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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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帆坂·卡莉娜·朋将自己的好友结城明日奈约在涩谷的咖啡馆见面，也在结城明日奈赶来与自己见面前，仍旧在思索着和有纪相关的问题。

　　因为她从斯托蕾雅口中得知苏宏一反常态地接近其他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他这么做肯定有其愿意这么做的理由，也让斯托蕾雅在系统中查询有纪玩家信息。

　　尽管这么做违反游戏公司的用户保密条例，但是斯托蕾雅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推辞些什么，直接就调出了有纪相关的玩家档案，就此一路追查，也总算是将有纪身份的秘密给挖了出来。

　　有纪是通过母婴传播的先天性艾滋病，也是第一例医疗用完全潜行机备Medicuboid的使用者。

　　Medicuboid使用的技术从原理上来看和第一代NERvGear完全相同，同样是使用强大的脑电波对玩家的大脑进行干涉。

　　只是Medicuboid比NERvGear的电磁脉冲还要高上数倍，理论上来说也是能够烧熟玩家的脑子，但是Medicuboid仅仅只用这份技术中断神经系统传递给大脑的信号，让Medicuboid的使用者成为现实世界中存在的悖论——

　　【缸中之脑。】

　　以缸中之脑的知名程度，已经不需要去进行复杂的长篇大论来将这个悖论猜想论述出来——简单来说，也就是和苏宏同样的状况。

　　【虚拟游戏即是他们真正的现实】。

　　在【现实】中生存，在【现实】中交友，在【现实】中收获快乐，在【现实】中实现自己所追求的价值，努力实现自己的【游戏人生】。

　　尽管想要帮助他们做到这点很是困难，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但是好在她并不是如同苏宏那样孤身一人。

　　“抱歉，我父亲听说了GGO里出现的新型网络犯罪事件，觉得独自出门有危险，不准许我出门——稍微花了些时间才从家里跑出来。”

　　结城明日奈面带歉意地落座在她对面的座位上，也仅仅只是拿起菜单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将菜单交给服务员以后才转头望向自己。

　　“你说是有非常紧急的、需要和我一起面谈的事情吗？是关于GGO里的【死枪】……或者说是克拉帝尔的事情吗？”

　　“其实我约你出来不是为了【死枪】的事情，”她仔细想了想以后随口说道，“我现在并不知道【死枪】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仔细想想的话，死枪现在也应该被警局抓进去了吧。”

　　“克拉帝尔……已经被警察抓住吗？”

　　“毕竟这是一起涉及新型网络犯罪的事情，内务省的人应该也不想将死枪事件上升到SAO事件、ALO事件的那种高度，让好不容易接受虚拟现实的日本社会再度掀起巨大的舆论，以至于上升到抵制虚拟游戏的地步。”

　　她随口为结城明日奈说着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桐仔接受的委托她自然也是知晓的，也只需要根据现实发生的情况稍微推算一下，其实就能猜到给桐仔发委托调查网络犯罪事件的人是什么身份。

　　尽管日本官僚气息十分严重，办事效率低下，可是在面对【虚拟网游】亦或是【虚拟世界】的这件事情上十分上心——或者是说，日本政坛现在对于【虚拟网游】和【虚拟世界】所能够带来的经济效益十分上心。

　　否则也不会在SAO的游戏结束、在SAO事件还没完全平息下去的时候，就让顶着风口让ALO接替SAO的空缺上市，聚拢包括SAO幸存者在内的大批玩家并立即创造经济效益。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

　　在面对【SAO事件】的时候政府官员都在互相扯皮，不想接手这个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烫手山芋，让自己的政绩留下污点，但是政府官员在面对【能赚钱、赚大钱】的这件事情上无比大胆，以至于敢让他们对于ALO的审查十分宽松、并让须乡伸之找到机会囚禁玩家，制造出ALO事件。

　　这次【死枪】事件的确会影响那些官僚赚钱，所以他们手下的马仔就必须把这件已经在玩家圈子里有广泛关注的事情解决。

　　而且还得解决得特别好、特别快，快到不像是日本政府的办事效率。

　　“总而言之——我这次让你和我见面会谈的急事并不是死枪的事情，而是有关于现在ALO的、极少数的游戏玩家的事情。”

　　她将桌面上封装好的文档推到结城明日奈的面前，而后认真地说道。

　　“明日奈——我觉得你是能够完美处理这件事情的、无可替代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希望你能够以合适的方法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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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城明日奈的家庭教养非常好，性格温文尔雅，很会察言观色，也能照顾别人的情绪，可以被称得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和抚子——

　　她还是ALO游戏开发商‘RECT制造’的CEO——结城彰三的女儿，也是主张将艾恩葛朗特的数据作为游戏的DLC加入到ALO的【主力】。

　　因此结城明日奈是处理这次事件的最好人选。

　　有纪本来就是先天性的艾滋病人、心理健康本就因为疾病而受到影响，想要帮助有纪的同理心也并不是错误的，但并不意味着有同理心、也因此而付出行动就能够让有纪感受到他人传来的温暖。

　　在这个世间本就有好心办坏事的说法，也有嗟来之食的说法，同样的一件事换成不同的人去做，完全就是不同的效果。

　　——那个神经病本身也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去接触到有纪敏感的内心，也就给予她应有的帮助以后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去面对死枪向他发出的挑战。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能够带给有纪来自【他人的温暖】。

　　不管是结衣、幸、尤娜还是间桐樱也好，就算是他给到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乃至于扭转了她们原本的命运，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难以被她们这些受到帮助的当事人轻松理解——也就更不用提及有纪。

　　尽管那个神经病在冬木市的片场里获得了直死魔眼，但是问题就在于，就算他的直死魔眼在这个世界也能够使用，他也没有现实里的躯体。

　　那个神经病都没有现实里真实存在的躯体，那他又该怎么使用直死魔眼帮有纪治疗先天性的艾滋病呢？他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

　　也不知道等到那个神经病再度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有纪会怎么样，故事的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只是她想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她也还是会认真去做，唯有这点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结城明日奈叹息着放下手中的档案，也让喝着咖啡出神的帆坂朋随着她的叹息回过神来。

　　“虽然我是可以帮助你，也很乐意帮助你，但是在我决定帮助你之前，我心里也还是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答。”

　　“我能解答的话，我会为你解答的，”帆坂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过你也不要奢求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了。”

　　“我明白，”结城明日奈沉思片刻以后便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首先自然是我最疑惑的、也是最首当其冲的问题——请问你怎么认识有纪的？”

　　“我并没有和她见过面，”帆坂朋摇了摇头，“只是那个神经病——也就是我们以前称呼着的【旅馆的乞讨者】发现有纪、发现有纪和她们这个特殊的玩家群体的，也连带着斯托蕾雅和我也知道她们的存在了。”

　　“唔——是苏宏先生发现的吗？”结城明日奈皱了皱眉头，“你知道他和有纪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自己跑去和有纪搭讪的，”帆坂朋瞥了一眼窗外，“虽然很难想象他会去搭讪未成年女生，但是当时的确是他跑去搭讪、并且借此开始教导有纪关于他那一套超脱系统设计的游戏方式。”

　　“也就是说……”

　　“不依赖游戏简化的系统来与怪物进行战斗的、更加接近于现实中持械战斗的那一套攻击方式。”

　　游戏终归只是游戏，玩游戏也主要是为了娱乐，在游戏里像是现实那样磨炼自身的战斗技艺、战斗经验，不能说是不行——而是没什么必要。

　　因为这样学习成本很高。

　　玩家玩游戏也仅仅只是为了娱乐，并不是为了在游戏里增进自己持械战斗的经验、来游戏里面学习的。

　　以现实中战斗的方式来玩游戏——说得好听点，是温故而知新，借此机会多多学习；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也就是说有纪小姐被苏宏先生收为弟子了吗？”

　　“你想多了，他怎么会可能和其他人建立稳固的人际关系呢……除非特别投缘的那种或许有可能吧。”

　　帆坂朋撇了撇嘴。

　　毕竟就苏宏那种宁愿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的屌丝样，想要他交朋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是真的比杀了他还难。

　　他明确和其他人建立关系的次数非常之少——西田大叔可以算是一个，荆轲也可以算是一个，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和他明确建立过关系了。

　　至于说像她、像桐仔、像尤娜或是远坂樱这一类人，实际上都没有和他建立过明确的关系。

　　最多也只能说玩得到一起。

　　——就像是荆轲所说的那样，充其量也只是狐朋狗友的酒局。

　　在酒局上大家都可以嘻嘻哈哈，互相都不认识，讲究的就是一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酒局结束以后就各找各妈。

　　结城明日奈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我和他的关系好？”帆坂朋反问了一句结城明日奈，“他可是很不待见我的哦？”

　　“可是你认识他的时间也很长了吧？起码也算得上是朋友的。”

　　“认识的长可不见得就是朋友啊……起码在他的定义来说并不是。”

　　关系的定义是两方都认同的联系，而她和苏宏双方都认同的联系是结衣，按照这样的说法来说应该是夫妻才对，但是要将这个说法传出去——

　　那大概就可以看到苏宏火急火燎地在各个游戏里澄清这件事情，把他逼急了的话，或许还会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毕竟苏宏是有前科。

　　结城明日奈微笑着叹了口气。

　　“就你现在的表现我很难不认为你们两个人是朋友……”

　　“或许是吧，”帆坂朋不置可否，“难不成你也和桐仔那样，想和他做朋友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其实也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只是他始终没给我这样的机会而已。”

　　结城明日奈摇了摇头。

　　她或许是他们这一批人当中认识苏宏最早的人。

　　只是当时她在和苏宏见面的时候，闹出了一些不愉快，以至于到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再加上现在克拉帝尔的事情，他肯定会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加以防备，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和他认真交谈一次。

　　“这倒是挺奇怪的，”帆坂朋惊疑不定地看着结城明日奈，“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和他交朋友……难道你发烧了吗？”

　　结城明日奈很疑惑地问道，“很奇怪吗？”

　　“很奇怪呀……倒不如说实在是太奇怪了……”

　　帆坂朋仔细回忆起观影剧情——

　　在苏宏被神丢到SAO以后，他在SAO遇到的第一个【原作动画】的人物的确就是结城明日奈，但他们两个人的见面并不算是愉快。

　　而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结城明日奈出场的机会。

　　直到苏宏决定冲塔以后，两人才在一年后再次见面，而且两人也没发生什么交谈，就只是公事公办。

　　在尤娜的事件发生的前夕，两人甚至还因为装备问题发生过争吵，实在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交朋友的迹象。

　　——他们关系应该没多好才是。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想法，”帆坂朋摇了摇头，“他实际上就不是那种适合交朋友的人……而且你也是富家大小姐，认识他这样的人反而会降低你的身价。”

　　“虽说是这样没错，我也认同你的观点……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想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的话，也肯定认为我疯了……”结城明日奈微微笑了起来，“但他至少比须乡伸之要好得多。”

　　“这倒是，”帆坂朋嘟囔起来，“这点我倒是无法反驳……”

　　如果苏宏与普通人相比，那确实是差得出奇，但是如果将他和须乡伸之相比的话，又觉得苏宏这人好得不得了。

　　在SAO时期帮助桐仔结束了游戏，在冬木市的时候完美将大圣杯解体，圣杯战争里的死者也仅仅只有他和雨生龙之介、间桐脏砚三个人。

　　且不论他做出的人类迷惑行为，仅仅是以结果论来看待的话，他这个人就好得不得了，颇有种【佛祖割肉喂鹰】的意味在其中。

　　咦……

　　帆坂朋陷入沉思。

　　“况且他看起来挺孤独的。”

　　帆坂朋在脑海中灵光一闪的想法被结城明日奈出言打断，也让她刚刚有机会抓住的灵光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

　　她在可惜自己没有抓到这一闪而逝的灵光，却也没有因此而迁怒结城明日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苏宏是孤独的吗？是的。

　　没有家庭、没有多少朋友、没有成功的事业、没有喜欢的人，就连稳定的住所都没有，说他不孤独，那是毫无疑问的假话。

　　恐怕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似乎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因为他既然认为自己是普通人，那他就知道该如何与人交往，也知道如何察言观色附和其他人的观点。

　　如果他觉得他能这么做的话，他早就做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他觉得远坂樱有悲惨的遭遇可怜，觉得有纪生来便注定重病缠身可怜，那他如此形单影只、疯疯癫癫，在其他人眼里他又何尝不可怜？

　　——或许在某些憎恶他的人眼里，也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吧。

　　毕竟被他恶心过的人也确实不少。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问有纪的事情，没想到你说出来的问题，全都是有关于那个神经病的……难不成你真的很在意他吗？”

　　“不可能不在意的吧。”

　　结城明日奈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也是他说出了茅场晶彦的消息，SAO结束的号角也是他在我的面前吹响的，那种凄厉到癫狂的身影，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都很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