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92章

　　苏宏笑着抬起双手轻握菲尔葳丝抓着短刀的右手，在她下意识的失神中帮她将短刀的刀尖对准心脏的位置，缓慢用力将短刀往自己的心脏刺去——只是他却在下一刻感受到菲尔葳丝的手施加的、相反的对抗力，令短刀刺入衣间不深处便停滞下来，不得寸进。

　　“就像是这样使用短刀刺入我的心脏，既不会留出任何的鲜血，也能够给你我留下最后的体面——这么做既能够让你的主神对我这位恶人的死去感到满意，也能够满足你想要守护世界的坚定决心，为什么不这么做了呢？”

　　菲尔葳丝的神色忽然扭曲起来，“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苏宏看着她脸上扭曲的神色忽然微笑了起来，可他也没有再开口回应些什么，而是双手猛然发力将菲尔葳丝手中的短刀猛地刺入到自己的胸膛中，在她的震惊中酿跄着后退跌落在地面上，也让在场的众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菲尔葳丝！”

　　“你竟然真的敢这么做吗？”

　　整个场地瞬间兵戈作响，也让被所有人注视的菲尔葳丝颇为急躁且崩溃地喊道，“不是！我根本没有动手！是他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按着我的手刺下去的！我只是想要吓一下他！让他服软而已！”

　　“的确，在我真正的死去以前，我也的确能够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苏宏用右手按住自己刺入胸膛的刀刃，在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的查看情况的里维莉亚搀扶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就算被刺入心脏，也不是那么快死去的啊。”

　　里维莉亚此时有很多想询问的事情，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只是扶着他来到广场中心的椅子上坐下，而后就对着仍旧围观的眷族严肃命令道，“艾丝！去把万灵药拿来！”

　　金发的剑姬顿时收起武器散逸出青色微风环绕在身边，刚刚才转过身时却听到苏宏逐渐有气无力的声音而本能的止住了脚步，“没必要找万灵药了。”

　　“你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待会你就会迎刃而解，”苏宏笑了笑，接着便将视线望向狄俄尼索斯与逐渐崩溃的菲尔葳丝的所在方向，“狄俄尼索斯大人，菲尔葳丝小姐——我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能让我真正下定决心，选择与死亡达成和解。”

　　“你这个疯子。”狄俄尼索斯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你这么做、又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将罪责怪罪在我们的身上吗？”

　　苏宏在听到他的回应时起初只是低声哼笑，而后笑声便愈演愈烈，直至让他后仰到椅背上狂笑，也让众人只能一脸茫然与惧怕地看着他的狂笑——也见证他在狂笑间突然收了声，毫无征兆也十分突兀的恢复了平静，注视着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大人，既然你对正义的追求，对于眷族的复仇如此渴求，自然也想必能够站在幕后黑手的面前与他进行对话——因此，我在此恳请您代我，向幕后黑手转述我在生前的最后一番话。

　　我想对他说——

　　或许你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制定出一个庞大的计划，也以毁灭欧拉丽来满足自我的兴趣，将毁灭欧拉丽当成你毕生的追求——但是你用十几年的时间来制定的、用各种阴谋诡计组成起来的复杂计划，错漏百出而且十分劣质。

　　即便是作为神明的你活了成千上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正常与长进，只是在无聊的时间中蹉跎自己的时光，以至于觉得自己制定出来的计划天衣无缝甚至沾沾自喜，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觉得自己是毁灭世界的元凶与苦难的制造者而沉醉。

　　因为就算你能够按部就班地执行计划，成功地毁灭迷宫都市【欧拉丽】，但你作为神明的视野也仅仅只是【欧拉丽】，也只有迷宫都市【欧拉丽】——明明作为神明有长久的寿命，也有足够的能力将这个世界收入眼底，却只是将【欧拉丽】视作自己毕生的追求与梦想。

　　我仅仅只是用几分钟的时间便思索出行之有效毁灭欧拉丽的方法，如何行之有效的人与神的战争、挑起神与神的战争，挑起整个世界那一旦开始就绝对永无止境的战争——目前天界中仍然没有下界的、仍旧在高天之上注视着这里的诸神，都能佐证我所言非虚。

　　因此不管他是否能够达成毁灭欧拉丽的目的，当他因为自己下界的行动与追求而沾沾自喜地回到天界的时候——

　　天界的众神就会将他毁灭欧拉丽的壮举视为笑柄，将他下界后梦想的追求与努力视作茶前饭后的谈资，笑他作为恶神在【作恶】的方面竟然完全比不过渺小的人类，笑他的追求与努力甚至是渺小的人类都觉得无聊至极的事物。

　　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他毁灭欧拉丽的无聊壮举，也对他制定出来的庞大计划根本提不起丝毫的感兴趣——但我对兴致勃勃想要毁灭欧拉丽的他本人，很感兴趣。

　　他是如何在这无聊的世界中兴致勃勃地去完成一个更加无聊的目标的？难道是因为作为神的他觉得做出这件事情很有难度么？是足以被人称道与恐惧的事物么？

　　……好了，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狄俄尼索斯大人，此时我的命数已尽，希望您能事事得偿所愿，让您的正义得以在欧拉丽伸张，让您眷族的大仇可以得报。”

　　苏宏最后只是朝着狄俄尼索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也再度望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菲尔葳丝一眼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狄俄尼索斯的脸色此时变得无比阴暗，双手数度握拳却又松开，胸膛也在不停地起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至少不能在这里——

　　洛基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也随之幽幽地传来，“天界的其他神笑不笑欧拉丽的破坏者，这点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的话，那我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笑到流泪。”

　　狄俄尼索斯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情绪瞬间被点炸，也让他本能地转过视线望向洛基所在的方位，也见到她正微微睁开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

　　可他还是在自己的愤怒脱口而出时止住了本能的谩骂，仍旧是没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是都市的破坏者，那洛基与洛基眷族就不会对自己动手。

　　“我无论如何会将这件事情公布给欧拉丽的众神的——洛基，你与洛基眷族能够毁灭欧拉丽的贝尔·格里尔斯私交甚好的事情，也必然会遭到欧拉丽的众神忌惮——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洛基！”

　　“——傻逼，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宏的声音再次中气十足的响了起来，也让在场的众人、甚至是阴沉与愠怒的狄俄尼索斯都诧异且震惊地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你要能走出这个地方，我不就白给你表演那么久了？不就白给我在我自己的胸膛上捅了一刀了？”

　　此时的他翘起二郎腿的同时拔出胸膛沾血的匕首丢在地上，也从黑色的斗篷中掏出一瓶药剂打开，直接就捅入自己的伤口处倒灌药剂。

　　“你现在应该会震惊，震惊我为什么没有死？因为事情很简单哦——因为我捅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心脏，所幸的是刚刚菲尔葳丝小姐太过于慌乱，根本就没有发现短刀刺入到的地方并不是心脏呢。”

　　在他拔出空药剂并随手丢在地上站起时，他胸口的大洞也随即以极快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复原，也让众人看到他笑眯眯从斗篷左腰处拔出魔剑。

　　“你嘴硬的本事和我有得一拼，但终究还是让我发现你是幕后黑手决定性的证据了啊，狄俄尼索斯。

　　你作为‘正义的神明’在看到我‘死亡’以后，没有对因为你和你的眷族而死的死者报以最基本的尊重，没有第一时间就找洛基与洛基眷族协商这件事情、协商我的后事该如何操办的想法，而是第一时间找洛基开炮泄愤并且进行威胁——

　　就仅仅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我确定你就是欧拉丽的幕后黑手了。

　　虽然洛基和洛基眷族可能因为这样与那样的顾虑，因而不敢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对你动手……可我就不一样了哦，狄俄尼索斯大人。

　　我只需要确定你是幕后黑手，确定菲尔葳丝小姐的不幸是你一手设计出来的，那我就可以对你下手了。”

　　苏宏将手中拔出的魔剑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也冷笑着望向狄俄尼索斯。

　　“期待在六年前就遭受你迫害的、直到现在也仍旧在持续受到你迫害的菲尔葳丝小姐能对你献上愚不可及的忠诚与信仰吧，狄俄尼索斯，起码这样一来，在你被我送回天界的时候，在天界众神讥讽你的时候，他们至少还会承认有一位精灵为你奋战到了最后一刻，而不是努力了十几年，却突然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被渺小的人类送还回天界。”

40.关 中 大 侠 吕 轻 候

　　“菲尔葳丝，给我杀了他！”

　　狄俄尼索斯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高喊出声，也让菲尔葳丝下意识地弯腰拿起被她丢弃在一旁的法杖，对准了扛着魔剑静静站立的贝尔·格里尔斯。

　　狄俄尼索斯的暴怒仍旧在她的背后继续响彻。

　　“你能明白什么！？你又能明白什么！我的目的才不是【仅仅只是一座都市】而已！我要毁灭这座都市也只是要让引领这个时代的冒险者门死去！让地下城的怪物不再被乌拉诺斯受到束缚！让怪物如同千年前那般在地面上肆意狂乱！让地上的生灵如同千年前那般在怪物的狂乱下绝望悲鸣！”

　　“无聊啊，越听着越来越无聊了，狄俄尼索斯，”苏宏扛着剑嗤笑道，“不管是希望看到别人绝望的面容，亦或是希望看到别人被怪物残杀时的面容，仅仅只是追求肉体上的毁灭，进而毁灭其精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放在哥谭都会被人肆意嘲笑的事物——还是让我来为你展示何谓人类的艺术创想吧。”

　　狄俄尼索斯暴怒大喊道，“贝尔·格里尔斯！”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狄俄尼索斯，是害怕我真的在这里将你杀死吗？是真的害怕你作为想要获得毁灭与绝望的神从此被天界众神沦为笑柄么？那我们不妨在这里重新打个赌如何？”

　　苏宏轻笑着将肩上扛着的魔剑重新插回自己腰间的鞘中。

　　“既然你喜欢看别人绝望的面容，喜欢看别人被怪物残杀时的面容，而且至今为止菲尔葳丝小姐都选择保护了你，也说明菲尔葳丝小姐是你最喜欢的眷族。

　　我不用想她也早就已经被你蹂躏到充斥绝望，也会在你的指引下不断朝着绝望的最深层前进，只待她的人格在黑暗中彻底破碎，绽放出盛开绝望与黑暗的花朵。

　　菲尔葳丝小姐是你这份理念创作出来的成品，也是你最为喜欢的创作，她的存在就宣告你想要将这世间的所有人变得与她类似，在绝望与黑暗中沉沦并毁坏，甚至是你达成目的后所要见到的世人都不见得比她更加惹得你喜爱——

　　那我们不妨以菲尔葳丝为赌注。

　　如果我能仅凭言语的力量就能让菲尔葳丝小姐不再追随你，那就无需再说明你所创造出来的杰作无比卑劣，而如果我不能如此，我就承认你的创作的艺术性，承认你的创作不是低劣的，并且我会放任你就此离去，如何？

　　仔细想想吧，狄俄尼索斯大人。

　　你自己也曾是天界的神明，也注视过下界，自然也能够明白——你现在可是被天界的众神看着呢，天界众神可不会放过这样的乐子视而不见的。”

　　苏宏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菲尔葳丝的身上。

　　正如同他所言的那般，现在的狄俄尼索斯已经完全让他失去了兴趣，甚至都不如现在的菲尔葳丝有趣。

　　他甚至没有考虑过狄俄尼索斯会拒绝他。

　　因为狄俄尼索斯如果拒绝他的话，也就意味着狄俄尼索斯实际上就不是什么“毁灭艺术的追求者”，只是普普通通的、想要破坏世界的老套反派。

　　对付这种反派就直接怼死就行了，跟杀死一只狂犬病疯狗没有区别，甚至完全不比他嘴只会疯狗咬人的键盘侠有意思更多。

　　可狄俄尼索斯自称是为了毁灭欧拉丽手动制造下界的黑暗时代，让下界的生灵进入到“末世生存”，然后看下界的生灵在这种“末世生存”中痛苦哀嚎的——狄俄尼索斯做这件事情是为了追求“艺术创想”的。

　　——那这就是他的专业对口了。

　　苏宏他或许不是哥谭的精神病人，但他的偶像可是蝙蝠侠，深刻明白蝙蝠侠就是哥谭市里病得最严重的精神病人，也只有最严重的精神病人才能压制其他精神病人创作出来的“艺术创想”，他早已经耳濡目染了许多。

　　——况且狄俄尼索斯还不配被称作是“哥谭市的精神病人”。

　　狄俄尼索斯终于在他神游天外时终于暴怒着咬牙道，“好！我跟你赌了！”

　　“有追求就是一件好事，狄俄尼索斯，不论你创作的作品是否入流，至少你在接受赌约时就已经证明你已经走在创作艺术的路上，也证明你在向普罗大众发自内心地展现着自我，我想天界的众神也不会否定此事。”

　　苏宏难得称赞了一句狄俄尼索斯，而后便重新坐回到广场中间的椅子上，抬手便向菲尔葳丝邀请坐在自己对面的空位，“菲尔葳丝小姐，请入座吧。”

　　菲尔葳丝只是本能地转头看了狄俄尼索斯一眼，便被暴怒且红了眼的狄俄尼索斯高声怒吼道，“你是想要给我丢脸吗？菲尔葳丝·夏利亚！”

　　“何必要对菲尔葳丝小姐如此苛责呢？狄俄尼索斯，”苏宏笑道，“菲尔葳丝小姐本能做出这种举动，不正是验证了她对你的忠诚与信仰吗？”

　　菲尔葳丝又转头望向‘贝尔·格里尔斯’，终于为了避免他再度开口讥讽狄俄尼索斯、也避免狄俄尼索斯怒斥于她而十分僵硬地来到面前的桌面上坐下。

　　“菲尔葳丝小姐无需拘束，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苏宏将右手放在桌上，也用食指以极其缓慢的节奏敲打起桌面，“当初我与芙蕾雅在【丰饶的女主人】讨论爱的时候，菲尔葳丝小姐想必也已经到场了吧？”

　　菲尔葳丝瞬间便意识到他想要开口说什么，赤红色的眼眸中充斥着的便是无比的慌乱与惊惧，甚至下意识地想要直接起身不管不顾地带着主神离开洛基眷族——但在主神充满愤怒和压迫力的注视下，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低声说道，“是……我与狄俄尼索斯大人都在场……”

　　“我想菲尔葳丝小姐应该很认同我当初的想法，应该也明白你自身就是被狄俄尼索斯深深爱着的人，也如同我当初所说的那样——因此而受到狄俄尼索斯的束缚与管控，”苏宏慢条斯理地说道，“因此我让你来我面前坐下，与我交谈，代表的不仅是你与狄俄尼索斯之间存在的爱，也代表你就是狄俄尼索斯的艺术追求。”

　　“是……”

　　苏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着出言，而是停下自己用食指缓慢敲击桌子的举动，仅仅只是皱起眉头望向菲尔葳丝，“菲尔葳丝小姐，你在害怕？”

　　菲尔葳丝震惊地抬头直视了一眼苏宏，看到他眼中从他与狄俄尼索斯交谈时就不知为何灿璨生辉的金色眼眸，而后便本能地躲避了他的注视。

　　“没有，我不会害怕敌人。”

　　“你的确可以继续认为我仍旧是你的敌人，以对待敌人的方式对待我，但我此刻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苏宏轻笑着说道，“既然我已经邀请你在我面前坐下，那就已经代表我并没有将你看作敌人，而是能够交谈的对象。”

　　菲尔葳丝没有说话，而是低头保持了沉默。

　　“你认同我的理论，菲尔葳丝小姐——你明白你受到狄俄尼索斯的控制，明白他对你付出的爱，也被他的爱囚禁与控制，也在他给予你的爱中沉沦，在他的爱里无法自拔地走向你自己也早就看清的末路。”

　　苏宏再度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但是敲击的频率极低，食指敲击桌子所发出的声音也几乎无法让人察觉。

　　“正因为你看清楚了这一点并仍旧沉沦，狄俄尼索斯才会对你无比放心，让你知晓他是怎样的神明，让你知晓他是为什么而行动。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说出你被成为【报丧妖精】是狄俄尼索斯一手策划的计划，你会下意识地摸向武器的原因。

　　这也是你理解狄俄尼索斯在面对我时所处于的劣势无法破局后，你想要以所谓的【正义】不管不顾地击杀我的原因。”

　　菲尔葳丝只是默默低头，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苏宏只是看着保持沉默的她跳了跳眉头，而后眯起眼睛直视着菲尔葳丝，仔细地观察着她在交谈里无意识间做出的任何举动。

　　“因为我对芙蕾雅所说的那番话让你感到发自内心的认同，也让你意识到我是与狄俄尼索斯那样同样理解你存在的知音——所以在我拿着短刀来到你面前，自愿让你亲手夺走我性命的时候，你下意识地进行了抗拒。”

　　苏宏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如果我对你的言论表现出抗拒与斗争，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沉沦在狄俄尼索斯给予你的毁灭之爱里，心安理得地将我杀死。

　　可让你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是——我并未抗拒与斗争，而是认同着你的理念来到了你的面前，让你赐予我死亡的终末。

　　所以你本能地表现出极具的攻击性，表现出你真正想要杀死我的样子，想要让我对死亡的恐惧知难而退，让我被迫按着你的手，将刀捅到我的胸膛里。

　　我想，不管是我对狄俄尼索斯所说的那番【予弱者以救赎，使弱者步入毁灭】言论，还是我对芙蕾雅所说的那番【爱使人受到束缚与驱使】，你都认同我的观念——因为你就是这样的、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我们才会相互理解，并且相互认同。

　　因此你在本能中对我同时报以理解与敌意，同时报以认同与抗拒，同时报以善意与惊惧——就算是你无法理解我与狄俄尼索斯口中所说的【艺术创作】，也不理解我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你作为【艺术品】本能地意识到了我这番言论对你自身存在的极大威胁。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纠结吗？

　　因为你不仅是狄俄尼索斯的【艺术创作】，你同样也是我的【艺术创作】，而且你明白我的【艺术创作】比起狄俄尼索斯的更具艺术，更有魅力——所以你认同我，你害怕我，你理解我，你抗拒我——也求助于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东西。”

　　菲尔葳丝瞬间便站起身子想要有所举动，可却被早就在关注她一举一动的苏宏先行起身挡在她的面前，抢先一步阻拦住她想要带着狄俄尼索斯逃离此地的举动。

　　在她被苏宏抢先一步阻拦以后就本能的退后了两步的同时躲避苏宏的视线。

　　苏宏当即便伸出右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退后，也随即伸出左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那无比精致、也无比恐惧又无比跃动的面容，逼迫她那赤红色的眸子不再逃避自己的视线，轻声说道。

　　“我并不是让你背叛狄俄尼索斯，而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狄俄尼索斯在你身上追求的是你的绝望，追求的是你从高贵洁净的精灵堕落至此的丑态，追求的是让美好的你成为极致的悲剧，追求的是——将你所拥有的任何事物尽数摧毁落入一无所有后从你的灵魂与骨髓中发出的哀嚎。

　　——可是你距离他想要的仍有差距呢。

　　因为你现在仍旧拥有狄俄尼索斯对你的爱，拥有狄俄尼索斯对你的胁迫，拥有狄俄尼索斯对你的管制，拥有狄俄尼索斯对你必将行至末路的期待。”

　　苏宏此时笑着松开了菲尔葳丝，也在下一刻伸出双手，为她耐心地整理身上她在先前因为下意识的举动、慌乱的逃跑举动而变得紊乱的华丽服饰。

　　“等你满足了狄俄尼索斯的欲求以后再来找我吧，菲尔葳丝小姐，我会像让你像是当初的芙蕾雅那样得到独属于你的名字，让你像她一样得到独属于你的使命——我也会让你像她一样，成为我独一无二的朋友。”

　　苏宏笑着给菲尔葳丝让开道路，也向狄俄尼索斯所在的方向摆手邀请道。

　　“请动手吧。”

　　各种相反的情绪也在菲尔葳丝精致的面容上来回变换——恐惧与欣喜，亲近与抗拒，激动与冷漠，快乐与忧虑，却在苏宏的注视下，最终在极度复杂来回变换 的精致面容上变为如沐春风的微笑，也让她稍稍提起裙摆向苏宏礼貌地行礼。

　　“那我要出发了，贝尔先生。”

　　“无须客气，菲尔葳丝小姐，能够成为你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此时让眷族成员抓着狄俄尼索斯将他按在地上、亲自用里维莉亚的斗篷堵住他嘴巴不让他说话的洛基顿时狂笑着跑路——洛基眷族的众人也紧跟着狂笑的、甚至在狂笑跑路的过程中摔了一跤的洛基远离狄俄尼索斯，非常好心且充满善意的，为【想要破坏欧拉丽的幕后黑手】与【幕后黑手的宠爱者】提供了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