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啪,毫无意外的,是理智之弦崩断的声音,也是巴掌落在娇嫩肌肤上的声音。
阿芙洛紧握的拳头,最终以散开的五指落在了格蕾丝的手腕上。
格蕾丝轻而易举地就抵挡了阿芙洛的进攻。
毕竟阿芙洛彻底失控的表情,是个人都要猜到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格蕾丝的嘴角下垂,再一次用俯视的、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轻飘飘地问道,
“生气吗?愤怒吗?”
被渎神的愤怒所占领的阿芙洛,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
阿芙洛眼中的瞳光,如同地震般不断颤抖着散开。
冷若寒霜——是少女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阿芙洛只能保持着现在的姿势,看着格蕾丝那张如同人偶般冷漠美丽的脸,越靠越近。
比常人温度更低的食指,像是雪一样勾住了自己的下巴。
皇女殿下迫使着自己与她对视。
同时那葱白的食指近乎粗暴地抓住了脖颈上的项圈,向她那边扯了扯。
皮革材质的项圈压迫着咽喉,一种羞辱的痛感传入神经,阿芙洛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肌肤或许已经在发红了。
阿芙洛看见皇女殿下那双侵略性拉满的红瞳里,自己只能像玩偶一般任她摆布。
“啊啊,我都忘记说了,戴上项圈代表着现在我才是你的神明呢?”
格蕾丝露出一个不太友善的笑容,“请对你的神明尊重点。”
11.今天你请客。
想到在项圈上流转的魔力,想到格蕾丝执着于让自己戴上项圈。
格蕾丝她——可以通过项圈控制自己!甚至之后可以通过项圈强迫自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在此刻,阿芙洛终于确信了——皇女殿下,不,格蕾丝,这个坏女人是在彻头彻尾的欺骗自己。
她利用自己的善心当武器,然后通过自己脖颈上的项圈控制自己。
最后再从自己这里获得羞辱教廷、羞辱女神大人的快感。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做事毫无理由的疯子。
兄长如果要跟这种女人结婚的话……不行得马上找个理由让兄长跟她退婚!
阿芙洛的身体不能动,牙都快咬碎了,灼热的眼神几乎快要将憎恨这种情感化为实质性的刀剑。
这种显而易见的情绪,格蕾丝自然而然也能够看出来。
理智之环比格蕾丝想象中更加好用,似乎只要意念所动,对方便会强制性地服从自己的命令。
但是也差不多了,确再强迫下去就有点过了。
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驯服也是。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今天先到这里为止了。”
格蕾丝说着,对她友善一笑,随后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阿芙洛的头当做安慰。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笑容是否友善几乎第一眼就能够从眼睛里看出来。
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睛里是会有光的,但是对方接不接受这份好意就未可知了。
阿芙洛仍然用充满戒备的阴沉眼神看着自己。
嗯……看来是不接受呢,格蕾丝得出了如此结论。
对方是善良,但也不代表任人宰割。
格蕾丝也不在意,她往后退了一步,松开对于阿芙洛的身体控制,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接下来,你去找辆马车把我送回宫廷,路上我们再聊有关你兄长的事情。”
被解除身体控制的阿芙洛保持了异常的冷静,她往后退了一步,尽量与格蕾丝保持着最大的距离。
没办法,因为对面拥有着控制自己身体的项圈,如果激怒于对方,她会不会真的强迫要求自己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不甘的、愤怒明晃晃地写于双眼,她质问道,
“皇女殿下,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
格蕾丝将阿芙洛的毯子披在身上,平静地回答,
“没有。”
阿芙洛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她压制住怒气又问,
“那你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也没有。”
格蕾丝依旧如此回答道。
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没有继续的必要。
生命力从极度缺少的状态到慢慢恢复,哪怕有阿芙洛的灵力传输,格蕾丝也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肚子里空荡荡的,疲惫的身体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一股难捱的饥饿。
格蕾丝估摸着也该回到皇宫去了。
她本想直接无视掉某人额间怨气冲天的阴云,自顾自地拧开忏悔室的大门。
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不知道皇宫从哪里走,而且还需要从阿芙洛那里了解一些有关自己中毒的事情。
与此同时,一股类似于雪松的特殊香味传入鼻尖。
而后,格蕾丝看见一只纤细匀称的手臂极为霸道又果决地按在了墙壁上,阻隔了自己和墙壁之间的距离。
是阿芙洛阻拦了自己的去路。
格蕾丝转头正看见少女眉毛倒竖、怒火中烧的神情。
自己今天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格蕾丝表示理解。
既然如此,格蕾丝顺手推舟发出真诚的邀请,问道:
“啊……阿芙洛你吃午餐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共进午餐,聊聊有关你兄长的事情?”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只是稍微地、心平气和地用个午餐而已,今天我请客。”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阿芙洛在这一瞬间,甚至想拜托地狱里的恶魔阿格托斯,将眼前之人彻底用无尽的地狱烈火炙烤。
最好是让她没办法再害人!
“……”
这是为了兄长,只稍微忍耐最后一次。
虽然阿芙洛阴沉着一张脸,眉头紧锁似层峦叠嶂的山脉,脸上每一处肌肉都写满了嫌弃,但她还是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与反抗地答应了。
“好。”——这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被生硬地挤出来的。
但是格蕾丝似乎忘记了,她身上根本没有钱请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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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转生成为东京都内青春靓丽的十六岁美少女,橘千花发现自己成为了她人的模拟对象,并且能够实时观看模拟器宿主们对她进行模拟的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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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审阅着对她进行恋爱模拟的模拟器宿主们,【直女】橘千花不由陷入沉思:
“怎么全是美少女啊?!”
12.像你的眼睛
白茫茫的冬雪挂在屋檐上与干枯的枝桠之上,周边是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气,泥泞的雪水夹杂着脏污的脚印。
格蕾丝安静地打伞站在教堂的门口,像是画中在风雪等待归人的空灵少女。
她眺望着远方,掖了掖身上那一条与自己此身装扮完全不搭的白色貂衣。
这是阿芙洛从教堂拿给自己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雪松味……
嗯,应该是她本人的衣服。
不过她给自己拿大衣的时候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股嫌弃,好像自己穿上去后就不会再要这件衣服了。
谁说她是温柔白莲花来着的,口嫌体正直的样子很可爱。
格蕾丝的心情十分不错。
来了!
远处被雪色覆没的大道迎来一辆由暗金色、白色勾边的华丽马车。
车头由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车夫驾驶着两匹精神抖擞、神气十足的灰色骏马,在复杂雕纹的车厢顶插着两杆迎风招展的精美彩旗。
彩旗上绣着金光闪闪的家族纹——一条半盘踞着的白色狮鹫,细长的尾巴翘起,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可能发起迅猛的攻势。
阿芙洛本身也算是新晋贵族的大小姐,自然所乘坐的马车也不会太差。
只有被国王授勋最顶层的贵族才会拥有家族纹。
阿格里奇家族应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凡,最起码能与一位皇女顶下婚约,应当拥有不俗的实力。
马蹄渐近于身前停下来,玻璃上被雾气所缭绕的窗户缓缓被推开。
一张圣洁且清秀的脸出现在窗户之中,阿芙洛的眉眼略微下沉,她语气冷峻地说,
“上来。”
“嗯。”
格蕾丝点点头,丝毫不芥蒂她的生气,她微微按住斗篷,准备踩着车轴横梁上去。
可是身后传来一声沧桑、沙哑的呼唤,
“尊贵的小姐,请您留步。”
格蕾丝闻声转头,松弛的皮肤似熔岩般层层堆叠,黝黑的皮肤在寒冬之中冻得开裂。
是之前那位教堂里年老的妇人。
她身上打着破旧补丁的粗布麻衣,那件由雪貂皮毛精美制作、且领口绣有金边的大衣被她整整齐齐地叠成方块。
身为女性的格蕾丝对于底层贫苦的人,有着发自内心的、纯天然的同情心,她垂下眼睛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衣服不是送给你了吗?为什么不穿着?”
老人充满着感激地将大衣递了上来,声音在寒风里冷得发颤,
“尊贵的小姐,我不能接受你的馈赠。”
格蕾丝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友善地说,
“这不是馈赠,我听见了女神大人的福音,她说要我把这件衣物馈赠给你,作为对你虔诚的嘉奖。”
她半真半假地糊弄着老人,然后随后拿起老人手中的貂衣,将其展开,动作轻缓地披在了老人的身上,
“你无需再将你的全部献给女神大人,因为女神大人早就已经看到了你的心意。”
“抱歉,小姐……我太脏了。”
老人摆着手极力拒绝着,干枯的手碰到了白如凝脂的手,而后如触电般自惭形秽地回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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