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因此,作为‘逃狱的戴维亚’是对梵的反抗,也是巨大的‘未来’象征。
“我同意和你们一同,反抗。”
入夜,入眠的第十二代戴维亚听到了某种声音。
很快他就感受到周围的世界荡漾着,颤动着,有那么一瞬眼中的色彩变得艳丽,转眼间又变得苍白,一切变得那么亮,那光辉掩盖了一切。
下一刻,第十二代戴维亚看见了一群人,他们的面容模糊难辨,仿佛褪色的油画,但从外貌以及打扮来看,不难看出都是低等种姓或是不可触摸者。
而一个银发男人的身影站在他们面前,人群正在聆听他讲话。
十二代戴维亚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份‘爱’,它如温暖的浪潮冲刷着每一个人。
很快,十二代戴维亚看到一个身上套着锁链的农夫匍匐在男人的面前,绝望地伸手诉求着。
男人除去了农夫身上的锁链,他扶农夫起身,递给了他一把剑。
这一举动中蕴含着爱,十二代戴维亚曾有过一次这样的感受,却早已忘记了是何时。
这种爱分毫不取,它无穷无尽,纯洁无暇,其触感无比柔软,就像一只手正抚去孩童上的泪滴。
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已经孤身一人了,他的听众犹如阴影般消散,于是他朝着还在的第十二代戴维亚伸出手,笑着说:
“你好。”
“你,你就是初代——”
望着这蓝色的眼眸,那银发的发色,这让第十二代戴维亚下意识喃喃。
“不,我并不是。”
迦维亚摇了摇头,“只是,他们将他认作了是我而已,因为我除了他身上的枷锁,递给了他剑,所以他们想要废除这把剑,重新靠上枷锁。”
“就因为是这样的理由,所以我还有我之前的那么多人,就这样被欺骗……”
“我很抱歉,但正如此前的他们一样,我会对有了我之名的你说‘你是因为自己是戴维亚而受苦,还是因为叫做戴维亚受苦?’不必急着回答。”
这个迦维亚只是还在‘房间’内和至高梵本人对峙的迦维亚的部分意志,之前至高梵为了彻底瓦解他的反抗意志,投入意志化作正法之王班达入世,这就是为何俱野之战后,诸神再也没有出现的原因,因为忙着应对至高梵投入的班达。
明白这点的迦维亚也投入了意志入世。
只不过,班达选择的诸神的天界和地界,而迦维亚选择的却是人之世界。
“……既然如此,为何您不亲自出现,以您的力量,我们一定——”
“因为,真正的未来是所有在这里的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真正价值进行的活动,打破自身认为必须屈尊人下的枷锁,打破一切的隔阂,这才是真正的开端,不是说必须要有我的意志,而是必须要有你们的意志。
‘遇到让自己委屈的事,同时又发现束缚你的是被歪曲的世界,一定要有挺身而出,去扭正这份扭曲’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期待的。”
然后,迦维亚笑了。
“无比幸运,我见证到了在这虚假的转世中,诞生了代代相承的自由意志,而我接下来所能做的,便是化作希望的灯火,以着亮你们寂寞而又残酷的旅途,愿你们的勇气,与宇宙星辰同在。”
“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您已经吃了那么久的苦了……”
“不过,这不重要。”
一晃眼,迦维亚的身影已经在戴维亚面前消失,再一晃眼,外面的天已经明朗起来。
第十二代戴维亚从牢房的窗口看了一眼早已看倦的监狱外的贫人区。
微风拂面,被森严的等级制度迫害的人群里充斥着‘活下去’的声音。
“再见了……不……”
对着光辉,第十二代戴维亚摇头。
“不是再见。”
我。
我们。
这个世界。
“是现在才开始。”
渐渐地,他随同反抗种姓的人们一同越狱了出去,他们朝着朝阳的方向,一路奔跑。
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大笑着,呐喊着,背负着,拖曳着,满怀着执着和期冀地,向着远方那一轮渐渐陨落的日轮狂奔。
与世间的不义碰撞,便迸发出了遥远的鼓声。
嘶哑的大笑和冠以命运的惩罚融合,自由的灵魂驰骋在大地之上,向着未来。
黑暗追不上他们,因为天上还有星辰和太阳的光芒。
可天上就算没有光芒也没有关系。
漆黑的世界上,还有化作灯火的光明见证他们的燃烧。
在无数次的日光的照耀下,这些人的身姿显得愈发闪亮。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将他们的首领大罪人戴维亚用泥土塑造的无名雕像称呼为“迦维亚”,据说是在神圣的喜马拉雅山守候着世间不幸和痛苦的神明。
从那以后,这个神像的名字从未改过。
再也没有,再也没有。
……
在囊括宇宙的‘房间’之中,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至高梵感受到理应听从自己的宇宙们,有些居然一动不动,甚至发出了奇异的犹如被火焰燃烧的色彩。
至高梵见状,非常不解。
与之对峙的迦维亚用‘真好’的口气回答:
“既然世界的幸福是靠所有人去创造的,那既然所有人都会行动起来,对吧?”
独自拯救一切的英雄,是幸运,也是悲剧。
“你居然没发现啊?你看,他们已经飞过来了──那就是击败你的火焰。”
银发青年手无寸铁,维持毫无防备的姿势,咧嘴一笑。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至高梵思索着——
“这,这是……”
祂终于察觉。
房间内的万千宇宙之中,渐渐地,有如沙金的微小光芒伸出比毛发更细的燃烧着光丝,彼此交缠,凝聚逐渐化作一股巨大火焰,烧灼黑暗,如同白昼。
下一秒——
旺盛的灼烧声巨响,直接盖过至高梵的宇宙颂唱之音。
“真是愚蠢啊,迦维亚,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又打算做什么,才妄想通过犹如尘埃的生物来影响世界,但你错了,他们太过无力了,能够有所影响的只有充满力量的存在。”
微弱的光芒彼此凝聚,诞生出巨大的光辉,至高梵已经理解了,但是,祂只有一个疑惑。
这些‘房间’内的宇宙,究竟为何敢来违背自己?
因为自己甚至无需动手,只需一念就可将其彻彻底底地粉碎。
“不会那样的。”
迦维亚直截了当否定至高梵的所有主张,凝视着他,眼中隐隐带着期盼。
“你,毁灭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至高梵。”
……
印度神代,在诸神和阿修罗仍旧存续的天界与地界之中。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
乳海之中,印度的至美女神摩西尼一脸不爽地望着眼前的毗湿奴。
“居然要我迷惑那个狗屁班达偏离正法?你怎么不去死啊,毗湿奴!”
被摩西尼口吐芬芳的毗湿奴依旧保持着往昔的笑容。
“因为,这是里拉的一部分。”
说起来,毗湿奴也奇怪为什么在这个神代的终末的最后一个轮回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正法之王班达,实在是奇怪,但无所谓了,顺应里拉就行了。
众所周知,印度的神话事迹基本各有各的差异,而这是因为在诸多的轮回之中不同地发生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差异。
“我死都不会去,你们爱谁去谁去。”
“为什么呢?小妹你也没喜欢的人吧,更何况班达还是正法之王——”
“……反正,反正,我绝不会同意的!”
“但就算你这样说,要是摩西尼不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处理好这最后的灾祸,然后放心将世界交给人类,离开这已然神秘即将衰竭的世界啊。”
“我不管啦!”
摩西尼疯狂摇头,“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杜尔迦,杜尔迦实力那么强,一定可以……”
越说,红发的女神就越没有底气,因为既然里拉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只能这样才可以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如此她还是说不出口。
这样的感受其实毗湿奴也有,一直以来他都有种违和感,总觉得在那么多轮回之中,似乎缺了什么一样吗,可是不管怎么寻找,都无法找到这份缺失了的事物。
而这份违和感对于别的两位相神来说同样也有。
自第一个轮回的终末迦维亚前往了‘房间’后,至高梵便启动了宇宙的重启已经删除了一切关于‘迦维亚’和‘佛’的记忆,这也就导致了三位相神认为的第一轮回,其实是第二轮回。
其中的差异也有不少。
比如摩西尼一开始就是独立出来的至美女神,在达刹的火祭上萨蒂曾不知一次的驻足观望喜马拉雅山,未曾学过琴的水持自然而然地知悉了琴的弹奏,杜尔迦除了特定的事物外一直待在喜马拉雅山,就连安陀迦也会在被欺负的时候下意识地去到海边……
这一切虽未明确在里拉之中,但还是无比真实地发生了,对此疑惑不解的相神们只能认为是世界的偶然导致的。
“我们也认为,没必要让摩西尼遭受如此待遇。”
就来兄妹沉默之际,乳海之中闪过一阵光辉,随后湿婆和梵天显现在两人跟前。
“但是,班达又该怎么办呢?”
根据三神知悉的里拉,班达作为天生的正法之王,将会以正法统治世间六万年,所以在某些仙人和神的建议下,毗湿奴这才打算让摩西尼去迷惑他偏离正法,这样才能解决。
“……”
面对毗湿奴的询问,只有沉默以及时不时从乳海四周传递过来的浪花之声。
这让毗湿奴只能闭眼摇头轻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班达自俱野之战过后十几年诞生在地界,导致诸神只能不再显现在人世,一心应付他,不过即便班达不来也是这样的,因为在这个最终的轮回中,由于多年前的有着巨神的入侵导致神秘衰退,再过不了多久星球就是属于人类的了……换个思路来说,正是有着巨神才是最终的轮回也说不定。
“喜马拉雅的女主人,杜尔迦的愤怒,迦梨,她的力量可以容纳我们所有,只能如此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突然之间,湿婆开口了,从他那看向毗湿奴的眼神之中就有一道很明显的意思‘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摩西尼去迷惑班达’,就连梵天的眼神也是如此。
这让毗湿奴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坚定,虽说这是第一个牵扯到自家妹妹的里拉,但两人和摩西尼关系也就一般般的水平,和小妹关系好的貌似就只有杜尔迦了……但是,毗湿奴也是这样想的。
“好吧,就让我们行动一次吧!集结诸神!”
因为三神都觉得,要是让摩西尼去迷惑班达,还是长达六万年的话,这似乎是一种背叛,是完全无法忍受的愤怒,虽不知源头是为何,但三神却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几日之后,在地界的阿修罗王宫外,汇集着印度神代的所有战力。
“呵,该死的湿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的脑袋给活活撤下来。”
“好歹是我父亲,虽然我也很不爽,但别那么明显。”
“我管你是谁。”
“同为怒火就你了不起是吧,小心老子——”
“别吵了!”
弗栗多一脸不爽地拍了拍大地,这让身旁的水持以及安陀迦各自‘哼’了一声后就沉默了。
他们三位阿修罗王此刻是班达的下属,是诸多被班达召唤而来的阿修罗王的三位统领,班达作为正法之王有着一向能力,那就是召唤历代反派的能力,摩西沙,罗波那,金床,金目,摩西湿等等阿修罗也都出现和诸神对峙。
“哇哦,居然是杜尔迦?他们这帮家伙居然让这家伙当主要战力?三位相神居然在身后,真是不可思议。”
当看见诸神的队伍居然是以杜尔迦这个喜马拉雅山的女主人作为领袖时,弗栗多有些不可思议。
在第一个轮回过后的那么多轮回中,她自然而然还是被因陀罗给解决了,但是会莫名其妙地在许久之后复活在喜马拉雅山外,久而久之她就在那里生存了下去,而且也和作为喜马拉雅女主人的杜尔迦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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