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91章

　　“不，是在战斗中遇到的狄俄尼索斯和菲尔葳丝，”洛基小酌一口，“在战斗不久以后狄俄尼索斯就带着菲尔葳丝出现并加入战斗——菲尔葳丝也在战斗中有着非常亮眼的表现，而且若不是有菲尔葳丝的支援，我们还要浪费一把魔剑。”

　　苏宏随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带里维莉亚过去？”

　　“哇！何等轻蔑的发言！”洛基当即伸手指向苏宏震惊地大叫道，“妈妈！他竟然想让你这位精灵王族去钻下水道！”

　　里维莉亚当即便伸手将洛基按回到座位上，也同样眯起眼睛，“既然你们是在好好地谈论幕后黑手的事情，就不要总是将话题转到无关的话题——尤其是转移到我的身上去。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

　　“就是就是，你作为洛基眷族的主神怎么回事？”

　　苏宏抬起手就对着洛基就指指点点起来。

　　“我看这个红毛雌小鬼实在是居心不良，肚子里全是坏水，我建议里维莉亚大人立即封存她的酒，避免她喝了酒以后就总是口出狂言——还有，我对酒根本没有一点兴趣，可以帮助里维莉亚大人暂时保存这些酒，为里维莉亚大人分忧。”

　　里维莉亚转过头用着死亡凝视盯着苏宏，“你也是。”

　　“咳，”苏宏干咳一声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在你们遇到狄俄尼索斯以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果就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让我特地来一趟吧。”

　　“聪明，”洛基也跟没事人那样接着笑嘻嘻地说道，“原先我也只是觉得狄俄尼索斯可疑是可疑，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黑手，而我原本也只是想要再调查调查一段时间——但是，你昨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你在放什么狗屁？” 苏宏闻言便怒而反驳道，“我昨天压根什么事情都没做，都是你这个红毛和压码头想害我，我没把你们吊起来打都算是我宅心仁厚——你现在说我昨天的表现让你很满意？满意我没有把你们吊起来打吗？”

　　“没错，就是这种难以预料的举动让咱很满意，”洛基笑眯眯地说道，“因为你的行为很难进行预测，咱才将这件事情提前告诉你——而你也没让我失望不是吗？和我一样，同样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目标怀疑到了狄俄尼索斯的身上。”

　　“看来我真的是要把你教训一顿，你才知道什么叫收敛，”苏宏直接撸起自己的袖子，“里维莉亚大人，请问我可以打你们眷族的主神一顿吗？”

　　里维莉亚直接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剧烈的响声，也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突然爆发的里维莉亚身上，看到她脸上无比阴沉的脸色与惊人的气势。

　　“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的谈完这件事情。”

　　苏宏顿时就被里维莉亚给镇住了，也就老老实实地坐回到沙发上，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露出十分认真的表情。

　　“我觉得狄俄尼索斯多半就是幕后黑手，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和幕后黑手有什么撇不清的关系——你能约他和菲尔葳丝出来吗？”

　　“没必要，”洛基也十分认真地回答起苏宏的问题，“今天下午狄俄尼索斯和菲尔葳丝就会来我们的驻地会见我们，商谈幕后黑手的事情，届时你打算如何？像是先前你对我和迦尼萨所说的那样，诈他自己承认身份吗？”

　　苏宏点了点头，“没错。”

　　此时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声的矮人突然举起了手说道，“可是，想要骗神明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吧？你怎么能保证你一定能诈到他呢？”

　　“谎言也可以是真话，只是看你如何看待，而且我也没说我要用一连串的谎言和手段去诈他承认自己的身份，”苏宏眯起了眼睛说道，“因为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38.四 散 的 尘 埃

　　苏宏把自己关进了洛基眷族的会议室里，依旧是拿着纸笔在纸上记录着自己在记忆里残存的知识，仍旧凭借着自己被遗忘在脑海的学识来解决问题。

　　虽然古话有云书到用时方恨少，但他常年混迹知乎B站等键盘侠滋生地，光是因为论战而积累下来的见闻与脑海中知识的碎片，仍旧让他再度得以用最擅长的方式解决现在的问题。

　　在苏宏的奋笔疾书中会议室的门被打了开来，也让苏宏抬头望去，见到欲言又止的里维莉亚，“狄俄尼索斯已经来了？”

　　“是的，”里维莉亚顿了顿后说道，“如果狄俄尼索斯真的是幕后黑手，你有多少的把握能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不敢打包票，但这是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苏宏拿起纸再度看了一眼，也没有空处理纸张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斗篷与面具戴了上去，“里维莉亚大人，请为我带路吧。”

　　里维莉亚认真地点了点头，便拿着手中的魔法杖【伟大精灵】为身后的苏宏带起了路，也在这个路程中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洛基大人并没有选择在会客室接见狄俄尼索斯，而是将会面的地点改在驻地的广场，现场也已经做了布置。”

　　“布置？”

　　“没错，”里维莉亚接着说道，“洛基大人非常相信你能够试探出狄俄尼索斯的身份，以至于她甚至都无视掉了神与神见面应有的礼遇，将见面的地点定在广场且让我们洛基眷族的所有人在广场周边严阵以待——是将他真正地当成【破坏都市的幕后黑手】对待了。”

　　“嗯。”

　　苏宏只是接受了里维莉亚的信息，但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也调整着自己论战的状态，尽可能的确保他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洛基大人太过于宠爱……太过相信你的能力和你的判断了，如果你试探不出狄俄尼索斯的话，我们洛基眷族在欧拉丽的名望就会肉眼可见地下降，欧拉丽众神对我们的评价也会降低得很厉害，甚至可能会有人借题发挥……”

　　苏宏闻言便下意识抬起头望向里维莉亚，也看到里维莉亚脸上难得出现的叹息与无奈，也立即的确明白里维莉亚的难处，在沉默片刻以后便点头说道。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狄俄尼索斯的话，在将这次事件解决以后我会和洛基尽可能地撇清关系，不会再让你们夹在中间陷入到难堪的境地。”

　　里维莉亚沉默下来，而后开口说道，“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全是因为你们处境尴尬的关系，无需多言。”

　　苏宏跟着里维莉亚走到已经被洛基眷族的成员包围着的广场。

　　包围广场的洛基眷族在见到他到来时也给他让出了道路，让他也先里维莉亚一步走到广场中心那被遮阳伞遮阴的桌椅前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压抑不住兴奋表情的洛基便坐在狄俄尼索斯对面的椅子上，正式与金发及肩的狄俄尼索斯对视。

　　“虽然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但正式的见面还是第一次。在下贝尔·格里尔斯，委托洛基眷族将您带入到这里，也仅仅只是与芙蕾雅见面时那样，有简单的问题想要询问您。”

　　狄俄尼索斯微笑起来，“你是一位能言善辩的孩子，就连欧拉丽的众神也要在你的睿智下避其锋芒，因此我的回答可能不会让您满意。”

　　“只是简单十分简单的问题，您一定能回答，”苏宏看了一眼独自站在狄俄尼索斯身后的、身穿一身白色华丽裙装的黑发妖精，“这位是您的眷族，被欧拉丽的冒险者们冠以【报丧妖精】而忌惮的菲尔葳丝·夏利亚对吧？”

　　狄俄尼索斯点了点头，“是的，即便菲尔葳丝的诸多不幸遭遇确实令欧拉丽的冒险者们感到害怕，但实际上菲尔葳丝是不错的孩子。”

　　菲尔葳丝小声说道，“狄俄尼索斯大人——”

　　“两位的关系真是不错，”苏宏用手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就是不知道菲尔葳丝小姐知道她遭遇到的所有不幸都是您一手策划的，届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我想狄俄尼索斯大人应该期待了许久吧？”

　　菲尔葳丝的表情瞬间呆滞片刻，而后瞳孔也瞬间缩小，咬牙切齿地握住武器，正打算主动维护敬爱主神的尊严时，却被狄俄尼索斯微笑着伸手拦下。

　　“这种指责可不切实际啊，贝尔先生，”狄俄尼索斯笑着说道，“我们眷族也是【幕后黑手】的受害者，也很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的源头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们想要对幕后黑手完成复仇，就将这种没有由来的指责到我们身上么？”

　　“我可不是指责您就是【幕后黑手】，”苏宏笑着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戏剧？在戏剧表演里，演员从人生的谷底爬上山巅，亦或是从人生的山巅陡然之间跌落谷底，演员的表演总是能传神到能够让观众感同身受，因此我认为您的眷族菲尔葳丝·夏利亚不正是满足了这样的条件么？作为舞台上的演员。”

　　“你是想让菲尔葳丝满足你对于戏剧的趣味么？”狄俄尼索斯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与凝重，“尽管我们眷族在欧拉丽的实力并不强大，但我也可以将你这番话视作对我们的挑衅——菲尔葳丝可不是你随意编排的演员。”

　　“是的，因此我才会让洛基眷族提供我与狄俄尼索斯大人、菲尔葳丝小姐在私下见面的机会，由此来证明这个戏剧是无比低劣的。”

　　苏宏敲击桌子的声音停止了下来，“就算您真的是幕后黑手，是菲尔葳丝小姐所有不幸的元凶，也是意图毁灭欧拉丽的恶神，这场戏剧也尤为低劣。”

　　“我们可不是戏剧的演员，也不是来洛基眷族跟你商量所谓的戏剧的，而是想要与洛基眷族联合，想办法找出幕后黑手的，”狄俄尼索斯深深地皱起眉头低声呵斥道，“起初我以为，以您的睿智来帮助我们调查欧拉丽的幕后黑手，可能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没想到您竟然只把我们看作是戏子——若是您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菲尔葳丝也阴沉且凶狠地拿出权杖，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即便这里已经被所有洛基眷族的冒险者们层层包围，但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惧怕。

　　苏宏只是在狄俄尼索斯与菲尔葳丝明晃晃的威胁下轻声笑了起来，也再度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真是无趣啊，狄俄尼索斯大人，难道在您看来，那位想要在暗中想要破坏欧拉丽的【幕后黑手】很厉害么？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同度过难关的【敌人】么？”

　　“你也太过于傲慢了，贝尔·格里尔斯，光是在怪物祭出现的未知魔物，我的眷族成员不明不白的凄惨死去，都已经说明【幕后黑手】和【黑暗派阀】正在暗地里策划毁灭欧拉丽的计划——”

　　狄俄尼索斯呵斥道，“现在我们连搜查和怀疑的方向都没有，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暗中策划如何毁灭欧拉丽，你竟然不把【幕后黑手】放在眼里？我原以为你的睿智能够看得出【幕后黑手】的凶恶，却没想到你竟然坐井观天。”

　　“我可不这么认为，”苏宏眯起眼睛直视着狄俄尼索斯的金色的眼眸，“【幕后黑手】和【黑暗派阀】如果硬实力充足，直接就进攻欧拉丽便是，而他们现在还要依仗【未知魔物】与【计谋】来毁灭欧拉丽，这有什么可怕？”

　　“这难道不可怕吗？”狄俄尼索斯高声呵斥道，“黑暗派阀在经历斗争以后销声匿迹，现在突然卷土重来，不可能毫无准备——他们也肯定掌握有了如何能够行之有效的、毁灭欧拉丽的方法，如果让他们的计划暗中得逞——”

　　“那又怎么样？”苏宏打断了狄俄尼索斯的说辞，也平静地望着他，“就算是有幕后黑手计划早在宙斯与赫拉眷族退场以前，就已经制定好了庞大的、行之有效且平稳运转至今的欧拉丽毁灭计划，那不正是说明敌人完全不需要重视吗？”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告辞了！”狄俄尼索斯怒而站起，“既然你们认为敌人不需要重视！那就让我们眷族自己调查幕后黑手吧！”

　　“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狄俄尼索斯大人？”

　　苏宏只是一如既往地敲击着面前的桌子，低头看着自己敲击桌面的食指。

　　“在我短暂的人生中明白的事情就是，越复杂的计划就越是容易遭遇意想不到的状况，你们作为神明可以用十年甚至数十年来实现一个长远的计划，但是啊，十年甚至是十数年，已经足够让一个国家覆灭，足已让一个种族灭绝，足已让一个新的国家步入蒸蒸日上的正轨，足以让风华绝代的美人垂垂老矣——正因如此，用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才能达到的计划，效能太低，想要毁灭欧拉丽，无需如此。”

　　狄俄尼索斯此时已经带着菲尔葳丝离去几步，却因为苏宏的说辞而本能地停下脚步并侧身望向他，“你说什么？”

　　“狄俄尼索斯大人的耳朵不太灵敏啊，”苏宏敲击着桌面轻声说道，“我说的是——如果我是黑暗派阀的领导人，而我想要毁灭欧拉丽，轻而易举。”

　　此时不光是狄俄尼索斯，在场的众人都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望着苏宏，而苏宏也只是继续敲击着桌面发出响声，自顾自地说道。

　　“人世间最强的武器是在各位看来是什么呢，是刀锋，是魔法，是魔剑，还是人心？而要我来说的话，人世间最强的武器——是思想。”

　　洛基若有所思地说道，“思想……”

　　“各位有想过【神明】存在的意义吗？”

　　苏宏平静地论述道。

　　“神明下界不管为何，都是将下界的各族生灵、将整个世界视作玩物，难道下界的各族生灵诞生就只是为了成为【神明】的玩物才能存活到现在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神明为何不亲自解决掉【独眼的黑龙】呢？不亲自解决欧拉丽的地下迷宫呢？让整个世界真正变成众神的游乐场呢？”

　　此时偌大的场地上鸦雀无声，唯有苏宏平静的论述仍在继续。

　　“哪怕是宙斯大神与赫拉大神，也需要依仗眷族的力量解决【三大委托】，也需要依仗眷族的力量探索神明被禁止进入的地下城——而神明却只是掌握着能够发放恩惠的能力就敬仰，受到眷族的拥护——

　　可这个世界的顶级冒险者们又有多少？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又有多少？目前仍旧在流离失所的人有多少？目前仍旧在承受苦难的人有多少？天界的众神又有多少因为人间的苦难而开怀大笑？又有多少神明会因为内心中的善意而对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受难的人伸出援手？亲自在这个世界辽阔的大地上来回奔波？

　　既然神明无法真正依靠，那下界生灵就必须自强不息，想尽办法存活下去——不管是想方设法地囚禁神明，胁迫神明赋予下界生灵恩惠；还是袭击公会，从公会手中夺取对于魔石的研究，制造出能够用于自保的魔石装置；亦或是用尽办法送还世界上的所有神明，让众神的手再也无法触及下界。

　　只要能够让下界生灵能够凭借自己的、凭借任何方法顽强地生活在这片大地，那下界的生灵就不需要神明——而是神明，需要下界的生灵。

　　我们会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想尽一切办法生活面对残酷的世界并生存下去，不舍余力并前仆后继打倒任何想要将我们视作玩具随意丢弃与啃噬我们血肉的敌人，即便是鲜血与尸骨堆积成山河湖海，也要将任何威胁下界生灵的事物抹除以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种族，以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国家，以自己的力量，以下界众生团结起来的力量与永无止境的尸骨迈向未来。

　　只要这世界上有人愿意相信我这套说辞，下界生灵与神明的间隙就会随着思想的成长与扩大而开裂，长生种与短生种的战争将会永无止境。

　　正在受苦的芸芸众生比比皆是，我也只需要给予他们福祉与愿景，他们就能随时出现在你们神明的左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向你们进行攻击。

　　无尽的尘埃将会在欧拉丽的众神中蔓延，让你们永远无法安睡。

　　因为你们的对手不会是我，也不是黑暗派阀，而是这个世界你们可能见到的任何一位你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尘埃。

　　就算你们有眷族帮你吹飞尘埃，但只要你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就总会有可能会有一粒微小的尘埃飘散到你们的眼眸中，让你们不得已闭上眼睛——而且，您也作为神明应该也明白的不是么？这个世界里总有人是愚蠢的，也一定会有人听信我的妖言惑众。”

　　苏宏在此时站了起来，无比平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着，随即也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狄俄尼索斯的面前，伸出双手帮耐心地地整理他的衣着。

　　“所以，现在您还认为只会依赖黑暗派阀和计划的【幕后黑手】很危险吗？狄俄尼索斯大人，如今这个世界对神明、眷族与这座城市最为危险的，不正是我吗？您还需要因小失大，去追查‘想要毁灭欧拉丽的幕后黑手’吗？”

39.逆 转 裁 判

　　在苏宏那惊世骇俗的言论完整的表述出来以后，在场的菲尔葳丝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并且拉着狄俄尼索斯向后退去，而后再度上前拦在狄俄尼索斯的面前，极富攻击性的架势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以毫不掩饰凶狠的赤色眸子看着死死地盯着苏宏。

　　“不管你是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凭借着你所说出的这番言论与对于狄俄尼索斯大人的冒犯，也足以成为欧拉丽里所有冒险者的敌人。”

　　“我只是在向你的主神证明【黑暗派阀】和【幕后黑后】不足为惧罢了，为什么要那么严肃呢？菲尔葳丝。”

　　苏宏只是笑着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我甚至都没有对你们做出任何不利于你们的事情，也没对你们表达任何的敌意，甚至十分好心与你们积极的沟通，试图让你们理解我的想法，却还是因此而遭受你们的仇视，而你们却将我视我为仇寇。”

　　菲尔葳丝高声怒道，“光是你的想法就太过于危险了！”

　　“可是我也只是说出我思考到的方法而已，”苏宏笑着放下手，“难道你认为我只要不说出【如何高效破坏诸神的游戏】【如何破坏欧拉丽】，就不会有人在有朝一日思考到这样的想法吗？你要因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而视我为有罪么？”

　　“仅仅是你能够想到这样的想法，就已经证明你有极强的危险性了。”

　　菲尔葳丝根本藏不住眉间蓬勃的杀意。

　　“就算你是无辜的，但你的想法也是极其危险的——就算你现在没有作恶，以后也没有作恶，但谁又保证你能一直如此呢？又有谁能保证你做出这种事情后一定有人能够阻止你呢？所以我宁愿承担杀死无辜之人的恶名，也不宁愿你日后对欧拉丽作恶。”

　　“如此坚定的觉悟，真是让我感觉你越发有趣，”苏宏大笑着鼓起掌来，“你的理由十分充分，动机也十分充足，以至于我被你说服了——而且我也没有想要说服在听闻我的言论以后便将我视作仇寇的【敌人】。”

　　狄俄尼索斯此时看了一眼菲尔葳丝的背影，也随即望向在旁边摸着下巴仍旧在思索的洛基，以及洛基眷族的团长芬恩和副团长里维莉亚。

　　“洛基！洛基眷族的诸位冒险者们！你们也都已经听到他所说的惊世骇俗、可以称得上是人间极恶的言论！我并不祈求你们能帮助我与菲尔葳丝，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次事件上保持中立——杀死无辜之人的罪名，就由我与菲尔葳丝承担！”

　　“唔——”

　　洛基思索片刻以后望向苏宏，“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苏宏的右手只是往右腿外侧随手一拔便拔出了短刀，也让菲尔葳丝的身形随之压低，赤红色的眸子也充斥着极端的戒备与敌意。

　　“不管是【幕后黑手】与【黑暗派阀】在暗中计划着要毁灭都市也好，还是我向你们所提及的、【摧毁欧拉丽现有规则，扩大下界生灵与神明的隔阂与敌视的方法】也好，在我看来都是无聊透顶的事物，让我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苏宏将手中的短刀随手向空中一抛，在短刀旋转落下时伸出拇指与食指夹住短刀的刀身，让短刀的刀尖指向了自己，也随即将这把刀远远递向菲尔葳丝与狄俄尼索斯所在的方向。

　　“仅仅只是【幕后黑手】与【黑暗派阀】如此低劣的谋划、仅仅只是我用于让你和你的主神理解我的看法而随口提出的想法，都让你们如此紧张地绷紧神经，以至于对我做出如此明确的攻击姿态——

　　看来即便是能够以漫长的岁月亲眼见证下界国家兴亡、种族变迁、风云变幻、山河改道的神明以及被神明亲自教导并疼爱的眷族，相较于百年前、数百年前和千年前也没有任何不同，就算稍有变化——

　　也不过是从赫拉与宙斯更变成芙蕾雅与洛基，再从芙蕾雅与洛基更换成为其他什么的神明而已，本质上未曾有过任何更改——看似进步，实则早就止步不前。

　　我试图提出新的想法与观点改变这个早就止步不前的世界，想要用尽方法征求你们的理解，想要让你们能够变得不一样，但最终我被你们视为仇敌，视为仇寇，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们内心感到满足，杀了我能够让你们守护这个世界，那就继续守护你们这个从神明下界以来就未曾有过改变的世界吧。”

　　苏宏拿着刀尖对准着自己的匕首向菲尔葳丝毫无防备地走了过去，也让菲尔葳丝随着他的接近和本能地恐惧后退，直至她撞到了狄俄尼索斯的身上退无可退。

　　“你！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正是因为你敢这么做，试图这么做，所以我才会将短刀交给你不是吗？”苏宏笑着来到菲尔葳丝的面前，将短刀递向她，“我提出的诸多问题未能从你的主神口中得到解答，而你在暴怒中将解决我视作解答问题的方法，而我也同意了你的做法，将短刀交予你手中甘愿赴死——这不是肉眼可见的事情吗？”

　　菲尔葳丝数度张嘴欲言又止，神色数度变换，最终咬紧牙关抛开手中的法杖接过苏宏递给他的短刀，瞬间便抵在苏宏的脖子上，“既然你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我也愿意付出错杀无辜的代价杜绝危险——那你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我自然不会怪罪你，但我的建议是不要以抹喉咙的方式来击杀我，不然当你将我的脖子割裂时，从我的喉咙里喷薄出的血液可能喷溅在你的身上，让你的华丽的服饰沾上血污。”

　　苏宏只是笑着地说道，“我曾经从里维莉亚大人的口中听闻精灵十分看重【纯洁】与【洁净】，而我与里维莉亚大人私交不错，自然也不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她的同族感到难堪——因此，我的建议是穿刺我的心脏。”

　　“你——！”

　　“如果你找不到位置，我也可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