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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的……你是拐骗孩子的那个魔王吗?还是保护孩子的父亲?亦或是快要死的孩子?”
“那只是叙事故事罢了。”
“可那是你存在的基础才对吧。”
“谁知道呢,反正不知道。”
“这样啊……”
不知为何,绘里濑笑了笑,“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反正你也只能取笑我了,真可怜啊,来吧,快些上我的身,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什么?”
你这个人,听好啰,我不叫‘绘里’,也不是‘绘里里’,我是绘里濑──宇津见绘里濑。
绘里濑用心里话回答诺维亚。
没错,是虚构的存在,也就是说一直一个人的存在。
也就是……和自己一样。
绘里濑记得路修斯给自己讲解中,给这位魔王的身份有着好几种猜测,不是创作者本人的话,要么是叙事诗中的父亲,孩子,魔王三者之一的体现,要么就是作为叙事诗魔王的具现……
毕竟这种操作在英灵之座中并不奇怪。
内心的一股冲动让绘里濑闭上眼,越过诺维亚控制直接紧紧抱住此刻显露出银发的自己。
幼小的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纤细肩膀,仿佛是紧紧抱住这位邪灵一样——
“还有,如果你是从者……是属于我的从者……那该有多好……”
第467章永不终结的圣杯战争。
“绘里濑同学。”
又是一日的学校课程结束后,绘里奈一边朝着回家的路上走着,几位和她同龄的女孩便向她提出邀请。
“要一起去餐厅吃饭吗?”
这样的情况现在对绘里濑来说也是很常见的了,因为附身的诺维亚原因。
或许是出于年幼以及对诺维亚这位‘邪灵魔王’的某种信任缘故,导致绘里濑有时候在学校实在是不想听课的时候就会把身体交给他,可能还有借此躲避邪灵们碎碎念的缘故。
但纯粹只是想要摸鱼的绘里濑也完全没想到这个邪灵魔王居然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在学校里站稳了脚跟,也就是凭借开朗表现导致人气极度上升,浑然和因没有从者从而表现的孤僻的她本人是两个极端。
实际上对于诺维亚来说,小孩子还是挺容易对付的,而且大多数都对绘里濑很好奇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从者的人真的太稀有了,不过诺维亚也明白其实绘里濑这样子很正常,毕竟异样的眼光确实会将人的自尊给拖在地上。
但这对他就没什么压力,先不说年龄实际上非常大,而且很早之前在去罗马的路上传教可是要能言善辩和厚脸皮的,这也算是基本功了。
“唔……”
黑发的绘里濑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她只能如此表达抗拒之意。
见此,原本邀请她的几位女孩也就没有过多的强求,只是笑了笑,挥手告别。
她们早已习惯了绘里濑的沉默寡言,也习惯了她的“双重人格”——时而银发活泼,时而黑发阴郁。
这种奇特的现象甚至在学校里成了一个小小的“都市传说”,有人说她其实是被英灵附身了,但她们的从者却没有从绘里濑身上感受到任何从者的气息。
“怎么不答应,这可是建立友谊的好机会。”
听到熟悉的邪灵声响起后,绘里濑若无其事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平板,单手在上面滑动着。
“没必要,反正来找的……其实是你,又不是我,我才懒得的理会他们。”
有些后悔了。
这个家伙纯粹是打乱我的生活,可是同学们却和他相处得很好,这段时间确实也让我轻松不少,但和可能是老头子的家伙比较亲和力高低一点意义也没有。
虽然绘里濑一直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同时心里或许也感到有些嫉妒,有些烦躁也说不定。
毕竟对少女来说有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到的的悔恨感,以及担心自己会逐渐依赖这位魔王,和失去独立的自我。
“那到时候让我出来不就行了。”
“……吃这个怎么样?”
貌似是无视了诺维亚言语,绘里濑在平板上选中了一个店铺,同时解释到,“这里恰好离我要买东西的地方很近,去这家店吃正好顺路。”
“我倒是可以,不过今天不去遭受路修斯的暴打了吗?”
“……你别管那么多。”
绘里濑望着空无一人的身旁,“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的来说恶灵喃喃声少了很多,所以我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行……变态十倍辣的麻婆豆腐?绘里濑你小心体内的所有黏膜出事,不由痛得在地上滚,毕竟这种辣度到了隔天早上的后劲更是让人生不如死——”
“算了,还是适合给你吃这个,反正都是进我的肚子。”
绘里濑手又一划,显露出一个单手就足以握着,五秒中就可以吃完的煎饼。
“身体是你的,要不吃好点如何?”
“别那么多废话,爱吃不吃,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绘里濑在立体道路上一边前进一边开口,顺着道路的缓坡往商业设施云集的热闹区域而去。
下午时刻的美食街有许多市民来来往往,各个店铺内飘来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料气味,街头艺人吸引了一面厚厚的人墙,年龄尚小的绘里濑感觉自己在人流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其实没多少人看她,纯粹是她感到敏感而已。
“你又不是那个竞技格斗的主角,放自然点,没那么多观众看你。”
想到这个该死的魔王居然以待小孩的态度对自己,绘里濑不禁顿时感到心情沉重无比。
毕竟这个家伙既不是经验丰富,值得让人尊敬的英灵,也不是冷酷精明的异端之魔,单纯就是除了稍微开朗一点外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居然胆敢这样说自己。
“对了,你把手往左边稍微伸出一下。”
“干嘛。”
虽然心里一个劲的吐槽,但当听到这种话语的时候,绘里濑还是很自然的伸出去。
“我在试着牵你的手,就跟你羡慕的大人牵小孩一样。”
“……你是傻瓜吗,明明没有实体,我只感受到空气在我手中流动,你还不如直接上了我的身。”
话虽如此,绘里濑却没有收回手,她的手指微微弯曲,仿佛真的握住了什么。
或许,在少女的内心深处,她也希望这位总是爱碎碎念的魔王能真正出现在她身边,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声音存在。
“话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有点枯燥了?”
诺维亚突然问道,“每天就是摸鱼,睡觉,吃饭,然后被路修斯暴打。”
“那你还想怎样?”
绘里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虽然是个异类,但也是个普通人。”
“我在想,要不绘里濑你去参加那个?”
面对美食街的大楼墙壁上有一面巨型屏幕,正用非常大声的音量播放画面。
年幼的绘里濑先前当成是一般广告,根本看都没看上一眼,可是随着诺维亚的声音她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
屏幕上两名从者正打得如火如荼,多角度摄影机拍摄的影像剪辑成节奏紧凑的画面。
从者施展出来的宝具画面配上炫丽夸张的字幕。
每当宝具攻击的旋绕余波冲上观众席,屏壁总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启动,挡下阵阵余波,让躲过一劫的观众每每都会兴奋地发出惊叫与欢呼。
无人机摄影机飞在天上,把多位从者身影交错的战场全景拍摄入镜。
那是一座模仿罗马的圆形斗技场而精心打造的体育馆,建筑规模更是远大于原本的斗技场遗迹。
这便是新时代的特色活动圣杯淘汰战。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运动项目。选手遵守既定的规则互相较量,是一种安全又合法的游戏,经由程式管理者获得《圣杯》的认可与管控之下,参赛者可以使用威力强大的武器,甚至能够解放宝具。
然而对绘里濑这个只能在黑暗中打滚挣扎的人而言,这项活动是离少女最为遥远的世界。
因为。
“你说得对,但是我没有从者。”
绘里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安心安心,你都可以和路修斯打得难舍难分了,一般从者不是你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指被揍得鼻青眼肿,锁骨时不时被打断的我和圣枪朗基努斯居然是劲敌吗?哇哦,那你可得是太瞧得起我了。”
绘里濑冷冷的反驳,“我上去参赛怕是要被圣杯认为是企图危害都市的不良分子了。”
“邪灵附身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那么多事,那么爱表现你就去找别人好不好?你真以为你是从者了,你只是个虚构的!离开了我你就没有别的身体可以用了!”
由于很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绘里濑口气忍不住暴躁了起来,可这的确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还有什么圣杯淘汰战,真是太荒谬了!就是一场游戏,儿戏不是吗?我真搞不懂那些把英灵当作珍奇动物拿来取乐的人脑袋里怎么想的,参赛选手也被当成揽客的工具。怎么可以扭曲英灵最宝贵的内心,或是Chi裸裸暴露出来。还把他们穷尽一生学会的战斗技术当成一种表演,这样对吗?英灵不是我们的奴隶啊!”
“怎么?有人死了就很了不起吗?一定要搞到国破家亡,时代变迁,没有这种震撼力的话就是骗小孩的玩笑吗?除了所谓的历史霸业外,其他的事业都微不足道是吗?你实在是太憧憬英灵了,绘里濑,英灵也是来自于人之中。”
诺维亚顿了顿,“我曾听闻过一句话,波旁王朝近三百年的传承与法统,不应该比平民餐桌上的一根法棍更高贵。”
绘里濑很想反驳,但内心一股后悔莫及的苦Se情绪盖过怒气涌上心头。
因为在她看来,对于是虚构的魔王骂他是虚构的,无疑就像是再骂失去父母的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一样,明明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可还是一气之下这样说了……
“对不起,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毕竟你性格就是这样,还有道什么歉,我两不都是这样说话的。”
因为没有英灵所以对英灵过于憧憬的绘里濑,和有着英灵在一起的新人类的观点实在是出入很大,这也是她在学院内孤僻,面对他人善意总是揣测为‘娱乐’的原因。
怎么说呢,诺维亚觉得自己是在带一个一点就爆的小孩子。
于是紧接着,他便附身在了沉默的绘里濑身上,用小小的手摸着额头。
“我两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这也不代表我们不了解对方吧?你不欠我的,所以不要流露出卑微的态度。”
说罢,银发的绘里濑便握住了拳头,朝天一喊。
“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我现在才七岁,没有报名的资格,会被刷下去的。
绘里濑在心灵感应中如此说道。
“我都和你把新宿都摸索的差不多了,随便用一些手段就行了。”
诺维亚笑了笑,朝着大楼挂着的‘波吉亚’标识的商店走去,绘里濑没有再反驳。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个奇怪的魔王总是有办法说服她,反倒是她自己更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波吉亚,正是当初诺维亚在中南美时期生活时,那位和路德辩论的‘臭名昭著的’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姓氏。
……
“我说,这都多久了,真鹤你对于绘里濑身上的那位恶灵魔王真得不管管吗?”
路修斯他站在手中捧着一本书的真鹤千岁的面前,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不为所动的女子。
“你我都知道,绘里濑的母亲是谁,而且,能够在圣杯战争击败或是困住她的从者——”
能够在圣杯战争,在东瀛的主场击败本地的黄泉之神伊邪那美,逼得宇津见的父亲不得不让年幼的女儿喝下忘川之水,让其遗忘了关于东京记忆,此等存在在世间实在是少见。
“你已经怕了吗?路修斯朗基努斯。”
“这世间能够叫我怕的东西可不多,这破地方不可能会有,你别忘记你和我耗费了千辛万苦这才战胜了现世的龙种乌洛波洛斯吗……”
路修斯扶了扶白色帽子,“但是,死亡和魔王,这概念未免太过容纳了,绘里濑早晚会离开你的保护,而那位不知名的死亡终有一日会来寻她的,我有些担心魔王会成为她屈服的缘由之一。”
“不会的。”
穿着明治时期的黑色水手服的真岁千鹤声音依旧冷淡,“魔王(ErlkoNig)可是很喜欢小孩的,怎么会容忍代表死亡的她因自己屈服呢。”
“你这话说的跟拐骗小孩似的,我怎么感觉你对魔王的态度有些奇怪呢,不过你别说,银发的小绘里濑还真挺像你的。”
千鹤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旧放在手中的封面乃是一条首尾循环的蛇的书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同时又不自禁的摸了摸胸口,感受到里面不断跳动的心脏,也就是原初的圣杯。
她和路修斯是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开启新世界,终结旧世界的组合。
“作为许愿机的圣杯继续存在并分发”——
确保圣杯作为愿望装置的功能永续,且人人平等享有使用权的权利。
时至今日,真岁千鹤也不解为何圣杯会让世间再无飞机飞翔的可能,虽说大战过于惨烈,但这绝非她所许下的愿望,而且这才十多年过去,旧人类记忆中‘登月’‘星际探索’的壮举已经渐渐被贬为虚构传说,新人类视其为不可能的童话……即便有着老一辈人的抗拒,但也实在是太快了,就犹如新人类的本能是孤立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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