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猞猁子
“今天就晚点上线。”
——因为吃得太饱完全就不想动。
苏宏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新滚回到床上安详地为自己盖上了被子，用手拍打着被子慢慢进行着漫无边际的思索。
因为GGO之前已经有过停机维护而饿肚子的前车之鉴，所以在GGO维护后他就必然要登录ALO来找吃的。
若是因为GGO白天维护导致他不得不来艾恩葛朗特的NPC饭店吃饭，最后被路过的SAO幸存者认出来自己——
那就着实有点太傻逼了。
虽然他是个傻逼没错，但是也没有那么傻逼。
斯托蕾雅能逮住他是因为斯托蕾雅是艾恩葛朗特的AI程序，而且早在SAO时期就已经有暗地里不停OMO的黑历史，所以被她找到本来就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但凡当时找到他的不是斯托蕾雅而是阿尔戈——那就像是剑圣猥琐升到六级以后开启高原血统那样，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在SAO时期他的好友栏里屈指可数的好友就有阿尔戈，而且当初还因为喝酒的事情导致他和阿尔戈不欢而散。
即便他在刺杀茅场晶彦和观众以前狠狠地恶搞了阿尔戈和结衣一把，但关系也着实不可能‘恢复如初’。
——更不要提及他和阿尔戈的关系实际上就没多好。
与其久别重逢惹得大家都无比尴尬，倒不如直接相忘于江湖，人生有梦各自精彩，这样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因此他在ALO里必须有一个能够尽可能规避风险的据点。
由此他便想起自己曾经在SAO定居一年的【牧场旅馆】。
牧场旅馆不仅售价便宜，还配备厨房，牛奶无限量供应，只要能够积攒到足够的金钱购买食材屯货——
那即便是GGO在白天停服维护、他被那位雌小鬼骚扰得烦了，那他也能在牧场旅馆里喝着牛奶、吃着炒饭度过自己无比上流的一天。
“虽然还是要搬砖搞钱就是了。”
苏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继续定制着自己在艾恩葛朗特的摆烂计划。
“如果我每天晚上将所有的收益都变卖完的话，应该是能屯够我消耗五六天的食材，那就是说我每个月至少要努力一周的时间，来保证我一个月的房租和房间的屯粮，这样在极端的情况下，我就能在房间里完全开摆，就此消失在绝大多数人的视野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世事无常，意外就有可能像是疫情那样突然到来，还是得早做准备，广积粮，缓称王。
苏宏十分满意自己完美无缺的老冰棍生存计划，而且肚子也没有像是先前那么不便运动，于是便伸手划开系统——
“哟西！ALO！退出！GGO！登录！”
黑暗、蓝光与亮光在眼前不停地闪烁跳跃，眼前也再度出现GGO充满霓虹广告的街区，也让他划开系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
“面具和斗篷都在很好地装备着嘛，那就在城市里继续散步。”
苏宏继续如同老年人那般负手前进，在GGO的大街里走街串巷，时不时看着漂浮着的虚拟显示屏播放的内容，时不时又进入到店铺里东张西望，完全已经进入到GGO调查员的设定里去了，在主城里四处乱跑探店，挖掘这座城市的信息。
不过他并没有像是在冬木市里那样自说自话，向空气煞有其事地介绍着自己在这个赛博朋克城市里的见闻。
因为他自己也明白他在冬木市片场里的探店即土嗨又抽象，现在也的确可以使用妖姬的大招故技重施，可是他的土嗨抽象在现如今的环境可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恶心观众】而冒着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再说这种恶心观众的方式可能也没什么用。
毕竟能看到这里的【观众】，多半都已经对各种抽象文化都有了极强的耐受的能力，也着实没有必要做无用功，要整也得整个大的。
——就是不知道冬木市那种【SKIP】的故事效果如何，只希望冬木市那种【SKIP】式的碎片化、破碎型故事能劝退不少观众。
“不对。”
正在城市里散步肆意散发着自己思维的街溜子停了下来，伸出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以经典的思想者雕塑的变体姿态坐到街边的马路牙子上。
虽然距离自己来到SAO片场的那一天时间，在他的时间观感里已经过去大概一年半的时间，也让他对于当初桂木桂马的GANK他部分细节已经遗失，但是他仍旧清楚地记得傻逼系统的全名叫做【我也想要写观影体疯狂掐烂钱】系统。
当初这个傻逼系统刚刚出现的时候，似乎向他说明了【影片】将会根据相关的法律条款制作，而系统口中所说的相关的法律条款，也不太可能是其他国家的法律条款。
因为地球上每个国家的法律都不同，更不要提及阿美莉卡实行的联邦政府制度让阿美莉卡的每个州的律法都可能不尽相同，而他更是对法律这种需要分类出专门的法学来进行学习的科目十窍通了九窍。
那系统完全就没有必要特地说出【依照法律】这个词。
因为他就只是键盘侠，他哪里会懂什么法律？就算系统对他说了是按照什么什么法律，那他也是雾里看花，懂也不懂。
可系统在当时也还是明确提及了【法律】这个词。
“所以说系统知道向我提及法律这个词就一定能理解——那我能理解的有关于【影片】的【相关法律】，就是家长喜欢以【血腥暴力】以及【儿童不宜】的莫须有罪名来举报下架、和谐的影视动画作品。”
苏宏此时逐渐散发出独断万古的无敌气势，竟是在游戏人间的途中心有所悟，在心中逐渐点燃六面之火，开始试图证道人族大帝。
“我想我似乎——找到如何应对【观众】的必杀手段了。”
尽管【血腥暴力】是他这个屡战屡败的小趴菜万万不可接触之禁忌秘法，但是名为【儿童不宜】的禁忌秘法，却在早年间与粉色小软件等多位器灵的帮助下融会贯通，进能驾驭九龙古棺横渡宇宙，退可化身超级英雄，向以玄妙铭文向无知世人传授得道秘法，福源深厚，功德深厚。
现如今只需要找到机会将【儿童不宜】之禁忌秘法向系统、观众打出，必定能够将系统、观众直接斩于马下，再以【非常抱歉、本视频可能由于以下原因无法正常播放】的恐怖真言绝天地通，就此人神两分。
“不过也得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试试这套秘法了。”
尽管苏宏已经知道如何应对系统的手段，但是目前的他的确没有什么使用这份手段的方法和对象，也就只能等到能用上此等秘法的片场了。
——期待可以前往《异种族风俗娘评鉴指南》的片场。
“啊，愉悦愉悦。”
苏宏先生此时已经领悟到无上秘法，只待天地人和，金鳞岂是池中物，风起云涌，无相无常摩柯无量，定是要将傻逼系统连同傻逼观众一同轰为齑粉啊桀桀桀桀桀……
虽说如此，但也还是得等待风云齐聚，方能雄霸天下，因此还是好好游戏人间暗中蓄势。
苏宏先生从马路牙子上站起身来，随即狂傲不羁背过双手，继续以半步大帝之姿巡游天下，恩泽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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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浮空城艾恩葛朗特·初始之镇·圈外·牧场旅馆。
阿尔戈在牧场旅馆无人的柜台前若有所思地捏住下巴，看着自己眼前的显示屏里投影出来的【房间列表】，而她的身边便是【精神状态管理支援用程式·试作品一号】的结衣。
“真是奇怪。”
结衣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吗？阿尔戈姐姐。”
“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玩家在初始之镇租房的才对，”阿尔戈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原有的ALO玩家的出生点并不在艾恩葛朗特，而艾恩葛朗特的第一层目前也仍旧是以【新手】的标准而设计的楼层，ALO的玩家们抵达艾恩葛朗特以后只会前往更高的楼层，而不会在第一层逗留。”
结衣认真地想了想以后便试着说道，“或许是，有来艾恩葛朗特旅游的休闲玩家逗留在第一层呢？”
“那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居住，”阿尔戈本能地摇了摇头，“在初始之镇内配置比牧场旅馆体验更好的旅馆至少有三家——尽管会比这里贵出不少，但是对于ALO的玩家和原SAO的玩家所拥有的储蓄而言都是九牛一毛。”
“唔……”
结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脑袋。
在须乡伸之被原SAO攻略组的大家一起调查出违法犯罪的丑闻，导致ALO制造商RECT的股票大跳水以后，以总裁女儿的身份加入ALO开发组的结城明日奈小姐，将桐人先生提供的【The Seed】蕴含的浮空城艾恩葛朗特的数据整合、导入到现如今的ALO里，浮空城艾恩葛朗特才得以在ALO里重现。
正因如此，来到这里的ALO玩家们多少都已经不是所谓的新手，自然也能够付得起旅馆的房费——也就自然会是哪里的旅馆舒适就在哪里休息。
如果是以旧SAO账号登录的玩家，背包里自然也有不少的钱，也基本都有自己在圈内常年居住的旅馆，也的确不会在初始之镇外面居住。
“阿尔戈姐姐，你想出了什么吗？”
“虽然我的确想到了一些可能，但是与其在这里猜测我想到的什么可能是正确的、什么可能是错误的，倒不如直接去看答案——”
“直接去看答案？”
“跟我来吧。”
阿尔戈转身就带着结衣走向旅馆上层，来到牧场旅馆里唯一居住者的房门前伸手划开系统，右手也随之多出了用于开锁的工具。
结衣也随之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阿尔戈的手，“阿尔戈姐姐，你这是……你这是要撬锁进入其他玩家的房间吗？”
阿尔戈认真地说道，“我们也只是进去确定答案，又不是进去盗窃。”
“唔……”
“撬锁和盗窃其实也是游戏里的一环啊，结衣，况且我们只是想要进去确定一下答案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而已，又不是盗窃。”
“好、好吧。”
结衣勉强放开了手。
阿尔戈也没有为结衣解释一些什么，而是拿着开锁工具插入到锁孔，在经过两轮艰难的QTE判定以后，门锁也随之发出‘咔’的解锁声。
“我要进去了。”
阿尔戈话音刚落便扭开房门的握把，带着结衣推门而入。
两人刚从玄关走出来到客厅，映入眼帘的便是客厅桌子上留下一层浅浅牛奶的杯子、剩余不少炒饭米粒的餐盘以及被随意丢在餐盘旁边的勺子。
“嘁——果然是那个神经病。”
19.旅 行 青 呱
苏宏先生在赛博朋克都市走街串巷一下午，打开自己的资产列表便赫然见到自己的资产已经降落至最低点，也就在下午提着光剑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出主城的安全区，在新手刷怪区打开视频录制，便提着光剑就开始扫荡。
他花费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清扫了GGO的新手区怪物，关闭掉视频录制的按钮保存成为本地视频，没有立即发到GGO的视频区，就重新将光剑熄灭挂在自己的腰上，慢慢踱步回出城，卖掉自己身上的所有垃圾。
“虽然每只怪物提供的点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好在我走的量，就这么往怪物堆里扫荡一回就足以摆烂四五天了——这样的生活可真是高质量。”
既不用考虑个人的消费问题，也不用考虑租房的问题，努力存钱也只是为了实现自己成为双持光剑的绝地武士之梦。
更有盼头的是，只要在这个游戏里存活足够多的时间，就算是以他这种一天打鱼五天晒网的三和大神而言，摸鱼摸出光剑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虽然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但是还是辛苦我自己了。”
苏宏先生心满意足地步入到街边的日料店，在日料店的前台打包了鳕鱼寿司和金枪鱼寿司、转身走出店门，沿着街边的道路再度闲逛。
现在就是单纯地在寻找进食的地点了。
尽管苏宏先生可以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往那一蹲没出息，可是现在能够观赏风景的情况下还如此不讲究，那就没有所谓的审美细胞了。
苏宏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望向自己前方的大楼，随即就凭借着自己已经远超常人的身手跑向自己前方的大楼。
虽然可以像是成龙大哥年轻时那样试着通过跑酷登峰造极境，但是在大楼有电梯的情况下还是像老年的成龙大哥那样坐电梯比较好。
苏宏跑进大楼客厅的电梯旁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也随之打开，让他哼着腾格尔的《天堂》，用脚一上一下地打着节拍。
虽然苏宏一直很可惜他的脑容量太小，以至于他不能像是各种同人小说里那些剧情记得清楚无比的同人主角那样，在剧情里占尽先机，也不能像是文抄公主角那样记得各种各样的诗词、民科黑科技、乃至于元素周期表。
最起码他还能哼起不少朗朗上口的老歌。
经典的凤凰传奇自然是不必多说。
除了经典的凤凰传奇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刻录在DNA里的《好汉歌》《天路》《好运来》《难忘今宵》也会时不时跳起来打他一拳。
尽管苏宏确实没有经过严格的声乐训练，以前也有着自己唱歌难听的自知之明，喜欢音乐，也仅仅止于听音乐的地步，不过经由SAO和冬木市片场的洗礼，也导致现在的他已经变成无歌不欢的声波坦克、龙娘伊丽莎白的非物质文化继承人。
电梯在大楼天台停了下来叮的一声打开，也让苏宏如同不怕死的外国人那般来到防护墙的边缘爬了上去，在城市的高处一览众山小。
苏宏先生将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随即便向着四处遍布着赛博霓虹的游戏城市大声的高唱起来。
“～唱过春歌唱秋歌，唱过茶歌唱酒歌，唱不尽满眼的好风景，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里过～”
“～唱过老歌唱新歌，唱过情歌唱喜歌，唱不尽今朝好心情，好歌儿越唱，大路越宽阔～”
——不必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抗战胜利，只需要在当下立足，享受这份桂木桂马和傻逼系统从自己的人生中夺走的安定与无趣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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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苏宏先生在GGO大楼天台的边缘，用着开口唱了一年却没有好听到哪里去的歌喉讴歌自己无聊的人生时——
艾恩葛朗特几乎没有玩家人流的牧场旅馆，阿尔戈才刚刚带着结衣撬开牧场旅馆唯一售出的房间门口，对着桌面上未曾收拾的餐具而撇了撇嘴。
“嘁——果然是那个神经病。”
结衣没有在意阿尔戈说出口的话语，只是板起自己可爱的小脸蛋露出生气的神色，伸手叉腰，“斯托蕾雅！”
数据形成的蓝色华光顿时出现在两人的身前，凝结成为斯托蕾雅，也让阿尔戈和结衣看到她此时露出幸灾乐祸且偷着乐的神色。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不想告诉你们苏宏先生重新出现在艾恩葛朗特的消息，而是苏宏先生要求我不能将他的消息说出去。”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结衣在听到斯托蕾雅这番话以后便张了张嘴，可是最后还是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苏宏哥哥是向你这么要求的话……也的确不稀奇，但是……苏宏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艾恩葛朗特？”
“就算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完全没有多久。”
斯托蕾雅依旧用着幸灾乐祸的不正经态度嬉笑道。
“本来苏宏先生还想继续隐姓埋名的，可是在他居住在旅馆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你们发现了不对……真是可惜呢，嘻嘻。”
“估计是怕我们打断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得的悠闲生活吧。”
阿尔戈撇着嘴来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毕竟我们这些人只要在他的身边经常出没，对他而言都是不可忽视的麻烦——即便只是他最不反感的结衣出没在他身边，估计疯癫的程度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加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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