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63章

　　“？”芙宁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觉得李察的思想有问题。

　　什么时候就连节约都成了一件恶事？

　　“当然我并不是反对您节约，我是觉得如果削减福利开支的话，会不会打击到公务员们的工作积极性？”李察斟酌用词道。

　　“噗嗤。”克洛琳德没忍住在一旁笑了出来。

　　芙宁娜与李察被笑声吸引，克洛琳德轻咳一声正色道：“您又在开玩笑，公务员们哪里有积极性这一说。”

　　“是么？那么克洛琳德，你跟我说说看，你工作积极吗？”李察反问道。

　　克洛琳德娇躯一僵，面对李察的死亡提问，她显然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我应该算积极吧？”

　　“那好，积极的克洛琳德女士，你认为在下午茶上做文章，是否会打击到你的积极性？”

　　“我、我不爱喝茶。”

　　“那你觉得会不会打击到其他人的积极性？”

　　“我不清楚，但应该……会吧？”克洛琳德迟疑道，旋即注意到芙宁娜也在看着自己又赶忙改口：“可能也许……不会？”

　　好在克洛琳德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道：“不过比起节流，芙宁娜大人我认为开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开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比起节省开支，不如找到新的盈利点，以此来获取更大的经济收益。”芙宁娜说道。

　　“是……”克洛琳德见芙宁娜说得这般流畅，从嘴里蹦出来的台词一套一套的，实在是有些陌生，这让她有了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克洛琳德。”芙宁娜抚掌而庆。

　　听到芙宁娜这样说的克洛琳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贴合上司而感到高兴，此刻她脑海中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坏了，自己又要遭重了。’

　　“关于如何开源，我也有一点点不成熟的想法。”

　　克洛琳德戴上了痛苦面具，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能够堵住芙宁娜的嘴，让她不要再说了。

　　不成熟的想法就等成熟以后再说啊喂！

　　“上次蒙德难民的临时安置地应该是在一条已经竣工，但还未招商开业的商业街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条街道应该是由政府出资建造的，应该算是政府的资产吧？”

　　李察点头，“是政府资产，不过有一点要说的就是该商业街现已开始对外招标。”

　　“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因为您不是目标人群。”

　　“可是这种招标项目不应该是对外公开的嘛？所有民众都应享有知情权。”

　　“同样的，他们也享有不知情的权利，更何况其绝大多数枫丹公民并没有经营好商业街的能力，与其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宣传此事，倒不如直接对有能力承接商业街运营的商会以及大型公司定向宣发，这样显然更有效率。”李察顿了顿后又道。

　　“而且其实这件事我们也进行了公告。”

　　“在哪里？”

　　“楼下的告示牌上，就是左下角那一栏，现在应该还在。”克洛琳德表示自己在工作闲暇时，有看到过这条告示。

　　“沫芒宫的告示牌……真的会有人去看吗？”芙宁娜无语。

　　克洛琳德耸了耸肩道：“或许闲的不行的公务员们会看。”

　　此话一出，克洛琳德又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赶忙补上一句：“以及那些关心国家大事的工作态度积极的公务员。”

　　克洛琳德说完后还在心里补上了一句：‘如果有的话。’

　　“那招标结果如何？赚了多少摩拉？”芙宁娜问道。

　　“芙宁娜大人我有必要纠正你一点，我们是政府机构，而不是商会公司那些盈利机构，对于沫芒宫来说，赚取摩拉从来都不是放在首位的。”

　　“那什么是放在首位的？”

　　“自然是枫丹公民的利益。”李察即答。

　　对于李察的这个回答，芙宁娜决定换个问法道：“那么我的李察先生，可以告诉我枫丹公民在商业街这个项目中获得了多少摩拉吗？”

　　“一共是九万一千五百摩拉，芙宁娜女士。”

　　“夺少？”芙宁娜不敢置信的说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大一条商业街，结果告诉她只赚了九万一千五百摩拉，你就算去当黑工挣得也不止这点吧？

　　“我要去找那维莱特，让他好好查查这个项目里面的猫腻！”芙宁娜站起来准备去那维莱特办公室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个儿事。

　　“芙宁娜大人，这个项目很正常，没有猫腻。”

　　“没有猫腻就赚这么点？”芙宁娜盯着李察的眼睛，那小眼神就好像在问李察，你看我像傻子吗？

　　那可是欧庇克莱歌剧院附近的商业街啊，虽然离得不算近，但同样的也不算远啊，欧庇克莱歌剧院所吸引的人流量是能够辐射到那边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黄金地段，这样一个大项目，结果告诉芙宁娜就赚了九万一千五百摩拉，不合适吧？

　　“事实上芙宁娜大人，这条商业街就不是冲着赚钱去的，能够赚钱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因为依照原本的估计，咱们市政厅可能还要往里面贴点……”

　　“还要贴点？”芙宁娜看着李察一脸‘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的表情，觉得不是李察有问题，就是自己有问题。

　　“是的，芙宁娜大人，这个项目在立项之初就不是用来赚取摩拉的，而是作为稳定社会的基石。”

　　“基石？”

　　“就业、经济、消费……比起纸面上的摩拉，其所能带来的隐性利益对枫丹更重要。”李察简单的跟芙宁娜说明了这条商业街的作用，他害怕芙宁娜没听懂所用词汇都尽可能的贴近生活。

　　甚至用芙宁娜最喜欢的甜品来举例，告诉芙宁娜枫丹的经济就是一块蛋糕，这条商业街并非是蛋糕上的一部分，而是承载蛋糕的盘子。

　　只有盘子大了，才能承载足够大的蛋糕。

　　芙宁娜听完后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李察这个举例倒是让她有点馋了，算算时间已经聊了这么久了，也该喝下午茶了。

　　就在芙宁娜准备接过克洛琳德递来的用高级奶油制作的小蛋糕时，李察咳嗽了一声说道：“芙宁娜大人，您不是说过要削减下午茶的预算吗？”

　　“啊……啊对，确实，我…我……”芙宁娜望着触手可及的高级蛋糕，咽了咽口水，最终用意志克服了欲望，闭上眼睛对着克洛琳德挥了挥手道。

　　“你端下去罢。”

　　克洛琳德看着明明很想吃，但却不得不以身作则而忍痛拒绝的芙宁娜，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样又是何苦呢？

　　芙宁娜大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吗？你根本玩不过人李察，属实是又菜又爱玩了。

　　“不用端下去，给我就行了。”李察说道，“顺便麻烦你再跑一趟，去路边的甜品店随便买份慕斯蛋糕，作为今天芙宁娜大人的下午茶。”

　　“哦，路上顺便跟琳妮特说一声，准备我跟你的那份红茶就行了，至于芙宁娜……”

　　“我不需要！我、喝、白、开、水就行了！”芙宁娜咬着银牙一字一句道。

　　“那行，就依她说的做吧。”李察点了点头示意克洛琳德可以出发了。

　　在克洛琳德走后，芙宁娜突然反应过来，气鼓鼓的对着李察说道：“不对，为什么只有我的下午茶品质下调了，你的呢？你不应该跟我一样吗？”

　　“那是因为政策从开始到落实，需要有一定的时间，芙宁娜大人，更何况这项提案目前还处在草创阶段，甚至连一份详细的报告都没有，自然也不必立马实施。”

　　“那我……”芙宁娜想说，那我不也一样吗？为什么不让我吃心爱的小蛋糕？！

　　“芙宁娜大人既然想要推行自己的理念，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

　　“节约应该从‘我’做起？”芙宁娜接道。

　　李察望着芙宁娜身后墙上的时钟，“必须身体力行，才能令人信服，不是吗？”

　　有理有据难以反驳，芙宁娜蹙着好看的眉毛，脸上也戴起了痛苦面具，看见李察斯条慢理的用叉子切着本该属于她的高级小蛋糕，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道：

　　“靠这个好像省不了多少吧？”

　　“当然省不了多少，芙宁娜大人，但是这对整个政府部门的模范作用将不可限量，这属于是看不见的隐性影响，就如同那条商业街。”

　　“好、好吧，那你能不能拿远点再吃，至少别让我看见。”芙宁娜闭上眼睛，但是那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却缠上了她的鼻子。

　　“怎么了？芙宁娜大人，大家以前不都是坐在一起吃甜点心的吗？从来没有喝下午茶得分桌这么一说吧。”

　　李察一脸无辜的看着芙宁娜，转而变得有些茶里茶气道：“还是说我惹芙宁娜你厌烦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在这里碍眼就是了。”

　　芙宁娜最听不得这话，尤其是李察这样说，所以哪怕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松了口：“算了，你就坐着吧。”

　　等到属于她的慕斯小蛋糕回来了，应该会好受很多，芙宁娜这样想着。

　　然而让芙宁娜没想到的是，她的慕斯小蛋糕不出意外的也出了意外。

　　“慕斯卖完了？！”芙宁娜不敢置信的看着克洛琳德。

　　而克洛琳德也是肯定的答道：“买完了，今天是周四，恰好蛋糕店打折，倒是还剩了一些高级蛋糕，不过那显然不符合您的要求……不过蛋糕店那边也已经在重新做了，但想要买到应该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那时候下午茶早就结束了吧？”芙宁娜忍不住道。

　　照这样说，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只能端着杯没有任何味道的白水，眼巴巴的看着李察他们吃高级蛋糕，喝顶级红茶？

　　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折磨啊？！

　　琳妮特不知道李察和芙宁娜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在吃小蛋糕的时候，注意到芙宁娜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善良的琳妮特忍不住说道：“芙宁娜大人，要不……我分你一点？”

　　“可以吗？！”芙宁娜惊喜的说道，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咳嗯。”李察轻轻咳嗽一声。

　　芙宁娜注意到这个碍事的家伙，立马改口道：“算了，我今天胃口不好，你、你自己吃就行了。”

　　琳妮特觉得芙宁娜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流泪。

　　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琳妮特最终还是没有将小蛋糕分给芙宁娜。

第一卷 : 第98章 芙宁娜大人，你也不想……

　　就这样芙宁娜眼睁睁的看着李察、琳妮特以及克洛琳德将小蛋糕快速吃完，并惬意的喝了口红茶。

　　芙宁娜忍不住用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然而什么味道都没有，因为杯中装的并非是红茶，而是白开水。

　　但看着李察他们轻轻吹了吹杯中升腾起的热气，馥郁醇厚的香气直钻芙宁娜的鼻尖，她光是凭借着味蕾记忆就能想象的到这红茶的味道该有多么的好喝，再搭配上如丝般顺滑的奶油蛋糕……

　　芙宁娜都不敢想象那会有多好吃！

　　不过也正是因为芙宁娜眼巴巴的望着，这次下午茶时间出乎意料的短，琳妮特率先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然后看了眼李察，并未如往常一般留下来收拾茶具，而是直接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克洛琳德在见到琳妮特的处理方式后，也是有样学样，随便找了个去楼下看公告栏的理由，也收拾行李离开了这片战场。

　　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李察与芙宁娜两人，而李察倒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以平时的进食速度，细细品味盘子内的高级蛋糕以及红茶。

　　芙宁娜见琳妮特与克洛琳德都走了，办公室内就剩下自己跟李察，那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

　　“那个，李察。”

　　“怎么了，芙宁娜大人？”李察明知故问道。

　　“今天的蛋糕……怎么样？”芙宁娜眼神落在了已经被李察吃了一大半的蛋糕上，然后又不断用眼神进行暗示。

　　“味道不错，绵密的蛋糕与丰盈的奶油完美融合，口感丝滑细腻，甜而不腻。搭配上香醇的红茶，这套经典的组合真是百吃不厌，正好今天多出来一份，我打算等我这份吃完后，再来上一点。”李察用叉子将自己盘中剩下的蛋糕塞入嘴中，随后又从下午茶的餐车上将剩下的那份蛋糕取了下来。

　　事实上沫芒宫每天的下午茶都是定额配送的，根本不存在多余的说法，故此李察手上的这份本来应该是属于芙宁娜的。

　　不过由于芙宁娜大人志存高远，需得以身作则，身体力行的践行她所提倡的理念，这份下午茶自然就剩了下来。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李察秘书长不得不辛苦一些，吃点亏，将这份剩下的下午茶充入肚中。

　　芙宁娜眼睁睁的看着李察从餐车上取出原本是她的小蛋糕，然后又给已经快要见底的杯中添满红茶。

　　李察注意到芙宁娜一直在看着自己，也恰好瞧见了她的杯子里面的水也见底了，便笑着道：“芙宁娜大人，需要我为你添点水吗？”

　　“可以吗！”芙宁娜惊喜的说道，两只小手满怀期待的虚握于胸前，就算吃不到甜甜的小蛋糕，喝口红茶也是极好的。

　　至少嘴里有味儿！

　　“当然可以，顺手的事情。”李察将盛着红茶的茶壶放回了餐桌，同时拿起了盛放纯净水的水壶，帮芙宁娜的水杯添满纯净水。

　　芙宁娜：(ΩДΩ)！

　　原来给她倒的不是红茶还是白开水吗？

　　“请用吧，芙宁娜大人。”李察宛如一位专业的服务员，将盛满白开水的杯子重新放回了芙宁娜面前。

　　“谢……谢个鬼啊！”芙宁娜彻底绷不住了，加上办公室就只有自己跟李察两个人，也不用考虑什么水神人设问题。

　　芙宁娜瞪着杏眼，‘恶狠狠’的看向李察，不过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太过精致好看的缘故，凶恶倒是没看出来一点，反而有些过于可爱。

　　“嗯？芙宁娜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是我哪里做得不让您满意了吗？”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已经明白却装作不明白？”

　　“明白不明白，芙宁娜大人在说什么呀，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说的明白是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明白？”李察宛若饶舌般一连说了好几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