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61章

　　“我要是多看两眼，魔王你是不是就要妒忌了？唉，这也没办法，毕竟好看的东西谁都想看啊。”

　　“……我看真得叫千岁管理你了。”

　　诺维亚对于绘里濑的莫名其妙的‘自信’真的有些想笑，“我想没有人会对一个满身污泥外加全身垃圾的人产生好感的。”

　　“是吗？我只看到了一个丑陋家伙的不甘。”

　　正当绘里濑和诺维亚日常在心里斗嘴的时候，演完“革命审判”小剧场的两人朝着绘里濑微笑。

　　“这位小姐——”

　　“很忙，别打扰我。”

　　第480章北欧连环杀人案件。

　　不同于新宿的集体心理治疗室，秋叶原的心理治疗室就很公式化了。

　　对于被定义为患者的人员进行统一行为模式，无论是因战争而患病的旧人类，还是说战后的新人类，都是一样，都市会通过监测御主脑波，灵子共鸣率等参数，量化治疗进度，当从者排斥指数降至阈值以下，将触发‘契约再构筑程序’，强制御主与从者建立羁绊——

　　作为稀有案例，没有从者的绘里濑就是在秋叶原被迫参加这种治疗。

　　若是没有和诺维亚这位魔王相处的话，想必来到秋叶原独立的绘里濑会选择帮助这位‘在马赛克市里生活，苦熬着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的皮匠。

　　因为觉得作为同样没有归宿的绘里濑觉得有相似想法的自己应该可以让皮匠摆脱困境──不用仰赖Ai们或是路修斯，就凭她一个人的能力，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换言之就是本人找到的第一份真正的工作。

　　而现在在久远寺宅的绘里濑心态到没有那么想要证明自己了，她甚至觉得这些工作还行，要是能够顺带气到魔王这个混子就更好了，想想就觉得令人愉悦……可惜一直吃瘪的是自己。

　　“──宇津见，我有话要告诉你，仔细听我说。”

　　正当绘里濑冷着脸拒绝皮匠和路易，准备起身走出不知何时只剩自己和两人的治疗室时，皮匠却自顾自的如此说。

　　“御主……”

　　在他身旁的路易见状原想止住，但却来不及了。

　　闻言，绘里濑转身，微微皱眉。

　　在秋叶原的集体心理治疗室内她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名字，身为真鹤千岁的孙女这件事更是连夜警里也基本没人知道，就算上城市情报网去搜寻她的事情，她也已经对基础资料库动过手脚，搜寻出来的只会是假情报。

　　那么，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我的？

　　还未等绘里濑有更多的思考，就只见皮死死的盯着她，昏暗眼眸因为强烈的情绪而充满血丝。

　　“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变这座城市，宇津见？”

　　“改变……都市……”

　　少女瞬间惊觉，眼前的看似温和的男人是某种危险分子，想要疯狂地渴望要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没有从者对吧？来到心理治疗室的御主不可能不带从者，这样的你在都市里生活中很痛苦吧。”

　　“……我听不懂，能对我详细说说吗。”

　　回答这句话的绘里濑头发变成了全银，换言之就是诺维亚附身了，以至于语气都比刚刚要好得多。

　　“你出生的时候，恰好那场战争也结束了。】”

　　“嗯，绘里濑确实没赶上那场战争，只是听课堂上的老师讲过而已。”

　　“我出生的时候世界不是这个模样，光是熟悉这个世界就已经用尽心力，我想要改变它。”

　　皮匠双眼直盯着银发的绘里濑，继续说下去。

　　“在团体治疗课程当中，有一个老人曾经这样说过‘我压根不想要不老不死。我只想顺其自然活著，然后死去，‘圣杯’不是那种毫无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拿，那些在战争当中死去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面对情绪激昂的皮匠，银发的绘里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个老人是在自欺欺人，他其实是想去见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家人。而圣杯绝不可能帮他实现这样的愿望，只会抚慰他而已。”

　　诚如夜劫雪信一般，从旧时代活到现在的人也有不少有着自杀念头的，只不过新时代中自杀是非常可怕的行为，从者也会主动出手阻止，从而送到心理治疗室进行治疗。

　　诺维亚借着绘里濑的身体再度问道:

　　“你讨厌这座城市吗？是不是有一种想法，想要彻底破坏这座城市呢？”

　　男人原本抱着无以伦比的激烈情感，但是当少女变得更加深蓝的双眼注视他的时候，他彷佛感到很狼狈，向后退了开去，并把视线撇开，和银发的绘里濑保持距离，再度变回沉默。

　　“啊……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抱歉，我的御主心理病又犯了，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路易插在两人中间，赔笑的谢罪，“我们这就离开，请不要在意。”

　　银发的绘里濑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路易拉着出神的皮匠走出治疗室。

　　但就在即将离去之时，皮匠像是回过神了一样，从口中吐出空洞的言语:

　　“我……深爱这座城市。我真的打从心里，打从心里想要拯救它。”

　　……

　　“那个人……”

　　走在通向久远寺宅的长长小道上，绘里濑因为刚刚的事皱起了可爱的眉头。

　　皮匠问她有没有想要改变城市，她从未有过这种想法，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在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城市。

　　明明在都市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绘里濑还是选择从Ai们那里获取任务，她是想要证明即便是像她自己这样没有‘圣杯’，没有长生不死祝福加持的人，在这个宛如乐园般的世界还是有人需要自己。

　　绘里濑想让自己认同，即便没有祖母千岁的庇护，她一个人也能生活；即便没有从者为伴，她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

　　幸运的是，在少女身上有一群恶灵和奇怪的魔王附体。

　　说实话，自从那次圣杯淘汰赛后，绘里濑对潜伏在自己血脉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己能够如臂使指般运用自如的恶灵们感到欣喜，毕竟有时候还可以当成比匕首更快速的武器使用。

　　她曾经得意洋洋地心想，这不光只是保护身体而已，也有能力可以猎捕敌对的从者，这下魔王那个家伙也不可以小瞧我了，我可是有力量的。

　　就这样——

　　“会和最近的那个杀人案件有联系吗？”

　　震惊全东瀛的镶嵌城市的犯罪行为，其受害者的尸体的照片自然被发在了每一位夜警的手机中，方便协助还在现场的犯罪学或是侦探领域上知名的从者，所以这样一来犯人落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因为世上几乎没有多少罪犯能够逃脱此等数量级别的从者的搜捕，随着时间推移犯人剖析愈来愈具体，整个调查网也在慢慢收紧。

　　此刻的绘里濑也已经察觉，知道那些与路修斯以及千岁有往来，专门负责维护马赛克市治安的专家从者们已经在为这起事件正匆忙奔走，不过她只是感到有些许不安以及疏离感而已，连一丝危机感都没有。

　　就连现在怀疑皮匠也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或许会在日后复刻这种事情，并不觉得是杀人凶手。

　　“情感只能用行动来表现。光是在内心想，真正的愿望是不会自己实现的。”

　　魔王的声音回响在少女脑海中，“不管是人，城市或是世界，都只能靠着流血才能改变。”

　　“……说的你很懂一样。”

　　绘里濑嫌弃的啧了一声，“反正过不了多久犯人就会被抓了吧，问题不大。”

　　正和魔王斗嘴的绘里濑把手放在了古旧的铁栅栏上，还未掏出钥匙就见厚重的铁门沉默的欢迎着这位年轻的少女，慢慢的打开了。

　　“咦？门已经开了？久远寺小姐回来了？”

　　这些日子里久远寺有珠和绘里濑的见面次数用一双手就说得清，毕竟有珠整日在废土和使魔们探索着天空，基本上是比当夜警的绘里濑更晚回来，也比她更早出去。

　　想着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住在别人家里，因此绘里濑还是略显拘谨的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然后，在古朴氛围极其浓烈的客厅内，面无表情的久远寺有珠端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古旧的书在读着，与此同时桌子上有两杯散发出浓郁热气的红茶。

　　“久远寺小姐，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嗯。”

　　有珠毫不关心的回答着，“都市下达了戒严令，近期禁止从者和人类走出都市。”

　　“是因为拿起剧场型犯罪吗？”

　　绘里濑坐在沙发上，抬起红茶轻轻尝了一口，“既然有那么多从者和夜警在努力，应该很快就会解决的吧？那么显眼的挑衅，应该不会是像莫里亚蒂那种神秘莫测的犯罪大师……”

　　“不是那件事……这是你的工作，罗宾。”

　　有珠抬起了头，冰冷颜色的瞳孔注视着绘里濑，同时一直在她肩膀上的蓝色知更鸟闻言很自觉吊着一个夜警内部专用的通讯手机扑腾来到绘里濑跟前，用翅膀点点屏幕。

　　随之展现在绘里濑眼前是一副比摆放在新宿广场的‘作品’更加令人胆颤的图片——

　　冰蓝色的死亡……那简直说得上是零下几十度的屠宰车间，在其中有着各式各样被冰冻着的人类。

　　一名侦探打扮的男人躯体被冰晶切割成数百个薄片，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舞蹈姿态，灵核部位被去除并被冰封。

　　“从者明智小五郎，是都市多摩的派遣解决新宿杀人案的侦探，他的身体被冻结在时间流速不同的冰层中，他处于死与不死之间，因为一旦冰融化那么他的灵核也会跟着融化。”

　　明智小五郎，即日本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所创造的一个小说人物。

　　而照片中除了惨死的他外，有上半身保持着举枪射击的姿势，子弹在出膛瞬间被冰封，而下半身融化液态冰的夜警，还有着躯干被冰晶改造成透明状，内部可见心脏仍在跳动，而四肢延伸出冰晶触须，与其他牺牲者的冰雕连接的调查员。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被剥下的人皮在工厂别处包裹着冰晶。

　　“于前日，在多摩的偏僻地区，他们调查团被团灭，死之前连求救信息都未能发出，是直到今日早上由于那个地方的温度实在是不正常，才被都市Ai标记为异常从发现的。”

　　正常而言，初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人一般会想吐，但绘里濑却没有这种感觉。

　　虽说她现在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作呕的样子，但还是做不到，就好比小时候被真鹤千岁在耳朵处剪出一个大缝隙流的满脸是血的时候，她也未能哭出来一样，只是如面前的久远寺有珠一样冷漠的看着。

　　“这是……连环杀人案？”

　　“不。”

　　久远寺有珠摇了摇头，“根据分析，这场案件的做法和新宿广场完全不同，基本可以说是不同的人作案，初步推断为近现代从者作案，因为屠宰车间是近现代的产物。”

　　“难不成是什么模仿吗……”

　　“暂且不清楚。”

　　久远寺有珠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总之你们夜警从今天开始就要禁止十人以下的行动了，避免遭受二次伤亡，你也稍微注意一点，这个案情还在保密中，不要随意说出去。”

　　绘里濑自然明白，毕竟新宿剧场型犯罪是无法掩藏才公之于众的，而多摩的集体死亡是可以隐藏不要让民众更加恐慌，这次可是有从者都死亡了啊……那么多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都市的稳定。

　　“谢谢。”

　　“无妨，你要是出事了，对我来说很麻烦。”

　　听到有珠这不带感情的声音，名为罗宾的知更鸟歪了歪头一边鸣叫一边飞回了她的肩膀上。

　　平时的主人肯定还在努力的工作，不过适当的休息也是很好的，数年如一日很累的哟，还有都快五十岁了，真的不给宅院找个可以继承下去的伴之类的吗，每日会来大伙给主人你打下手也很累的哟……

　　听到这句话的有珠撇了知更鸟一眼，吓得它打抖索，随后直视绘里濑。

　　“……作为具备长期城市之外的人员资格的我也因为此事被征集了，之后在秋叶原的夜警总部再见吧。”

　　说罢，外貌仍旧是为冰冷冷少女的有珠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厅。

　　之后，猛的一口喝完冷的差不多的红茶的绘里濑直接毫无姿态的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喃喃:“……怎么又是杀人事件啊，难不成是一下子喜欢上的粉丝作案？”

　　“说不定是巧合呢。”

　　面对绘里濑看似自言自语，实际是想和自己对话，诺维亚回答道。

　　“哈哈，一想到千岁那个暴君因此要苦恼，我甚至就有些高兴啊。”

　　“你这话有些太过没有良心了，绘里濑你。”

　　“谁要你管，还有我没有和你说话，别突然搭话，谢谢。”

　　绘里濑收起笑容，嘟起嘴，“不过我好歹也是个夜警，做一些职责之内的事也是必须的……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光看书上写的东西又远远不够，夜警的规则又那么复杂，所以希望千岁那个暴君可以快点解决吧。”

　　话是这样说，但绘里濑还是很认真的掏出了平板，登录夜警的专属账号，在相关的都市情报网上寻找有关近现代从事屠宰工作的有名的，真实和虚拟的杀人犯情报，毕竟Fr的从者来源很多，不是谁都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无名的小从者多的是。

　　“不必，近现代杀人狂从者是错误的寻找方向。”

　　“……为什么？”

　　“应该是北欧的神代英雄。”

　　诺维亚可太熟悉了，在屠宰车间的还未消散的气息，尽管隐藏的无比好，但还是一眼就发觉了——

　　那正是，北欧的九界之一冥界赫尔海姆。

　　第481章徘徊的犹太人。

　　“安静。”

　　在秋叶原电器街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外观宛如倒插的武士刀的大型桌球馆。这座建筑的外壁由哑光黑钢锻造，散发出冷峻的气息，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打卡观光。

　　这座桌球馆不仅是秋叶原的地标性建筑，也是夜警总部的所在地。由于新时代被视为“和平”的时代，夜警们通常不会公开露面，而是以各种伪装存在，例如，新宿的夜警总部就设在一间咖啡厅内。

　　此时此刻，和久远寺有珠一同来到夜警总部的绘里濑仰望着馆内以全息投影技术动态流转高悬的‘诚’字旗，在旗子旁边的便是当下秋叶原夜警的局长从者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

　　“从即日起，秋叶原发布一级戒备令，十人以下不得私自独自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