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白
但他总是用‘大概’,‘应该’这类并不确定的词汇去解释。
城堡里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
参观?别想了,一千个人将城堡占的拥挤不堪,士兵们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忙碌,维护武器,保养器械,还有操练。
除了阿德兰的妻子和侍从之外,没有几个平民。
这段日子对几乎所有人来说,都是焦虑且难耐的,随着日子又过去一天,连米娅也被这里的躁动所感染。
嗯,尤其是阿尔托莉雅。
小姑娘异常的亢奋。
带着紧张和期待,她总会往塔楼上面走,乃至于一呆就会在哪里坐一天。
几乎要无时无刻都看着远处的昂撒人不可。
从这里,眼神敏锐的人可以很轻松的看到那些营寨。
说是营寨。
实际上只是一堆颜色各异,简陋的帐篷,让人怀疑恐怕连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
至于攻城器械?
基本上也只有最基础的东西。
由人抗着,往上冲的云梯,以及攻城车。
至于投石机?
那些蛮子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他们喜欢如同火焰一般的攻势,只要火焰不灭,就能将阻挡的一切燃烧殆尽。
但一旦他们遇上了‘水’,就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惨败。
在昂撒人眼里,不列颠人是软弱的种族,他们不像是自己一样善战,却拥有大量好的土地和财富。
不过,
‘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望着远方的昂撒人营寨,阿尔托莉雅握着手中的石中剑想到。
至于凯。
他看起来要平静的多,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成熟,更可靠,好应对接下来的真正的大场面。
由于并没有人授予他任何的官职,所以他和士兵们相处的挺融洽。
凯好歹算是一位骑士,所以那些军官们,只要看见他的盔甲,就知道敬他三分。
但只要多注意他的眼睛,就能够从那时不时眺望南方天空的目光中,看到他的紧张。
在围城的第三天。
哨兵在清晨吹响了号角,昂撒人准备攻城了。
第九十六章。围城(1)
他们松散的队列出现在了城堡之外。
不列颠人已经登上了城头,握着武器紧紧的盯着那些入侵者。
躁动不安的情绪正在蔓延着。
只因为那个位于昂撒人松散的军阵中央的黑色人影。
伏提庚。
伏提庚并不是不是黑色的,而是说,那个人穿着的盔甲是黑色的。
在数百米之外,弓箭触及不到的位置,那人坐在奢华的宝座上,宝座则放置在马车上。
不,那不是马车。
拉着那辆车的东西不是马,不是牛,而是一头红色的,巨大的爬行动物。
某种身上披着带犄角的甲片的蜥蜴,体长堪比驼鹿,毫无疑问是幻想种。
不列颠的士兵在议论纷纷。
梅林的预言告诉不列颠人,白龙会试图毁灭不列颠,而红龙则会阻止白龙。
而现在嘛。
看起来‘红龙’在为‘白龙’拉车?
这或许正彰视着,不列颠人的未来。
“肃静!”安东尼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大喊了一声,声音传遍了面向昂撒人的半边城墙。
显然,在拥有幻想种的世界里,战士们也非比寻常。
“弩炮!”他大喊道。
昂撒人距离弓箭的最大射程很远,就连弩炮在这样的距离上,也显得很是疲软。
但不代表打不到。
身边的传令官挥舞旗帜,塔楼上的弩炮果断的发出了嘹亮的崩弦声。
米娅就在弩炮的旁边,双弓交叉的弩炮在射出箭矢时,弩弦发出的震动不亚于鼓声。
堪比长矛的弩矢朝着伏提庚飞射而去。
‘嗖——’
弩矢从伏提庚身边一米左右的位置飞过,刮起了风,击中了他身边的一位骑兵,蕴含着巨大动能的弩矢从正面击中的马匹的胸口,贯穿了内脏,在一瞬间,从胸口穿入,然后从腹部穿出。
马匹没有吭一声就死了,将背上的昂撒武士摔倒在地上。
‘哗’的,见识到弩炮威力的昂撒士兵们轰然朝一旁散开,想要撤离这个危险的距离,而伏提庚只是立起了拳头,不出一个呼吸时间,昂撒人们就安静下来,有次序的朝后退去。
没人敢于挑战伏提庚的权威,作为一个不列颠人,能够成为英格兰的国王,伏提庚靠的可不是出卖自己的同胞而已。
拖着王座的大蜥蜴朝城堡走过来。
一会儿就脱离了昂撒人的大部队。
‘他要做什么?’
城堡上的人心头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样的疑问,同时仅仅握着手中的武器。
安东尼没有让弩炮继续射击。
他要看看伏提庚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伏提庚孤身一人缓缓的朝城堡走来,算得上是骑士精神的举动。
几只箭矢差在了红色蜥蜴的脚边。
“停下!卑王,你来做什么?”安东尼大喊道。
从这个距离,能够大致的看清伏提庚的样貌。
但...
好吧,看不清,他戴着头盔。
那身盔甲给米娅一种巫妖王阿尔萨斯的错觉。
就这样一生漆黑的伏提庚,真理所应当的,和全宇宙所有的大反派一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孤身一人,远离军阵,来到城下的伏提庚开口道。
“如果你们投降,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就是这样简单,没有前言,没有问候,简介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伏提庚的声音是一个听起来没有任何独特之处,有些沙哑的老人的声音。
声音中蕴含着奇特的魔力,他的音量听起来一点也不高,但似乎,能够让整座城堡里看着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列颠的红龙已经向我俯首,你们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道。
阿尔托莉雅隐藏在士兵们之中,从城垛之间看着下方的伏提庚。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柄。
那个人就是卑王,将会是她的宿敌,但同时,也是她的叔叔。
那套狰狞的黑色盔甲,
终于,她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想象一件糟糕的事情,永远要比经历一件糟糕的事情来得好。
但阿尔托莉雅是不会逃避的,如果他要来的话,那么就来吧。
十几年来,
城墙后方沉寂了片刻。
之后,安东尼带来了所有不列颠士兵的共识。
“我####的!”
他如此大吼道。
没人能够看见伏提庚头盔下的脸色。
只看见那头蜥蜴拉着的车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车子转了个圈,回到了昂撒人的军阵之中。
那一刻就要来临了。
“弩炮!”安东尼大喊道:“装填!”
“投石机,装填!”
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的城墙上,只有拧动齿轮的声音。
不列颠的士兵将一个个V形的箭匣插在了他们精密的武器上,两位装填手用杠杆拧动弩炮两边的齿轮,当弩弦达到了最终位置,齿轮遭遇了阻力时,一根弩矢就会因为重力而掉落在弩炮的凹槽之中。
瞄准手将弩炮的标尺对准了远处的昂撒人。
号角声响起来了。
昂撒人的阵型开始运动了,一群装备着鳞甲和扎甲衬锁子甲的重装士兵抬着云梯,以及用于砸开城墙的包铁木桩,朝城墙走过去。
他们每十二个人一组,一同扛着云梯和木桩,并非是完全没有掩护的,在抬着云梯的士兵们前方,有人推着高大的盾车。
这些由昂撒人自行亨制作,由木板钉成的盾车,有的在上方覆盖着皮革,有的画着彩绘。
站在城堡的塔楼上,就好像是在俯瞰一群搬运食物的蚂蚁朝自己走来。
作为昂撒人进军的回应,城堡上的弩炮发射了。
装填手只需要顶着弓弦被机关拉到最高点的阻力,再推动一次杠杆,机关就会触发弩炮的击发机构。
在长长的弩矢射出之后,他们继续转动杠杆,齿轮旋转,带动弩弦向后。
一根弩矢便会再度从‘弹匣’中落下。
这让弩炮的射击速率大大提升,每一分钟,他们都可以射出至少五根强而有力的弩矢。
而且,不失进度。
昂撒人的盾车无法阻挡飞来的弩矢,它们总是会被轻而易举的被贯穿。
紧接着,穿过木板的弩矢会穿透后方人的盔甲,将箭头狠狠地扎进他们的身体里。
沉重的盔甲不能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能够让动能已经经过盾车衰减的弩矢不穿透第二个人。
不可否认的是,盾车给弩炮的射手们带来了视线上的阻碍。
以至于,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弩矢,能够杀死扛着攻城器械的昂撒人,剩下的,要么以刁钻的角度插在了盾车上,要么在穿透盾车之后没有取得任何成效。
无论是不列颠人,还是昂撒人,都是沉默的,战吼还没有出现,或者说,还没有被不列颠人听到。
就好像闭上眼睛,面前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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