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18章

　　“大概只是凑巧吧。”

　　闻言，尼禄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身旁的蔷薇，一边瞄了一眼少女的表情。

　　经过昨夜和今日的交流，尼禄感觉这个少女貌似有些好说话了，她倒是无法估量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身负重任的立香会有着怎样的思量，可能正在成长中？话虽如此，她也不想无所谓地试探对方，诱导对方说出什么话。

　　不过尼禄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那便是这个按理来说算是师妹的藤丸立香和自己有些类似，但硬要说的话也只是类似，绝非同类。

　　“说起来，尼禄陛下你背后的这幅画中貌似后世没有流传过呢……”

　　就在这个时候，玛修再度询问道。

　　罗马皇宫通常是由大理石和石灰石建造，廊柱遍布，每根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历史故事，天花板装饰着壁画，色彩鲜艳，内容常常是古罗马神话中的场景，如朱庇特，朱诺等众神的伟业……

　　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自从尼禄成为罗马皇帝以及教会成为国教后，这些内容已经变成了圣经中的各种圣人故事了，巨大的拱门和长廊贯穿整个宫殿，地面上铺着图案，描绘着圣经的故事和圣人传说，细腻的工艺和狂热的信仰让每个细节栩栩如生。

　　而在尼禄背后，那理应描绘皇帝一人的绘画，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此时此刻却是两个人，而且从地位来看明显是尼禄这个皇帝的金发人影还不是占据高位的一位，相反是那个银色人影才是。

　　若是诺维亚在场的话，想必会一眼看出这就是他当初带领大军扫荡犹太行省过后的凯旋式上自己和尼禄的绘画。

　　“这个是——”

　　“母亲。”

　　正当尼禄想解释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这瞬间让尼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望着被诺维亚抱着进来的幼体德拉科。

　　昨天晚上在澡Tang德拉科变成这种姿态的时候差点没把她吓到，但也立马看出了这不就是当年自己第一次和老师见面时候的模样，没想到未来的自己居然可以随意变换就是了。

　　至于‘母亲’，尼禄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恶趣味的称呼，毕竟与之相对的称呼这个德拉科也叫过很多次了。

　　其实尼禄，诺维亚，德拉科三人一夜未眠，要不是尼禄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还要在次日见一见被自家老师带来的两个少女，不然今天恐怕立香和玛修还无法见到尼禄。

　　只不过，对此德拉科就表示既然是‘我’说出的话，那就‘我’去吧，我就继续和老师在这里了，这句话差点没把尼禄气死了，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如此了。

　　“诶诶诶，诺维亚顾问你抱着是？”

　　首先发问的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玛修。

　　母亲？那个金发少女叫的是谁？和尼禄陛下长得那么像，难不成是女儿？尼禄有孩子吗？历史上尼禄消失后继承罗马帝位的不是已经改信了的其弟不列塔尼库斯的孩子吗？

　　要是有女儿的话，虽然是女性，但看现在的罗马情况也不排斥女帝啊……莫非是中途夭折了？

　　懵懂的玛修如此脑洞大开地畅想着。

　　“……这位是——”

　　就在诺维亚打算用一种微妙的口吻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咳咳咳，这是余的孩子，某方面来说也是私生女……”

　　一阵咳嗽之后，尼禄马上又恢复了王者的威严，“对于你们迦勒底的这位顾问，她很喜欢，所以余就让其照顾一下了，应该无妨吧。”

　　原来如此，是私生女啊……难不成那位虚构的若安女教皇当街生子的原型就是这个孩子吗？不过记得若安是为了抹黑教皇打击教会信仰才被虚构的吧，只能说是巧合了。

　　当然，对于玛修而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奇，那便是这个女孩的父亲会是谁呢？谁会被既是皇帝又是教皇的尼禄看上呢？不过她也明白这种问题还是憋在心里为好。

　　而对于在昨晚在澡Tang之中就知道这个消息的立香而言，因为有了缓冲期所以不怎么震惊，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抱着德拉科的诺维亚，又不时望着位于王座上的尼禄。

　　怎么说呢，立香下意识将诺维亚，尼禄，德拉科和诺维亚，小响，小响的母亲作比较，发现还是眼前这对仿佛更像是一家三口，同时，知道这个孩子父亲是初代教皇诺维亚的她也有了莫名的猜测。

　　该不会，诺维亚顾问和小响的母亲的祖先其实都是这位私生女吧？

　　记得后来罗马帝国分裂，最后只剩东罗马苟延残喘到1453年灭亡，君士坦丁十一世战死，剩余的王室被杀或者侥幸逃脱……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藤丸立香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一番‘大戏’了。

　　当年东罗马灭亡，侥幸逃脱的王室成员各自成家，直到数百年之后诺维亚顾问才和小响母亲在浪漫的花海中相遇，基于基因里的亲切感从而美满地走到了一起，生下了小响。

　　突然之间，立香又感觉，这是不是不符合道德观念的行为，毕竟血脉一致的话……这必须得阻——

　　不行不行，想什么呢自己，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而且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用当今的观念束缚可不行啊……

　　“是的呢，母亲。”

　　很快，被诺维亚抱着的德拉科舔了舔嘴唇，坏笑了一下，继续逗着过去的‘自己’。

　　就是喜欢这幅无能狂怒只能压制在心里，表面威严或者笑容的样子，即便是自己，不如说正因为是自己所以才感觉更爽了。

　　“那个，公主你和顾问的关系有些好呢……”

　　待到诺维亚入席后，玛修有些不解地望着看似像是被诺维亚抱着，又感觉其实是本人在抱着诺维亚脖子的德拉科。

　　“呵呵，这是自然的，余的母亲是明君，对于臣下的付出，自会赐予正当的回报，作为‘孩子’的吾自然好好犒劳和疼爱的哦，也会热情一点，对吧，命维亚……顾问。”

　　德拉科她一边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诺维亚，一边凑到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对此，不同于尼禄的压制在心里的愤怒，立香则是一边微笑，一边仿佛明白了那几个字是什么字了。

　　正是在这个时候，立香猛然想起了先前法兰西特异点时，变小了的龙之魔女仿佛也是这样成天这样在诺维亚身上，那样的场景以前所未有的真实感传给了立香，之前还模棱两可的东西，在橙发少女心里突然有了轮廓。

　　倘若在埃及行省以‘奥西里斯’为旗帜的发动叛乱的亚历山大是从者的话，那这片大地理应也会召唤出从者来应对才对，但直到现在都未曾出现在我面前，或许已经出现了，只是还未告诉我……

　　她在内心之中如此思考。

　　这个和尼禄陛下如此相似的孩子，或许就是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只是隐藏了气息，可能是过去的她？如此一来倒也说得过去了，记得在来罗马的时候，罗曼医生说尼禄皇帝的年幼时的家庭生活并不是很好。

　　若是这样的话，立香倒是感觉明白为什么这个金发孩子一下子对诺维亚顾问那么亲近了，大概是气质导致的吧，毕竟虽说是从者，但也只是一个孩子。

　　不过那位龙之魔女整天二十四小时骑在诺维亚的脖子上，这位疑似是尼禄的小从者又那么亲近，怎么说呢有些不太想看到……但说起来，如果诺维亚顾问成为了我的亚从者的话……我也想像这样来着……

　　其实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少女的心底回荡。

　　但是，这样的想法还不能展示出来，至少现在不能。

　　藤丸立香如此认为。

　　“所以说我们接下来要帮助尼禄陛下你接近埃及行省疑似亚历山大这位从者发动的‘奥西里斯’吧。”

　　立香说道，同时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这样的自己，是受了谁的影响呢？在少女的心中，想起了那天在那个神社发生的事。

　　“立香你莫非是不想见到什么吗？”

　　尼禄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出了有些莫名的话。

　　“哈，哈哈……果然，你和我有些像啊。”

　　她笑着说了这样的话。

　　“嗯，若是罗马出现了大问题，对人类史的影响就很大了。”

　　“对啊，毕竟出现的是从者，一般人可不容易对付。”

　　“哼哼哼……”

　　尼禄再度笑了起来，“余有什么必要畏惧呢？”

　　说话之余，四周的蔷薇仿佛顺从皇帝的旨意一般突然在宫殿内飞舞着。

　　“余是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是世界，余是教皇，多米提乌斯是普世最高教长，那么即便是创立亚历山大帝国的亚历山大只不过是皇帝杯里的一滴酒，希腊多神也只不过神圣的教皇的手下败将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立香感觉尼禄身上有一股虚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作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过于‘白’，哪怕是教皇。

　　“世界选择了罗马，世界选择了教皇，因此过往的残骸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待在见不得光的地下吧。”

　　尼禄挥了挥手，看了一眼还在抱着诺维亚，又还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德拉科后，语气又重了些。

　　“无须召集大军，路修斯率领的军团便足够了，你们现在和我一同前往就足矣，让我们把酒喝尽，把菜吃完，让甘美的滋味填满肚子——”

　　“能否稍等一下呢，明天再去，”

　　正当尼禄自信满满地大喊之际，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众人离开罗马前往埃及行省时，诺维亚突然举起了手如此说道，随后，在立香和玛修看来原先还霸道不已的皇帝顿时就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其实倒也不能这样说，就是态度转变得很突然。

　　“哦？这样啊，就依……汝所言吧，毕竟余还是很宽容的。”

　　就像这样，诺维亚连原因都没有说，尼禄也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作为皇帝的权威被人无视，就是这样很自然地同意了，给两人的感觉就像是等下吃什么都不需要过问，只要是你做的就行了，这样微妙的感觉。

　　于是在清晨的见面会结束后，强硬地将德拉科报下来过后的诺维亚便带着立香一个人前往了用二十一世纪而言的话，世人常说，教会的教徒们前往那里进行朝圣，以获得大赦，而两人前往的便是‘罗马朝圣大殿’的最后一个目标。

　　存续了两千年的——

　　总宗级宗座圣殿圣诺维亚大殿。

　　第364章命是诺的粉丝。

　　宗座圣殿，在教会用词中为‘巴西利卡’，即授予拥有特殊地位的圣堂的称号。

　　时间来到二十一世纪的话，世间依旧有数千座宗座圣殿，而其中则是有着作为教宗宗座圣殿的特级宗座圣殿，而特级在罗马主教区有着五个，而圣诺维亚大殿虽是特级，但却常被人称之为‘总宗级’以此来表明至高的身份。

　　临近正午，阳光洒在了广场上，石质的立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罗马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广场，兴奋地交谈着，望着那高耸的圆顶，心中充满敬畏。

　　圣诺维亚大殿，其完整的正式名称是“罗马人圣诺维亚教宗宗座圣殿”，“罗马人的至圣救主，圣诺维亚施洗者圣洁者总宗级圣殿”和“罗马诸主教之主教大座堂”。

　　此时此刻，在后世有着如此称呼的大殿还未完善好，由皇帝指定的蔷薇漫步沿墙生长，若是一般人看见了大概会觉得教堂高高的天窗能够为宽敞的内部增添一丝历史的气息。

　　其中，只有一个人，乃是最近圣彼得前往埃及行省所以来自暂时代替的圣保罗。

　　年迈的老人一个人坐在长椅的一端，像和蔼的虔诚者一样默默闭着眼睛，他的样子就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睡觉，要是放着不管，他或许会就那样成为了石头。

　　“打扰了。”

　　突然的声音让圣保罗抬起了头，不知何时从大门口出现了两个人，需要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虽然理论上来说进入特级大殿需要教皇的允许，但在当下倒是没有这种规矩就是了，毕竟现在一世纪的教会一切都百废待兴。

　　“欢迎，两位来——”

　　枯干的声音在教堂内里回响，等保罗彻底看清楚来者分别是一位橙发少女和一位乔装打扮的银发青年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咳咳，两位来此有什么事吗？”

　　突然之间，他的话语变得沉稳，但一如先前那般就跟个和蔼的老人一样。

　　藤丸立香了解带有这种声音的人，养老院的老人亦或是偶遇的老人，好相处的老人都是这样的语调。

　　“其实，我们是……”

　　立香欲言欲止，看了身旁的诺维亚一眼，不知他突然带自己来这个圣诺维亚大殿是作何。

　　“我身边的这位想来这里看看，可以吗？”

　　保罗以点头作为回答，诺维亚对此报以微笑。

　　因此，现在就算想离开，立香也没有办法，于是她只能看着诺维亚带着自己随同这个老人进行很‘朴素’的祷礼，比起后世来说非常简单又不浪费时间的那种。

　　“要来坐一坐吗？”

　　保罗指着自己刚刚坐的长椅说，也不等两人回答就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

　　“说起来，我在这位女士的身上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气息，莫非和玛尔达接触过吗？”

　　“诶诶诶？”

　　闻言，立香有些不知所措，她自然是在法兰西的时候遇见玛尔达，并得到了被赐予的手杖。

　　“拿出来吧。”

　　就在这时，诺维亚小声地对着立香说道，于是少女就下意识地拿了出来，不过保罗也没有接过，只是眯着眼望了一眼，随即带着满满的笑意笑着说。

　　“这可是我的老师送给玛尔达的礼物，后来又被她送给了教皇的圣遗物，最终被埋在了各各他山上，你们是怎么得到的呢。”

　　保罗的一句话瞬间让立香明白了许多，同时她也在想要是用这个当圣遗物的话，迦勒底有没有可能召唤出来这位和诺维亚同名的初代教皇呢？那可是非常大的战力啊。

　　截至目前迦勒底的从者还是只有玛修，诺维亚，以及达芬奇，原本在法兰西之后就打算进行召唤的，不过却因为某些原因搁浅到罗马结束之后了。

　　但当下之急还是要怎么回复这个老人才对，毕竟人理烧却世界毁灭什么的对于古代人，尤其是老人应该相当难以解释才对，但还未等立香思索出对于的话语，就被诺维亚回复了。

　　“正如前两人一样。”

　　“哦？是吗。”

　　保罗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只不过得到这个手杖的人，一个是圣女，一个是教皇，那么这个小姑娘会成为什么呢？你自己有想过吗。”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还是刚刚才知道。”

　　立香没有看着保罗，她看着前方回答道，声音充满迷茫，语气也很弱势，就像是刚经历冬木后，梦到家人以及世界都被燃烧惊醒后那样。

　　自然，虽说自己是要拯救人类，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已经经过法兰西的事了，也遇见了许多，但仍旧觉得这不是靠自己，而是靠了大家的齐Xin协力才成功的。

　　“很简单，事不过三，都已经流传了三个人了，那么从第四个不就是第一个嘛，所以说，立香是我们的救世主。”

　　刚才还那么没精神的少女，被诺维亚这么一句话一下就点醒了。

　　她像是重回水中的鱼一样，啪的拍了一下手，看向了对面的保罗。

　　“对啊，我是你的——”

　　原本顺着诺维亚话说下去的立香由于发现了什么，于是赶紧闭上嘴，顺带低下了头以掩饰脸色的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