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难不成是水持那家伙还记得自己和还是相神的迦维亚听他礼赞?
当然这是迦摩开玩笑的,水持虽是湿婆怒火化身,虽然回归了,但也不是唯一的怒火。
微微一想,迦摩感觉最大的可能性也只有转世了并被自己所养育的迦维亚,也就是唯有自己才知道的‘伐森多’的可能性最大了,毕竟喜马拉雅山可是他的地盘,因此看见自己陷入危险从而激发了什么力量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嗯哼,还不赖嘛……”
迦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容一滞,皱起眉头从窗户外望去。
“弗栗多那家伙不会都来了吧……”
时至今日,迦摩依旧记得在达刹火祭上因迦维亚转世从而号啕大哭的弗栗多,毫无疑问作为迦维亚神唯一的随从是合格的,但眼下,迦摩可不打算轻易就把自己养了那么多的迦维亚给送回去。
自己可是他这一世的父母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抢走!
正当迦摩在心里如此给自己打气之时——
“小鬼,你醒了啊。”
听见开门声以及有些熟悉的声音,迦摩看向声音的主人。
正是弗栗多,此刻昔日的黄毛阿修罗王正抱着双臂,身后的龙尾以极其不爽的样子甩着。
“……弗栗多你果然来了……”
“我当然得来啦。”
弗栗多的唇边浮出微笑,随即缓慢走到还在床上的迦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不然我还不知道我主的转世居然被你个小鬼那样玩弄。”
黄毛少女的话里散发着藏不住的怒气,“你真该死啊。”
在弗栗多变化为小蛇到迦维亚肩膀,来到这座山后,她便和迦摩的宠物凤头鹦鹉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流,也就从中得知了‘主人是怎么苛刻小主人的’,包括但不限于——
代理职责,要求做饭,充当抱枕,叫醒起床,帮忙梳头,协助刷牙,时而喂饭,系红丝带等等。
这些内容弗栗多光是听着就有些绷不住了,自家主人好歹也是堂堂相神,即便转世也依旧是,居然被你这个小小爱神连个守护神都不是的小鬼如此要求,啊啊,好羡……啊不,是好想你快去死啊迦摩……
但弗栗多也知道自己也就口嗨两句,毕竟迦摩是自家主人现在的父母,她可不敢真的有所行动。
对于怒气冲冲的弗栗多,刚开始的迦摩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听见‘你真该死啊’后,爱神一下子面色阴暗了下来,大概是害怕被抢走的心情大过了愧疚吧。
“我看弗栗多你是完全忘了现在我的地位比你高了啊。”
迦摩刻意用挑衅的语气说。
“我现在可是阿亚的父母,而你只是个随从,养育者和收留的小蛇谁的地位高,这点恐怕不言而喻吧。”
“哈?”
迦摩这看似充满优越感的发言可无法压制昔日是阿修罗王的黄毛少女。
只见弗栗多的金色眼眸露出几分‘不屑一顾’的眼神。
“养育者……呵,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我看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爱神了吧。”
“你可真是让人火大……”
迦摩咬牙切齿地回应。
但是现在爱神倒是明白弗栗多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指自己对迦维亚说的‘代理爱神’必然要做到的职责那些事。
可恶,那些事不是很正常?要想成为爱神,对自己的父母好点怎么了,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到处借‘奶’养活了吗?都那么辛苦了,回报回报一下子辛辛苦苦的自己有什么不对?果然弗栗多这个阿修罗多待一日就会带坏阿亚……我这个做父母的必须把这个会影响孩子的不良赶走!
当然,迦摩知道自己不是弗栗多的对手,得找迦维亚的帮助才行。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爱神倒也清楚,迦维亚已经继续去替自己执行爱神的职责了。
要先等待时间……把握好时间,让阿亚看见仗势欺人的弗栗多,是无可救药的……
想到可以又重归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阴沉的迦摩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你就先得意一会吧,弗栗多,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如此,爱神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同一时刻,在地界的某个阿修罗居住处,代理爱神职责的迦维亚在哪里。
作为爱神,其职责所包含的范围不单单只有人类,天神抑或阿修罗都可以,因此在三界到处走实属正常。
而此刻迦维亚在这个阿修罗家庭的院子内,看见了一个似乎看不见的小孩在被周围的孩子欺负。
倘若他还是相神之身的话,想必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小孩便是湿婆对着迦摩释放怒火被帕尔瓦蒂企图用手阻止从而诞生了手汗落在了地界,即盲者安陀加,又一位阿修罗王。
现在离迦摩昏迷已经过去七年了,之前危害三界的阿修罗王多罗迦已经被湿婆和帕尔瓦蒂之子,天界战神迦?吉夜在出生第七天就将其消灭了,不过貌似现在由于和湿婆产生了矛盾因此离家出走了。
但总的来说,三界以及因陀罗的天帝之位稍微安稳了一些。
……
梵天界。
那罗坨仙人望着眼前的梵天,担心地说道:
“礼赞那罗延,梵天,大天第三眼生出的怒火曾经诞生了水持,其后果有目共睹,我在游历三界之时看见了一个阿修罗族的孩子,那个孩子是诞生于大天和帕尔瓦蒂能量的结合,他会有怎样的未来,我们要多加关注啊,梵天啊,唯有您才能知晓新生命的本质。”
“仙人。”
梵天轻轻一笑。
“创世之初,‘梵’确定了众生的特质,诞生的时机,出生的缘由,都是决定其特质的重要因素,这个已经诞生且成长的生命源于神力和汗水的结合,汗水乃排出体外的物质。
可能生自怒火,生自恐惧,生自劳累,或是生自炎热,但汗水中总会带有对身体无用之物,不洁,或是不必要的物质,如此诞生的生命,不会带来任何的福祉啊。”
闻言,那罗坨露出苦涩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礼赞那罗延,即便是无用的,也是可以造福世界的啊……梵天,您的自相矛盾我能理解,因为唯有矛盾才能令世界成型,而这个新生命的诞生将会带来一段新的故事,礼赞喜马拉雅之主。”
“仙人。”
梵天叹气,“这个生灵有非常强大的毁灭之力,不应将这生灵与水持相比,水持有他自己的信念,有所遵循的原则,始终都在保护阿修罗们,若非他有取代大天的野心定能成为杰出的王者,迦维亚和我以及大天都是如此所想的,但这次情况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梵天。”
“他毫无原则,也将野心勃勃,力量来自紧闭的双眼,因目不能视,生于滴落的汗水因此始终焦躁不安,是光明之敌,黑暗的化身,这便是安陀迦。”
……
地界。
“兄弟们。”
双眼无从看见的安陀迦在院子内挥着双手向前摸索着行走。
见到安陀迦来后,原先汇集在一起玩耍的孩子开始小声地议论。
“安陀迦来了,那个不吉利的小鬼。”
“这家伙怎么还来啊,明明看不见。”
“真恶心。”
“小声点,他虽然瞎,但不聋。”
安陀迦兴许是听见了,兴许是没有听见,总之面露微笑:
“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一起玩。”
闻言,这群孩子面面相觑,最终一个孩子如此说道:
“当然可以,安陀迦,来玩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对身旁的小孩接着说:“他是个瞎子,这么玩一定很有趣。”
“但你要想参加我们,就还是得蒙住眼睛。”
“没错,必须蒙眼。”
“当然,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对此安陀迦全盘接受,语速极快,“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
然而他的诚恳无法让这些小孩施以善意,随后他们再度一笑,拿起红色眼袋绑在了安陀迦的眼睛上。
“他想和我们一起玩,那就看看他怎么打碎罐子吧。”
游戏方式很简单,就是让看不见的安陀迦打碎放在前方的罐子,当然,这群小孩并没有放罐子。
“记住了,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有一击打碎罐子,那我们就再也不带你玩了。”
然后他们将安陀迦的身体转了几遍,松手之后看着他的颤抖,以及由于过于恐惧所以乱甩的棍子时,就如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大声笑了出来。
而在这笑声之中,安陀迦仍旧努力地企图打碎不存在此处的罐子,这引得笑声更加的大了。
此刻,安陀迦握紧了握着棍子的手。
实际上,他并不是完全看不见,他有时可以看见一些模糊的东西,但无法分辨。
而这一瞬间,听着四周一如既往的嘲笑之声,安陀迦暗自想到,即便自己用棍子打晕了他们,父亲也只是会认为自己只是意外不小心打到的,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或是由于视力的缘故,因此安陀迦的耳朵所能听到的声音无比清晰。
于是在下定决心后,安陀迦嘴角幅度微微上扬,直接挥舞棍子朝笑声最大的一人挥去——
突然间,安陀迦停下了,他回头仰望某处。
有人正注视着自己……他有这种感觉。
从空中?还是从不远的地上?被星星注视着吗……还是动物?花?还是说……不一样的光?
安陀迦的脑海里浮现这个词,他不喜欢光,因为光会刺痛他的眼睛,但其实最为主要的原因是他能够从光以及火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对此既感到畏惧,又感到不为人知的愤怒。
随后,抑或是为了寻找这股与从前所有异样都截然不同的异样,在小孩们的嘲笑声中,他毅然决然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安陀迦感觉自己必须找出这个感觉的来源才行。
这是对于未知的不解?或是单纯的好奇?
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
总之,仿佛被吸进去,被引诱过去般前进,他在挥舞着双手的同时一步一步地走着,在世界的黑暗中行走,在黑暗穿过一根又一根的大树,踩过长长的杂草。
同时越是前进,覆盖于眼中的黑暗便慢慢剥离,安陀迦隐约察觉有这种想法。
这样好吗?
刹那间,安陀迦脑中浮现了疑问,因为他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光芒,在残缺的光和火里显现的身影让他感到畏惧。
他倏地停住脚步,无声地吐气。
安陀迦感觉到视线。
心想果然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和缓的河流被蓝天倒影染成琉璃色,在透明阳光下如水晶般璀璨,未知的花香在飘散。
同时,有什么正在河边。
是人,应该是个男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默默对视。
最终还是由安陀迦开了口:“……你是谁?为什么要看我。”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迦维亚反问。
“……你凭什么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不爽,我非常不爽,你有什么资格那样看我!”
安陀迦怒吼道,他的愤怒或许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实际上对于他来说眼前的黑暗一开始不是完全的黑暗,即使眼睛被绑起来,但依旧能够看到什么。
可在黑暗之中,安陀迦听见了嘲讽,听见了怜悯,听见了玩弄。
于是真正的黑暗就此到来。
西惯黑暗,融于夜色中,无声无息,隐藏自己。
由此,安陀迦想变强,若是不够强,一定无法活下去,安陀迦想强到能够平心静气地伤害别人,想强到能够从别人手中夺走任何事物,不需要温柔或同情,那种东西,完全不想要也不需要。
安陀迦由于生于滴落的汗水,因此始终焦躁不安,换而言之就是内心过分敏感。
面对安陀迦的莫名其妙的怒吼,迦维亚倒是没怎么生气,毕竟只是个内心有些敏感的小孩子。
“你很想杀了你的那些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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