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35章

作者:式模式

  一时间没回过神的埃德蒙还以为是眼前的老人发出的声音,但是他发现法维亚的嘴动都没动。

  “你好。”

  当这一声音再次响起时,马赛港的水手明白了自己昏迷之前的声音不是幻觉,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恐怖之物——就是那团在老人身旁的黑漆漆影子。

  “那个,这个,这到底是......”

  有些惊恐的埃德蒙忍不住向面前他感觉什么都知晓的法维亚进行询问。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名为魔术的超能力,等之后我再对你详细解释吧,总之你不必因此害怕。”法维亚微微思考了下,又继续说道,“一般而言,人都是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对吧。”

  “嗯,好像是这样......”

  “这么说吧,她啊,是我的心、思念、记忆、留恋的部分,是‘我’的邪恶之本身,我在祈祷和邪恶以及恨的前方看到的黑暗,是位于此刻的我永远失去的存在,是我恶念的碎片,被我剥夺出来的一面,这就是名为魔术的能力所造就的哦......”

  法维亚的话在埃德蒙听起来就像是说什么童话故事一样,但也勉勉强强对魔术有了个‘相对’的认知,就是所谓的魔法吧,也就是那些神话故事之中流传的神迹吧。

  不过实际上法维亚这番说辞是杂糅了化身博士杰基尔以及日后埃德蒙的‘海蒂’的起源,之所以要这样说.....其实他也是顺口说出,就好像是下意识的一样。

  “那么换句话说,这个....是邪恶的你吗?”

  微微理解之后,埃德蒙小心翼翼地询问。

  “对,正因为这样她才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明白了.......”

  在得知了那团黑漆漆的影子是面前老人的‘邪恶’部分后,埃德蒙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法维亚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以至于连带着‘邪恶’的他都觉得很顺眼了一样。

  在他看来,和眼前的人接触的话,就算每天都在说些无聊的话题,但还是会自然而然地高兴,就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感觉。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会儿狱卒们也要来巡逻了,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好的,完全没问题。”

  在埃德蒙点头回应之后,他眼前的老人突然伸出了手。

  怎么了?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埃德蒙这么想的时候,法维亚抬起头,微微一笑。

  “对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法利亚,是一名神甫,同时是伊夫堡的第二十七号,已经被关了十年了。”

  其实在埃德蒙看来,面前的法利亚就像是个骗子一样。

  骗子?骗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在心里如此喃喃后,灰发青年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确实像是骗子一样,被誉为魔术的奇怪能力,把自身的恶抛弃出来.....

  但即使如此,他手心的温暖仍然透过自己的手确实地传递过来了——

  非常温柔和温暖。

  那么──

  说不定.......说不定这些都是真的,而且说不定法利亚神甫是来救我的。

  自然而然地,埃德蒙·唐泰斯不禁这么想,也不禁这样说到:

  “法利亚神甫,你好,我是埃德蒙·唐泰斯,是来自马赛港的一名水手,是伊夫堡的第三十四号,已经被关了六年。”

  “.....水手埃德蒙你好,我是阿比盖尔,同是哥哥法利亚的邪恶面——法维亚,哥哥被关多久我就关多久。”

  

  

219:点燃漆黑的复仇之火(5k5)

  深夜,当狱卒们已不再来之后,选择和法维亚继续交谈的埃德蒙感觉这位老神甫真是无比厉害的人。

  说他是天才也丝毫不过分。

  比如说,利用从窗外进来的光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说是根据地球的自转和公转判断的,比一般的表还准确有不会坏。

  说实话,要是还是什么魔术的超自然能力埃德蒙也能勉勉强强理解,但这个解释他是真的听不懂。

  作为水手的他以前只看到太阳在山背后升起,又落入地中海,所以在他的认知中,始终以为动的是太阳,而不是地球。

  要是六年前有人说他所在的这个地球竟会自转和绕太阳公转,在埃德蒙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什么转动。

  可是现在尽管无法理解面前老人所说的话,但从他的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充满了某种神秘,就像早年他在航行中,所见到的那些宝物一样闪闪发光,是值得好好地琢磨和思考的。

  总的来说,博学卓识、饱经沧桑、雄才思辨、远见崇高,气场既让人对其敬畏又感到温暖。

  目前的埃德蒙是这样认知法维亚的,同时他也从法维亚嘴中知晓他是被三个人陷害到伊夫堡的。

  对此埃德蒙感到无比的同情,不知为何会有人会如此陷害一个如此博学的老者。

  此刻的水手,尽管已经想过了自杀,但依旧还未对自己也是被陷害这件事一无所知。

  当得知神甫的过往时,青年望着那无比真挚的蓝色双眸,不禁出口:

  “神甫。”

  “怎么了?”

  “我能告诉你我的事吗?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受到了这样的灾难,我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这样吗。”

  “请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可以以我最亲爱的两个人来发誓,我的父亲和梅尔塞苔丝。”

  埃德蒙自然而然地吸了一口气,无意识地举起一只手,在胸前紧握。

  告诉法利亚自己的故事,他一定能够告诉自己什么。

  他是这样想的。

  “那么请说吧。”

  法维亚望着青年,那种深沉让埃德蒙心跳漏了一拍。

  盘旋脑海的不安或恐惧像是一场幻觉般渐渐消失,因此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事。

  那是关于埃德蒙·唐泰斯的最后一次航行,讲述委托他送信的老船长是如何死的,又如何回到马赛见到自己的父亲,又讲述了他是怎么和梅尔塞苔丝相爱的,如何举行婚姻,如何被捕,受审和暂时押在法院的监牢里,最后,又如何被关到伊夫堡。

  在未遇到神甫的那一阶段中,一切对唐太斯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知道,连他入狱有多长时间了也不清楚。

  在埃德蒙说完之后,法维亚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恶意。”

  “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人了吗?可我一向不与人争端,而且也不做什么坏事......”

  “纯粹的恶意也是有的。”法维亚摇了摇头,接着说,“你自己说你当时快要升任法老号的船长了,是不是?而且还和一位姑娘结婚了是不是?”

  “嗯。”

  “假如这两件事都无法顺利,那么谁可以从中得到你的一切呢?谁不愿意你当法老号的船长呢?”

  “没有,船员们都很喜欢我,要是他们有权可以自己选举船长的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我的。只有一个人对我有点恶感。我以前曾和他吵过一次架,甚至向他挑战过,要他和我决斗,但他拒绝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唐格拉尔,他是一名押送员。”

  “假如你当了船长,你会不会留他继续任职?”

  “不会,因为我经常发现他的账目对不上。”

  “没错,那么现在告诉我,当你和那位老船长做最后那次谈话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吗?”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换个说法,有没有可能被别人偷听到了呢?”

  “.......啊我想起来了,船长把东西托付给我的时候,唐格拉尔正巧经过那里。”

  “既然如此,”法维亚继续循环渐进,“当你得到信的时候,你把它放在哪里?”

  “夹在我的笔记本里,然后由于太大了我不方便携带就放在了船上。”

  “那在你回到船上以前,这封信你放在哪儿了?”

  “我一直把它拿在手里。”

  “那么当你回到法老号上的时候,谁都可以看到你手里拿着一封信了?”

  “没错。”

  “唐格拉尔也是吗?”

  埃德蒙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唐格拉尔平常的笔迹怎么样?”

  “他会写一手很漂亮流利的字。”

  “那封匿名信的笔迹是怎么样的?”

  “稍微有点向后倒。”

  “看来是伪装过的。”法维亚笑了一下,“你等一下。”

  在他说完之后,拿去自己的手指,并用自制的墨水蘸了蘸,然后在一小片布片上写了几个字。

  埃德蒙一看,顿时面露诧异:“这笔迹和那封告密信上的一模一样啊......”

  “说明是用左手写的。”

  “为什么?”

  “因为用右手写出来的笔迹人人不同,而那些用左手写的却都是大同小异的。”

  “神甫你真的厉害啊.......”

  “那么,那封告发信的内容你现在还记得是什么吗?”

  “请容许我几分钟,让我想想。”灰发青年集中精神回忆六年前的信的内容,然后过来十几秒后他才说道,“信的内容是;敝人系拥护王室及教会之人士,兹向您报告,有埃德蒙·唐太斯其人,系法老号之大副,今晨自士麦拿经那不勒斯抵埠,中途曾停靠费拉约港。此人受缪拉之命送信与逆贼,并受逆贼命送信与巴黎拿破仑党委员会。犯罪证据在将其逮捕时即可获得,该信件不是在其身上,就是在其父家中,或者在法老号上他的房间。”

  “实际上,情况很容易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你太善良了,所以无法这样子去想。”

  “.......真的是那样吗......”

  埃德蒙有些垂头丧气,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被陷害。

  “那么接着往下说吧。”

  “噢,好的,好的。”

  “有谁不愿意看到你和梅尔塞苔丝的结婚呢?”

  “梅尔塞苔丝的表哥费尔南,他喜欢梅尔塞苔丝.....不过他不是那种小人,而且他也不知道信的内容,可能只是误会......”

  对于还抱有幻想的埃德蒙,法维亚没多说什么,继续询问:

  “费尔南和唐格拉尔认识吗。”

  “认识,在我订婚的前一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同坐在凉棚里。他们态度很亲热。腾格拉尔在善意地开着玩笑,但弗尔南多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恼怒。”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那个人我很熟悉,而且多半还是他介绍他们俩认识的,他叫卡德鲁斯,是个裁缝,不过当时他已喝醉了.......等一下,等一下,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有笔,墨水和纸。噢,他们难不成当时就是在计划这个了吗。”

  埃德蒙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喊道。

  “看来埃德蒙你已经知道了。”法维亚笑着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经过这几次的对话,此时的水手已经对眼前的神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此对此他急切地继续问:

  “神甫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被审讯过一次,为什么我没有上法庭,而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没有经过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好吧,那么首先,审问你的人是谁,年纪多大,态度如何。”

  “杰拉德·德·维尔福,他很年轻,才二十七八岁,当时他读那封陷害我的信的时候,很激动。似乎难以忍受我所遭遇的不幸,他当着我的面烧了那封信,还说为了我好不要乱声张给诺瓦蒂埃先生的信,他一定会帮我的......”

  “你知道吗,埃德蒙。”法维亚挥了挥手,打断了青年的言语,“在大革命时期有一个人叫做诺瓦蒂埃·德·维尔福。”

  “这个....怎么了?”

  埃德蒙有些不解,为什么神甫突然说出了另外一个与其相似名字的人。

  不对,维尔福.......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