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77章

　　“真的，想看一次那样的美景啊。”

　　最后的这一回答令狼狈而走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他明白这仅仅是那位神甫的感叹，并不是说强制加于他身上。

　　可是，他觉得自己必须去做到，证明给那位神甫看。

　　虽说事到如今，已经许久未能见面，他已无从得知神甫对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仅仅只是那样。

　　因此每当莫里亚蒂偶尔想起时，嘴角会掠过一丝苦笑。

　　于是，莫里亚蒂一边放下香烟，一边清楚的回答:

　　“他呢，没有恶的素养，一点也没有，是彻头彻尾的好人，虽然这话在我嘴里说出会很愚蠢，但这绝不是笑话，嗯，就是这样，美丽的小姐。”

　　银发有珠即诺维亚对莫里亚蒂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儿。

　　他有种预感，自己曾对莫里亚蒂所说的话便是他执行此举的关键，莫里亚蒂一定是觉得自己会不满意这看似繁华却一点就破碎的虚伪世界吧，又因为他的宝具终极犯罪是最高地步可以达到‘行星破坏’这一具现化的宝具，换言之和死神组们的目的‘毁灭新时代’简直太过包容了。

　　所以才会和其一同携手的吧，而死神里恐怕只有莫特才是另有心思，别的死神们大概是觉得人类不该如此才行动的。

　　诺维亚也明白，眼前的莫里亚蒂虽说是真正的他，但由于自身强制洗脑的缘故，因此就只有打到另一位莫里亚蒂他才会拿回记忆，总之就是心里满满是善念的莫里亚蒂，而非犯罪界的拿破仑。

　　“哇啊～怎么这样看我？我真的没有说谎哦。”

　　莫里亚蒂发出分不清是欢呼还是惨叫的声音，同时举起双手投降，往后一倒。

　　“话说起来，你是出生于教会的人？”

　　莫里亚蒂的疑惑很合理。

　　自始至终，在和银发有珠见面开始就有股有如小刺般的异样感。

　　虽然无法好好地用言语表达，但莫里亚蒂觉得刚才的对话中，这个人身上有着某种非常重要且熟悉的特质，至今的生活中磨练出来的直觉，在如此告诉他。

　　这个久远寺有珠……

　　莫里亚蒂强烈地这么想。

　　是否和法利亚神甫有关呢？

　　“也不算，我是魔术师，不过……”

　　银发有珠轻笑出声，“太好了，还有你和弗兰的事也是。”

　　这句简洁的回复，却明确地传达出了发自内心的关怀。

　　光是这样，对于莫里亚蒂来说倒也足够了。

　　所以，他忍不住多说一句话:“根据我的猜测，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出事的地点便是这里了。”

　　很简单，毕竟银发有珠几人来到哪儿哪儿就出事，所以莫里亚蒂这样想也无口厚非。

　　“嗯嗯，当然了。”

　　银发有珠毫不在意地悠然挥挥手，诺维亚也明白，之所以如此应该是由于裁决者职介的詹姆斯缘故，毕竟Ex级别的阴谋做成就是可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展开阴谋。

　　在银发有珠的回答正好落下最后一个字时，整个时钟塔全地响起了戒备的声音。

　　“戒备！戒备！有神兽出现！”

　　同一时间，现场转播的画面投射在空中，响起一阵枪响，激烈的程度连通讯噪音都没办法完全消除。

　　所谓的神兽是两头身体和卡车差不多大小的巨兽，说是特摄片里的怪兽也不为过。

　　由于它的外貌特徵太明显，导致诺维维亚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了。

　　巨大的犬型生物，显眼的四只眼；另外一只则是巨大无比的苍蝇。

　　此乃古波斯世界里集恐怖与死亡象征于一身的两大怪物——

　　沃教中在生界与死界分离的筛选之桥钦瓦特桥前守卫地狱之门的神兽四眼犬；另一位同为沃教体系中以死亡为特点而显现的存在，尸体腐败的邪恶存在，常以苍蝇为化身纳苏。

　　事已至此，诺维亚倒也看出来此次和莫里亚蒂联手的死神是谁了——

　　波斯死神亦或是死之恶魔阿斯图维达特。

　　若是如此，那么想必福尔摩斯即便有着假死宝具也绝对无法归来了。

　　因为阿斯图维达特这个名义含义为‘粉碎肉体者’，与守护亡者的阿努比斯或平静带走灵魂的希腊死神塔纳托斯不同，阿斯图维达特更倾向于死亡的暴力与不可逆性。

　　沃教文献《班达希申》将其描述为恶神安格拉曼纽麾下的主要力量，死亡的主宰。

　　同时作为最早诞生‘最后的审判’这一概念的沃教中，在末日审判中他会负责清算恶人的灵魂。

　　因此其形象更接近“死亡本身”的规则概念，而非具象化神灵。

　　“注意，注意，从者靠近会被吞噬，注意！”

　　听到广播中传出的警告和两头神兽的咆哮，一阵地鸣声响来到近处，就连被严加看守的时钟塔地带都感觉得到，住屋毁坏的声音不断回荡，传到耳里。

　　莫里亚蒂皱起眉头:“麻烦了啊……”

　　从者活尸化的事件几乎是只限定在废都区的一个演唱会内发生，虽然这出惨剧有众多人因此牺牲，但民众都还能欺骗自己，说这件事和自己不相干，而“福尔摩斯之死”的事件虽说在大范围地区都有案例通报，却还不至于对全体市民造成威胁。

　　可是──如果魔兽或是神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上，那么侦探都市伦敦就再也算不上是安全的城市了。

　　这对新时代的都市无疑是最为恐怖的暗面影响。

　　被关押的莫里亚蒂确实是‘犯罪界的拿破仑’，但现在的他不管如何都只有完全的善念，因此也担忧都市的安全以及这一系列事件产生的后果，他看向终端，哪里有着紧急避难通知。

　　在伦敦的地图上以图示显示着两头怪兽的行进状况，看起来就像是超小型台风的路径预测图一般。

　　然后，詹姆斯莫里亚蒂对着银发的有珠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能不战而胜是最理想的，但像这样比试一下也不坏，既然是福尔摩斯邀请你们来的，我能够将希望寄托于你们身上呢？”

　　这句话，让诺维亚笑了。

　　“犯罪组织的首领，居然也会这样子说吗。”

　　“都说好多次了，我现在是好的莫里亚蒂，邪恶的莫里亚蒂还在暗中潜伏……”

　　莫里亚蒂顿了顿，“不过正义的伙伴有很多，正义的形式也有很多，而且说句实话，当个正义的伙伴其实也挺开心的……不过将这种事交托给他人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呢！”

　　“是吗？”

　　转身走出去准备解决两大神兽的银发有珠低着头，莫里亚蒂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感觉只有她的嘴角，仿佛浮现了笑意。

　　因此，莫里亚蒂的手指滑过礼帽的帽檐，然后颔首，并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是个孤儿，自幼便是依靠所谓‘智慧’在世间摸爬滚打，我在获得数学教职的大一那年当了一段时间法国的监狱巡查员，在伊夫堡见到了神甫。”

　　“他和别的犯人不一样，或者可以这样说，他完全有机会走出那永无天日的地狱之堡，而为了某些人他却一直待在那里，最后，在1829年2月28日在伊夫堡宣布死亡。”

　　五十岁的绅士捏着大礼帽的帽檐，眼中带着一丝忧郁。

　　“那天，其实我就在马赛港的码头，准备去看他一眼，不过没来得及。”

　　在时隔数年决定再度见一见并聊一聊前，法利亚神甫就断气了。

　　在看不见天日的伊夫堡地下望着墙壁，然后垂着头，就这么走了。

　　“后来我在埃德蒙的嘴里知道，那位神甫一直没有放弃，直到最后，尽管早已明白了自身死亡的到来，却还是希望他人不要放弃……我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有机会，说不定我还能成为神甫。”

　　莫里亚蒂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身子稍稍往后退。

　　“……像那个人一样。”

　　“没错，我曾有着那么一个不足为道的梦想短暂存在过，想成为192年前，像他那样的神甫。”

　　“哈哈哈，不过很可笑吧，为了救他人可是和犯罪组织的老大完全不符合哦，嘛，就当个笑话听听吧，反正我也对别人说过。”

　　“或许吧。”

　　久远寺有珠如此低语。

　　“……什么？”

　　没有对上视线，因为久远寺有珠没有转过身，从莫里亚蒂的角度，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能发觉头发似乎变成了黑色。

　　紧接着，隔着大门传进来的声音，让莫里亚蒂的内心流露出些许的动摇。

　　“……有人告诉我，应该已经传达到了，詹姆斯莫里亚蒂。”

　　第495章来自波斯的圣灵。

　　银发有珠在大楼之间垂直下降。

　　在波有着四只眼睛的波斯神兽多善犬的周围有一群拿着自动步枪的特殊部队队员以及机动队队员，保持一段距离正在应战，多善犬看起来比刚才在通报中看到的更大上许多，就好比中型卡车与特大型巴士的差异。

　　可是多善犬的动作又钝又重，现场看起来没有要求提供紧急支援，因为它体格庞大，反而变成很好瞄准的靶子，照这样看起来若是有在天空上的飞行物有很大的优势，要是那种现在已经是老古董的有人驾驶攻击直升机，也能给予有效的打击。

　　不巧的是新时代内所有的都市内没有飞行机械，也没有具备攻击性能的无人机。

　　不过虽人数不多，但都市里也有几个能够自己飞行的从者，比如说自称是坠机王的奥托李林塔尔，还有完成人类史上第一次热气球载人飞行的孟格菲兄弟之类就是这类从者。

　　只要有适当的工具器材，就算是一般市民也能实现他们的飞行型态，如果是靠宝具或是魔力硬是让人飘浮起来的话，其他很多从者或是魔术师应该也有办法做到，只是效率如何就另当别论了。

　　“喂！那边的那位从者，不要前进！”

　　当前方的特殊部队队员朝着银发有珠大喊时，诺维亚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何现场没有从者，以及部署在最前方的全都是人类的武装队员的原因，警报里曾说‘从者会被吞噬’——

　　有着四只眼睛的多善犬是一种栖息在波斯神话中冥界的审判兽。

　　在古波斯的世界里，脱离肉体之后成为的灵魂会经过一段漫长的旅程，来到将生界与死界分离的筛选之桥钦瓦特桥。

　　要是被认定为邪恶的灵魂，桥就会变窄，恶魔维萨利什现身并将邪恶的灵魂拖入类似地狱的，永远充满着惩罚和痛苦的场所谎言之屋；如果被鉴定为善良的灵魂，则桥会变得足够宽，过桥的灵魂将团结在主神阿胡拉马兹达之下。

　　而引到善良的灵魂前进的便是波斯神话中的圣灵达埃娜（DaēNā），被誉为‘以无与伦比的美丽少女的形式出现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

　　在波斯神话中代表天启，亦是真理，秩序，灵性引导之神，同时也是月亮之日的守护神。

　　其显现的形象为穿着一件奢华精致的连衣裙，针线精致细腻，身边还陪伴着几只狗的少女。

　　《班达希申》记载:

　　“人或罪人的灵魂与身体分离，到达钦瓦特桥时，维斯里奇的恶魔，在那里捆绑罪者，然后那个甜美，美丽，永恒，身材较小的女孩转身将罪人的灵魂拖入黑暗的深渊，将义人的灵魂穿过钦瓦特桥，穿过赫拉山下，让神的领域平静下来。”

　　因此对笃信二元论的古波斯人来说，死神阿斯图维达特的存在感还没有恶魔维萨利什和圣灵达埃娜高。

　　因此也有说法说多善犬是波斯圣灵达诶娜身旁的狗。

　　看样子已经有从者被吸收掉了……

　　原本诺维亚认为这神兽多善犬很有可能是波斯死神阿斯图维达特，他认为对方应该是在实施某种预定计划。

　　突然间，多善犬扬起头来，和站在人类武装队员之后的银发有珠视线交会。

　　它下意识发出震动空气的咆吼声，让在它面前的人类们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与危险，就连诺维亚附身的有珠身体也是一样，而银发有珠则是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它。

　　波斯圣灵啊……会和我认为的那个‘母亲’有关吗？

　　虽说达诶娜在波斯神话中地位并不超然，但作为对犹太教以及后来的基督教和绿绿教都影响深远的沃教中的她和基督教的圣灵也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说一个是人的灵，一个是神的灵，同样是引导者等等这类。

　　就在这时候，伦敦的人类武装队员的攻击好似有了效果，浑身遭受枪击的多善犬在溅洒出大量体液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样丑陋脏污的结局和英雄传说故事中讲的完全天差地远。

　　“居然用一般武器就可以打得倒……”

　　银发有珠嘴角微微抽起，毕竟波斯神话中的神兽还是英雄什么的基本都没什么称道的武器，全靠肉搏，因此按道理来说火力远不足以世界大战前夕的新时代的枪械不该那么容易才对。

　　不过，诺维亚倒也没再管，而是打手势让在场的人类注意到自己身上有着艾琳这位侦探发送的特殊许可后，跳上摩托车立刻开始朝着纳苏所在的地点移动。

　　那里就是从者和人类携手的正面战场了，毕竟以苍蝇形象显现的纳苏可没有吞噬从者的能力。

　　经由多数通报来源得知，纳苏对周围的人与从者展开攻击，见一个攻击一个，扑咬上去，然后吞下肚。

　　而且对魔术有很强的抵抗力，投射在它们身上的魔法全都失效，之所以两只被分割开，全是由一位以圣人闻名的格斗系从者出面应战才突破的，正因为有那位从者的努力奋战，才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等伦敦武装队员集合起来。

　　而那名从者也因为过度消耗，连维持形体都有困难，才不得不脱离战场。

　　等银发有珠到达现场的时候，还在场的就只有寥寥几位从者和武装队员了，银发有珠能看到弗兰也在参战，而长发绘里濑则不见了踪影。

　　是声东击西吗？

　　银发有珠边想边独自一人走到发狂到处寻找尸体吃的纳苏面前，它敏锐地察觉到有猎物在前方走来，无视四周的攻势径直朝着银发有珠而来。

　　纳苏的身躯庞大到银发有珠必须抬起头来看它，它发出的咆哮声强烈地撼动有珠的鼓膜和肺部。

　　“需要我为此做什么吗。”

　　有珠呼喊着魔王，与此同时暴涨的魔力窜过魔术回路，几乎要把魔术回路烧断。