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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长发绘里濑则是觉得很钦佩,双手抱胸,忍不住点头,一对淡蓝色的眼眸正凝视着银发有珠同时一边说:“你们两个人,很认真喔,连吾都有点招架不住,和一般的从者比起来,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你们特别。”
“嗯嗯,因为我们出现的根基说是幻想也不为过哦。”
黑贞Lily鼓着小小的脸颊,“所以你有说谢谢吗?大人的我。”
“这种事你就闭嘴啦……”
随后,在银发有珠和黑贞约定好日后再联络,然后三人便离开苏格兰场的接待室,接下来应该不会导致相似的情形发展,就在诺维亚这么想时,行走之际却被长发绘里濑暗暗拍了拍肩膀。
“任何冲着我们来的敌意,吾都会用在母亲哪得到的武装彻底排除……”
所言便是神造祭器‘天沼矛’的仿制品,能够搅动时空,推断演算其构造,让对象空间包含的构造,质量,意义,缘分等一切都回归原初的混沌,事实上先前的天乃罗摩船已经缩小为了小标签在绘里濑手中,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是说像是恩赞比那样的神灵从者吗……”
弗兰这么问道。
神灵类的从者是神话时代的伟大众神把一部分的神魂降灵在世上而形成的,即便马赛克市有数不清的从者,神灵类从者也是屈指可数,一座都市可能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名。当中还没听过有关于东瀛神话的从者显现。
不过长发绘里濑却知道一位,便是其母亲伊邪那美。
那时距今现在已有五年的过往了,在那还未被称之为冥府的东京内,一切井然有序发展着。
“……你的目的只有这样吗?”
护住自己的母亲,对着那立于东京塔之上的身影流露出中怨恨的声音。
愤怒。
长发绘里濑能够感受到这一感情在母亲的胸中徘徊,那股惊人的热量,强烈到令人难以置信地这是黄泉之神。
那股愤怒,甚至足以将此刻只是在回忆着她的绘里濑,从血脉深处燃烧殆尽。
“雅娒到头来也没能实现。”
迦南的死神从唇间吐出气息。
“他以亘古常在尊者为目标,却未能抵达,那家伙从父神那背负的荣耀全都凄惨地消散了,剩下的我也只是自称正统,在日复一日的难看地屈辱中流着血吧。”
他的眼中映出过去。
海之王子被打落王座,巴力奠定了王权,莫特杀死了巴力,登上王位七年,后复活的巴力在诸神的协助下和他进行战争,最终莫特短暂的战败了,不过并未屈服,他始终是巴力的生死大敌。
此举在迦南当地被视‘安息年’,即即每七年让土地休息一年,在《圣经》里叫做‘七个歉年’。
即便莫特屈服,也是出于迦南的太阳女神,众神中的判官,人类救世主,莫特的姐姐沙帕什以埃尔会惩罚他的缘故才选择屈服于巴力。
“这是何等悲剧,但是,死亡啊,世界啊,众生啊,你们的新迦南已至。”
他低语。
莫特的实力则无须说明,曾登上迦南王座的他理所当然的有着无愧于大主神的战力。
“莫特,这里是我所立足的土地,纵然你确实很强,但是你绝对无法能在都市之中将我消灭。”
无论是什么从者,他们会得益于自身传说流传的土地之利,得到相当强大的加持。
黄泉之神伊邪那美,作为这片国度的‘母’,从某种意义是三贵子诞生缘由的她,哪怕是其他神系的大主神也不敢轻易断言能够在东瀛轻易解决她。
然后——
“你还太‘年轻’了啊,作为这片国度的造国者伊邪那美。”
莫特在此处停顿。
深呼吸的声音传来。
他吐出气息,缓缓吸气。
仿佛四面八方传来了什么东西,长发绘里濑的记忆随之暂时中断,但是仅在一瞬之后。
风又吹了起来,富饶的东京瞬间消失,荒芜的废土显现,位于东京塔下的伊邪那美连同东京塔仿佛像被神之拳制裁了一样扭曲和压瘪了,暴露出了凄惨的姿态。
只是,没有呛鼻的血腥味……或者说就连连血腥味都无法留存吧。
被一击近乎毙命的伊邪那美的目光直视高高在上的莫特:“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交出我的孩子。”
“……哎呀呀,果然会变成这样吗?”
莫特发出叹息,“二选一的话,作为源头的你自然要比孩子好得多,虽说你快要死了,但能蒙混过去,说明你也有点实力,若是是我出手,想必也要花费些功夫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联系到……罢了我也没赢。虽然如果能赢就好了,但只能用那种方式蒙混过去。”
凄惨姿态的伊邪那美回应,“那么,应该用相应的方法做个了断吧。”
所谓了断,便是拖延住莫特,让绘里濑的父亲让绘里濑喝下忘川之水遗忘记忆,从而遗忘黄泉之神的神性。
因此别看长发绘里濑话是那样说‘任何敌意,都要彻底排除’,但实际上她还是明白的,连母亲伊邪那美都在瞬间落败,她又那么可能有成功的希望……完全看不到。
此刻在银发有珠眼里,有着神性的绘里濑已经没有刚才那一脸不满的态度,看起来好像十分担忧,看起来像是让家人操足了心的不孝女儿似的。
因此诺维亚借助有珠的身体露出微笑,彷佛想安抚她的不安。
“你看上去很害怕?观察敌人的实力高低,判断什么时候应该要收手,也算我作为魔王的职责,如果情况真的危险到超出我能力所及,我说不定会挺身挡刀挡箭,让绘里濑你平安逃离危险。”
“你说什么,魔王!你怎么可以这样!”
闻言,长发绘里濑往银发有珠直直逼近,搞得诺维亚眨眨双眼。
“难道这样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你这个死掉的家伙怎么敢……很自然地会做出这种很帅的事情啊!你明明平时看起来都很聪明,可是有些时候又像笨蛋一样──”
可是,可是,吾更加喜欢了啊!
此刻的长发绘里濑满脑子都是魔王的事。
一天不用我的身体发出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与以前不同,明明面容是别人的,还是个女人,但还是散发出极为宁静沉稳的氛围,让自己某种紧绷的事物融化了,可恶,可恶,可恶!那里是黄泉的不可侵犯领域吧!那个不知所谓的混账魔王到底在搞什么啊!说这种话不该附身在我身上吗!
突然之间,长发绘里濑停下脚步,紧紧抓着银发有珠的手,抓住那只有令咒出现的左手。
“……记得,以后一定要带我走。”
她的声音彷佛出航的高亢钟声,宣告着未来某种时刻到来。
在绘里濑内心里那原本无力垂下的风帆,因为迎上了沉重的不安与名为挑战的顺风而张满。
弗兰感觉以前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这样的光景。
啊,想起来了,在东瀛神话里那位去往黄泉的伊邪那美应该最开始也是这样对伊邪那支说的吧。
长发绘里濑又继续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先去时钟塔,见一见詹姆斯莫里亚蒂。”
……
世上,无论哪一个神系的众神早就知道,属于神的时代总有一天会消失。
所以,许多神明没有怠慢准备迎接那个时代。虽然也有许多神明抵抗,但整体来说,还是平稳地转移了,以极为贤明——尽可能减少损害的形式,将灵长的宝座让渡出去。
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地消失,认为理所当然地只留下遗产,毫不吝惜地将一切给予下一个对象,甚至被遗忘其存在,现在的状态只是开端,之后应该会更加被遗忘吧。
‘怎么可能会有神明’这种愚蠢的话,应该会在往后神代结束的世界里有人认真地说出口吧。
这是多么英明,多么献身,多么伟大的牺牲啊,无论是谁一旦知晓都会如此认为吧。
但是,有那么一个神明始终无法理解,无法理解这种无序的善意。
虽然才刚开始,但往后世界会因此会以更加悲惨的形式发展下去,互相帮助的神明们互相残杀,互相施展阴谋,连子孙们也会长久地互相憎恨吧,要说残酷,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了。
哀恸,屈辱,遗恨,怨怼与丧失,流血与焦土,背叛与报复。
付出许多却一无所获,一连串代价极高的徒劳行为。
神明是一样,人类也是一样。
任何蕴含着巨大可能性的事物,连同可能性都会被世界这个巨大的熔炉本身毁灭,万事万物之中混入了总有一天会让生命灭绝的因子,换言之便是自己造就的过错,无论是那个国度,那个神系的人或神都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在这全新的世界里,无论如何都要将一切悲哀清除,将一切烦愁清除,让所有的孩子能够幸福。
至少,祂是这么认为。
那是远在伊邪那美,伊邪那支造国之前存在的神明。
异于国津和天津两大神系的别天津神。
造化三神,神世七代——
天地始分,世间首位,宇宙中央之主者,宇宙之根本,根植于新时代的圣杯系统中的,曾和莫特联手,东瀛神话的最初起源之神——天之御中主神。
第494章传达到了啊。
从伦敦中心区向郊外出发,一段路程之后,有一个奇怪的小镇。
或许是因为近代化浪潮断断续续的原因,新老建筑不自然地交错在一起,给人一种“被拼凑起来”的冗积区划印象——这便是时钟塔还未解散前的地址。
一眼看上去是由四十多栋学生宿舍,一百多栋教学楼组成的小镇,小镇中心矗立着时钟塔最初的校舍,全体基础学院伪装成大学,其他小的学院伪装成大学的附属设施,各自拥有各自的街区。
伪装成大学的时钟塔,和伪装成博物馆的螺旋馆,这些都是发展至今的神秘为了隐秘所做的努力,不过在Fr的新时代开启后,时钟塔基于内部的斗争,从而在开发圣杯淘汰赛的莱登佛斯家为起点下这延续两千年的组织最终解散。
此刻已经被伦敦当局拿来关押‘不安分’的人或是从者的所在之地了。
在最初的校舍那最高层中,关押着名震伦敦的恶人——莫里亚蒂。
灰白的头发,冷淡的浅色眼眸,还有那与以上这些都不相称的,某种悲伤的表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来如此,我就说从之前就那么多人来看我,原来是福尔摩斯那家伙还真的死了啊,真是不幸,我说的这是实话,你来的目的就是想问我是不是黑幕吧!但我真的不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里亚蒂用极其悲伤的眼神盯着那张带有水印的档案,手边放着烟灰缸,手指夹着香烟。
“可恶,居然有人胆敢在伦敦袭击福尔摩斯,这是瞧不起我们吗?我强烈建议让我出动,我必然找出这个罪人!”
然后,坐在他面前的银发有珠发出了声音。
“实际上,就在刚刚,在苏格兰场前方出现了和你一模一样的家伙,莫里亚蒂。”
“啧。”
闻言,莫里亚蒂憎恶般地歪着嘴,“我早就说过了,我是无辜的,七年之前我被强制分裂出来,被恶的莫里亚蒂拿来当做替罪羊了,现在他出来了,可以放我回家和小弗兰见面了吧?”
永久禁闭,这是伦敦当局对于莫里亚蒂的处罚。
但是,从当下出现在伦敦的两起案件来说,也有部分从者和人类觉得先使用莫里亚蒂解决一切,等福尔摩斯重新被召唤前就一直当做替代品。
“你总是把一些无聊的事情干得太坏,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号。”
“我对我的绰号也有所耳闻,‘犯罪界的拿破仑’。”
莫里亚蒂毫不掩饰地微笑着,“不过,对于我来说也没有理由否定这一点吧。你想想啊,沉迷于科学的蒸汽王,被制造出来的‘夏娃’,作为邪恶组织的首领,你不觉这样的评价名副其实吗?”
“不是还有说法说你是空降大反派吗。”
“污蔑,这纯粹是福尔摩斯那家伙再给柯南道尔说的时候简略了我很多的内容啊,久远寺女士愿意听我一叙吗?”
“若是你想说,我自然也愿意听。”
这个名为久远寺有珠的小姐,是个好人啊。
不经意间,在这样的对话中,‘善’的教授如此认为。
事实上,善的教授便是真正的莫里亚蒂本人,为此甚至将自己彻底洗脑,福尔摩斯曾认为他无法舍弃一切来行动,但如今限界的他却为了一个目的做到了舍弃一切来行动。
莫里亚蒂对银发有珠所说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和弗兰的生活琐事,亦或是一些小到微不足道的案件。
不知为何,莫里亚蒂觉得静静听着自己诉说的,随时都冷静地直盯着自己的面容的久远寺很是耀眼,这并非说是产生了兴趣,而是一种连莫里亚蒂都说不出来的怀念。
随后,现在轮银发有珠向莫里亚蒂发问了。
“我听弗兰说,她有一个爷爷吧,是叫做法利亚?”
“法利亚吗……”
莫里亚蒂的双眉稍稍皱起,“其实并不是,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应该吧,不过既然弗兰说了的话,那我还是说一下那个家伙吧,毕竟我是邪恶组织的首领嘛,他可没有比我高,也不是什么幕后首领,就只是单纯的路人角色罢了。”
那已经是距今为止已有数百年的事了。
年轻时候的他,和年老时候的他都喜欢鸦雀无声的街道,当时的他也有些烦恼。
还在大学读书的他尚未不知该走什么,他很优秀,詹姆斯莫里亚蒂无比的优秀,因此哪怕是前往时钟塔学习变得更加优秀,也是可行的——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可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最终没能进入时钟塔,原因很简单,仅仅是想见识一下世间更多的人,于是在某次‘能不能从关押在监狱之中的邪恶之人获得收获’这一想法中遇到了某个男人。
并非作为优秀的神甫,亦非作为知名的大名人。
只是在那样的场所与风景中,他觉得对方的神情宛如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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