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56章

　　金色的数据微光也随之在他微张的右手上方几厘米不断环绕，在张开的右手上方以缓慢的速度不断搭建着散发金色辉光的【细小实体】。

　　现场也没有人在敢像尤金那般向现在苏宏发动攻击。

　　因为——

　　“看不见，我完全看不见尤金是如何被攻击到的——”

　　即便是在旧艾恩葛朗特因为【拥有游戏里最快速度的反应神经】而获得【二刀流】的桐谷和人，也没有捕捉到尤金究竟是如何被击杀的。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问题是尤金并不是被击杀的——”亚丝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难看起来，“尤金在团队面板里显示的是掉线，而不是被击杀。”

　　伶茵结巴起来，“直、直接掉线？”

　　虽然在游戏玩家之中经常流传着【打不过朋友的情况下就叫其他的朋友去拔对方网线/拉他家电闸】的笑话，但是在目前如此发达的现代网络社会里【拔网线】和【拉电闸】的说法，也已经只是玩家群体里流传的笑话。

　　即便【死枪】也是用这种办法来杀人，可是死枪想要做到这种事情也并不容易。

　　他们是利用骇客或者网络收集信息得知玩家的住所，在派遣杀手潜入玩家的住所，在玩家游玩VR的时候向玩家的现实躯体里注射能让心脏停搏的药物，再配合线上人员做出【击杀】的表演，由此才呈现出【在网络里杀人】的恐怖景象。

　　【玩家】掉线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像她们先前那样主动摘下Augma，亦或是有外部人员在玩家游玩游戏的时候摘下玩家游戏头盔，导致暂时断线。

　　除此之外就只是【服务器波动】亦或是【网络运营商】的问题——例如服务器突然进行热补丁维护的时候可能会导致玩家突然断线，亦或是网络运营商的服务器出现问题导致网络波动而产生的游戏断线。

　　“心意技……”

　　桐人肉眼可见地产生了动摇， 而他的动摇，就更是让本就不知所措的伶茵越发地慌张起来。

　　“……我们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店长？我、我们既看不到他的攻击……本来就躲避不了他的攻击，而且还有直接让我们直接断线的能力……”

　　亚丝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伶茵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指挥攻略。

　　因为这场攻略的难度早就一开始，就已经超乎旧艾恩葛朗特第四十层的茅场晶彦攻略战，也早就超乎第一百层红玉宫BOSS的攻略强度。

　　那时候的茅场晶彦所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都不及刚刚被众人围攻的苏宏，现在展现出来的速度、战斗力和令人掉线的能力——

　　现在已经完全达到到【无法攻略】【无计可施】的地步。

　　“还有办法。”

　　茅场晶彦无比冷静的声音也在三人的私聊频道里响了起来。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们能记得多少，那就记下来多少，我没有说第二遍的时间和容错，自然也不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桐人三人都没有打断茅场晶彦的想法，也只是深吸一口气以后做好尽量记下茅场晶彦说辞的心理准备。

　　茅场晶彦平静、冷静而又理性的声音也再度于他们的私聊频道里响起。

　　“现在苏宏先生的状态已经进入到你们所称呼的【心意技】状态，你们所能够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压力】现在姑且可以被称为【数据强压/资料压制】，是他现在体内所拥有的高密度资料/数据已经超越一般的玩家【虚拟体】以后产生的效果。

　　直到现在为止，他现在体内的数据量也仍旧在以极不合理的速度超速增长，推测是开启【心意技】产生的衍生效果，也有可能是【心意技】在开启以后【心意技】在他体内不断诞生出用以冲击管制系统的、类似于DOS攻击的网络攻击数据。

　　在目前看来，那位游戏ID名为尤金的ALO火精灵玩家，很有可能是被苏宏先生的DOS攻击而导致断线，让服务器不再接受他登录服务器的请求。

　　现在他每次进攻，可能都在相当于直接用DOS直接攻击玩家与服务器的网络连接端口，让服务器在短时间内大量接收命令从而判断角色异常主动切断网络连接，造成玩家的虚拟体直接断线的效果。

　　不过你们需要注意的事情是——我只是根据结果反推过程，并不是确定他让玩家断线的过程就是如此，也就是说苏宏先生很有可能是用其他的方法达到类似的效果，而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进行攻击，或许也还有其他的能力没有展现出来。

　　这是我要向你们说明的第一点。

　　苏宏先生现在没有攻击我们，是因为他正在收集并销毁【摇光技术】的资料。

　　现在他右手上凝聚出来的【数据光点】就是【摇光技术】所有的理论、论证、实验与配套的摇光计划原型机器设计图纸和运行理论数据。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正在构建完整的【摇光模型】，也在构建【摇光模型】的同时销毁所有与【摇光技术】相关的网络数据。

　　当他将【摇光模型】理论的模型构建完毕的时候，摇光技术将会消失。

　　因为我们为了保证摇光计划绝对不会被窃取、泄密，所以我们让参与摇光计划的研究人员与相关的合作公司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联系，而是将摇光计划拆分成为数千个不同的项目，让研究人员和相关的公司各自负责不同的项目形成绝对的信息茧房，在最大程度上封闭彼此之间的信息流通。

　　即便是我也无法得知所有参与【摇光计划】的所有人员与负责的项目。

　　也就是说。

　　当苏宏先生手上的【摇光模型】建立完毕的时候，现在已经成熟的摇光技术将回到最开始的原点，就算我们不是从零开始研究，但是我们估计也很难再获取到【苏宏先生】的摇光数据，来重新验证现在已经验证完毕的【摇光理论模型】。

　　这是我要向你们说明的第二点。

　　在刚刚的尤金向苏宏先生发动进攻的时候，我和你们不同，我堪堪捕捉到苏宏先生向尤金发起反击时的画面片段，但是我所攻击画面时间为0.0515秒，已经超出普通人类神经反应极限水平——而苏宏先生的攻击快过你们的反射神经传递信息最低所需要的一百毫秒，所以你们完全没有能力看到苏宏先生是如何完成反击。

　　因此想要和现在的苏宏先生对抗，单凭你们现在的反射神经是不够的。

　　可是正如我刚开始所说的那般——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我在旧艾恩葛朗特时期的第四十层攻略战里就已经利用系统加速功能，在战斗中加速我的思考能力和身体能力，也在你们前去攻略红玉宫的时候，利用类似的加速功能和苏宏先生进行1V1对战——同样也依靠着这个加速功能，察觉到苏宏先生以毫秒为单位来计算时间的反击动作。

　　我已经将这个基于OS系统的辅助程序发送到你们的Augma本地客户端上，在你们完成程序的安装以后，你们便能够启动加速机能，以三倍、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加速与苏宏先生战斗。

　　可是需要注意的事情是，越倍速的加速，对大脑的负担也就更重——但是以苏宏先生现在的攻击速度而言，你们至少得承受十倍加速才能与他交手。

　　刚刚我也已经将加速程序发给斯托蕾雅和结衣。

　　如果你们觉得还有其他人能够和你们一样进行【加速】，就去联系结衣和斯托蕾雅索要这份加速程序——我已经尽了自己的所能，剩下的，就看命运如何。”

　　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神圣剑】的闪耀流光如同地面流星般亮起，瞬间便突刺向场地中央的苏宏，而在下一刻，这道闪烁的地面流星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在破败地面上砸出大坑、脑袋上依旧显现着【不死】系统提示的希兹克利夫。

　　伶茵没有在意场地瞬间爆发出来的争斗，而是看着自己眼前【是否安装未知驱动程序】的提示窗口犹豫片刻，刚想询问桐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看到亚丝娜已经抬手点击到【安装】的虚拟选项上，让她本想脱口而出的疑惑憋在喉头。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资格了。”

　　亚丝娜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提示装载进程的虚拟界面自言自语。

　　“开启【心意技】的苏宏先生在事情结束以后大概率……不，倒不如说是他已经确定要死了，但【有纪】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即便是我们如同苏宏先生所说的那样……

　　支持使用摇光技术的我们会让世界朝着毁灭的深渊前进，但是，我还是会选择使用摇光技术去拯救或保护曾经的有纪、亦或是现在的有纪。”

　　拯救有纪的生命、保护有纪的生命与世界的安危同等重要。”

　　此时虚拟窗口的进度条也已经完成装载，简陋的使用说明界面也随即弹出，让她认真而又快速地扫过一眼使用说明以后便抬手关掉面前的使用说明，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仍旧在完善着【摇光模型】的苏宏——

　　“Burst Link！”

94.“再也唤不回温柔”

　　在东京巨蛋响起《Broly Evolves》的旋律的那一瞬间——

　　“要走了，结衣。”

　　突然撂下这番话的帆坂朋转身便离开过道，也让不久前才重新上线到他身边的结衣犹豫地看了看攻略现场，却也还是下定决心飘飞到帆坂朋的身边。

　　“……阿尔戈姐姐，哥哥他……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算我们死了他都不会真的死，担心他，不如担心被他暴打的玩家会不会患上PTSD。”

　　帆坂朋从东京巨蛋的现场出口来到过道，也在前进的过程中随手划开OS的系统找到好友位的Yuna点击语音通讯，也在下一刻化作通讯窗口，显示左侧。

　　“现在有纪在你的身边吗？”

　　“嗯，”重村悠那点了点头，“我们在后台。”

　　“给我发个路线，我要过去和有纪说些事情。”

　　“嗯。”

　　“等我。”

　　帆坂朋眼前的视窗也多出地图的路线指引，让帆坂朋看了一眼地图标注的距离以后便毫不犹豫地跑了起来，也让结衣不得不再度加速跟上帆坂朋。

　　“阿尔戈姐姐……你找有纪有事情吗？”

　　“嗯，有点小事，”帆坂朋在过道奔跑的同时随口回复道，“只是关乎那个神经病还要在这个世界蹉跎多久的小事而已。”

　　“在这个世界……蹉跎？这是什么……”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结衣，终有一日，但不是现在。”

　　“哦……”结衣有些沮丧，可下一秒便再度鼓起精神说道，“现在阿尔戈姐姐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哥哥那样了哦？”

　　“……嗯。”

　　帆坂朋没有接着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向着眼前视野标注的方向指引前进。

　　因为这次如果不成功的话，就算是苏宏和他们第五十八次、第一百次、第一千次将局面推到这种类似于【超级赛亚人】的状态，也不过是重蹈覆辙，覆水难收。

　　自从那个神经病出场以后战斗就开始逐步升级，让战斗强度从【艾恩葛朗特一线玩家的水准】升级到现如今的地步，让攻略现场已经陷入到无法停止的【军备竞赛】里，只要还是试图以暴制暴，战斗的烈度就必然会愈演愈烈。

　　如果他能够被【以暴止暴】的话——这条路线或许也不用回档到第五十七次。

　　苏宏曾经在旧艾恩葛朗特的时候说他是风暴，说旧艾恩葛朗特的诸多玩家是可以组成庞大机器的齿轮，但是风暴至今为止没有消弭，那就只说明两点——

　　组合起来的机器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无法消弭愈演愈烈的风暴——亦或是组合起来的机器缺少了至关重要的齿轮，让机器虽然能够运转，但也必将出现问题。

　　以这个角度来重新审视苏宏出现在东京巨蛋现场以后所发表的所有言行，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猫腻。

　　——【我对你们这种过家家式的阖家团圆没有任何兴趣，我追求的仅仅只是在这个游戏里的天下无双，成为OS毋庸置疑的顶点——电子竞技，强大即是道理。】

　　实际上苏宏对争权夺利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成为【最强/强者】的愿望，倒不如说从旧艾恩葛朗特时期、冬木市时期乃至于他在这个世界的旅途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游山玩水、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

　　变强从来都不是他所追求的事物。

　　即便是他在OS闷头刷怪也都不是为了【变强】，而是在为解决【摇光技术】的问题尽可能的准备——就像是在第四十层的攻略前几个月找桐人和亚丝娜他们【临时抱佛脚】尽可能提升自己的等级一样。

　　——【你们的生命是你们的生命，世界的危害是世界的危害，你们并不代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你们只能代表你们自己——但摇光技术影响的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生死存亡，你们也只是人类社会的一份子。】

　　苏宏说安施恩只能代表他们【沉睡骑士】来对【摇光技术】发表看法，也并未否定他们提出的看法是错误的，只是将用【个体和社会】进行问题切割。

　　他从社会的角度巧妙地回避了【抓住一切能够活着的机会活着】的生存问题，而是从社会的角度近乎理智和冷血的说明【个体的存续对于社会的影响意义不大，但是摇光技术将会对社会影响极其严重】的观点。

　　这个回答并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他的立场是有猫腻的。

　　因为苏宏在这几趟旅途里的观念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他依旧没觉得自己变成了什么牛逼的大人物，对于刀剑神域的死亡游戏、对于冬木市圣杯的看法，也都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发表看法。

　　正因如此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尽管遭受无尽的苦难，也想要活下去】的说法。

　　也就是说——

　　安施恩代表的是【现在正在遭受苦难的普通人】，而苏宏代表的是【未来很有可能会遭受苦难的普通人】。

　　因为他自己也明白【想要活下去】并不是什么能够反驳的论点，所以他到最后也只是给出【胜者才有资格决定未来】的要求，并亲自成为【特修斯之船计划】的拦路虎，将局面引导到【摇光计划的未来】与【他的生死】画等号的地步。

　　尽管苏宏的论据虽然堪称完美无缺，难以让人挑出毛病，但是猫腻就在于——

　　他从未在旅途中杀死任何一名无辜的人。

　　即便是将冬木市的从者也纳入到这个范围里，他杀死从者的时候也有此世之恶的影响，而他受到此世之恶的影响以后仅仅只是击杀从者，却不是杀普通人，让圣杯战争结束死亡的人数，包括雨生龙之介杀死的普通人包括在内都不过五个人。

　　如果他发自内心的不支持【摇光技术】，那他就不会对【OS有纪】故意留手，没有像是他在攻略场上对待亚丝娜那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因为【OS有纪】就是【特修斯之船计划】的【实验人员】。

　　苏宏在旧艾恩葛朗特面对结衣的时候都因为结衣是AI而束手束脚，甚至可以说是对结衣百依百顺——即便是结衣向他提出要【一起吃年夜饭】的请求，也会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考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出明确的答复。

　　斯托蕾雅作为带给苏宏麻烦最多的AI，他也只是觉得麻烦，可是他也在涉及斯托蕾雅性命的时候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结衣是和斯托蕾雅一起被转移到桐人的NERvGear本地数据里的。

　　如果他真的无比强硬的否决【摇光计划】，那他就不会将【有纪】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在破解【圣母咏叹】以后偃旗息鼓转身离开，而是干脆像是他拿着冬木市的板砖在大街上遇到雨生龙之介那样——能杀掉就绝不放过。

　　因为这才是制止【特修斯之船计划】的最佳方法。

　　更不要说他放下狠话喝下【伏特加】以后他并没有真正向克莱因发动攻击，而是拿反两把太刀在那里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疯话——直到茅场晶彦登场，事态才真正朝着高烈度的方向策马狂奔，以至于让战斗进化到这样的程度。

　　所以问题就在于——

　　【从摇光计划里诞生出来的“有纪”是无辜的人吗？】

　　起码在苏宏的眼里看来，“有纪”也是摇光技术的受害者。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以杀死“有纪”为目标而行动，而他也没有说摇光技术不能在这个世界问世……他只是像之前的旅途那般成为了他想成为的人。

　　“他人通向未来的垫脚石”。

　　至今为止，在他所经历的所有旅途里他从来就没有过要成为“主角”的想法，也从来没在旅途的最后取得酣畅淋漓的胜利，而是在不停地失败，不停地失败。

　　在旧艾恩葛朗特时期对战茅场晶彦——失败。

　　在失败以后冲击管制系统为桐人创造获胜的机会，转移结衣和斯托蕾雅的数据到桐人的NERvGear游戏头盔里，避免结衣和斯托蕾雅随着艾恩葛朗特共同毁灭。

　　在冬木市时期对战火力全开的Saber取胜，可他却在和“魔法少女远坂樱”的战斗里不明不白地突然暴毙——失败中的失败。

　　在暴毙以后帮助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和远坂樱解决大圣杯，甚至还在裂解大圣杯的过程中取出等同于第三法【冬木圣女】，将其送还给爱丽丝菲尔，也在刺杀吉尔伽美什后真正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