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神甫!”
“把我哥带回去!”
来不及多加思考的埃德蒙立刻跑上前去抱住法利亚,并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听取了影子阿比盖尔的话,将法利亚带回了地牢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比盖尔阁下....”
等将法维亚放在床上后,埃德蒙向一旁的影子询问,他记得这个是神甫的黑暗面,同时也是作为妹妹一样存在的生物,还有两个名字,而且比起法维亚的这个名字更喜欢阿比盖尔这个名字....
虽然他是觉得法维亚更像是家人的名字就是了。
“......等哥哥醒了由他告诉你吧,真是的,明明像你这种家伙只要说就行了,管你信不信,非要这样展现出来.....”握着法维亚手的阿比盖尔,脸上的表情消失的同时交织词汇,“真的气死我了....”
“......非常抱歉。”
影子的气息中混杂了愤怒,埃德蒙无比清楚这一点,而且此时他也明白法利亚为何出不去,就是这种类似魔术中的诅咒的原因。
在无声的沉寂之中,埃德蒙看见神甫的全身开始猛烈地抽搐颤抖起来,口吐白沫,翻来覆去,脸色比大理石更冷更白,比一根踩在脚下的芦苇更软弱无力。
此刻灰发青年也明白神甫所说的将自身无能为力的一面展现出来的原因了,对此,他很难受。
就此垂下头,忍不住低喃。
“混蛋......”
当看见自己所崇敬的神甫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埃德蒙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发泄。
既有对自己的,也有对让神甫陷入如此遭遇的家伙的。
这个时候,一段记忆忽然掠过埃德蒙的脑海。
那是阿比盖尔在休息时,他与法利亚的对话,也可以说是教导。
“人生,即便全是好事却仍旧会不自觉地觉得痛苦。”
“为什么?如果全是好事,人应该是不会觉得痛苦的吧?
“所谓的人啊,在万事顺利的时候,会感觉自己的四周都在发着光,但是当万事都乱成一团的时候,会忧郁,会流泪,因为谁都不愿沦落至此,谁都不想就此认输,因此会不停追求顺利。
即便那是最高的闪耀之光,即便那是最棒的幸福之物,但过量之后也只会带来痛苦,任何东西过量都会是同样的下场,或者说痛苦本身便是与幸福相伴而生,诸如不幸之类的痛苦就在幸福的背面。
但换个角度说,谷底所见的景色并非一片漆黑,脚踏实地地站起来,希望就在那里闪耀。
没错,埃德蒙,即便我们身在这死亡牢狱之中,在某处也依旧是会有光闪耀的。”
说起来,埃德蒙清楚地记得法里亚神甫说魔术师们普遍都是丧心病狂的人物,埃德蒙不知道他的说法是否正确。
还未入狱的他与神秘的世界太过遥远,被冤枉进入伊夫堡的他和法里亚太过贴近,和他所说的魔术师日常及魔术师本身的距离都太过遥远,无法做出判断。
不过,被法维亚教育的埃德蒙也知道一点,人与人是有所差异,因为大脑的规格并非完全相同,所以即使输入的资讯相等,输出的认知也不会一致。
就算看见相同的事物、看见相同的色彩、说着相同的事,也未必会产生相同的感受。
世上的一切皆是如此。
不仅限于魔术,不仅限于非人者,世界是以误解、错认、分歧、误会连结而成──
法利亚神甫是自己的师长,虽是魔术师但本质是极其善良的人。
埃德蒙·唐泰斯如此认为。
“那么,请好好听今天所留下的问题,这个问题有些特殊,所以不必着急回答,等你有了答案再回复我。”
“好的,请您说。”
“你是因为名字叫做埃德蒙·唐泰斯而受苦,还是因为你是埃德蒙·唐泰斯而受苦?”
过了一会儿,当法维亚睁开眼睛时,他察觉自己身旁有着阿比盖尔和埃德蒙两人。
“这就是我出不去的原因,可以说是被诅咒了吧,得了名为‘蜡屈症’的病,一旦走出这间地牢就会发病。”
法维亚淡淡地说明情况。
“是陷害神甫你进来的那三个家伙的原因吗?”
“可能吧,也有可能我是法利亚的缘故,总之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之所以挖地洞,你也认为是我在找事做。”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埃德蒙沉默地看着法维亚,许久,带着庄严的神色,朝他的手伸出手,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我,以基督的血发誓,只要你活着,我就绝不离开您.......!”
随后,在说完这句话后,埃德蒙似乎发觉了什么,突然瞳孔一缩,全身有些颤抖。
“谢谢。”法维亚伸出了另一只手推开埃德蒙的手,并轻声地说道,“我之所以这样,是还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可是.....好的。”
实际上,当触摸到神甫那一只已经无比冰冷的手时,埃德蒙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许久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意识到了那一只手已经瘫痪了,就因为刚刚的那病。
但是看着法维亚的严肃的样子,他只能先将这问题按捺下来,放在一边,开始听法利亚接下来说的话——
“在圣堂教会之中,有一暗黑秘宝。”
埃德蒙知晓圣堂教会,是当下教会世界分裂前的前称,同时也是当下无数教会联合起来的暗面,也就是神秘一侧的力量,是魔术协会为敌的存在,同时他的老师法利亚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却被位高权重的三个人联合陷害。
“教会所隐藏的种种神秘的奥义,终将开辟人类未来的光辉之物,为了避免此物丢失,我将其抢夺,并将其雪藏,从现在开始,我将托付于你。
基督山,救世主之山的秘宝,深藏于岩窟之渊的神秘,以死之王者,使人类变生的十四之石。
人言不得叙之,幻想的秘藏,一为知识,二为财宝,而此为三,亦为托付于你的最末之物,埃德蒙·唐泰斯。”
在法维亚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埃德蒙坚定地说:
“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神甫,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实际上埃德蒙知道基督山的所在,而且常常经过那个地方,甚至还曾去过一次,它离皮亚诺扎只有二十五里,在科西嘉岛和厄尔巴岛之间。
那个岛现在还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它像是一块圆锥形的大岩石,似乎是多年前的某次海底火山爆发把它推到海面上来的。
尽管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神甫所说的基督山,但名字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埃德蒙从法里亚说的那些话听得出来这些东西的宝贵,但是他并不在意。
因为是法利亚让他活了下来。
也是法利亚让埃德蒙知道,他可以活下来。
也让法利亚让埃德蒙知道,他的冤屈的。
一切都是眼前的法利亚让埃德蒙知道的。
因此埃德蒙接着说:
“我已经立誓永远和神甫您在一起,我真正的财富并不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秘宝。
神甫,对我而言无比宝贵之物并不是在基督山岛阴森的岩石底下被你托付给我的东西,而是我和您相处的这段时光,您教给了我各种各样的知识,你对它们有着深刻的认识,所以才能把它们进入我的头脑里,使我能够掌握它们。
这才是我的财富,法利亚神甫,就凭这一点,我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才是我的财富,真正属于我的财富,这一切都是您给我的。
相信我吧,请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办法治好您的诅咒的!”
马赛港的水手这样不假思索地回答,让法维亚沉默了,他凝视着小窗外微弱的光线。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没有在乎埃德蒙的言语,自顾自地接着说,
“在显示全能正法的圣堂教会之中,有着一位恶,对于常人而言,那是令人恐惧的超自然,而在幻想的程度上,则是证明了灵魂的转印,超越时代的天才,不停更换肉体之人,为了探索世界而不惜一切,因自身的求知欲而不断增值的恶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话,则是无论何时都不惜一切要追求着高位次的存在,
也就是陷害我的人之一,名为塔拉泰郎的死徒,埃德蒙,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注意他,也要小心他。”
法维亚为何要说这个呢?
或许是想要避免日后这位基督山伯爵因其受伤的可能性吧。
原本的法利亚没来得及告诉埃德蒙塔拉泰郎是一位死徒,这就导致了埃德蒙最开始认为塔拉泰郎只是个会用魔术的教会人员,在埃德蒙杀死布拉加后被他发现,导致恩人莫雷尔船长的孩子被杀,初次相遇战斗时战败,随后又杀死跟随在埃德蒙身边的孔切塔。
孔切塔也就是原著《基督山伯爵》中管家乔瓦尼·贝尔图乔的堂妹。
“埃德蒙啊,我之所以托付基督山秘宝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够去帮我的忙。”
“是要为神甫您报仇吗?请放心,若有机会,我一定——”
在埃德蒙看来,神甫一定也和自己对那些因一己私欲就陷害他们的人无比痛恨,因此这种请求无须拒绝。
自己本就是要这样做,陷害神甫的家伙们都是自己的敌人。
但出乎埃德蒙意料的是,法维亚摇了摇头,
“不是为我报仇,而是为我保护一些东西。”
“是.....什么?”
“刚刚的那个孩子,叫做弗兰的孩子,你看见了吧。”
刚刚才见过的埃德蒙自然不会忘记这个以为法利亚是她爷爷的弗兰肯斯坦的。
“她陷入了一下麻烦,你帮我解决掉那位叫做亚历山德罗·卡里奥斯特罗的家伙吧,对了,她的父亲是叫做詹姆斯·莫里亚蒂,你也可以去认识一下,话说回来,你见到过他的吧。”
“嗯。”埃德蒙点了点头,“之前还未与神甫相遇前,我曾委托他帮我能不能向上面请求,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维尔福的真面目,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想必莫里亚蒂先生也是有心无力吧。”
此刻,得到法维亚教导的埃德蒙早已知晓了名为司法的武器,即便在当下是如此肮脏,是如此不公,但它却不因不幸者的哀嚎改变,也不因优越者的轻蔑而动摇,仅是在使用者手中摇摆。
“说起来,埃德蒙你是说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突然,法维亚笑着说。
“嗯?”
埃德蒙不明白法维亚所说的意思,不禁眨眨眼。
也许是现在他的表情很好笑,法维亚颤抖着肩膀发笑。那太过愉快的态度,让他感觉像中了陷阱。
“那换个说法,等我死了的话,你也就不必遵守这个誓约了吧。”
被法维亚这样一说,埃德蒙心头一惊。
“不会的,神甫您不会死的,只要不到地牢之上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那就接你吉言,但总是会有那一天的吧。”
“不会的......”
“哈哈哈,放心吧,即便有那一天,直到最后埃德蒙你都要笑着,知道吗,直到最后。”
“.......为什么?”
法维亚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缓缓说道。
“虽然这听起来像是不负责任的,惹人讨厌的话,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他说,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死后,我也会伴你左右的,和你风雨兼程。
所以世人皆为敌,我也是你的老师,有我在你身边同你并肩作战。
我会与你同在,寸步不离,哪怕总有一天厌倦我,也请记住我是你的老师吧。”
这句话宛若一首歌,让埃德蒙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法维亚大笑道:
“被绝望浸染的人生,随着黑暗肆意绽放的时代熊熊燃烧吧,这么说来可能有点幼稚吧,但是啊,埃德蒙,也许你现在还欠些火候,
但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成为让我无比自豪的学生的,埃德蒙·唐泰斯。”
224:1829年2月28日(8k)
从那天之后,两人在伊夫堡的日子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在挖着二者能够相识的契机——洞穴。
毕竟为了避免无事可做,总归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尽管埃德蒙说了不需要基督山秘宝,但随着时间流逝右臂和右腿已经麻痹得不能动的法维亚还是强迫埃德蒙将基督山秘宝的所在处给背下来。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花费整个小时的时间去教导埃德蒙,教他在得到自由以后该如何如何,还说如果埃德蒙有机会还可以去看看不列颠还有没有一间船厂在,如果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提供一些帮助。
而在这期间,时间的消逝虽说不上很快,但至少并不难以忍受。
“哥哥,你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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