们全部加起来，依旧无法让变形者们找到答案。
祂们自己的答案。
于是，在化身为王酋，面见当初那自称为“过去与现在”的万王之王后，祂感到了无聊。
那位万王之王号称一切世间的秘密，都隐藏在他的王之宝库……可若是真的那样，他怎么连变形者都分辨不出呢？
有点滑稽。
于是，变形者离开了这里，寻找下一个方向。
……
后来，祂来到了伊比利亚。
在那场灾难发生后，祂观察到了海嗣这种奇怪的生物……说实话，变形者羡慕它们。
寻找食物，寻找养分，繁衍，进化，海嗣只要遵循本能就足够了。
但变形者们呢？
祂们的本能是什么？祂们又该做什么？
萨卡兹？那不过是在提卡兹时期，变形者们出于好奇，轻易得到的王庭资格……祂们并不在乎。
庇护一个国家？征服整片大地？
祂并非没有做过。
可那真的是出于祂们自己的本能和野心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个本就喜欢独处的人，就算再怎么强迫自己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得到的可不一定是满足感……更可能是恶心感。
变形者们几乎已经穷尽了一切可能，也已经穷尽了一切祂们能够得到的乐趣。
祂们开始感到无聊。
直到，其中一位变形者，踏入了黑蛇的巢穴，然后失踪了。
这让变形者们感到好奇。
要知道，个体的死亡根本无法削弱这位长生者的意志，毕竟变形者们只有一个意识。
但当初的变形者们很清晰的感受到自身意识被吞噬，被消化……即使那不过是祂微不足道的部分。
但这足够让变形者们产生一些见到新事物的欣喜……以及愤怒。
顺着尚未切断的链接，变形者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幕后黑手……也就是同样在闲逛的黑蛇分身，并且轻而易举地消灭了祂。
而在当时的黑蛇眼中，自己不过是像往常一样，随意夺舍了一个人，怎么又冒出了那么多不认识的家伙把自己痛扁一顿？
岂有此理！
当时的祂还无法分辨变形者们，毕竟变形者是可以完全模仿变幻人的记忆和思维。
而且当时的黑蛇可不像如今的黑蛇……祂那时候的脾气很坏，很不讲道理，并且不懂得何为节制。
于是黑蛇也开始呼唤黑蛇们。
而察觉到对面人数变多，变形者们也开始呼唤更多，更强，更完整的变形者们。
双方都在不断地呼叫增员，即使那些增员都是祂们自己。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伯仲……而且增援都在不断地赶来。
……
而在和黑蛇的对抗中，少有的疑惑出现在变形者心中。
因为一只变形者正在被黑蛇消化，而由于变形者们意识统一，所以祂能够感应到对面的一些心理活动。
‘真奇怪……’
‘祂为什么在和我们战斗的时候，还要自己和自己在内心中说话？’
毕竟，如果意识真的是统一的，那又何必在心中自言自语？
至少变形者不会。
第三百三十二章 巫王:写给黑蛇的百万情书 误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找到能向那些人体现我的价值的方法。”
“音乐、法术、金钱、权力，甚至我的身体……他们都不屑一顾。”
“被掌控了这么多年的人生……我已经厌烦了。”
……
昏暗的地下室中，格特鲁德摊开了一份乐谱。
虽然只是一篇残章，但格特鲁德女士却对其抱有极高的期待。
自己从父亲的遗物中搜寻到了这份乐谱，而要知道，是什么乐谱会让自己父亲隐藏得如此隐蔽，甚至连那些藏在幕后之人都不知晓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