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白
当昂撒人走进到二百米的范围内,就该投石机出场了。
立在城墙上的投石机拥有更大的射程,但却没有弩炮那样的速度和命中率。
它们只发射的两次。
每次都会抛出成片的拳头大小的碎石。
但很可惜的是,除了让盾车发出碰碰的响声之外,投石机并没有让昂撒人得到更大的伤亡。
如果敌人没有掩护,那这些拳头大小的石头被抛上高空然后坠落,注意砸扁任何人的脑袋,可惜昂撒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弓箭手!”
阿德兰大喊道。
这将是第三道远程力量,昂撒人进入了八十米之内的范围,长弓手们开始朝下方的敌人射击。
而就在同时。
昂撒人开始了冲锋。
最后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昂撒人主动的脱离了盾车的保护,他们扛着自己的攻城器,朝着城堡冲锋。
战吼在顷刻之间,如同雷声一般出现,穿过了空间。
年轻的不列颠士兵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矛,艰难的咽下唾液。
弓箭手们的箭矢一只只的在昂撒人的重装士兵身上弹开,敌人带着只露出眼睛的头盔,还低着头,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城墙冲刺。
这是真正的‘箭雨’
雨是淋不死人的,对吧?
那些昂撒人的盔甲顽固到夸张的程度,就连和不列颠的骑士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他们穿着软甲,套着锁子甲。
还有一件长的鳞甲,包括裙甲和护臂。
每个人的装备的款式都有些不同,有人是穿着短的鳞甲,有的人头盔上装饰着瓦尔基里的双翼。
昂撒人没有携带弩炮,就算有,也不会比塔楼上的守城弩炮射程更远。
他们的弓也没有不列颠的长弓那样出色。
昂撒人想要尽快攻城,只有依靠步兵。
第九十七章。围城(2)
昂撒人顶着箭雨来到了城下,箭矢在铠甲上撞击着,让甲片之间发出了哗啦啦的撞击声。
一鼓作气,从盾车后方冲出来的昂撒人在城下竖起了云梯。
两个甲士扶稳云梯的底端,另有两个甲士用绳子牵引,云梯如同一只攀上悬崖的大手一般扣在了城垛上。
不列颠人试图用铁叉阻挡架在城垛上的云梯。
而在当竖起的云梯越过了垂直线,转而因重力向着城墙倒去时,铁叉顶住了云梯的横杆,不列颠人用力的将其往前推。
不过,那些身着重甲,急性子的昂撒人在云梯的钩子还没有勾到城垛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上爬了。
云梯的重量,再加上昂撒甲士的体重。
被铁叉顶着的云梯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举着铁叉的不列颠士兵被向后推倒。
终于,云梯的铁钩被架在了城垛上。
“呜————”
那是昂撒人的号角。
他们的大部队开始进军了。
数百米之外,那些穿着各式各样的盔甲,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的昂撒人,在地平线上组成了一条移动的黑线。
浪潮一般的呐喊声传入了守军的耳朵里。
云梯以倾斜的姿态靠在城墙上,组成它们的是一根根比大臂更粗的木材,由金属对其进行加固。
这让那些先登的甲士们能够举起手中的盾牌,如同攀登陡峭的阶梯那样爬上云梯。
昂撒人透过头盔的眼洞紧紧的盯着城墙上的敌人。
在另一架云梯上,一支箭矢巧妙的从头盔的锁子护颈处穿入,那个昂撒人瞪大的眼睛,没有吭一声就摔了云梯。
在他身后的战士们立刻紧紧的抓住了云梯的两边,将身体贴在梯子上,以免被坠落的家伙砸中,一起掉下去。
‘是个倒霉蛋。’昂撒战士们看着那个沉重人体砸在了地上。
虽然不列颠弓箭手们仍旧在从塔楼的射击口处朝下方的敌人射击,但现在甲士们已经距离很近了,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找到合适的角度射出手中的箭矢。
同胞在自己面前死去,没有一个昂撒人对此感到不幸。
那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生来就应该战斗至死。
对来自日德兰半岛的昂撒人来说,躺在床上,在儿孙的包围下平静的闭上眼睛,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冲上城墙!”一个头盔上装饰着金色野狼雕刻的昂撒人正在喊叫着。
他的声音引来了无数的共鸣,就好像那些昂撒人以为,通过嚎叫就能让城墙后方的不列颠人让出自己的城堡。
在城门的那一面,拖着包铁木桩的战士已经来到了城下,在这里,石头和标枪如同雨点一般向下扔过去。
第一道门正在动摇。
外侧的昂撒人举着堪比罗马盾牌的巨大盾牌,用以掩护在他们之间抱着木桩朝大门冲刺的战士。
有人被砸倒在地,有人被穿透盾牌的标枪扎穿了肩膀。
但总有其他的甲士能够从后方的盾车之后快速补上这些空缺。
有六个人,他们抱着木桩,后退,将其荡起,然后朝着门冲刺。
‘轰——’
大门颤抖着。
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穿这道被金属加固的大门。
但是,它的门栓和大门本身比起来却是脆弱的。
昂撒人能看见不列颠人的重装步兵在移动,他们的头盔在城垛后面晃来晃去。
在以往,每每到了这时,他们爬上的云梯,面对的就是雨点一般落下的石块和标枪。
这一次倒好。
昂撒人已经爬上了云梯的三分之一,他们还有那些不列颠人,他们可以让视线经过城垛,经过盾牌和头盔,看到对方的眼睛。
却没有标枪和石头从头顶砸下来。
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好?
有的昂撒人相信,他们如同火焰一般的侵攻是有效的。
没有一支军队能够在围城之后的第三天就敢发起进攻,同样,也没有一支军队能够在围城的第三天就准备好所有的事情。
这座城堡会是他们的,会是昂撒人的。
昂撒的战士们继续向上攀登。
在城头上出现了新的变故。
他们看见几个不列颠的重装步兵,将一根巨大的圆木扛上了城墙。
那是有一个人那么高的一块木头,上面插满了尖锐的锋刃。
“小心!”当看到那样一样东西时,昂撒人立刻尖叫起来。
他紧紧的抓住了两旁的梯子。
然后,不列颠人将那根巨大的檑木抛了下来。
阴影从上方跌落,昂撒人屏住了呼吸,用瞪大到骇人的眼睛注视那根木头。
在直上直下的云梯上面,没有任何方式能够躲开上方砸下来的东西。
畏惧死亡是人类的本能。
哪怕是信仰着英灵殿的昂撒人亦是如此,当头顶的檑木朝自己掉下来时,出于本能的,他们会祈祷那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但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捆着檑木的绳索,显然要比从城楼到昂撒人所在位置的长度更长。
檑木先是砸在了云梯上,几根横向的阶梯被檑木上的刃切出了豁口,金属条加固的木质梯体弯曲了,而檑木则弹了一下,继续朝着下方落去。
昂撒人高高的举着盾牌,紧抓云梯的一端,盾牌和云梯之间形成了一个锐角,希望檑木能就这样从盾牌的角度上弹开。
昂撒人可真是高估了自己。
沉重的檑木一砸到他身上,他就脱手了。
朝着下方摔过去。
他的身体倒是达成了他之前对滚木的期待,顺着后方人的盾牌形成的角度弹开,他尖叫了一声,碰的衰落在地。
檑木的数量颇多,在安东尼的指示下,几乎所有的大块圆木都被改造成了这样的檑木。
不列颠的重装步兵举着檑木,向下抛去,将昂撒人的战士从云提上砸落下去。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掉下去。
但就算能够紧紧的抓住云梯,也会被檑木压迫的难以动弹。
有绳子在,檑木不会自由落体直到掉进更下方的人堆,而是被悬吊在云梯的中央。
这几乎是给了后来这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昂撒人被挡在了檑木之前。
有人抽出了斧头劈向捆着檑木的绳索。
“快拉上来!”一个不列颠士兵时刻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其他人急忙拉动绳索。
然后,昂撒人就借着檑木上升的势头往上爬了一格。
“放下去!”士兵又嚷道。
檑木又撞在昂撒人的盾牌上,但这一次,从前方没多高的地方落下的檑木并没有充分的加速度。
昂撒人顶着木头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再度砍向绑着檑木的绳索。
如此来回再度往复了一次。
“给我个盾牌!”昂撒人喊道。
盾牌已经被檑木上的尖角撞的破烂不堪了。
在檑木又被往上拉的时候,他反而向下退,然后从后方的战士手上接过完好的盾牌。
将盾牌绑在左手手臂上,左手握着云梯,然后再一次试图劈砍檑木的绳子。
一根标枪就从上而下,穿透了盔甲防御的薄弱点,从昂撒人的脖子处扎入。
“给我根标枪!”不列颠士兵朝后面喊道。
握着标枪再向下看,那个昂撒人已经掉下去了。
他反握标枪,正准备瞄准。
昂撒人的箭矢射来,扎进了他的左眼。
不列颠士兵惨叫着向后倒下。
昂撒人的箭矢噼里啪啦落在城墙上。
他们的主力已经到了,在留下大量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昂撒人的大部队迎着投石机和弩炮的火力进到了眼前。
弓箭手握着依靠着盾车压制城墙上的人。
状况似乎有了翻转,在城墙上,不列颠的长弓手没法站在战斗正火热的垛口后面拉弓,只能用塔楼狭窄的射击口进行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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