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23章

　　尽管结城明日奈当时的确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无比折磨可是如果事后回想起来的话——

　　被他肆意玩弄的情绪，可比攻略组的众人自己面对【血盟骑士团的副团长、SAO最强的游戏玩家是茅场晶彦】的绝望好多了。

　　若非如此，可能她最后也不会接过指挥的大旗，指挥着攻略组的同僚，给桐人争取他所需要的时间。

　　“不过我们聊他的事情也确实聊得很多了……现在让我们聊聊有纪的事情。”

　　“可以哦，”帆坂朋点了点头，“那你想问什么呢？”

　　“我想问的是……”结城明日奈沉吟片刻，“你想让我帮你为有纪、为他们这个群体做什么？”

　　帆坂朋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想让你以玩家的身份接触他们，帮助他们在SAO里更加快速地成长，成为他们的好友。”

　　“仅仅真是这样吗？”

　　“我相信你在接触到他们之后会做出自己最为正确的选择——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有和苏宏接触的机会的。”

　　“因为他是有纪的师父？”结城明日奈好奇地问道。

　　帆坂朋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结城明日奈闻言便面露迟疑，“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

　　“因为他和有纪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会发生一段有关于他们两人、也有关于我们所有人的故事。”

　　因为他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通过不断的重来打出了四十二个结局。

　　在他的故事里所呈现出来的剧情，都是他经过精心演绎的命运。

　　既然他愿意主动接触有纪——

　　那在这段故事里，有纪的命运就必定与他在这个世界的命运交织缠绕，直至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让相关的所有人都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成为舞台上的卖力演出的表演者。

　　——只是可惜。

　　现在的她仍旧还身为舞台上的【观众】和演员，也无法在这个上演戏剧的舞台上向其他的演员、其他的观众大肆透露剧情，只能像是疯疯癫癫不说人话的苏宏一样，用着拐弯抹角的谜语，尽可能地透露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48.我现在正做着贪得无厌的事情

　　帆板朋独自踏上前往横滨医院的短期旅途，在电车上看着窗外的光景思索出神。

　　她还在为昨天在和结城明日奈的交谈时她未曾抓住的那一缕灵光而苦苦思索。

　　因为那个神经病在SAO里打出的【四十二个结局】只是空泛的一句话，仅仅只是一个通告。

　　在她这样的【观众】看来，这所谓的【四十二个结局】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实感的事物。

　　大概就像是大家都为了一个笑话而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较真起那个笑话那样。

　　如果是苏宏的话，倒也不会做这种不会看氛围的事情。

　　他会做的事情是——

　　他给大家说个笑话，让大家都哈哈大笑，接着他就会突然板起脸，冷冷地说一句，“好笑吗”。

　　讲究的就是一个故意折磨。

　　能如此精准、如此熟练地折磨到【当事人】和【观众】的情绪，也很难说他看不懂氛围。

　　“昨天我到底是想到什么呢……”

　　虽然说她还记得那一闪而逝的想法是从【佛祖割肉喂鹰】身上延伸出来的想法，但还是寻找不回来自己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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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出门去上课了。”

　　“路上小心。”

　　重村彻大在家门口目送着重村悠那的身影在道路上渐行渐远，直至在道路尽头消失不见以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进门来到自己的书房。

　　他书房的书架上确实放了许许多多的书籍，只是这个房间从前段时间开始已经不再具备看书的功能，更多的情况下是保持私密联系的“情报交流局”。

　　重村彻大在书房的书桌前坐下，打开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层层叠叠的文档中打开了bat的运行窗口。

　　窗口里大段的代码目不暇接地刷新跳跃，片刻后陷入停滞，也跳出黑色的空白窗口位居荧幕中央。

　　他用手指敲动键盘。

　　【重村彻大：公司的手续已经准备齐全了，现在也只剩下游戏的问题，只要游戏开发好以后送审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

　　【茅场晶彦：不管我们的实验成功与否，我们都是时代的开启者，不过这份科技是否会造福人类，亦或是我们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未来的人们将会称呼我们是恶魔还是先驱，就交由现在的人们来决定。】

　　【重村彻大：正如同我以前对你说的那样。我至今还仍在后悔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学生，也后悔我为什么当初要帮助你开发SAO的游戏框架。】

　　【茅场晶彦：或许正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你不曾教导我，我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不会犯下仍旧在社会上影响恶劣的SAO事件；或许我的才能再平庸一些，或许我也不会真正研发出完全潜行的科学技术。】

　　【茅场晶彦：可惜的是，我接受了你的教导，并且青出于蓝，不仅仅只是将虚拟现实技术成功研发出来，还像是现在这样，成为了时代的先驱，成为科幻小说里才会提及到的‘数据生命’。】

　　【茅场晶彦：如果仅仅只是我自己成为新时代的人类，我多少也是会感觉到无比寂寥的……这种孤独感，不是人类能够承受得起的。】

　　【重村彻大：现在的你还是会感觉到孤独吗？】

　　【茅场晶彦：因为再怎么说我也是从这个时代中脱颖而出的学者，也就没有办法超出时代的局限性，来定义人类族群的自我和未来，也无法跨越人类文明和政体的束缚，也没有权利来定义时代的进程。】

　　【茅场晶彦：我们仅仅只是研究科技技术的学者以及科学家——尽管你在同样的学术圈里被誉为研究者的异类，但你也是同样知道这份技术能够给人类带来怎样的可能性，也知道科技的浪潮要再一次兴起，时代也会随着我这份技术的出现而日月更替，所以你才不会拒绝与我再度合作的请求。】

　　【重村彻大：我和你不一样。】

　　【重村彻大：因为你制造出的SAO，让我的女儿陷入危险的境地，甚至差点被你无聊的梦想所杀死而点醒我，点醒我只要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可能遭遇到危险，也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而死去。】

　　【重村彻大：我只是不想见到我的女儿再一次陷入到这种境地，避免我可能突然有一天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而已，和时代、浪潮什么的无关。】

　　【茅场晶彦：我赞同你的观点，也认为你说的是正确的。】

　　【茅场晶彦：正因为我成为了网络上的电子幽灵，我也在切身实地地探寻着人类本身的可能性，探寻着人类和人工智能生命的实际区别，却发现人类和人工智能生命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区别于‘爱’。】

　　【重村彻大：爱？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说出如此老掉牙的话。】

　　【茅场晶彦：正因为‘爱’是如此老掉牙的事物，是像大道理那样几乎人人都司空见惯乃至于厌倦的事物，也正因如此，人类才会将‘爱’如同其他事物那般随处丢弃，让‘爱’本身贬低为无聊的东西。】

　　【茅场晶彦：但是它在人类社会中如此长久地广泛存在是有理由的。】

　　【茅场晶彦：正如同基于达尔文理论当中的自身驯化理论——人类族群数百万年的演化，人类将自身驯化成为知道“爱”的物种，并以“爱”来衍生出家族、城市和国家乃至于文明的概念。】

　　【茅场晶彦：强人工智能的自我学习、自我革新这方面便是我参考人类与野兽的“自我驯化”过程所制造出来的虚拟模型，而强人工智能的自我学习也必定会学到人类身为野兽的恶、也学到身为人类的善。】

　　【茅场晶彦：“爱”这种事物能够让人工智能变得像是人类，就像是亚当与夏娃偷吃了名为“智慧”的禁果，学会了羞耻和谦卑，也应该能够让人类为了“爱”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让人类能够超越代码的束缚。】

　　【茅场晶彦：所以我创造出来SAO除了满足我的梦想之余，也在期待有人能够超脱系统的管束，证明“人类是人类”的这个实验命题。】

　　【茅场晶彦：所以SAO才会是死亡游戏。】

　　【茅场晶彦：我们探究的是“人类究竟为什么是人类”、“人类的存在和定义”以及“人类该向什么方向前进”的问题和抉择，也代表我们这个时代将会决定是否像是哪一部经典的科幻小说、科幻电影前进。】

　　【茅场晶彦：或许有可能是《银翼杀手2049》、有可能是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部曲，也有可能是与我们游戏行业更为接近的《头号玩家》，或许是对于未来人更加严酷的反乌托邦，亦或是全球末日的战争废土。】

　　【茅场晶彦：我觉得人类这个族群，不应该因为未来可能会遭遇到的悲惨未来而停滞不前，也不应该惧怕可能会变得糟糕的未来，唯有遭遇到生死之间的恐惧依旧能够为了什么事物而奋勇前行，我认为这才是所谓的、在我游玩SAO时期从我的眼中所看到的人类。】

　　【重村彻大：旅馆的乞讨者吗？】

　　【茅场晶彦：尽管你现在已经在网络上基本已经将他的流言都已经收集得七七八八——可是你对他的看法仍旧建立在他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也仍旧建立在自我的臆想当中，是完全不正确的事物。】

　　【茅场晶彦：我曾经在SAO时期专门为它建立了一个心理模型——或许是我对于心理学的研究没有像是我在电气电子工学科的天分那么高，但是我专门为他建立出来的心理模型以及强人工智能的观测和分析，在对于他的心理分析中都呈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茅场晶彦：用逻辑学和心理学建立起来的模型，也不足以完美地预测人类的内心和行为举止，也说明人类的思想仍旧难以被量化。】

　　【茅场晶彦：只有你亲自去接触他并得出你自己内心当中的答案，如此，你才会知道你的女儿为什么至今为止，都没有真正去接触、对话那位“旅馆的乞讨者”的真正原因。】

　　【茅场晶彦：对话的时间到了。】

　　重村彻大眼前黑色程序的对话窗突然全部关闭下来，也让已经岁过中年的他抬起手扶了扶镜框，而后便关掉了眼前的笔记本电脑。

　　他并不在乎茅场晶彦说的什么“人类”“时代”“科技”什么的说辞，也并不觉得这些东西和自己有太多的关系。

　　虽然他被同行视作为另类的学者、也有些形单影只，但是他也仅仅只是把自己领域内的事情当成了工作，而并非毕生的心血。

　　——他毕生的心血只能是他的女儿，重村悠那。

　　他选择与茅场晶彦合作也并不是看中茅场晶彦的划时代技术，而是茅场晶彦这份技术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买一份人生保险”，所以他才会接受茅场晶彦的邀请、和他共同将现在仍未诞生的《Ordinal Scale》当成试验场。

　　或许外人并不理解游戏为什么会和时代的更迭有关，但实际上游戏和人类的计算机进步密切相关。

　　自从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因为人类娱乐的需求而创造出电子游戏，而电子游戏的发展推动计算机的进步，而计算机的进步，也带动网络需求，也让这个时代被称之为网络时代。

　　再加上他和茅场晶彦所做的事情也是绝对不能被外界知道的事情，只要被这个世界上的其他政府知道他们的理论和实验研究，也就意味着他们必将卷入到国家与国家的交锋之中，他们也很难在这种交锋中保护好自己。

　　重村彻大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重村悠那买一份【人生保险】，而不是想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就此像是茅场晶彦那样转生到【网络世界】，成为网络世界的原住民。

　　——因此将《Ordinal Scale》当成试验场的合理性毋庸置疑。

　　尽管这么做也的确有非常大的风险。

　　只要他和茅场晶彦的研究和试验数据被公之于众，他就必定会进入到日本政府的视野范围，重村悠那也很有可能会成为威胁他的人质——但是他已经做好事情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会像是茅场晶彦那样带着资料一死了之。

　　届时就算是他们想要获得自己的研究资料、研究如何能够让现实中存在的人生活在网络世界中获得理论上的【永生】，也没有办法。

　　“死而复生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对人一视同仁的事物存在的话，那一定就是能够将死亡一并消磨的【时间】。

　　时间只会不断地向前、向前，生前不管多么权势滔天，多么富可敌国，最终也只是将自己的坟墓修建得好看。

　　只是坟墓再好看，又怎么能比得上以墓葬闻名于世界的金字塔和秦始皇的陵墓呢？

　　正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颠覆现代人类对于【生死】的定义，也明白自己正在做着贪得无厌的事情，但是他不想在让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再经历SAO这种堪称令人绝望的经历。

　　至于茅场晶彦所说的——

　　这份技术是革新人类社会现有科技和价值观、道德观和法律的奇点技术。

　　——这种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在乎的仅仅只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仅仅只是因为女儿喜爱这个世界，所以他才对这个世界爱屋及乌而已。

　　重村彻大伸手关掉面前的个人电脑，目光也随之向着书桌上面放置着的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正是悠那从SAO出来、他和悠那以及后泽锐二去赏花时的合照。

　　相片中的悠那此时也对着他露出幸福且快乐的微笑。

　　“你的未来一定要幸福啊，悠那。”

49.结衣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性！

　　BOB大赛的正赛最终是手持光剑的桐天帝取得了胜利，登顶了冠军。

　　“真他妈的好”统治了比赛。

　　莲和那位叫做pito的雌小鬼分别取得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名次。

　　因为莲与桐天帝都是他们这个三人小队的突破手，能帮助莲用光剑挡子弹的桐天帝成为了莲的移动碉堡。

　　两人一同发力便是合击绝技天羽屠龙舞，此等武魂融合技，即便是强如惊破天，恐怕也难以逃脱，更不要说“玩家”这种孱弱的血肉之躯。

　　至于为什么pito是第三名、莲是第二名……

　　仅仅只是决赛圈在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由pito率先向桐天帝提出挑战并战败退场，所以莲躺着上了第二名，pito第三名。

　　虽然听起来好像平平无奇，但是在这场bob的比赛里也有一场是让苏宏觉得乐得出奇的。

　　因为【死枪】的另一名同伙也参加了这一届bob大赛，并且非常不幸在bob大赛的正赛里对上了桐天帝三人小队，也让他和桐天帝为苏宏呈现了一场微博粪坑人与正常人对骂的绝世好戏。

　　——微博粪坑人的特征是什么？

　　鲁迅曾经有一句话说得好。

　　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本子，立刻想到东京热，立刻想到两女一杯……中国人的想象唯有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微博粪坑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只要见别人认真的对问题进行理论，便立即觉得别人嘴硬，立即觉得别人气急败坏，立即觉得自己赢了。

　　在死枪他们看来自己在SAO时期的完美表演简直是罄竹难书罪大恶极，以至于上升到【他不死就天理难容】的地步。

　　实际上也都是所谓的【臆想】，是所谓的白日梦想家。

　　——就如同当天他和对死枪所说的、所表演出来的那样。

　　【你现在的发现我并不是如同你想象中的那样癫狂，也不像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对你充满害怕与愤怒，而是这种无比理智的平静——你在触不及防的情况下接触到了真实存在的我，也感受到你心中的幻想与现实存在落差，所以你感受到了害怕。】

　　网络上的人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抽象的人罢了。

　　当键盘侠损失了赖以生存的网络圣地，也就变回了现实中渺小的人，正因为在现实中没有能力去做梦、没有想法去做梦，也就只能在这赛博空间里做所谓的道德圣人、二次元高手、赛博海王、疯狂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